當(dāng)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336節(jié)
直到他們使出了十分力,足矣傾天之力,都無法撼動傅景周身的濃霧分毫,才始覺事情遠(yuǎn)超出他們的想象。 “阿景!你到底招來了什么東西!” “掌、掌門——” 此刻,莫說是一直阻攔傅景的岳和光等人,便是始終追隨著傅景的那些斷云弟子,也被眼下這幅瘆人的模樣嚇得不知所措。 這哪里是開界門,開鬼門還差不多,天地間不見一絲祥瑞之兆,盡是邪氣。 光憑傅景一人,絕對不可能戰(zhàn)勝四位宗門大長老,而能將半步飛升的大長老都克制住的東西,絕對不會是能被天道所容的存在。 眼見著傅景都快被吸成了骷髏干尸,身邊的執(zhí)事弟子忍不住跪地俯身苦苦哀求。 “掌門,我們不開界門了好不好,弟子們好好修煉,總有一天也能憑自己飛升的,您停下來吧,再這么下去您……” 執(zhí)事弟子搖著頭泣不成聲,誰都看得出來傅景現(xiàn)在極為痛苦,再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身死道消,用掌門的命換來的飛升路,他們又哪里登的上去。 “閉嘴,蠢貨!” 傅景的聲音也像深埋地底的干尸一般喑?。骸澳阕疃嗖怀鋈昃蜁蹟?shù)耗盡,若憑自己能飛升,還會卡在金丹幾百年?!” 執(zhí)事弟子再也忍不住,趁他不備,雙掌搭在傅景身后,欲將靈氣修為灌注其身。 哪想傅景還未來得及將人推開,執(zhí)事弟子就被玉佩吸成了一具白骨。 傅景喉頭滾動,發(fā)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嗚咽,緊接著,他便似發(fā)瘋一般呵斥其他要圍上來的弟子。 “滾開,都滾開!沒用的東西,便是來百人千人都一樣無用!” 然就在傅景憤怒的呵斥中,又一名追隨著他的弟子將手搭在了他身上。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手搭在一起,又有越來越多的枯骨從其身上滑落,這些弟子們仿佛聽不到他發(fā)狂的怒喝。 “掌門,弟子一人無用,那便百人,千人,萬人!” 頭頂大長老們看到這一幕,也快瘋了。 先前獻(xiàn)祭別宗修士,只是道德受到譴責(zé),如今看到自家弟子趕著去獻(xiàn)祭,才真是痛在了心里。 “將他們叫回來!” 花無涯抽身攔在涂三青面前,銀魚寶劍劈開一條沒有霧氣的脫身路:“快!” 涂三青頓了下:“那洗劍池……” 花無涯急的就差讓人滾了:“宗門弟子都沒了,還要個(gè)屁的洗劍池!” 涂三青一去一回,只用了三個(gè)眨眼的功夫。 然頭頂?shù)拇箝L老,卻多了三個(gè)人。 花無涯見人來了,直接腳下需點(diǎn)幾步,挪到了傅景頭頂正上方。 “結(jié)陣!七星!” 其余六位大長老也同時(shí)挪步,擺出北斗七星的站位,又高舉寶劍向天。 就在花無涯宣布動手之際,一位大長老卻看到了云層后,已經(jīng)裂開了一條細(xì)線,露出虛無空間的天幕。 “無涯,那通天路……” 花無涯深深的看著他。 “如果修士連天道規(guī)則都不能遵守,那你認(rèn)為,天地還會容得下他嗎?而且,連雷劫都沒一一渡過的凡人之軀,又如何承受的了上界之力,你莫不是認(rèn)為,成仙,真的就是飛上天那么簡單?” 那位大長老深吸一口氣,重新握緊了劍。 “修無情道容易,真無情無欲,卻是難啊?!?/br> 花無涯不再說話,而是將靈氣灌注與劍身,劍身一聲嗡鳴,似從花無涯體內(nèi)飛出了一條纖長銀魚,纏繞著劍氣一起沖進(jìn)頭頂濃霧。 其他六位大長老也同時(shí)動作,各自召喚出劍中之靈,帶著自己的劍氣劍意沖上云霄。 下面的萬樂天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全新的威壓,帶有破天之勢與凌然正氣,將地面的紅霧都壓低了三分。 隨即無數(shù)化作流星的劍氣從天空墜落,不單擊向傅景,也擊打著彌漫在斷云門內(nèi)的紅霧,天上的雷云也被劍氣劃出一道道口子,越扯越大,再無法凝結(jié)成蓄雷的劫云。 見天一點(diǎn)點(diǎn)升高,地一點(diǎn)點(diǎn)下落,眾人心中都是大喜,然氣色還沒覆上眉梢,就駭然發(fā)現(xiàn),趕走了黑紅二氣,反叫傅景身上的綠色能量越來越濃郁旺盛。 更讓眾人神色大變的是,就連傅景似乎也沒有料到這般情況,他松開了雙手,玉佩卻仍粘在他手上。 “你要做什么!不是這樣!不!停下!” 就像被戳破的氣泡,黑紅二氣再也壓不住綠光,瞬間爆開,天地都陷入了一片耀眼綠幕中。 “不能等了!快去!” 郝嫻體內(nèi)的靈氣還未完全恢復(fù),但情況的緊急,以及對系統(tǒng)的信任,讓她根本無暇多想,揮動雷鞭便抽上了傅景的手。 可惜結(jié)果還是一樣,‘咔嚓’,傅景的手腕折斷,玉佩卻仍粘著他的手不肯掉落。 想到在以前經(jīng)歷的種種系統(tǒng),以及周云神識中出現(xiàn)的異界玩家,郝嫻忽然想明白了一點(diǎn)。 “它要用傅景轉(zhuǎn)化能量!” 思及此,郝嫻一個(gè)發(fā)狠,顧不得當(dāng)眾暴露自己的秘密,將手探上頭頂,將那柄封印在自己身體里的斷云大劍抽了出來。 銀白色光芒,夾雜著從田叔身上借來的,真正天雷,刺眼光芒立刻撕開了綠幕一角。 郝嫻對著傅景手中的玉佩,狠狠砍了下去。 “砰——” 驚天一聲暴雷,天搖地動,腳下的山峰硬生生被擊入地面三尺。 天地仿佛爆開了一半,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真空,直到幾息之后才恢復(fù)正常,沙塵滾落。 郝嫻力竭,跪坐在地,清晰的感受到了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然她剛一抬頭,就看到傅景身上冒出了nongnong的煞氣。 兩人近在咫尺,郝嫻來不及躲閃,也無力躲閃,只能眼睜睜看和對方將手插入了自己丹田。 傅景隨之?dāng)鄽猓砩系纳窔?,也盡數(shù)流入了郝嫻丹田。 一時(shí)間,萬籟俱寂,所有人都盯著郝嫻丹田上插著的那雙手。 以及隨著手,一并插入郝嫻身體,卻瞬間消失不見的玉佩碎屑。 第二百四十七章 郝嫻斬碎了玉佩和傅景的半截手掌, 屬于斷云門的困仙劍,也在這擊之后徹底化作了塵埃。 然而傅景也拼盡最后一口氣,將自己的后半截手掌, 連同一小截手腕插入了郝嫻的丹田。 在確定煞氣和玉佩碎塊都進(jìn)入郝嫻的身體后,傅景眼含解脫絕了氣息。 郝嫻周身上下卻陡升紅綠二氣似縈繞的霞光, 其聲勢遠(yuǎn)不及方才傅景發(fā)動陣法時(shí)嚇人, 但仍讓在場所有人眼中皆露出驚恐之色。 體力的透支讓郝嫻的思維也變得有些遲緩, 看著插入丹田的斷手在眼前消失頗有些迷茫, 隨即從傷口處噴出的鮮血才讓她產(chǎn)生不太真實(shí)的頓痛感。 她呆呆的伸手撈了一把, 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連耳邊傳來的驚恐呼聲也像遠(yuǎn)在天邊一般縹緲。 “邪、那邪物……” 隨著郝嫻抬起頭, 眾人看到她眼珠竟變得一紅一綠,在本就因力竭而變的慘白的膚色上, 映襯的詭異莫名。 而傅景干枯的尸首,毫無理由的在一陣風(fēng)之后忽的化為塵埃, 在外人看來,就像是被郝嫻吸入了身體一般。 “啊——她、她成了邪神!” “邪……” 郝嫻想說自己打碎了系統(tǒng), 那所謂的‘邪神’也不會再出現(xiàn), 讓大家不要驚慌, 可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里像填滿了砂礫,疼的厲害, 聲音也啞的厲害。 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正欲再開口,卻看到眾人都齊齊向后退了幾步,看自己的眼神跟剛才看傅景的眼神并沒有任何區(qū)別。 郝嫻不解的向身邊看了看, 周身數(shù)米內(nèi)只有她自己, 連傅景都化成了灰。 “你們……”你們到底在怕什么? 她迷茫的看向萬樂天, 萬樂天正扶著暈厥在地的紅鸞,向她體內(nèi)輸送靈氣調(diào)理經(jīng)脈,急的滿頭大汗。 偶爾看自己一眼,眉頭皺的老高。 而一旁釋空大師則神情凝重的念了聲佛號。 “無論如何,傅景算是個(gè)好掌門,到死都要護(hù)著斷云門?!?/br> 郝嫻皺眉,腦子也漸漸恢復(fù)了些清明,只頭還一陣陣發(fā)暈,沒什么多余的力氣。 她有話說不出,只在心中暗道你也不聽聽自己說的還是不是人話,他都把大家快折騰死了,還算是好掌門?! 誰知在場眾人聽到這話,卻并非像郝嫻的心聲一樣忿忿,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郝嫻。 裴飛塵倒是說了句人話。 “他就是個(gè)瘋子!自己的宗門該活,別人的宗門就不該活了?!” 然緊接著,他便看著郝嫻面露不忍。 “只可惜了郝嫻,他竟將那邪物與煞氣封印在郝嫻體內(nèi),如此一來……” 這句話就像是冬日的寒風(fēng),第一遍掃過郝嫻,將她刮的一陣激靈,直到將這話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她才明白這么長時(shí)間的不對勁到底是因?yàn)槭裁础?/br> “沒、沒有,邪物不在!” 郝嫻急急大喊,聲音難聽的像是厲鬼再嚎,又讓眾人身形向后閃了半步。 有小宗門弟子警惕道。 “我們分明親眼看到那東西進(jìn)入你的身體,就是現(xiàn)在,還在你體內(nèi)?!?/br> 想到郝嫻剛才拼死砍掉玉佩,男修像是也有些不忍,靈力耗盡,索性拿了面鏡子扔給郝嫻。 “你自己看吧?!?/br> 通過那柄巴掌大的圓鏡,郝嫻現(xiàn)在才看到自己的樣子有多么非主流,眼睛像戴了美瞳,皮膚里透著綠光,皮膚外冒著紅氣,頭發(fā)也像挑染了一樣夾雜著一縷縷紅綠,妖怪也就是自己這樣子了。 自己明明算得上是半個(gè)英雄,誰想現(xiàn)在卻成了妖魔鬼怪。 她氣的夠嗆,在腦子里問田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