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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301節(jié)

    也就是說,除自身儲備的靈石外,他們無法得到任何能量補充,若真遇到棘手的麻煩,他們甚至都打不來一場持久戰(zhàn)。

    幾人試著求救,卻發(fā)現(xiàn)傳訊符也完全發(fā)不出去。

    跟鬼差相處久了,白依竹早就習(xí)慣‘不問蒼天問鬼神’。

    “要么,咱們?nèi)枷阍囋?,看看鬼差們有沒有辦法把咱們從鬼道送出去?”

    郝嫻卻搖了搖頭。

    “我剛從地界出來,地界早已自身難保,隱有傾覆之勢,能不能將咱們送出去還另說,萬一煞氣從鬼道進(jìn)入地界,咱們豈不害了一界的人?”

    迷霧中無天地日月,自然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可估么著時間,他們再耗上個一時片刻,外面就真天黑了。

    云自明咬咬牙,掏出一把被磕破角的琴。

    “老頭常說伏羲琴能驅(qū)邪凈煞,今天,我就來試試它到底有沒有那么神!”

    白依竹撇嘴。

    “不就是彈個琴,你干嘛一副苦大仇深視死如歸的樣子?”

    云自明看向郝嫻。

    “你得幫我?!?/br>
    “幫什么?”

    別說彈琴,郝嫻連棉花都沒談過。

    云自明摸摸鼻子。

    “上回群英會,我不是用雷符電過它一回么,從那之后,這琴就彈不響了,我偷偷找我?guī)熓鍐栠^,他說這琴被雷電傷著了,應(yīng)再用雷電刺激就能喚醒,只喚醒之后,琴還能不能再遭得住,就不一定了?!?/br>
    郝嫻和白依竹把他這話縷了一遍。

    “合著,你再用一回電子琴,這琴很有可能就得徹底報廢?!”

    云自明深深嘆了口氣,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如果我死在里面,請告訴我爹我愛他?!?/br>
    白依竹:“天音掌座很可能希望你能跟琴一起死在里面?!?/br>
    郝嫻:“行了,別矯情了,就從你爹給你擦過這么多次屁股來看,他肯定不會覺得琴比你重要。”

    云自明架好琴,示意郝嫻可以在琴上注入雷靈氣了。

    “這琴有上萬年歷史,值半個天音峰——”

    他話還沒說完,電流便順著琴躥上云自明全身,尾音的‘峰’字帶上了重重的電子金屬感,混響從他胸腔傳到整片迷霧里。

    三道刺眼的藍(lán)白色電流,隨著云自明指尖滑動的方向射向遠(yuǎn)處,又似煙火般絢爛炸開,晃得人眼前發(fā)花。

    白依竹還在揉眼睛,郝嫻已經(jīng)眼疾手快拖住了被高壓電電的口吐白沫的云自明。

    “糟了!”

    郝嫻急的猛掐對方人中:“我忘了我現(xiàn)在是不太好使的元后,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云自明險些被她摁掉兩顆門牙,暈暈乎乎掙扎著往旁邊躲。

    “郝、郝嫻……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迷霧里最大的危險就是你!”

    “郝嫻!老云!”

    郝嫻還沒來得及道歉,白依竹尖細(xì)的叫喊聲已在耳邊響起。

    “喊什么喊,我還沒死呢!”

    云自明罵罵咧咧的看過去,然后也愣住了。

    “那里,是不是有個人?”

    郝嫻順著兩人的視線看過去,電花炸開的盡頭,有個男人站立的背影。

    三人定睛細(xì)瞧,可沒等看清楚對方的相貌,就又被重新圍攏的迷霧遮的再無半分痕跡。

    三人面面相覷。

    “他是誰?”

    事到如今,管他認(rèn)不認(rèn)識,也得先見著面問問情況再說。

    “沒看清,追吧!”

    有方才的電光指路,三人起身快步朝那方向追了過去。

    然直到追了一炷香功夫,也沒追到人。

    疑是迷霧影響了方向感,不用云自明,郝嫻甩出雷心藤,自己朝面前抽了幾鞭子。

    果真,那男人的背影又遠(yuǎn)了一些,出現(xiàn)在右前方的位置。

    “喂!請等一下!”

    云自明用上了音功的法門,可無論他如何喊,那人就是不回頭。

    “沒用的,許是紅霧有隔絕之力,他聽不到?!?/br>
    郝嫻以元后之力甩出的鞭子,都感覺雷靈氣無法攻擊到遠(yuǎn)方,更何況云自明的嗓子。

    三人只好一邊甩鞭,一邊從電花照亮的范圍里尋找男人的蹤影。

    就這么一邊定位一邊追,時間不知過去多久,郝嫻的鞭子都抽了幾十下,非但沒尋到人,還把人徹底給追丟了。

    在遍尋不到第四人蹤跡的時候,白依竹臉色慢慢變成了慘白。

    “大師姐,你說,不會是有東西,故意引著咱們到這里來的吧?”

    郝嫻深吸一口氣,向前踏上了碎石。

    “原本我便是要來陰山的,如今有人領(lǐng)路,豈不正好。”

    云自明和白依竹兩個,看到面前漸漸露出一個角的山體,卻是渾身發(fā)寒。

    煞氣只是無知無覺的怪物,都會將人修逼到以身為牢,而它們?nèi)粲徐`智,懂得以餌相誘,這世上的人又該如何活得下去?

    “別想那么多了?!?/br>
    郝嫻明白兩人的心思,冷笑道:“現(xiàn)在便是想退回去,怕也無路可退了?!?/br>
    她話音將落,云自明和白依竹兩個便不由自主的回頭去看,卻險些驚得跌坐當(dāng)場。

    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她赤腳離地,虛浮在半空中,顯然不是個活人,而身上無半分靈氣,也無半分陰氣,說是鬼,似乎也不是鬼。

    她一言不發(fā),只靜靜的看著三個人,嘴上在笑,笑容幾乎咧到了后腦勺,眼角卻無半絲笑紋,眼中更無半絲笑影。

    云自明被看的渾身發(fā)毛,一聲怒吼,手上便揮出一道凌冽的寒風(fēng)。

    女人被他這道靈力打散,卻發(fā)出更為恐怖的桀桀怪笑,繼而消失在紅霧里,沒留下半分痕跡。

    云自明這般不怕鬼的人,都覺得對方讓人瘆得慌,更別說白依竹,嚇得一時間連牙齒都在打顫,摟著郝嫻的胳膊哆嗦了半天。

    “大師姐,咱們不要進(jìn)去了,求求你了……”

    他內(nèi)心是一步都不想再往山里走,然郝嫻不作死,卻有東西逼著他們往里面逃。

    白依竹話音剛落,便又有兩個女人出現(xiàn)在離他們更近的地方。

    一人的眼睛大到占滿了整張臉三分之一的空間,沒有眼白,還是那樣詭異的微笑著看向他們,另一人則低著頭,看不清臉,只能看到她在不停的梳著自己的頭發(fā)。

    三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幾步,而腳下剛有動作,那兩個女人便飛快向他們撲來。

    他們的速度飛快,幾乎眨眼就撲倒了三人面前。

    直到此時三人才看清,第一個女人不是沒有眼白,而是壓根就沒有眼珠,黑血沁滿了整個空洞洞的眼眶,才讓她的眼睛顯出一種失調(diào)的巨大。

    若說著女人只是讓人生理上的恐懼,另一個女人,便引起了包括郝嫻在內(nèi)所有人生理上的不適。

    三人這才明白,那女人根本不是在梳頭發(fā),而是在將頭皮往頭上按,隨著她松開頭發(fā)上的手,向自己幾人撲來,整張人皮都像是解開拉鏈的衣服一般,直接從頭皮處滑落下來,露出一個血rou模糊,還拖著半截皮在地上滑動的大血團(tuán)。

    “嘔——”

    云自明沒忍住,彎腰吐出了一口胃液。

    下一秒,他就同嚇傻了的白依竹一起,被郝嫻拖著退后沖進(jìn)了山。

    白依竹腦子已經(jīng)不轉(zhuǎn)了,云自明卻是越嚇越激靈。

    “咱們沖出去啊,為什么要進(jìn)山!那些東西分明……”

    他還沒說完,自己就閉上了嘴。

    山體外,早圍滿了密密麻麻一片白影,都詭異的看著自己微笑,而第一開始被自己打散的女人,現(xiàn)在竟然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眼前。

    郝嫻膽子再大,也是個精神正常的姑娘,見到那些恐怖的東西怎么能不怕,如今拖著兩個隊友,手心都還是汗津津的。

    “沖?怎么沖?!”

    她也對云自明大喊:“你看看那些東西沒有八百也有一千,打了就散,散了又聚,你能打得過你去啊!”

    關(guān)鍵時刻,反倒是一直嚇到腿軟的白依竹最明白。

    “別吵了,我們逃不掉的,它們是要逼我們進(jìn)來,它們要把我們也封印在這陰山里?!?/br>
    白依竹的話乍聽像是被嚇神經(jīng)了的臆想,可待郝嫻和云自明細(xì)細(xì)一想,皆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猜測恐怕才是事實。

    三人再想回頭,可同他們一開始踏進(jìn)結(jié)界時的情形一樣,一旦進(jìn)了山,再向下卻怎么都走不出去,山地好似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

    沒辦法,三人只好再往山里走,山上什么都沒有,幾人卻越走越沉默。

    大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也不知道目標(biāo)是什么,如果煞門里不是煞氣凝結(jié)的妖物,他們便是想打一架,都不知道要跟誰打。

    “小白,松一點,我快沒辦法走路了?!?/br>
    山爬了一半,郝嫻的步子卻邁的越發(fā)艱難,白依竹緊緊貼著她,甚至是掛在了她的身上,若光是重還好,可對方連腿都盤在自己腿上,實在是令郝嫻‘舉步維艱’。

    “小白,你好歹先把腿松……媽呀!”

    郝嫻本準(zhǔn)備推開白依竹,可轉(zhuǎn)頭一看,渾身的血便從腳底涼到了頭皮。

    扒在自己身上的哪里是白依竹,分明是個梳著短發(fā)的小姑娘,她跟外面那些怪物一樣,咧著嘴做出奇怪的微笑,而她的四肢,卻不是人類的四肢,胳膊是猿臂,腿是鷹爪,頭頂還多出兩對尖角。

    這些東西明顯都不是她自己長出來的,因為每一道與主軀干的接口處,都有顯眼的縫補痕跡,頭上更是不斷往外面滲著血。

    郝嫻被惡心的竄起一身雞皮疙瘩,用力一推,便將對方從自己的胳膊腿上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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