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287節(jié)
田叔的聲音很是焦急:“心經(jīng)!《合歡心經(jīng)》!” 出于這么多年對系統(tǒng)的信任,郝嫻并未多想,條件反射般在心里誦讀起了當初從萬象塔藏經(jīng)閣里帶出的經(jīng)書。 果然,經(jīng)文將將頌唱了一遍,她就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直接將劍插了回去。 咩咩帶著她飛出深坑,正迎上七星掌座焦急的臉。 “怎么樣?放好了嗎?有變化嗎?” “啊,放了?!?/br> 郝嫻被問的一懵,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腦中的畫面出現(xiàn)的太突然,她根本沒注意觀察煞門的變化。 好在饕餮眼睛一直盯著呢,便說。 “石頭滅了,三條線,少了兩條,但剩下一條還亮著呢,口子小了,妖物還能出來?!?/br> 七星掌座本也沒想著一次能成,聽饕餮這么說,心里就松了口氣。 只擔心郝嫻:“你瞳色越來越淺了,待封住了這邊的煞門,你還是先回趟合歡,跟萬掌門商量商量,看看妨不妨礙?!?/br> 郝嫻當面說沒事,到?jīng)]人的地方,就問系統(tǒng)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叔頓了頓,反問道。 “你從哪里知道掌座的?” 郝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撒謊。 “在蓬萊的藏書閣里,有本游記,說他見到了供奉掌印女神的人?!?/br> 田叔沒再追問,只說。 “方才你險些入煞,以后盡量少做這些危險的事,我不一定每次都能救得了你?!?/br> 郝嫻:“哦。” 但她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入煞,不該是喪失理智隨意殺人?她不過是想了件完全不相干的事,也能跟入煞有關系嗎? 可田叔又似乎沒有理由騙她。 若要她死,遠的不說對方有多少次折磨自己的機會,便說剛才,它直接不管自己不就行了? 郝嫻握緊了掌心,她忽然覺得,這所謂的‘自律系統(tǒng)’,也許并不只是單純的一個系統(tǒng)。 可它有什么目的,又為何要選中自己? 作為宿主來說,自己甚至都比不上仲綺菱合格。 看著眼前一直盯著自己的饕餮,她又將心中種種念頭壓了下去。 “你這狗子的生長期還真是奇怪,早些年一點都不長,這些年卻猛竄了一大截,瞧瞧你如今的大個子,竟是從萌萌的小奶羊羔,變成羊圈里的公羊頭羊了?!?/br> 若放在以往,饕餮定會唾她兩口,可今天饕餮卻是異常安靜。 他盯著自己的小仆人,看著看著就瞇起了眼。 方才在煞門前,他似乎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天道,又比天道的力量弱很多。 可若真是天道,它到底是藏在小仆人身上,還在藏在那煞門里? 饕餮磨磨牙。 管它在哪兒,千萬別叫自己逮住。 當初若不是它推波助瀾,青龍幾個哪里能困它萬年? 害他這么慘,管它是不是天道,自己都得為自己先討回個公道! ……………… 這一夜,能睡好覺的人沒有幾個。 一刻鐘之前,滄瀾大陸的另一邊。 昊空自這次清醒后,第一次睡到這么柔軟的床,可他心里卻一點也平靜不下來。 因為他身邊的小姑娘,感染了煞氣。 “你為什么要割破那面鼓?” 作為發(fā)現(xiàn)鼓破的第一人,下午才被小姑娘引著進村的昊空,晚上就變成了貴客。 而帶他進來的小姑娘,卻被繩子捆住手腳,扔在房間中心地板上跪著。 少女不說話,連頭都不抬。 昊空從床上翻下來,躡手躡腳走到她旁邊,一邊解她身上的繩子,一邊解釋。 “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割破的,當時只有我在那間屋子里,發(fā)現(xiàn)鼓破了,我肯定是要喊人的啊,否則被發(fā)現(xiàn)了我不也說不清楚了嗎?” 他說著又嗐一聲:“他們也怪厲害的,竟能從破鼓的氣息中認出割破鼓面的人,你其實早就該告訴我的,還我去割,說不準就沒人能發(fā)現(xiàn)了?!?/br> 少女抬頭看他,眼睛里寫著愧疚和痛苦。 “你不會,一開始就是想栽贓陷害我吧?!” 他這才反應過來不對,但比這更讓昊空好奇的,還是一開始那個問題。 “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割破那面鼓?” 少女又低下了頭,眼淚在地毯上砸出了幾顆深色的花。 她抬起重獲自由的手,在腳邊寫了幾個字。 “那面鼓,是我jiejie?!?/br> “啊?” 昊空疑是自己看錯了,少女卻擦擦眼淚,伸出指頭在三指厚的地毯上不停寫寫劃劃。 厚毛毯的紋理被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也讓昊空再也無法懷疑自己看到的內(nèi)容。 “阿姐鼓,我jiejie就是那片阿姐鼓,她的皮被活剝下來做鼓面,她的腿骨是鼓槌?!?/br> “我就是下一面阿姐鼓,不是啞巴,就割掉我的舌頭。” “被做成阿姐鼓的人,靈魂會永遠被困在鼓里。” “既然我也要做鼓了,我想至少放jiejie自由。” 她一邊寫,身上的紅色煞氣便一點點往外冒。 昊空驚得原本就大的眼睛,現(xiàn)下幾乎跳出眼眶。 他一點兒都不驚訝少女身上越來越盛的煞氣,便是沒有煞潮,但凡是個正常人,遇到這事都得被氣到發(fā)瘋。 昊空只是驚訝‘阿姐鼓’本身。 “為什么?!”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么要用人皮做鼓?” 聲音驚動了門外看守,一頭戴羽冠的男人走進來,奇怪的看著他。 “啟智的獸骨都可以做法器,凡人的皮又為何不能?” 昊空與郝嫻不同,莫說是失憶之后,便是失憶之前,自幼被關在萬象塔的他,與外界接觸要比郝嫻少的多。 連少校內(nèi)心深處,還是在以藍星劃分標準衡量人與獸的區(qū)別,即便滄瀾會說話的妖獸遍地跑,但獸與人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獸皮,可以做包,可以做衣服,人皮,卻是他想都不會想到的材料! “可凡人,是人?。 ?/br> 看守沒有理他,只戒備的看向跪坐的少女。 “我就說,不該將她同你放在一起,再純潔的少女,與男人待久了也會生出晦氣,現(xiàn)在她身上的煞氣越來越嚴重了,又如何做的了阿姐鼓?” 昊空實在忍不住。 “你們?yōu)槭裁匆鲞@樣的鼓?人皮與獸皮不都是皮嗎?” 那人往后面退了退,似是要出去叫人。 “阿姐鼓可驅(qū)煞,少一面阿姐鼓,在煞潮里說不準我們就會死更多的人?!?/br> 他沒準備放昊空離開。 “你跟她待了這么久,肯定也早染上了煞氣,能死在做阿姐鼓的屋子里,是你的榮幸,你的靈魂可以得到救贖?!?/br> 昊空怒極反笑。 “靈魂都被困在鼓里了,還救贖個屁!” 那人沒說話,直接關門走了。 “對不起?!?/br> 少女又寫了三個字,可很顯然,她也沒準備為自己這句道歉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補償。 昊空覺得自己一個連正經(jīng)身體都沒有的玩偶,也沒什么好怕煞氣的,可還沒等他說幾句英勇無畏的話,就看到了屋外越來越近的火光。 “鼓面廢了,趁沒入煞,趕緊燒了吧?!?/br> 昊空騰的就扒在了窗戶上,這一燒,自己肯定比少女死的更快。 “不、你們不能燒!” 他大喊著,卻沒人聽他的,有個村民還笑。 “有什么不能燒的?你個外邊來的,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知道?!?/br> 昊空急的滿頭大汗。 “我、我會驅(qū)煞!” “等等!” 村長的聲音,與昊空自己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你說什么?” 村長問,昊空也在問自己體內(nèi)忽然蘇醒的玩偶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