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250節(jié)
“所以你是金丹大圓滿,他也是金丹大圓滿,所以你們能打個平手了?” 殷有悔搖頭:“我修為有損,況且他是掌握了領(lǐng)域的修士,除了郝嫻,同階沒人能打過他?!?/br> 昊空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卻又想不來在哪里聽過。 “郝嫻是誰?” 殷有悔神色一暗。 “一個出自合歡的天才?!?/br> 殷有悔是個極不愿同人打交道的人,帶著昊空能走山林便走山林,能走小路便走小路。 昊空卻是個極喜歡熱鬧的,偶爾撞上一兩個人,他能拉著人家聊許久,便是偶有碰到妖獸,他也會主動過去搭腔。 殷有悔便覺得空特別神奇,人不嫌他就罷了,妖獸竟也不吃他。 前幾次遇到的都是些還無法口吐人言的小妖,他跟人家雞同鴨講半天就算了,有一回碰到一個化形大妖正在換毛,殷有悔都拿出雷火符,準(zhǔn)備拉著他逃了,沒想空湊過去三言兩語的,不僅幫著對方理順了新毛,還順便給自己帶回來了人家退下來的不少舊毛。 昊空喜滋滋道:“那位大哥說這些毛都得燒掉,正好,我看你喜歡收集這個,也別浪費了?!?/br> 殷有悔心想這沒記憶的人就是膽大:“妖獸,尤其是大妖,換毛期都會顯出原形,而一般看到對方丑態(tài)的,都會被大妖殺死不可,今兒這位應(yīng)該是運氣好,下次你千萬莫往前湊。” 所謂的耳旁風(fēng),就是殷有悔前腳剛說完,后腳昊空就憑借自己的好手藝和荒腔走板的音樂,將‘游吟美發(fā)師’稱號傳遍了整個叢林。 殷有悔算是看明白了,大妖們不吃他,是因為他一無靈氣,二無rou身,毫無食用價值,用的還順手,可自己卻沒那么好的先天條件。 某天中午,趁妖獸們疲懶的時候,殷有悔帶著昊空往森林外面走。 “換條路,咱們?nèi)ユ?zhèn)上打聽打聽?!?/br> 昊空照樣興致勃勃:“打聽什么?” 殷有悔道:“修士未必會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打聽一下,裴霽現(xiàn)在在哪兒?!?/br> 昊空點頭說好,又說。 “你烤完不要的那些獸rou,我都送給大妖們了,他們說,讓你好好練練手藝,難吃?!?/br> “難吃!” 殷有悔本來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聽到多出來的兩個字,忽的就瞪大了眼睛。 “你懷里這是什么?!” 昊空往他眼皮子下面舉了舉。 “小鳥。” “呸!” 殷有悔難得口吐臟字:“這是超九階的金翅大鵬!你竟然還敢跟他簽訂契約?你知不知道他們百年便可成年,二百年便可化形擁有金丹后期修為?若被它爹娘發(fā)現(xiàn),你我都……” “就是它爹將它交給我的啊。” 昊空無辜道:“他爹說帶孩子太難了,趁她娘不在,想出去松快幾天,讓我先幫忙照顧一年?!?/br> “不對!” 殷有悔不顧小鳥的反對,從昊空手中拎起來細(xì)看。 “它身上有契約的痕跡……是神魂鎖!有修士以它為標(biāo)記,要捕捉那些金翅大鵬!” 放在以往,殷有悔絕對懶得管妖獸會不會被修士一網(wǎng)打盡,可因空死活要翻回去提醒金翅大鵬,他才不得不管這一出閑事。 掏出身上所剩無幾的靈石,殷有悔結(jié)印,將小鳥的神魂與自己相連。 “莫怕,看到那團黑影了嗎,將它趕出去。” 在小鳥的視野里,黑影越擴越大,很快便化成了一張大網(wǎng)。 殷有悔又道:“不要被網(wǎng)住,否則你會變成人修的傀儡。” 昊空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只聽殷有悔所言,也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急的在原地直跺腳。 沒想這一動,倒是搖響了頸間的木魚鈴鐺,鈴鐺的聲音空靈又悅耳,很快小鳥便再次振作起來,一聲響亮的長鳴擊碎黑霧,也讓它徹底擺脫了人修的神魂鎖。 殷有悔本來就偏白的面色,這下更是毫無血色。 “以后莫要再惹麻煩了?!彼麑﹃豢盏溃骸叭舨皇俏疑没曛坏?,金翅大鵬定要認(rèn)為這神魂鎖是你所為,屆時你我二人都活不出這片林子?!?/br> 昊空點點頭,卻是似乎完全沒聽到心上。 “殷大哥,你真厲害,你可真是個好人,我替小鳥和他全家謝謝你!” 殷有悔:“用不著,我不是個好人!” 兩人就這么抱著肖似小雞仔的金翅大鵬幼鳥走進(jìn)了鎮(zhèn)子,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打聽裴霽的蹤影。 本以為群英會之后,像裴霽這樣大放異彩的修士應(yīng)備受矚目才對,卻沒料到,他與郝嫻兩個在群英會一結(jié)束就失去了蹤跡,至少各個江湖小報都沒報道過與二人有關(guān)的消息。 殷有悔便建議干脆直接去玄機樓,裴霽是玄機樓修士,守株待兔總沒有錯。 于是二人又奔玄機樓而去,只殷有悔靈石不多,又身有暗傷無法長時間御空,昊空又是個徹底沒有錢的,坐不起傳送陣,還要靠雙腿走。 走在城鎮(zhèn)中,昊空更像是鉆進(jìn)水池的魚,頂著張笑臉,逢人便要聊上幾句,殷有悔都恨不得躲著他走。 但人族的世界卻不像叢林中法則簡單粗暴,昊空遇到的也不全都是善人,有人以組隊采藥名義扔他進(jìn)妖獸群做餌,有人想騙他為奴,更不乏搶錢騙苦力的。 有回殷有悔一眼沒注意,昊空就被邪修抓去充作藥人。 為了救他回來,殷有悔暗疾復(fù)發(fā),在破廟里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里的女人含情脈脈,男人卻是一臉驚恐與忿恨。 “你為什么還活著?!你為什么要回來!” 夢中似乎沒有人看到殷有悔,殷有悔卻被心底生出的寒意冷到瑟瑟發(fā)抖。 鮮血與碎rou將夢境染成一片模糊紅影。 “跟娘走,咱們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好嗎?” “不!” 殷有悔猛地坐起身,冷汗侵蝕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隨著喘息而動。 昊空小心翼翼端著半碗水,遞給他問。 “你夢到什么了?喊了一晚上爹娘?!?/br> “沒什么?!?/br> 突然出現(xiàn)的腦袋讓他總算從夢境中抽離,殷有悔抹了把臉,接過對方手中的碗。 他一直端著沒喝,昊空也沒在意,喜滋滋道。 “我打聽到了,有斷云門的修士說,裴霽去了斷云門,和郝嫻一起。” 殷有悔低著頭,忽然問。 “你恨他嗎?裴霽。” “???” 昊空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 “可能會恨吧,我不知道,就像你說的,如果我沒有死,他將活人的靈魂塞進(jìn)玩偶,對我肯定不公,如果我死了,明明都死了,干嘛非逼著我再活一次,除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那我應(yīng)該會感謝他,這種事情我說不準(zhǔn)的嘛,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殷有悔又問:“如果是你讓他復(fù)活你,但你要做的事情是一件錯事呢?” 昊空:“那他就不應(yīng)該復(fù)活我,復(fù)活我本身就是一件錯事。” 二人又在破廟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昊空醒來時發(fā)現(xiàn)殷有悔已經(jīng)不見了,卻給自己留下了身上所有的靈石和一封信。 “我要去做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找到裴霽,千萬別忘了?!?/br> 昊空有些失落,他又反復(fù)看了即便那封信,想了想,將‘找到裴霽’四個字也刻在了胳膊上。 “千萬不能忘了,這是我要做的事。” 十九年后,容貌未變的昊空終于來到了斷云門。 “四年前裴霽就走了?!?/br> 小弟子看著他因攀山而血rou模糊的雙手直嘖舌。 “我送你下山吧,你去玄機樓,他應(yīng)該在那里。” 然而當(dāng)小弟子將人送到山腳下,再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人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天,見鬼了?” 隔日,身處大陸另一端的昊空再次帶著空白的記憶蘇醒。 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找到裴霽?” ……………… “從洗劍池出來都快四十年了吧,你還沒閉關(guān)?” 裴霽無奈道。 “有事未辦,心中難安。” 紅鸞想了想道。 “空空?倒是有這么個人,不過尋的不是我們家小嫻嫻,卻是你?!?/br> 裴霽忙問。 “那您知他找我何事?” 紅鸞搖頭:“他沒說?!?/br> 提起這人,紅鸞也覺得奇怪的很。 “那日我剛從山下回來,這人就守在山門外,見我過來就問裴霽在不在,說他找了你很久,我說你應(yīng)是在玄機樓,然后就接了掌門的傳訊,等我回頭再想問問他時,那人竟莫名其妙消失了?!?/br> 裴霽心道這定是昊空無疑,拜別二人,回去便問裴飛塵佛子九轉(zhuǎn)之事。 同為四大仙門,宗內(nèi)辛密互相多少都會了解一點。 “……除此之外,每次轉(zhuǎn)世都會隨機出現(xiàn)在不同地方,為了佛子的安全,其行蹤有佛道圣光遮掩,莫說外人,便是佛門自己都無法推算出他轉(zhuǎn)生之所?!?/br> 裴霽都連續(xù)找了兩個十九年,兩次皆陰差陽錯沒能與昊空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