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咸魚被迫綁定自律系統(tǒng)[修真] 第178節(jié)
作為合歡最后的脊梁,郝嫻現(xiàn)在只覺得心涼。 剛剛抽空問了下系統(tǒng),想討點作弊的法子,什么神兵利器十全大補丸之類的。 結(jié)果田叔告訴她,外掛沒有,但是能教她神魂攻擊外放之法,條件是贏得比賽魁首。 也就是說,這回的獎勵又是預(yù)支,如果做不到,郝嫻的每日強制性神魂修煉就要再延長十年。 郝嫻已經(jīng)練了十年神魂功法,然而除了在周云的腦子里能派上用場之外,日常生活里基本沒見到任何修煉的意義。 最多,就是精神頭更足,更耳聰目明,神識探知范圍比別人更遠而已,總結(jié)起來,還是‘強身健體’四個字,根本看不到半分‘特長生’的狂拽酷炫。 “算了?!?/br> 郝嫻擺擺手直接拒絕:“我覺得我可以再努力一下。” 田叔沒有強求郝嫻接受這個條件,反還有些欣慰:“你總算悟了,有芥子空間在手,從任何時候開始努力修習(xí)都不遲,從現(xiàn)在到只是開賽你還有不到一個時辰,我可以破例將倍速為你調(diào)至……” “謝謝!” 郝嫻果斷打斷:“我的意思是,我覺得我可以努力適應(yīng)如何與斷云門相處,反正誰當(dāng)老板不是當(dāng)呢?” 田叔沉默兩秒,然后說。 “你的下一個對手是涂仙晴。” 郝嫻也愣了兩秒,撇撇嘴道。 “不可能!你莫框我,我看過的,斷云擂臺賽選手名單里根本沒有涂仙晴這個名字!” ……………… 一個時辰之后,站在擂臺上的郝嫻像見鬼一般盯著對面斷云門的三位修士。 “涂仙晴?她還真在?!” 廣衡湊過腦袋,小聲搭話。 “她一直在啊,這女人真是夠狠的,昨天你沒看她對咱們絕涯峰林奇那場嗎?差點被她一劍捅穿心窩,要不是絕涯峰弟子擅修鬼遁之術(shù),今天哭的就不是林奇,而是咱們了,哭喪!” 群英會前幾輪擂臺賽,人數(shù)實在太多,光是自己家弟子就是滿員進來的,看都看不過來,又哪有那閑工夫關(guān)心別人。 況且四大仙門三番五次動手腳,前面自家弟子根本就沒碰到斷云門的人,郝嫻也就沒怎么注意。 而昨天郝嫻和廣衡的擂臺都是上午場,云自明又是白搭的添頭,基本上能晉級的也就這三個了,當(dāng)時他們積分也足夠多,剩下弟子進不進都影響不大。 所以下午的擂臺郝嫻根本去都沒去,看什么,看合歡怎么丟人嗎?龜殼神功已經(jīng)快要人人喊打了! 郝嫻剛想追問廣衡,為什么涂仙晴明明在,自己卻沒看到她的名字,便見大賽執(zhí)事弟子端著十位選手的名牌走了過來。 與前幾輪不大相同,本輪對戰(zhàn)雙方名單會進行現(xiàn)場抽選,十只弟子牌上皆覆有施了法術(shù)的不可透視紅布,十強選手按照目前個人所得積分,由高到低進行抽取,若抽到自己,便棄牌重抽,若抽到別人,便是對手。 郝嫻本來應(yīng)是第一個抽,如今雖然被抹掉一關(guān)成績,但憑借第一關(guān)斬獲的大量個人積分,也排到了第三個,僅次于裴霽和岳和光。 前面兩個,裴霽抽到斷云門除涂仙晴之外的另一位弟子,岳和光抽到了合歡廣衡,抬起腦袋,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自信表情。 郝嫻抽牌子之前看了眼涂仙晴,涂仙晴也看了眼她,但很快兩人都輕飄飄移開了視線,又默契的掛上了冷笑。 揭開牌子上的紅綢,郝嫻皺眉:“寧云真人?” 送牌子的大賽執(zhí)事弟子來自斷云門,不知是不是對于自家宗門‘蓄意構(gòu)陷’合歡掌門心存愧疚,對郝嫻的態(tài)度也沒有以往那種標(biāo)志性的鼻孔朝天,反眼神里有些個同情。 見她愣愣盯著牌子看,執(zhí)事也沒催,只是拍拍她肩膀,才從手里取過牌子讓她站去一邊。 再接下來兩對,分別是萬象塔昊空對合歡云自明,蓬萊仲綺菱對萬象塔另一弟子。 后兩人神情嚴(yán)肅,還未開打便有了幾分激戰(zhàn)的火藥味。 而前面兩人的表情卻都異常輕松,昊空覺得自己這回保送了,云自明覺得自己這回小命保住了,兩人相視一笑,和諧的仿佛一家人。 廣衡撇嘴,偷偷與郝嫻吐槽。 “這倒算是一個積德,一個行善了?!?/br> 郝嫻正在算人頭,好容易想通寧云真人就是涂仙晴,聽廣衡還在酸隊友就翻了個白眼。 “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岳和光可是斷云門的寶貝,據(jù)說是天命之子,我看你估計馬上會變成人家的萬千磨刀石之一?!?/br> 廣衡幽怨的掃了眼郝嫻。 在宗門被郝嫻磨,出來被岳和光磨,別說磨刀石,他現(xiàn)在都快成了磨腳石了。 只修整了一刻鐘,擂臺賽便正式開始。 與前幾輪不同,十進五只會在現(xiàn)場保留一個擂臺,選手逐對上場,分出勝負(fù)再進行下一對比拼。 上場順序仍舊按照積分排名,裴霽與斷云門弟子率先登場,前者剛一上臺便引起一陣歡呼。 沒輪到的選手都要在旁圍觀等候,郝嫻見二人擺出架勢,有點好奇的問廣衡。 “玄機樓的法器不都是算籌陣盤一類,怎么裴霽拿著的是劍?” 廣衡被歡呼聲吵的直堵耳朵,郝嫻問了兩遍他才聽清楚。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裴霽的粉絲!” 臺上斷云弟子卻不管裴霽的本命法寶是什么,提劍便上,先發(fā)制人直擊裴霽面門。 裴霽忙提劍側(cè)身躲閃,卻仍被逼的后退半步,又引臺下一陣尖叫。 能闖進前十的,除了云自明撞大運,其他人都有幾分真本事,這位弟子的劍路便是快,且直,饒郝嫻不是劍修,都能看出他的招式極為干凈,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相比之下,裴霽用劍喜大開大合,動作大了,便容易多,速度被拖慢,攻擊也不夠凌厲,從一開始應(yīng)對的就不算游刃有余,越到后面,越是左支右絀,甚至徹底放棄了攻擊,只以防御為主。 郝嫻沒怎么關(guān)注過裴霽,廣衡這樣的劍瘋子,卻幾乎是看遍了本屆群英會四分之三的擂臺賽。 “這下你的小竹馬怕是麻煩了,前幾輪比賽,斷云那人都沒碰上什么厲害對手,藏拙著呢,今天的速度,最起碼比昨天快一倍?!?/br> 云自明說:“那也不一定,別看小裴好似應(yīng)付不來,但每一招都擋的正正好,你們看,他基本在原地沒怎么動,劍招范圍也越來越小,而對手卻動作越來越疾,力道也越來越大,我才小裴應(yīng)該是想等對方耗光了體力,再直接收割,他到現(xiàn)在靈氣都沒用幾分呢。” 郝嫻瞇著眼睛一看,好似確實如云自明所言。 斷云門弟子額間都沁出薄汗了,裴霽還不疾不徐的抬手拂袖,瀟灑干凈的恍若仙人。 廣衡卻伸手敲了云自明一巴掌。 “你也就是命好對上小禿驢,才能撿回一條命,啥眼神,看都看不明白,斷云弟子的劍氣,全打在裴霽那把劍的同一個位置,用不了多久就得碎,這若是本命法寶,裴霽直接就得吐血,還收割個屁!” 廣衡的烏鴉嘴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咔嚓’便穿越茫茫人海,清晰的傳入郝嫻耳中。 郝嫻瞪大眼睛:“糟了!” 云自明:“怎么……臥槽,真斷了?!” 圍觀群眾或許沒有郝嫻的好耳力,但一個個眼睛都還夠用。 聲響過后,眨眼間,裴霽的劍便斷成了兩截,上面半拉咣當(dāng)?shù)粼诹说厣稀?/br> 裴霽驚了:“店家不是說這是質(zhì)量最好的劍?!” 斷云弟子也驚了:“你怎么沒事?這不是你的本命法寶?!” 裴飛塵急的在臺上喊。 “裴霽!你在做什么!快把那破劍扔了,用你本命法寶!” 然后,看到裴霽被迫掏出自己真正本命法寶的郝嫻也驚了。 “搞什么,百變小櫻魔術(shù)卡?!” 第一百三十九章 裴霽拎了整場群英會的龍紋寶劍, 終于碎在了十進五的決斗擂臺。 觀眾們有些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有些焦急的在本子上計算玄機樓的整場分?jǐn)?shù),交頭接耳議論玄機樓會不會意外爆冷, 提前送出四大仙門的寶座。 嘈雜之聲響徹賽場,裴飛塵焦急身影若隱若現(xiàn), 作為玄機樓僅存的碩果, 為了挽救宗門, 不讓玄機樓跌出前四。 在所有觀眾期待的目光中, 在對手警惕的視線里, 裴霽擦掉冷汗, 咬牙掏出了自己一直掛在腰間, 卻從不曾取出的真·本命法寶。 這樣寶貝,不僅廣衡沒見過, 觀眾沒見過,便是玄機樓本宗弟子, 有幸一見的也非常屈指可數(shù)。 但郝嫻,她見過!在幾十年前就見過! 當(dāng)一張張畫有各式圖案的長方形硬紙卡高高低低浮與半空, 將斷云門弟子團團圍住之際, 郝嫻險些喊出那句深埋在記憶中的經(jīng)典臺詞。 ——庫洛里多創(chuàng)造的庫洛牌啊, 請你舍棄舊形象,重新改變, 以你的新主人小櫻之名命令你……解除封印! 廣衡扭頭:“你說什么呢?” 郝嫻:“不好意思, 有感而發(fā),情難自禁,脫口而出……呸呸呸!” 不再理廣衡, 她小跑著穿過人群沖到裴霽小師兄杜興澤旁邊:“興澤啊, 裴霽這本命法寶是什么時候開始用的???” 杜興澤是玄機樓主峰大管家, 也是為數(shù)不多見過裴霽本命法寶的人,他想了想說。 “從小就帶著呢吧?反正回宗門的時候就有,只是寶貝的很,從不拿出來,后來我們掌門說那東西上面帶著天道之力,就同意他蘊養(yǎng)起來了,不過這么些年都沒見他用過?!?/br> 郝嫻想?yún)群啊?/br> 帶著的是天道之力嗎?那是我對童年所犯罪孽的懺悔之力?。?! 郝嫻萬萬沒想到,自己幾乎一進宗門就忘了的童年伙伴,竟然一直單方面默默堅守著他們的友情。 更沒想到,自己幼時對二狗的算命學(xué)啟蒙竟有如此深遠的影響,以至于讓他把一副紙糊的卡牌當(dāng)做本命法寶蘊養(yǎng)。 兒時畫面歷歷在目,孩童二狗與臺上裴霽身影交疊,郝嫻的良心上瞬間插上了一萬柄譴責(zé)的尖刀。 她仿佛隔著幾十年遙遠時光,看到了一個剛回到宗門,在掌門父親面前昂著頭,推掉無數(shù)陣盤龜殼銅錢,只抱著摯友所送塔羅不肯松手的單純少年。 而自己,卻把對方的禮物玉佩,早早‘獻祭’給了系統(tǒng)。 懷著悔恨、內(nèi)疚與感動交織的復(fù)雜心情,郝嫻僵硬扭頭,將視線轉(zhuǎn)回擂臺。 此時,滄瀾界卡牌大師李小狼,已經(jīng)將對手困在了由五十六張塔羅牌小牌構(gòu)成的結(jié)界里。 斷云門弟子就像被困在牢籠里的小白鼠,無論怎么用劍氣擊打,放大的卡牌都只會順著它攻擊的力道轉(zhuǎn)幾個圈,然后又恢復(fù)原樣,變成一塊無堅不摧的花式薄磚。 而另外十二張大牌,也稱大阿爾卡納牌,則高懸于裴霽面前的天空。 裴霽當(dāng)然不會念出郝嫻記憶中的動漫臺詞,他只是多次揮動著雙臂,結(jié)了一個重復(fù)卻很古怪的手印。 杜興澤語氣感慨:“裴師弟很少使用自己的本命法寶,這么多年,我一直未能參透這手印之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