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93節(jié)
見一個愛一個? 楚凌擰眉,神色也開始焦灼起來,莫名心疼封堯那小子。 玉鸞未置一言,抿唇落淚。 她誰也不愛,只愛她自己與孩兒,難道不行么? “情”字太過折磨人,她不奢望所謂的真情,只想無情一身輕了。 服用過湯藥,玉鸞昏睡了過去。 且就這么睡過去吧,她想長姐,也想念母親了…… 一想到封堯毫不猶豫射出箭矢的那一瞬,玉鸞心如死灰。 這么多年的執(zhí)念,仿佛就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哪怕是前陣子被封堯折磨,也不及那瞬間的心寒來得徹徹底底。 * 一日后。 南陽王、汝陽王,以及陸長青三方的勢力,往后退了十里地,果然回避到了山丘一帶。 如此,南陽主城區(qū)就被封堯拿下,城墻各處皆插/上了代表著大殷皇權(quán)的九龍舞爪的旌旗。 新帝占領(lǐng)主城的當(dāng)日,就頒布號令,讓主城百姓照常營生,只要不反,依舊是他的子民。 朝廷的兵馬沒有燒殺搶掠,百姓們自是看得出來新帝是圣主。 長街兩側(cè),商販繼續(xù)營生,就仿佛南陽王的兵敗,沒有對百姓的生活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反倒是少了壓迫。 封堯思緒萬千,今日,楚凌會將玉鸞接回主城,他與她幾月未見,兩人之間仿佛又多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封堯心中堵悶,并沒有拿下主城區(qū)的歡喜,可入住南陽王府之前,還是將路邊叫賣的糖葫蘆都買了去。 有孕的婦人總會惡心干嘔,食欲不振。 他自己這陣子是體驗(yàn)夠了這滋味,亦不知那個無情的女子這陣子究竟過得好不好? 他一方面痛恨她。 另一方面,總想著將最好的一切皆奉到她面前,堂堂帝王,已淪落到不介意是否頭頂綠帽的地步了。 那孩子若不是他的…… 日后送人即可! 只要她真心實(shí)意待在他身邊,他可以試著逐漸原諒她。 * 楚凌得到消息,甚是歡喜,對封堯更是大肆褒贊。 這陣子飄零在外,著實(shí)是累了,也頗為苦寒。 眼下,南陽主城區(qū)已經(jīng)拿下,豈不是等著吃香喝辣? “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皇上雷厲風(fēng)行,任何時候皆可絕地翻盤。哈哈哈,想當(dāng)初,老夫一早就知道,皇上必定是人中龍鳳,不愧是老夫一手教大的啊?!?/br> 楚凌試圖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事實(shí)上,封堯的確從年少時,就跟著他習(xí)武啊。 除了他楚凌之外,還有誰能教出如此出類拔萃的徒弟? 他可真是太厲害了。 楚凌由衷的想著。 一同騎馬前行的葉琛望著天,一張嫩臉,表情略有些凝滯。 想當(dāng)初,皇上在永安侯府習(xí)武,永安侯可沒少給皇上使絆子啊,每隔幾日便是一頓毒打。 不過,話說回來,也因?yàn)橛腊埠畹摹按輾垺?,皇上的武藝才會在短短幾年之?nèi),突飛猛進(jìn)。 此刻,青帷馬車內(nèi)的玉鸞已無心往外觀望,她甚至于對眼下的戰(zhàn)況毫不感興趣。 誰輸誰贏,對她而言,已無關(guān)緊要。 若非懷有身孕,一女子在外多有不便,她當(dāng)真很想一走了之。 從此天高水長,海闊任鳥飛。 * 南陽王府的女眷很快就被清理干凈。 以免殘存細(xì)作,原先一切仆從也同樣被清理,一個不留。 堂屋內(nèi),封堯已坐在上首的位置,正飲著剛泡好的君生云霧,大抵是因著地域詫異之故,他總覺得茶水透著一股子酸腐氣。 風(fēng)哲正回稟敵軍兵馬逃去的方向,封堯仿佛聽見,又仿佛沒聽見,幽眸中無焦距,不知在看何處。 一天一夜下來,他身上早就被汗水濕透,濕了又干,干了又濕,都餿了。 風(fēng)哲很想提醒一下帝王,一會淑妃娘娘就要過來,皇上最好是能去沐個浴。 從前,還是四皇子的皇上,一直追隨在娘娘身邊,哪次出宮不是捯飭的干凈噴香? 這時,一士兵疾步走來:“皇上,永安侯將淑妃娘娘護(hù)送過來了?!?/br> 封堯捏著杯盞的指尖一緊,大概是用力過度,指尖發(fā)白。 他稍稍抬眸,望向堂屋外。 玉鸞是妃子,自是要過來面見帝王,可她一路上頗為緩慢,大有逃避之態(tài)。 心中委屈更是無以復(fù)加。 她甚至于開始懷疑,這么些年的一切皆是假象。 或許,封堯起初追逐她,無非只是看中了楚家的兵權(quán),后來他從漠北殺回京都,也同樣只是為了利用楚家穩(wěn)固朝堂。 那么,這些年被困住人,只有她自己罷了。 女子一旦變得理智清醒,便會聰明到可怖的境地。 楚凌腿長步子大,只能為了女兒放緩腳步:“娘娘啊,皇上在等著呢?!?/br> 楚凌焦灼。 這陣子,他親眼目睹封堯“為伊消得人憔悴”,縱使他從前對封堯看不順眼,可當(dāng)下,封堯是他最滿意的女婿。 玉鸞疑惑地看著父親。 按理說,父兄不是那么容易被誘惑之人,為何眼下也幫著那暴君說話? 玉鸞心一橫,知道躲不過去,索性直接坦坦蕩蕩去見封堯。 她踏入堂屋門廊那一瞬,便正好抬眼,與封堯?qū)σ暽狭恕?/br> 驀然,便是狠狠一愣。 她從前就知道封堯生得奇俊,容貌偏向矜貴華美。 可此刻,卻見男人下巴生了須髯,膚色較之之前黑了一些,面容清瘦蕭索,雖然氣度不便,可這張臉就仿佛是集聚了天地之怨氣,殺氣騰騰。 若說之前的封堯是一塊美玉,那么當(dāng)下的封堯便已被糟/踐成了一塊頑石了。 看了男人幾眼,玉鸞主動斷開了兩人之間的視線交/纏,她半斂眸,朝著帝王走了過去,離著他尚有幾丈之遠(yuǎn),便態(tài)度恭敬的福了福身。 “嬪妾給皇上請安,吾皇萬福金安?!?/br> 客客氣氣、畢恭畢敬、冷漠疏離。 啪的一聲,帝王手中的杯盞忽然碎裂開來。 沒有久別重逢的歡喜,亦是沒有小別勝新歡。 美人更是沒有像蝴蝶一般朝著他撲來,更是沒有在他懷中楚楚可憐的哭泣,吐露相思之苦。 封堯幻想過的一切畫面,皆沒有發(fā)生。 好得很! 她在陸長青臂彎下時,倒是笑靨如花! 見了他,卻像是新寡之婦! 是在替陸長青感到悲鳴? 封堯胸膛微微起伏,尤其是目光落在玉鸞隆起的小腹上時,更是眸色冷沉。 她離京之前不曾懷上。 這個孩子還能是誰的?! “呵呵呵……” 帝王忽然輕笑出聲。 嗓音低沉磁性,是那種低低啞啞的笑。 那雙狹長鳳眸,深邃不見底,暗暗沉沉,像藏著一片幽海。 玉鸞被這笑意驚到頭皮發(fā)麻。 暴君是何意? 封堯忽然就指向案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糖葫蘆,下令道:“來人,統(tǒng)統(tǒng)拿去,喂馬!” 士兵:“……” 皇上特意命人在長街購買,還親自拿了回來,這怎么又要送去喂馬? 士兵自是不敢多言,立刻戰(zhàn)戰(zhàn)兢兢照辦,誰都能感覺到帝王情緒不對勁。 一旁的楚凌和葉琛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美人尋到了,南陽城也攻下來了,皇帝陛下啊,你矯揉造作個甚吶?! 玉鸞依舊垂首,只想快些離開,她再度福了福身:“皇上,嬪妾身子不適,且先下去歇著了。” 她到底是楚家的女兒,封堯暫時無法對她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