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89節(jié)
眾人十分謹(jǐn)慎,一副商販的打扮,沒有露出官家做派。 落腳之后, 先是尋了一家客棧落腳。 風(fēng)哲先一步外出打探消息。 封堯和楚凌幾人暫且歇下。 這半月皆在江面上漂泊, 眾人皆清瘦了幾分, 封堯已不修邊幅,胡渣愈發(fā)惹眼。 葉琛早已餓極了, 小二一上飯菜,他就想大快朵頤,可封堯與楚凌似是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這對君臣先后干嘔。 葉琛無法,只能放下碗筷,再去取了山楂丸過來。 “皇上,侯爺,這里是消食丸,可健胃。暫時還無淑妃娘娘下落, 你二人可務(wù)必要保重身子,養(yǎng)精蓄銳?!比~琛由衷道。 難不成越是強(qiáng)大之人,就越容易暈船? 他這樣的文臣,倒是半點(diǎn)事沒有, 這半月在江上漂泊, 還順帶欣賞了大好河山。 之前半月, 船只已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就算是封堯著急, 但也能靜等。 眼下, 已經(jīng)抵達(dá)了南陽, 他自是不想繼續(xù)等, 也沒法等下去。 楚凌難得理智,也難得看出了旁人心思,看向封堯,勸說道:“這里是南陽王的地盤,陸長青必然是投奔了南陽王,皇上的行蹤一旦暴露,那可就糟了!” 他的女兒可不是什么紅顏禍水。 他要將女兒救走,但也決不能讓大殷的帝王陷入困境。 每到關(guān)鍵時候,楚凌總能準(zhǔn)確的拿捏住主次。 封堯幽冷的狹長鳳眸之中已有明顯血絲。 他不言,心思難以揣測。 此刻,他倒是盼著陸長青對玉鸞是真心的,如此,也不至于傷及她性命,亦或是屆時兩軍對陣之時,陸長青不會將主意打到玉鸞頭上,將她當(dāng)做人質(zhì)。 好像龍嗣究竟有沒有懷上并不重要。 玉鸞能活著跟他回去就行。 封堯始終沒什么胃口。 楚凌已恢復(fù)大半,見狼崽子這般頹唐,不禁朗聲一笑:“皇上,臣已經(jīng)恢復(fù)了,皇上怎么還在暈?” 封堯冷眸看著他:“朕并不暈船?!?/br> 他這干嘔的毛病,離京之前就有了。 楚凌卻不信:“皇上不必不好意思,臣這般歲數(shù)了,也沒覺得暈船見不得人?!?/br> 封堯:“……” 同一時間,玉鸞那邊倒是吃香喝辣,毫不忌口。 她呈現(xiàn)出一副完美的模樣,笑容淺淡,時而輕撫著自己小腹,亦或是詢問陸長青幾時歸來。 盯著她的幾名婢女,沒有察覺到一絲絲異常。 * 京都,皇宮。 楚玄鹖暫代理政,與六部尚書一道批閱奏折,若有無法做出決定的大事,則八百里加急前去請示帝王。 雞毛蒜皮的小事,便由他與六部官員一同協(xié)商。 朝廷對外宣稱,太上皇突染惡疾,新帝為了給太上皇祈福,需得閉關(guān)一陣子。 無人知曉,封堯暫時不在京都。 京都城門口嚴(yán)禁進(jìn)出,外面的消息可以送進(jìn)來,里面的人卻再難外出,所有書信來往皆要經(jīng)過核查。 總之,楚玄鹖辦事,素來面面俱到,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與封堯是同一種人。 只不過,楚玄鹖藏得太深,表面始終溫潤如玉。 封堯則過于攻擊性。 楚玄鹖在內(nèi)殿待了大半日,終于得了歇息片刻,便走出內(nèi)殿,站在廊下迎面吹著熱風(fēng)。 他負(fù)手而立,所站的位置,應(yīng)該就是封堯平日里經(jīng)常駐足的地方,從他的角度,可以俯瞰半個皇宮。 這天下,當(dāng)真好么? 楚玄鹖沒有那個謀權(quán)篡位的野心,但并不代表沒有那個能力。 他這才處理了一日公務(wù),便有些厭煩。 楚玄鹖唇角忽的一揚(yáng),笑了笑。 明君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陌 ?/br> 無疑,封堯那小子,這輩子都很能吃苦。 這時,廊下有人疾步而來,身后更是簇?fù)碇槐妼m奴。 楚玄鹖的警覺性極強(qiáng),立刻眉心一擰,側(cè)臉望去,就見一雍容華貴的婦人朝著這邊走來,面色不善。 見衛(wèi)太后要直奔御書房,楚玄鹖身子一側(cè),擋在了廊下。 他身段高大頎長,雖是面容和善,可到底是正兒八經(jīng)的武將,死在他手上的外邦蠻夷,只多不少。 獨(dú)屬于一位將軍的煞氣,足可讓天下所有人為之敬畏。 衛(wèi)太后步子一滯,仰面看著他:“你、你膽敢擋哀家的路?” 楚玄鹖不想欺負(fù)女子,何況是一個這般歲數(shù)的女子,他直接取出帝王交給他的令牌,面色冷沉,道:“回太后娘娘,并非是臣要擋太后,而是皇上命令臣擋住一切心機(jī)叵測之人。” 他直接挑明。 衛(wèi)太后一噎:“你說哀家心機(jī)叵測?!你母親當(dāng)初……還是哀家的手帕交!” 衛(wèi)太后的手搭在了楚玄鹖的手臂上,試圖套個近乎,她想趁著封堯不在京都的這陣子,摸清楚眼下朝中的局勢,可誰知,楚玄鹖一個側(cè)身避讓開她的碰觸。 神色更加冷沉:“家母生前并未提及過太后娘娘。” 衛(wèi)太后:“……!” 楚家這父子三人,是來克她的吧?! 楚玄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衛(wèi)太后可以自行離去。 少將軍他油鹽不進(jìn)。 衛(wèi)太后只能負(fù)氣而去。 一旁的汪裴目睹一切,無奈搖頭嘆息,這才走上前,道:“楚校尉,這……太后會不會再尋麻煩?” 楚玄鹖倒是胸有成竹:“無妨,太皇上服用了藥,整日昏睡,已扶持不起來。眼下,朝中也沒有身份合適的皇子,就算有人想要不軌,也尋不到合適的理由。” 不得不說,新帝的動作夠快,在如此短的時日之內(nèi),已經(jīng)鏟除了幾大禍害。 待平定了幾大藩王,封堯下一步的版圖會是關(guān)外么? 楚玄鹖不禁心情澎湃。 他幼時就想讓大殷擴(kuò)展版圖,光耀華夏。 可惜,太上皇不作為。 若是封堯當(dāng)真是明主,楚玄鹖暗暗發(fā)誓,他定全力輔佐。 汪裴嘆道:“那就好,還是楚校尉辦事讓人心安?!?/br> 楚玄鹖不再多言。 亦不知眼下,皇上有沒有尋到meimei? 他派出去的海東青遲遲沒有傳遞消息歸來。 楚玄鹖又望向后宮的方向,眸色轉(zhuǎn)為溫和。 且再等等…… 他一定能等到。 一切都會好的。 * 如此這般又過了三日。 封堯與楚凌再度喬裝外出。 南陽不像京都那般繁華,占地僅有京都城東那么大,想要打探消息并不是難事。 這三日,封堯已經(jīng)基本篤定了玉鸞所在之地。 奈何,此處是南陽王的地盤,陸長青的兵馬也將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封堯無法輕易行動。 且先不說能不能順利見到玉鸞,單單是帶著她逃離南陽,便不是一樁易事。 封堯與楚凌扮作父子二人。 楚凌最是喜歡占便宜,咧出一嘴白牙:“我兒這般愁容,對身子不好,年紀(jì)輕輕還是看開些好,凡事都要往好處想嘛。” 此行,就當(dāng)是提前熟悉了南陽境地,對日后削藩,也有好處啊。 楚凌如是的想著。 封堯:“……”且忍! 這時,臨街那座宅院的朱紅大門打開了,守門士兵親自引道。 楚凌和封堯佯裝在攤販面前揀貨,就在眼角的余光瞥見陸長青摟住玉鸞,二人有說有笑的上了一輛馬車時,楚凌眼疾手快,立刻握住了封堯的手臂。 而下一刻,封堯果然已經(jīng)做出豁出去的舉動,手背青筋凸起,眼底是憤色陰戾,殺人的舉動都有了。 楚凌愣了一下。 女兒不太像是被挾持,反倒是心甘情似的。 怎會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