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11節(jié)
玉鸞走上前,隨手?jǐn)R置下自己的繡花鞋,站在男人面前,腦袋只能挨到他的胸膛,她開始給男人解衣,動作倒是比之前嫻熟不少。 封堯垂眸,如此近距離,可以瞥見薄紗睡裙里面的一切光景,那朦朧半掩的雪膩/香/軟更是讓人醉而不自知。 他對她從來都沒多少抵抗力。 從年少情愫初生,再到少年人的/欲/望蓬生,她是他/欲/念的最初源頭,是他從年少真正蛻變成一個男子的誘因,是他魂?duì)繅衾@的一切情緒,是他最初的欲/望。 可此刻,封堯卻遲遲沒有下手。 不知怎的,怒意像潮水涌上心頭,澆滅了那澎湃的/情/欲,長臂大力一揮,讓玉鸞身子后傾,直接遠(yuǎn)離了他。 封堯不再脫衣,就這么去了榻旁,躺下后,背對著外面。 玉鸞連連后退了幾步,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她望向龍榻,心臟噗通直跳。 她沒有感覺錯,封堯想弄死她。 那股恨意,是恨不能將她吞滅。 玉鸞赤著雙足,那雙剛才碰觸過封堯的手,不自覺的握在了一塊,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她攪著手指,有些怯怯的不敢上前。 是怕了么? 她也不能篤定。 猶豫期間,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還不快滾過來!” 玉鸞只好往龍榻旁走,她上了腳踏,一雙玉足無處安放,只能兩只腳丫子互相蹭了蹭,就那么看著龍榻上的男子側(cè)身,闔眸假寐。 封堯的身段太過高大頎長,正好可以從頭到腳霸占龍榻。 內(nèi)殿悄無聲息,唯有沙漏沙沙作響。 仲春的夜里依舊有些涼意,玉鸞看了一會帝王,又冷又乏力。 她忽然就想到很多年前。 她每回入宮小住,封堯也會偷偷潛入屋中,就站在床榻邊,靜靜看著她,一看就是許久。 她原先以為,是封堯喜歡如此。 可此刻,玉鸞才發(fā)現(xiàn),這看著旁人睡覺的滋味—— 也并非很好受呀。 已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這時,無邊靜怡之中,忽然傳來聲響…… 作者有話說: 封堯:楚玉鸞,你有什么想說的? 玉鸞:(⊙o⊙)… 封堯:算了,朕不想聽,你不要說了。 玉鸞:-_-|| 第十章 玉鸞早已困乏。 但因著站立,又實(shí)在覺得冷,就一直半睡半醒半朦朧。 封堯忽然睜開眼,他支起身子的同時,伸出長臂握住玉鸞手腕,一股強(qiáng)勁急促的大力將她拉上龍榻,下一刻,一個天翻地轉(zhuǎn)間,玉鸞被摁在了龍榻上,男人則撐在她身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fā)生的太快,僅在一個呼吸之間。 玉鸞出于本能尖叫出聲。 而就在親眼看到封堯手中接住的箭矢時,玉鸞回過味來,后知后覺,與封堯?qū)σ?,在對方的眸子里看見了一瞬間的惶恐不安。 他不安了。 還似乎露出了后怕之色。 這世上竟然還有他害怕的事。 四目相對,兩人俱是呼吸急促,也同時明白了什么。 而殿外,侍衛(wèi)與宮奴的焦灼聲音也緊接著傳來。 “護(hù)駕!有刺客!” “速速護(hù)駕!” “……” 一時間,殿外兵刃相擊,打斗一觸即發(fā)。 而龍榻上,玉鸞算是看明白了,若非封堯方才將她拉上榻,她已被箭矢射穿一個窟窿。 他救了她。 是因?yàn)橛嗲槲戳耍?/br> 方才他的動作像是出于本能保護(hù)她。 美人水眸瑩潤,映著著帳內(nèi)的燭火微光,泛著淺淺的琉璃色。 有那么一瞬,封堯冷硬無溫的心臟,像是被什么頓重之物狠狠敲擊了一下,可下一刻,無數(shù)情斷義絕的畫面又涌上腦海,未及身下的可惡女子再次誆騙于他,封堯冷聲呵笑,道:“朕說過,你只能死在朕的手里,你這條小命是屬于朕的?!?/br> 一言至此,封堯握住箭矢的那只手忽然抬起,在玉鸞始料未及時,直接刺向她的心臟。 玉鸞美眸的瞳孔放大,尖叫聲堵在了嗓子口,而封堯手中的箭矢就剛好抵在了她身上的睡裙衣料上,箭矢抵著心窩,卻沒有傷及肌膚。 但……實(shí)在是疼。 不知是皮rou疼,還是心窩疼,淚珠從眼角黯然滑落。 他要?dú)⑺?/br> 果然是只能死在他的手里么? 從前,封堯見不得玉鸞哭,所以,在玉鸞年幼時,封堯就想方設(shè)法滿足她的一切。 誰讓她哭了,他就讓誰后悔莫及。 彼時,整個京都城都知道,四皇子的掌中嬌,是無人可以欺負(fù)的。 而此刻,讓玉鸞哭的人,正是彼時護(hù)著她的人。 “皇上說得是,微臣只能死在皇上的手里。沒有皇上的允許,微臣絕不能死?!庇覃[重復(fù)了一遍封堯的話。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重復(fù)。 仿佛是說給封堯聽,也仿佛是讓自己徹底醒悟過來。 “不能死”三個字,嗓音輕顫。 可她的哭泣卻是無聲無息的。 封堯看著這一幕,喉嚨里浮現(xiàn)零星血腥味。 他支起身子,修長的雙腿半屈,握著箭矢的那只手,背部青筋凸起,如一條條丘壑,足可見力道之大。 男人冷沉的嗓音:“下去!” 玉鸞半點(diǎn)不墨跡。 更是不會矯揉造作。 玉鸞下榻,依舊赤著足,因著身上的薄紗睡裙實(shí)在不合身,一路逶迤拖地,她動作太快,以至于踩著裙擺,身子前傾,不受控制的跌趴了下去。 而恰在這時,殿牖被人從外面推開。 禁軍副首領(lǐng)風(fēng)哲持劍邁入內(nèi)殿。 隨著夜風(fēng)拂入,下一刻,封堯已經(jīng)如鬼魅一般擋在了玉鸞面前,遮住了風(fēng)哲投過來的視線。 驀的,風(fēng)哲立刻單膝跪地,長劍抵在大理石地面上,垂首,朗聲道:“皇上,末將已抓獲刺客!皇上可需親自審問?” 封堯冷沉低喝:“出去?!?/br> 風(fēng)哲站起身,弓/著身子,連連后退兩步,立刻轉(zhuǎn)身邁出了內(nèi)殿。 風(fēng)哲從外面拉上門扇的同時,抬臂擦了把冷汗。 內(nèi)殿那女子…… 是楚玉鸞吶! 風(fēng)哲忽然就慶幸,自己方才眼疾手快,沒有多看一眼。 想當(dāng)初,他家兄長早年傾心于楚玉鸞,只因著在學(xué)堂多看了幾眼,就被人暗中下手,騎馬途中跌墜,休養(yǎng)了近三個月才能下榻。后來才查明,那馬匹被人做過手腳。 幕后之人還能是誰?! 風(fēng)哲暗暗心驚,下回再不能這般冒冒失失。 這廂,風(fēng)哲正替自己脖頸上的腦袋擔(dān)憂,卻聽見吱呀一聲,帝王也邁出了內(nèi)殿。 風(fēng)哲立刻垂首,抱拳道:“皇上。” 封堯眸色極冷,眼底映著外面的蒼茫夜色,像經(jīng)歷時光熏陶過的妖物,洞察一切。 “朕去親自審問。” “是,皇上!” * 皇宮有專門關(guān)押要犯的地牢,里面刑具繁多、齊全。 正當(dāng)夤夜,地牢內(nèi)傳出的嘶吼聲,陣陣不絕。從一開始的慘烈叫喚,到了后面就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仿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附近鴉雀無聲,寂靜到了可怕的地步,就好像一切圣靈皆被嚇跑。 昏暗潮濕的地牢內(nèi),封堯始終立在牢房外,一襲雪色中衣超凡脫俗,顯得與這座地牢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