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學(xué)校因為圣誕節(jié)在校園各處裝飾，頗有圣誕氣息。

    從校門口到活動中心的路上有著圣誕樹，校園里的街燈掛上了以各色的led燈，還有學(xué)生會的成員們穿著圣誕老人的服飾發(fā)送圣誕糖，或是引導(dǎo)人們到活動中心參與舞會。

    趙宇翔牽著溫萱進到了活動中心，里面的燈光來源僅有不斷閃爍的霓虹燈、雷射燈以及舞臺上的燈光，像是夜店一樣。

    他們倆四處張望每個角落，要不是從地板上羽球場的場地地線、在二樓的國父遺像，他們大概不會相信這原本是活動中心吧。

    在入口處的學(xué)生會成員親切地跟他們收取交換禮物，同時給他們號碼牌，在舞會的尾聲將會由主持人為每個人抽出各自的禮物。

    溫萱是五十二號，趙宇翔則是五十三號。

    把交換禮物交給學(xué)生會成員，將號碼牌收好后，他們走到活動中心的中央，已經(jīng)有一些人在跳舞了。

    他們站在外圍，像是融不進圈子的異類，里頭的人隨著快歌忘我地跳舞，可對他們這種很難放得開的人來說根本不知道從何跳起。

    「你有跳過舞嗎？」她看向身旁的趙宇翔。

    「……沒有?！顾挥性诿绖±锟催^演員們跳而已。

    而上天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困擾，在這首快歌結(jié)束后，換成了慢歌，在跳舞的人們也隨著音樂把舞步慢了下來。

    他們走進去，看了一下身旁的人們后，有些笨拙地模仿了他們跳舞的樣子。

    他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腰上，而她將手放在他的肩上。

    兩人隨著音樂左右輕輕搖擺一段時間后，他開始帶領(lǐng)著她繞圈。

    第一圈還很順利，但第二圈時趙宇翔吃痛地叫了一聲。

    溫萱低頭看，她踩到他的腳了，她趕緊移開她的腳，連忙向他道歉。

    「沒關(guān)係?！顾Τ冻缎θ?，讓自己看起來沒事，但騙不了她，看著他的樣子，讓她很心疼。

    「再來一次?！顾I(lǐng)著她再轉(zhuǎn)一次，可她比剛才還要緊張，甚至沒數(shù)好拍子，又再一次踩了他的腳。

    而她又跟他道歉，他也說著沒關(guān)係，然后輕輕地笑了：「萱，你從以前在音樂方面就不太擅長呢?！?/br>
    沒錯，認識趙宇翔十幾年的溫萱，并沒有因為待在他的身邊而讓自己的音樂細胞活躍起來，她拍子總是算不好，在音樂課上吹直笛時，總會搶拍或慢拍，好幾次都被老師在課堂上當(dāng)眾指正。

    她有些難為情地將頭撇了過去，努努嘴，有些不開心地說：「我已經(jīng)盡力了?！?/br>
    而她真的也盡力了，他完全看得出來，也依舊保持耐心，笑著對她說：「我知道。不要緊張，不要慌，看著我，跟著我一起聽音樂、數(shù)一次拍子?！?/br>
    「好?！顾詈粑瑢Ｐ牡赝?，看著他對她說：「聽著音樂?！?/br>
    她專心地聽著音樂，聽著他數(shù)著拍子給她聽：「1、二、三……」

    她也跟著他邊聽著音樂數(shù)了拍子，在數(shù)了幾次后，他帶著她跟著音樂輕輕搖擺，這一次，她有跟上拍子，能感覺自己跟音樂是有合在一起的。

    「就是這樣，很好?！顾麑λ凉M意地笑了。

    而她回以他一個笑容后，繼續(xù)專心地數(shù)著拍子，跟著音樂一起動，就怕再次發(fā)生踩到他的腳的慘案。

    「你已經(jīng)漸漸掌握到音樂的拍子了，接下來，你可以試著在心里數(shù)了。」

    她開始在心里數(shù)著拍子，聽著音樂輕輕搖擺，接著過沒多久，她可以不用那么專心數(shù)著拍子也不會有搶拍或慢拍的問題了，就像是拍子和節(jié)奏融入了自身一般。

    她開心地對他笑了，「我好像會數(shù)拍子了！」雖然只會目前播放的這一首，不過對她來說是很大的進步了。

    「你看，你只要想做，就做得到，不是嗎？」他看著她笑的樣子，就像是小時候得到糖吃一樣開心的樣子，也忍不住對她寵溺一笑。

    「是你教得好?！顾娴氖且晃徊诲e的老師，除了拍子之外，偶爾她在音樂課上不懂的樂理題目，也會向他討教，而他總是可以用很簡單的方式把她教會，讓她能在音樂課的考試及格。

    「謝謝你?！拐f完，現(xiàn)在播放的曲子漸漸進入尾聲，過沒多久，換了新的曲子。

    而一聽到熟悉的開頭，讓他們兩個會心一笑。

    「為什么圣誕節(jié)要播放小星星呢？」對她來說，小星星是兒歌、睡前聽的音樂，還有莫札特寫的〈小星星變奏曲〉，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節(jié)日氣氛。

    「我也不知道?！顾柭柤?，「或許是因為圣誕老人總是駕著雪橇在天上，而天上有星星，才播放小星星？」

    她被他的話逗笑了，也沒有想拆他臺的意思，順著他的話說：「或許是喔?！?/br>
    他也笑了，「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聽我彈的曲子嗎？」

    「當(dāng)然，不就是這一首嗎？」

    「是啊，」他的神情溫柔，像是在回憶過去，「那時候我就只會彈小星星，而且還彈得不好，后來練了好久，才有辦法彈莫札特的〈小星星變奏曲〉?！?/br>
    下一秒，他執(zhí)起她的雙手，語氣認真地說：「是因為有你，我才能走到現(xiàn)在的?！?/br>
    望著他認真地神情、宛若告白的話語，她的臉頰逐漸發(fā)燙，紅了起來。

    她很慶幸場內(nèi)燈光昏暗，他不會看見自己臉紅的樣子。

    「不是我的功勞，你能走到現(xiàn)在，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她咽了咽口水，潤了因為緊張而乾渴的喉，「你要感謝的，是你自己?！?/br>
    他笑了，接著傾下身，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語：「如果沒有你一直以來支持和陪伴，我又怎么會走到現(xiàn)在呢？」

    對于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她措手不及，身體變得僵硬，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讓他一直靠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