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lboro009 就是說你連玩都不打算認真咯
死胖子買過一本叫做“斗劇魂”的雜志。 里邊附有斗劇的完整錄像。 斗劇是日本那邊非常有名的格斗比賽,主辦方是xxx我忘了。 一年一屆,涵蓋了比較流行也比較技巧的格斗游戲—— 街霸,侍魂,北斗,月姬,kof,罪惡裝備,鐵拳。 在evo不如現(xiàn)在知名的年代里,斗劇代表了ftg界的最高水平。 吸引了很多厲害的日本玩家。 梅原,大貫,黑田,小川,n男。 盡管我自己是個十有八九斷掉連段的手殘。 但這不妨礙我欣賞高手對戰(zhàn)。 …… 那會兒電子競技的概念遠不算普及。 魔獸爭霸3時期有名的玩家我只知道sky跟grubby。 連moon都是后來聽人講的。 不知道他們辛辛苦苦拿下冠軍能賺多少錢。 斗劇魂送的dvd里,有一期涵蓋了賽前采訪。 抽幾個選手簡單談下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道當時被采訪的選手叫什么——因為是假名,我不會拼。 死胖子和我一起看的,他當翻譯—— 順便炫耀自己的日語能力。 選手是個短大學生,學業(yè)幾乎是荒廢的,他說他是抱著相當認真的覺悟來參賽的,因為自己只有街霸了。 他想拿到成績,給自己鼓勵。 主持人吐槽了什么,選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應該是32進16的時候被淘汰的,他與他的隊友,當時是2on2的形式。 然后鏡頭便再沒切到過他。 “這個人明年還會來的。”我告訴死胖子。 “你知道?” 我點頭。 我確實知道。 因為我沒認真對待過任何事情。 所以我明白認真的人有什么樣的眼睛。 …… 我跟小處女有過一段談話—— 她問我畢業(yè)了想干嘛。 我說先找個地方混著,如果找得到的話。 你會考研嗎? 不會,我要早點賺錢然后一個人在這邊租房子住。 為什么? 因為討厭父母。 不, 我沒這么說。 我說一個人住的話可以把女孩子帶回家。 “果然滿腦子黃誒,你個死變態(tài)?!?/br> 黃又沒有錯。 “對你女朋友可不要這么誠實哦?!彼龔椢夷橆a。 我沒攔住自己的嘴巴—— 今晚找你好么。 “……昨天不是才那個過嘛?!?/br> 她也喜歡用“那個”代指床上的事情。 “你就沒有喜歡的工作嗎?” 話題拐彎,繞了回來。 “喜歡的工作啊……” 考慮了很久,連愿望的影子都沒抓著,能看到的只是一望無際的灰色水泥和前后蕩動的空秋千。 “其實吧,”我說了實話—— 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玩。 “玩什么?” “……” 她干嘛不去當記者。 “不知道啊,打打游戲,看看電影,睡睡覺,赤著腳勾著拖鞋晃來晃去的感覺吧。” “就是說你連玩都不打算認真咯?!?/br> 小處女的語氣有點失望。 我忽然就想到斗劇里看過那個選手。 他有靠街霸生存下去的覺悟。 他的“玩”很重。 對我來說“玩”并不是貫徹覺悟與努力來填滿人生的東西。 ps2也好,電腦也好,怪物獵人也好。 我的玩是不必負上責任,不用投入心力,不需回應任何期待的逃避手段。 …… 周二的時候亞希問我去不去吉祥街吃東西。 一般二四六是我的自由時間,亞希很尊重我的個人空間,只在周末才提出想去哪里轉轉的條件。 吉祥街有點遠。 我們就去過一回,吃那邊的羊rou串。 我想亞希的提議大概跟我的耳洞有關。 雖然昨天承認女同學幫我打洞后她沒再提這件事情。 但這種時候拒絕她肯定會加重懷疑。 況且我很清白—— 所以我們?nèi)チ思榻帧?/br> 一路上手牽著手。 街口的音像店在放bobo的《光榮》。 亞希哼了幾句。 …… 這座城市的春天到的很早。 枝頭的新綠柔和了心情,亞??雌饋肀茸蛱煲?。 她問我ps2上有沒有別的生化危機。 她還想見到里昂與阿什莉。 我騙她說回去查查。 ——我知道查不出結果,里昂與阿什莉的冒險已經(jīng)結束。 剩下的是其他主角的劇情。 維羅妮卡或者爆發(fā)。 …… 我們坐在館子里,耳洞的原因我點了很清淡的東西。 亞希拿出psp說她新買了一個游戲,不過不是用來玩的—— 叫做家庭星空。 科普類作品。 可以在psp上模擬夜空里世界各地的星星。 也能看到月食和流星雨。 是純粹用眼睛觀賞的游戲。 類似攜帶版的星象館。 “寢室熄燈了就躺在床上看,一下就睡著了?!?/br> 黑暗中微亮的屏幕里漫天的繁星。 我想象了一下,理解了她買這款游戲的動機。 “哪天我們?nèi)ダッ骺凑嬲男强瞻??!?/br> 她認真的提議。 說昆明是因為她們班導,一個喜歡攝影的昆明男人,經(jīng)常描述那邊清新的空氣,在空間上傳那邊的風景。 現(xiàn)在的我想來—— 09年的她在寢室遭到欺凌,父母間的感情也出現(xiàn)危機。 或許別人口中的“昆明”是她的凈土。 她想逃去那里。 那時的亞希與我一樣,一生都在逃避。 我自然是答應。 好啊,哪天去看看。 畢竟“哪天”這種充滿后路說法很容易接話。 而且我也想見識一下真正的滿天星。 “那說定了呀。” 她幼稚又落俗的想用拉鉤的方式確認我的決心。 我勾住她的小指。 口袋里手機震了震。 上菜的時候我抽空瞟了眼。 小處女的短信。 “耳朵還痛嗎?” 她問我。 不知為何,見到來信人一欄小處女的名字—— 心跳瞬間快了幾拍。 耳朵癢起來。 小指上亞希的觸感似乎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