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45節(jié)
但是,怪她敏感,下意識覺得,這個時候穿成這樣,好像不大合適…… 她隔著門, 問:“何珈沒有拿外套過來嗎?” 得到的答案跟她猜的一樣:沒有。 好吧,情有可原。 何珈再怎么胡思亂想, 也絕對想不到—— 沈時洲這個見色起意的男人,竟然不要臉地在車上就解了她衣服。 她那件風(fēng)衣,現(xiàn)在估計還落在后車座上。 看沈時洲的反應(yīng),好像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 也沒提過要拿回來。 盛明窈只能退而求次:“你有沒有沒穿過的外套?” 她聽見沈時洲說了句“麻煩”。 是在說她。 但隨即,男人腳步聲漸遠(yuǎn)。 顯然是去照做了。 等了很長時間,沈時洲才回來,從浴室門拉開的縫隙里, 遞來了外套。 盛明窈在此期間,等得很無聊,已經(jīng)想過了他會拿什么款式, 無非是深駝,深灰淺灰,以及最經(jīng)典的黑白。 也是他一貫的穿衣風(fēng)格,簡潔利落。 此刻,卻沒想到,男人手上拿著的是件淺草色的小披肩。 披上之后,盛明窈才從鏡子里看到了全貌。 款式經(jīng)典,打理得也很好,看著像嶄新的。 但是看了看牌子,再結(jié)合下“淺草是哪年的通用流行色”這類常識,盛明窈一下子就把這件衣服的購買時間,拉到了好幾年前。 她走出去后,難掩詫異地問:“你家里怎么還會收藏著過季的女裝?” 難道這是他以前用來養(yǎng)女人的地方嗎?這套秋冬當(dāng)時不但貴,還限時限量,看起來,他養(yǎng)得還挺好。 對別的女人,是不是就不會是對她這幅惡劣的態(tài)度了? 正胡思亂想著。 沈時洲:“你的衣服?!?/br> “???” 盛明窈第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在這兒住過嗎?” 沈時洲在床頭挑了只腕表戴上,沒看她,低沉的嗓音帶著不耐:“搬家時候帶過來的?!?/br> 男人不愿意多提。 從澳洲搬回京城,再從沈家主宅,搬到這兒。盛明窈的東西,他竟然都留著。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但當(dāng)初走出臥室,卻鬼使神差地,想把這件披肩拿給她。 也不知道那刻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 盛明窈卻被這句話炸得愣在了原地。 原本就已經(jīng)自暴自棄地接受了曾經(jīng)跟沈時洲有一腿的事實(shí),卻一不留神,就再次受到了沖擊。 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多了。 她張了張唇,很驚愕:“我們以前還同居過?。俊?/br> 如果不是曾經(jīng)住在一起。這衣服的 來源,只可能是沈太子爺紆尊降貴做了回變`態(tài),從她衣柜里面偷的。 后者顯然很不靠譜。 耳邊全是她一遍接一遍的問句。 不停地提醒著沈時洲,他到底是為什么要把她的東西保存下來? 越想越煩。 只想讓盛明窈閉嘴。 男人視線微抬,神色清冷,看著她的眼里卻有著與之不符的嘲弄,甚至輕挑:“不止。還上過床?!?/br> “…………”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要繼續(xù)問嗎?” “……” 盛明窈知道自己應(yīng)該立刻接“不問了”,及時轉(zhuǎn)移話題。 但是好奇心比理智先行一步,她下一秒就問出了聲:“哪樣的,跟昨晚一樣什么都不做的那種嗎?” 沈時洲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驀地冷笑了下。 笑意不達(dá)眼底,表情更是毫無緩和。 可能是把她那句話,理解成了不愿相信。 他不動聲色地輕扯薄唇,道:“你腿根那顆小痣,消了?” 盛明窈看清男人投過來的深諳眼神,半天才琢磨透他話里的深意。 一瞬間,腦海里嘭嘭嘭炸開了連環(huán)煙花。 她張唇,半天找不到應(yīng)對的話,好一會兒才干巴巴地轉(zhuǎn)移著話題:“好像都九點(diǎn)了,你是不是要去公司?我不打擾你了?!?/br> 說著,就往門口挪。 男人低嗤一聲,“我同意了嗎,就想走?” 盛明窈越心虛,聲音就越大,反駁得很快:“我走不走又不需要你同——” “你如果忘了,我可以再讓你數(shù)一數(shù),昨天你把我身上又抓又咬了多少個口子?!?/br> 沈時洲不輕不重地道。 大有一副盛明窈要是敢走,他不止可以把自己衣服脫了,露出傷口,還會把她的裙子也跟著脫個干凈的威脅意味。 男人不提還好。 一提,原本想刻意忘掉的記憶,又全部涌了上來。 意識清醒的最后一刻,停留在她撲進(jìn)沈時洲懷里…… 盛明窈根本難以理解,自己當(dāng)時是在做什么。 怎么有膽子去招惹當(dāng)時正在氣頭上,還對她抱著毫不掩飾的濃重欲`望的沈時洲? 還對那男人又抓又咬的? 迎上男人晦暗嘲諷的眼神,盛明窈為了不讓自己輸?shù)魵鈩?,微微揚(yáng)起下巴:“我又不是故意的?!?/br> “當(dāng)時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頭很疼,沒辦法控制自己。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你的原因——”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頎長的身影順勢壓了下來,將她逼到墻角。 他捏著她的下巴,指腹guntang的溫度不減,:“再說一遍?!?/br> 盛明窈以為又一不小心冒犯到了沈時洲,惹他生氣了。 剛還維持著的表情秒慫,睫毛緊張地扇了扇,說什么都不重復(fù)剛才那句。 男人卻似乎一點(diǎn)都不吃這套,加重了語氣:“聽不見嗎?我讓你再說一遍。” 他不解釋清楚,沒頭沒尾就來這么一出。 盛明窈當(dāng)然下意識地以為,他 是因?yàn)樗齺y找借口這件事發(fā)火。 所以,更不會說了。 直到腰肢被用力地掐了一下,沈時洲的嗓音帶著警告:“你啞了?” 盛明窈被各種破事刺激得有些疲倦的神經(jīng),終于遲鈍地反應(yīng)了過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低頭,咬了咬指尖,吞吞吐吐:“大冬天,我跟人去看煙花了……好像是和你?!?/br> 當(dāng)初想起這陌生的畫面,她還問過沈時洲的。 男人也給了肯定的答復(fù)。 可見,那并不是她錯亂的幻覺。 盛羽靈秦現(xiàn)以及沈時洲本人說的那些話,也的確都是真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畫面。 但是睡了一覺之后,全忘完了。 只記得那么點(diǎn)。 半晌等不到沈時洲的反應(yīng)。 保持了冗長的沉默后,她終于聽到了聲帶著nongnong嘲諷的哂笑。 “真夠意外,你竟然不記得放我名下刷空了的那一排卡。” 盛明窈:“……” 對不起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接不上話,就更不可能澄清,或者是安撫沈時洲的情緒。 只能干巴巴地聽著。 然后,從那些只言片語里,勾勒出模糊的猜想。 她十幾歲那會兒,父母留下來的信托基金光是年利潤就已經(jīng)夠龐大了,盛世的分紅也沒少她那一份。 怎么非要去刷那男人的卡…… 沈時洲把她包`養(yǎng)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