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 第37節(jié)
估計是沈時洲手底下的人選的,條條都在明里暗里夸沈時洲。 時針正式指向八點,會議總算開始了。 盛明窈全程就沒認真聽,那個發(fā)言的人到底在說個什么東西。 她余光亂飄,只看見沈時洲也沒有聽,正站在臺下,清冷眉眼微蹙,不知道在跟人說什么。 走神走到一半,何珈突然過來幫她提裙子,盛明窈才意識到,該她營業(yè)了。 走過去時,因為地毯鋪得不平整,鞋跟又很細很高,她一不小心就踩空,崴到了腳踝。 旁邊的男人不假思索地伸手扶住她,免得她摔下去。 盛明窈疼得抿住唇瓣,指尖緊緊反握住他, 緩了好一會兒才松開。 目睹全過程的人:????? 其實他們都清楚,沈總雖然看著不近人情,但他出身名門,家教良好,肯定有紳士風度。 可,親眼看見每次都冷著一張臉,除了工作半個字都不愿意多說的沈時洲,這么維護一個年輕陌生的女孩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臺下的盛羽靈更是要嘔死了,看著盛明窈的目光里毫不掩飾近似扭曲的恨意。 盛明窈疼得眼冒金星,完全沒空去管別人的反應了。 完成了她的使命后,立刻被何珈帶離了會議廳。 醫(yī)生在休息室里就位,幫她處理好腳踝的紅腫,讓她先待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不要隨便走動,免得二次受傷。 - 休息室里鋪了厚軟地毯。來往時聽不見腳步聲,安靜得只剩下綿長安穩(wěn)的呼吸。 ——聽上去,她正在做的,是個美夢。 何珈站在門口,很明智地選擇沒有進去。 她望著男人的背影,低聲道:“沈總,那我先請走盛家那兩位?” 原本的計劃中,少不了對盛家人的敲打跟警告。 誰知道當事人一點都沒有揚眉吐氣,要跟人炫耀一番的心思,睡得正香。 沒有盛明窈在,沈總肯定不會浪費自己時間去見那父女倆。 這任務,就落在了何珈頭上。 沈時洲頓住,還得略微回憶了一下,才記起盛家那幾個人的名字。 “可以?!彼淮蛩惆丫ㄔ跓o關的人身上,說完后便徑直走了進去。 何珈識相地把門關上了。 …… 聽見響動,熟睡的盛明窈顫了顫睫毛,貝齒咬唇。 從生理反應上,足以看出她的戒備。 沈時洲頓住腳步。 但等了半晌,也沒見盛明窈睜開眼睛。 相反,在短暫的戒備反應后,她換個方向枕臉,腦袋埋在抱枕里,看上去睡得更熟了。 盛明窈長得很白,眼下稍微有點烏青就遮不住。 只需要多看一眼,就能知道,她昨晚的確睡得不好。 今天還得早早起來做造型,趕在八點前來君朝。這樣一來,睡眠時間又大大縮短了一截。 難怪能在這么陌生的地方睡著。 沈時洲聽見她不停地喃喃著,好像是在說夢話。 湊近了,才發(fā)現她只是低喃出一些細碎的、不成字的音節(jié)。 像只聲帶還沒發(fā)育好的弱小貓咪,正在努力想辦法跟人溝通。 只要她在陌生的地方入眠,就會因為不安,做出這樣代表防備的舉動。 以前住酒店,哪怕他們分別開了兩個房間。他也得等盛明窈睡著了,再回自己的床去。 就是為了哄著她入睡。 她靠在他身上,莫名其妙就會安心很多。 在游輪上住的那一晚,盛明窈壓根沒提 起這件事。 原本以為,是她已經改掉了。 誰知道,三年過去,模樣跟性子是越長越明艷凌人,小習慣卻還是沒變。 跟從前一樣,敏感嬌氣。 越聽,心尖某處就被撓得越癢。 即便清楚地知道,她的舉動沒有任何情`欲的意味,也并非故意勾著他。 但是…… 沈時洲眼底暗了暗,俯下身,長指輕輕摩挲過她白嫩得一碰就能掐出印子的臉。 指腹上的觸感……格外柔軟。 有什么東西,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壓了很久的情緒和念頭鋪天蓋地卷了過來。 他喉結輕滾,薄而冷的唇落在她鼻尖上。 原本是打算落下一個淺嘗輒止,不至于被發(fā)現的吻。 但盛明窈及時察覺到了什么,眼皮艱難地睜開一條縫。 她抬起臉,試圖辨別出擋住光線的頎長人影。 無形間,也將兩人的關系拉到幾乎為零。 帶著甜味兒的唇釉主動送到面前。 對男人來說,沒有不吃的道理。 沈時洲理所當然摁住她纖細的后頸,逼盛明窈湊得更近。 然后,強勢又不容置喙地,加深了這個吻。 盛明窈剛睡醒,腦子還遲鈍得沒有反應過來。 到最后,她幾乎是被吻醒的,臉蛋都因為缺氧紅透了,才找回了說話的意識:“你……” 她睫毛扇得厲害,細白指尖抓著他身前的襯衫不放。原意應該是想讓他感覺到痛楚,然后放開她。 但這動作被盛明窈做出來,就跟索吻一樣。 沈時洲不動聲色地往后移了點,免得她亂動碰到不該碰的。 低眸,看向那越捏越緊的蔥白手指。 略啞的嗓音情緒難辨,聽不出是在認真地威脅恐嚇她,還是在調情: “再不放開,我就繼續(xù)了,嗯?” 第23章 吻 盛明窈帶著迷茫睡意的眼睛眨了眨。 又眨了眨。 然后, 才驀地回過了神,手立刻撐著沙發(fā)往后縮,一瞬間便拉開了距離。 她的臉蛋被男人的氣息熏得通紅, 耳尖更是紅得幾乎滴血。 腦子亂了很長時間, 盛明窈終于緩慢地理清了剛才所發(fā)生的事—— 沈時洲吻了她。 而且, 不是那種淺淺地碰一下, 是…… 唇齒糾纏。 最要命的是, 她剛才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竟然用手去揪那男人襯衫, 像不舍得這個吻停下,還想要更多…… 饑渴得跟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 但她沒有!她不是!她以前連男人的手都沒隨便拉過! 盛明窈越想越糟心,用力擦了擦唇瓣。 本來就亂了的唇妝被抹得更亂,再加上發(fā)梢亂糟糟的,看著是被人欺負很了。 但她現在只想將腦袋埋到枕頭下, 當一只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鴕鳥。 盛小鴕鳥垂著腦袋,避開男人遞來的視線, 指反復用力刮著沙發(fā)表層,借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沉默了一會兒,她就想辦 法給自己剛才荒唐的行為,找到了理由。 ——她只是不清醒而已。 嗯, 沒錯,她剛睡醒,意識還很遲鈍,做出一點不合時宜的事情, 這不是情有可原的嗎?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最初是她不小心親到,不對, 碰到沈時洲的…… 但。 到最后,是沈時洲捏著她的下巴,曖昧地碾吻。 她想避開,還被他摁得穩(wěn)穩(wěn)的,半點都動不了,只能暈乎乎地接受。 她是很無辜的好不好??! 想到這里,盛明窈鼓足了氣,準備控訴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