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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幽后傳奇在線閱讀 - 幽后傳奇 第84節(jié)

幽后傳奇 第84節(jié)

    元瑛緊隨了汪氏亦跑出了偏殿。元淑見汪氏與元瑛相繼急匆匆離去,手指二人哭鬧起來。乳母們哄元淑不下,不得不抱了元淑往內(nèi)殿尋汪氏與元瑛。

    第一百七十章 空xue風(fēng)(二)

    且說汪氏與元瑛入了內(nèi)殿,見殿內(nèi)情形,元瑛已飛奔至馮娷身旁,大聲對拽著馮娷的內(nèi)侍們道:“爾等緣何要抓住娷阿姊?快些松手,會弄傷娷阿姊的…”

    轉(zhuǎn)身瞧見被眾內(nèi)侍按壓倒于地的元恪,元瑛撲向元恪,急切道:“二阿兄,你怎得出這許多血?二阿兄,你痛不痛?”

    元恪動(dòng)彈不得,見元瑛近前,咬牙道:“不妨事,瑛兒莫怕!”

    元恂見元恪兄妹這般模樣,正欲斥責(zé),便見汪氏已疾步近前,行禮道:“奴參見太子!不知太子親至,奴未曾遠(yuǎn)迎,望太子恕罪!”

    元恪擺了擺手,示意眾侍松手放了元恪,一臉不屑道:“吾乃太子,豈會與爾等計(jì)較?你速速帶長樂公主退下,莫要誤了吾教訓(xùn)這個(gè)悖逆之徒!”

    汪氏近侍禾,知禾待元恪兄妹之情,見此情形豈能置之不理。待元恂言罷,汪氏只垂首道:“奴斗膽問太子,不知常山王有何處不妥,惹怒了太子,令太子親往永合殿行責(zé)罰之事?”

    元恂未曾料及汪氏竟敢出言相問,斜眼瞧汪氏,元恂道:“你算得哪門子?xùn)|西,竟敢質(zhì)問于吾?吾乃太子,于萬人之上,吾欲教訓(xùn)何人就教訓(xùn)何人,與你何干!”

    汪氏只一心護(hù)元恪,亦不畏懼:“太子為主,太子之命,奴自是不敢有違。只奴受命陛下與左昭儀,料理永合殿一應(yīng)人事,太子親臨永合殿,奴不得不問…”

    元恂破口大罵道:“你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刁奴!吾瞧著你年長,便敬你幾分,你竟不知好歹。”

    轉(zhuǎn)頭指著元恪,元恂接著又道:“既如此,吾倒要問問,他二人于此鉆xue逾墻,你身為永合殿主事之人,該當(dāng)何罪?你們永合殿就是這般包庇欺兄盜嫂之人?”

    汪氏聞言,急忙忙俯身跪地,道:“太子,您定是誤會了…常山王日日入永合殿向左昭儀問安,今日只恰巧遇上娷小娘子亦入宮探望左昭儀…”

    元恂喝道:“恰巧相遇?若非刻意為之,他二人豈能獨(dú)處一室?莫不是你永合殿人畜俱亡?”

    元恂冷哼一聲,接著又道:“你毋需左一口左昭儀,右一口左昭儀,她不過阿耶的一個(gè)姬妾,旁的人懼她,吾可不將她置于眼內(nèi)。她自己行狐媚之事,媚惑阿耶,還要教壞娷小娘子,其心險(xiǎn)惡,當(dāng)可誅之!”

    汪氏聞元恂如此胡言亂語,雖心內(nèi)氣極,卻知尊卑有序,于是強(qiáng)壓心火,不卑不亢道:“太子您乃大魏儲君,自是尊貴無比。誠如您所言,左昭儀乃陛下姬妾,既如此,那便是您長輩,您怎可如此辱左昭儀與永合殿聲名?”

    元恂聞言,毫無忌憚,抓起身旁幾案上陳設(shè)的凈瓶摔擲于地,道:“賤奴!你竟敢頂撞吾!方才未與你計(jì)較,你竟得寸進(jìn)尺…”

    言語間元恂已抬起一腳踢在汪氏身上。一旁的元瑛見汪氏倒地,起身護(hù)住汪氏,疾聲道:“大阿兄,您怎可如此蠻橫無理!”

    馮娷亦哭喊道:“太子,一切皆由我而起,是我的錯(cuò),無關(guān)他人,要打要罰,任由太子!”

    元恂見狀,更是怒不可遏,抬腳又要踢汪氏,便見元瑛起攔于汪氏身前。元恂斥道:“你快些讓開,如若不然,吾連你一并懲戒!”

    元瑛倔強(qiáng)道:“大阿兄你雖為太子,亦不可任性而為!阿耶常言‘以德服人’,汪婆婆何罪之有,大阿兄要這般對她?”

    元恂本就怒火中燒,此時(shí)被元瑛質(zhì)問,一時(shí)語塞,更是惱羞成怒。亦顧不得與元瑛兄妹之情,抬手便掌摑過去。

    “阿姊,阿姊…”不知何時(shí),元淑竟搖晃著跑近元瑛身旁。

    元淑... >

    bsp;元淑見元瑛紅腫的臉頰,又抬眼瞧見元恂面色黑沉,驚懼之下大哭起來。

    元恂更覺心煩,喝斥道:“乳母們可是死絕了,任由這小人兒四處亂跑!滾!”

    不及乳母們近前,元恂一抬手將元淑推至一旁。眼瞧著元淑即將倒地,旁側(cè)便有方才元恂摔碎的凈瓶,眾人已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元恪騰的一下躍起,一把將元淑抱住,自己則倒身于地。

    此時(shí)乳母們方回過神來,慌慌張張近前將元淑自元恪懷內(nèi)抱起。

    “??!常山王身上出了好多血!”元淑的一個(gè)乳母忽地驚叫起來。

    帝妃二人才下得車駕入了東陽門,便有一近侍疾步近前,將元恪受傷之事稟于元宏知曉。

    不及元宏出聲,禾便急急道:“恪兒現(xiàn)下里如何?”

    那內(nèi)侍垂首道:“左昭儀,奴往東陽門候駕之時(shí),常山王還未醒來?!?/br>
    待其言罷,元宏與禾已登輦往永合殿而去。

    偏殿之中,一眾人等見帝妃二人入得內(nèi)來,急忙忙伏跪于地,行叩首之禮。

    待元宏示意眾人起了身,禾便疾步行至床榻旁,瞧著昏睡的元恪,禾已雙目晶瑩。

    元宏望著問診的太醫(yī)令梁世清,詢道:“常山王現(xiàn)下里如何?昏厥了多久?”

    梁世清屈身作揖,道:“陛下,常山王倒地之時(shí)頭部著地,以致血瘀阻滯,故而昏厥過去…臣方才已以銀針為常山王將瘀血泄出,一兩個(gè)時(shí)辰之后,常山王當(dāng)可醒來,…只,只日后…”

    元宏見梁世清欲言又止,蹙眉道:“只如何?你但說無妨?!?/br>
    梁世清道:“只常山王此番雖無性命之憂,卻因傷及頭部,日后凡天有陰雨便會頭風(fēng)發(fā)作,若要大安,恐需數(shù)年之久。”

    禾聞梁世清之言,已淚如雨下:“恪兒還年輕,怎可令其為頭風(fēng)之癥困擾?太醫(yī)令,你醫(yī)術(shù)了得,定要令恪兒痊愈?。 ?/br>
    待梁世清垂首應(yīng)下,元宏環(huán)視眾人,道:“太子與常山王究竟因何事起了齟齬,以致兄弟失合,拳腳相向?”

    汪氏近前半步,伏身跪地,將方才內(nèi)殿之事原原本本道于帝妃二人知曉。

    待汪氏言罷,元宏已沉了臉來。望著馮娷,元宏不怒而威:“此事因你而起,你不妨將實(shí)情道于朕知?!?/br>
    馮娷淚眼婆娑,行罷禮,開口道:“陛下,娷兒并非與常山王私通,只因思念左昭儀與二位公主,方才入宮問候。不巧左昭儀隨陛下出宮,便于內(nèi)殿之中等候,恰巧常山王亦來向左昭儀問安…常山王詢問家中之事,娷兒一時(shí)悲傷難抑,方有太子所見那一幕…”

    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元恪,馮娷心下一橫:“陛下,娷兒與常山王兩情相悅,只因父母之命難違,不得不于家中待嫁太子…如今常山王因娷兒受傷,娷兒愿終身不嫁,侍奉常山王康??!”

    元宏一時(shí)怔住,竟無言以對。

    禾拭去淚水,行至元宏面前,亦伏跪于地道:“陛下,今日之事,恪兒與娷兒雖有錯(cuò)在先,卻是情之所至…”

    不及禾言罷,元宏便近前將禾攙扶起身,幽幽道:“是朕的錯(cuò)…朕飽受后宮任由皇祖母一手經(jīng)營之苦,未曾料竟險(xiǎn)些誤了孩兒們的姻緣…朕雖有意將娷兒娉作太子正妃,卻一直未曾下旨昭告天下,娷兒亦算得自由之身,今日之事便算不得子恪之過…”

    轉(zhuǎn)頭對三寶,元宏接著道:“宣太子往御書房見朕!”

    第一百七十一章 空xue風(fēng)(三)

    出了永合殿,元宏便令抬輦的內(nèi)侍們一路疾行,回至御書房。

    方才于內(nèi)殿之時(shí),因顧及禾與孩兒們,元宏強(qiáng)壓心火,隱忍未發(fā)。此時(shí)入了御書房,元宏便于室內(nèi)來回踱步,猶如困獸一般。

    三寶立于一側(cè),見皇帝如此舉動(dòng),便知皇帝已是怒火萬丈。三寶此時(shí)莫說進(jìn)言、奉茶,便是一個(gè)多余的手勢亦不敢做。

    三寶身為內(nèi)侍監(jiān)總領(lǐng),瞧著他這般模樣,整個(gè)御書房內(nèi),往來的內(nèi)侍們皆垂首而行,事事謹(jǐn)慎小心,唯恐沖撞了正在氣頭上的皇帝而受罰丟命。

    今日在永合殿內(nèi)見元恪倒地昏厥,太子元恂心中亦是惶然,于是趁眾人手忙腳亂之際便急匆匆出宮回府。得了皇帝召其入宮的旨意,元恂心覺不妙,急忙忙令隨侍之人往任城王等府上報(bào)信,方才動(dòng)身入宮。

    平日里元恂多由與自己府邸相連的華林園入宮,如此快捷便利。今日知君父定要斥責(zé)于己,元恂便特意令左右清道率侍衛(wèi)駕車自宮門而入,以拖延時(shí)間,令任城王等可入宮為自己陳情。

    元恂雖有備而來,待入了御書房,見君父一臉黑沉,仍覺心內(nèi)怵怵。

    俯身跪地,元恂小心道:“兒子參見阿耶!不知阿耶宣兒子前來有何事吩咐?”

    元宏本就因元恂姍姍來遲而怒火中燒,此時(shí)又見其明知故問,更是火上澆油。怒視元恂,元宏冷面道:“朕緣何宣太子前來,太子當(dāng)真不知?”

    元恂自受太子印璽至今,元宏從未當(dāng)面稱呼其為“太子”。此時(shí)聞君父如此稱呼自己,元恂不禁打了個(gè)寒顫。

    俯身叩首,元恂道:“兒子今日魯莽了些,望阿耶恕罪。”

    元宏斥道:“魯莽?你今日險(xiǎn)些釀下大禍,豈是魯莽可一語帶過?今日若非子恪挺身相救,淑兒便會被那碎瓷所傷,輕則肌膚有損,重則容顏盡毀…你身為兄長,竟對弟妹們下如此重手,毫無手足之情可言…你今日所作所為,枉為太子!”

    元恂自恃有理,雖見君父震怒,仍存僥幸之心:“兒子并非存心而為,只因二阿弟行忤逆之事,兒子雖一時(shí)氣極,卻是謹(jǐn)記阿耶平日里‘兄友弟恭’之言,亦不過教訓(xùn)其幾句,不曾想永合殿主事的那個(gè)汪氏杖著有左昭儀為靠,竟胡攪蠻纏,無理取鬧,方才惹了禍端?!?/br>
    元宏已知事情原委,此時(shí)見元恂仍無悔過之意,自是勃然大怒:“此事前因后果朕已盡知,你非但無半分悔意,還將是非顛倒,枉朕如此深信于你?!?/br>
    指著元恂,元宏繼而又斥道:“朕幾番耳提面命,令爾等兄友弟恭,彼此善待。你身為眾兄弟之長,全然不顧手足之情,竟與弟妹拳腳相向,著實(shí)令朕失望至極。”

    元恂聞言,心內(nèi)不受,雖不敢流于表面,卻是無半分悔意。

    元宏并無止聲之意:“所謂大智者必謙和,大善者必寬容。你身為太子,當(dāng)寬仁以下,而非咄咄逼人,錙銖必較!”

    不及元恂出聲,便見三寶小心入得內(nèi)來,稟道:“陛下,任城王、咸陽王及太子三師皆于御書房外求見。”

    元宏冷眼瞧元恂,道:“如今倒是長進(jìn)了,遇事知覓人倚靠了…彼等來的倒及時(shí)…”

    轉(zhuǎn)頭對三寶,元宏吩咐道:“太子既搬了救兵,你便去宣了彼等覲見?!?/br>
    待三寶應(yīng)下,不片刻,元澄便領(lǐng)了眾人入得內(nèi)來。一眾人等瞧見元恂伏跪于地,又見元宏一臉慍色,皆心知不妙。

    待眾人行罷禮,元宏有意道:“諸卿同時(shí)前來,所謂何事?”

    元澄身為宗室之長,聞皇帝相詢,屈身作揖,便先他人開了口:“臣不敢欺瞞陛下,臣等入宮... >

    等入宮便是為今日太子與常山王之事。”

    望著元澄,元宏道:“既如此,皇叔定是已知事情原委,那皇叔與諸卿可是來為太子游說?”

    元澄搖了搖頭,道:“太子與常山王皆為陛下骨血,那便是我皇族子嗣,臣身為宗長,絕無偏袒何人之意…太子不妨再將事情原委詳盡道來,亦可令臣等知其究竟?!?/br>
    元恂見得了時(shí)機(jī),急忙忙將方才殿中之事,避重就輕道于眾人。

    待敘述罷前情,元恂一臉委屈之狀,道:“阿耶,兒子是您至親骨血,您怎得寧可相信一個(gè)賤奴而不信兒子??!”

    元宏冷哼一聲,道:“你言下之意,是朕偏聽偏信了?不論汪氏之言可信與否,朕只問你,你可有毆打子恪,掌摑瑛兒,推倒淑兒?朕并非昏庸之人,孰是孰非自可分辨!”

    元恂聞言,一時(shí)語塞,無力辯駁。

    元禧見狀,忙近前半步,垂首道:“陛下,所謂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太子親眼目睹常山王與馮小娘子有逾越之舉,縱是有過激言行亦是人之常情?!?/br>
    元禧言下之意,元宏豈能不知。不過異曲同工,暗指汪氏之言不可盡信。元宏深信禾,自是信其身邊親近之人,且汪氏所言有元瑛與宮人為證,自是不會謾辭嘩說。

    望著元禧,元宏道:“依二弟之言,今日是朕錯(cuò)怪太子了?”

    元禧道:“臣不敢,臣并無此意。只常山王與馮小娘子有錯(cuò)在先,方令太子意氣用事。夫?yàn)槠蘧V,若妻德有失,猶不可遏,而況太子乎?”

    太傅穆亮與馮氏姻親相連,不愿馮娷有失,更不愿得罪太子。此時(shí)聞元禧之言,穆亮接口道:“馮小娘子乃太師嫡孫女,自幼養(yǎng)于深閨之中,熟諳女德婦行…太子素來待弟妹親厚,依臣淺見,此事定有謬誤?!?/br>
    元宏肅色道:“雖事出有因,太子亦不可不顧手足之情。常言道,長兄如父,兩個(gè)阿妹尚且年幼,太子怎能忍心下此重手!你待兄弟姊妹尚且如此,又何況百姓乎?為君者,乃天下之主,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理當(dāng)剛?cè)岵?jì)而非意氣用事。以你這般心性,朕日后如何將這江山社稷交付于你?爾等可知,無仁者而位極,家國大禍也!”

    元恂聞言,瞬間轉(zhuǎn)了臉色,不停叩首道:“阿耶恕罪,兒子有錯(cuò),兒子日后定善待弟妹,親睦而處!”

    見元宏雙眉緊蹙,面色凝重,眾臣急忙忙伏跪于地,連聲為元恂求情。

    少傅李沖抬起頭,道:“陛下,曹魏名士嵇公曾著:‘鴛鴦?dòng)陲w,肅肅其羽。朝游高原,夕宿蘭渚,邕邕和鳴,顧眄儔侶。俛仰慷慨,優(yōu)游容與?!皫兹仗舆€與臣探討此詩,太子言此詩以鴛鴦來喻兄弟和睦友好之情…太子讀詩尚且如此,豈會當(dāng)真對兄弟手足無情啊,陛下三思!”

    李沖方才言罷,元澄便道:“陛下曾親口允諾太師與馮司徒,欲娉馮小娘子為太子正妃。陛下雖未下詔,然滿朝文武已人盡皆知,倘若馮小娘子當(dāng)真與常山王有私,陛下與太子顏面何存?太子今日行事雖魯莽,卻亦情有可原?!?/br>
    元恂畢竟乃元宏長子,又身系家國重任,元宏見眾人為元恂陳情,加之方才馮娷亦親口認(rèn)下與元恪有情。念及此,元宏亦緩了口氣:“今日雖事出有因,太子亦當(dāng)克己行事。身為儲君,若無克己之力,日后如何經(jīng)略四海,一統(tǒng)天下?”

    環(huán)視眾人,元宏正色道:“太子行事cao之過蹙,非仁君之所為。且孝悌為仁君之本,若不能上事父母下愛弟妹,又如何治天下?今日太子既有悔悟之意,朕且再信其一次,若日后再犯,斷不能饒!”

    望著連連叩首的元恂,元宏繼而又道:“太子放縱任性,雖罪不及廢,仍當(dāng)訓(xùn)以為戒。著,咸陽王代朕行刑,鞭一百!”

    第一百七十二章 空xue風(fēng)(四)

    待眾人離去,大監(jiān)三寶方近前小心道:“陛下,您今日一刻未曾歇息,不如奴侍候您躺下小憩片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