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后傳奇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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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若有所思道:“朕著實忽略了他們母子,倒是有許久未曾獨自見過彼等了?!?/br> 稍停,對禾道:“寶兒,你擇一處寬敞的宮室,如此,他們母子既是略吵些,亦不致令你受擾?!?/br> 禾微笑道:“元郎對妾講過,闔宮眾人皆只暫居鄴城,待至谷雨,元郎便帶吾等回洛陽。既如此,妾便搬去倚德苑,又何必令高嬪母子麻煩?!?/br> 元宏雖心有不舍,卻又為禾之善解人意所感動,便開口對三寶道:“昭儀下月十五行冊封禮后便搬去倚德苑,此間你令殿中監(jiān)著人將其修繕裝飾?!?/br> 禾本欲勸阻,卻又不愿掃了皇帝的興致,便思忖著日后私下里再行交代三寶,便只微笑不語。 待三寶退去,帝妃二人便以詩行令,飲溫酒道情話,***愉。 第二十七章 昭儀封(二) 是日晨起,宮城里已粉妝玉砌,皓然一色。 因年下里封了璽,元宏至辰初方才起身,卻發(fā)現(xiàn)禾已不在身旁。 三寶領(lǐng)眾侍入內(nèi)伺候洗漱,元宏便問道:“昭儀何在?” 三寶抿嘴一笑,道:“昭儀就在宮苑里,與吉祥一同嬉雪呢?!?/br> 元宏心中一樂,便行至窗邊,推窗可見不遠處二人正在你追我趕,擲雪玩耍。 元宏頓時起了童心,對三寶道:“快于朕更衣,朕亦同去與她二人嬉戲。” 元宏只讓三寶隨侍在側(cè),悄悄行至二人不遠處,便于地上捧起一捧雪,揉至小球,輕輕擲于禾。 待禾轉(zhuǎn)身見是宏與三寶,便以雪球回擲于他二人。 四人你追我逐,玩得不亦樂乎,待到內(nèi)侍來報,長公主們回宮的時辰將至,四人方意猶未盡的回了寢宮。 初二日為民間婦人回母家的日子,便是帝王之家亦不例外。 今歲因在鄴城行宮,元宏便令那些年邁的宗室公主們可留在平城,只本支嫁為人婦的幾位長公主攜駙馬們?nèi)雽m賀歲。 宮宴將男賓與女眷分設(shè)兩處?;实叟c眾駙馬都尉于宣德殿內(nèi)飲宴,而皇后則將長公主之宴設(shè)在了承明殿。 承明殿內(nèi)長鶴宮燈立于主座四角,白玉熏爐里點起了宮香,青煙繚繞。每張長桌之上皆擺以插了紅梅的白玉花瓶,一切器具亦以白玉為材。 后宮世婦以上階品之妃嬪皆同至承明殿。 待眾人向皇后馮氏行罷禮,分別坐于馮氏兩側(cè)。 左側(cè)依次為常山公主元錦、樂浪公主元錚、彭城公主元鈺、樂安公主元鏝以及還未嫁的高平公主元鏇,右側(cè)依次為禾、貴嬪夫人李氏、羅夫人、袁夫人,其余各嬪、世婦,皆坐于諸人身后。 馮氏舉杯對眾人道:“瑞雪豐年,是為吉兆,恰逢諸位公主回宮,吾便代陛下敬此酒,愿諸公主新年勝意,諸事順遂。” 眾人齊聲道:“愿陛下圣體永安,愿皇后長樂未央!”言罷,眾人皆飲盡杯中之酒。 常山公主放下手中耳杯,微笑道:“聽聞馮夫人病愈回宮,怎得不見其?” 馮氏斜眼瞧禾,淡淡道:“昨日陛下已宣詔,晉馮夫人為昭儀?,F(xiàn)下公主正面的便是馮昭儀?!?/br> 彭城公主元鈺接過話道:“不過七年未見,昭儀變化著實驚人?!?/br> 眾人本就疑心禾之真實身份,此刻聽元鈺如此言,各個心內(nèi)竊竊,齊齊將目光投向了禾。 “人之容顏易改,六妹如今亦愈發(fā)動人,怕是昭儀亦認不得你了?!辈恢螘r,圣駕已至。 眾人急忙忙起身行禮,元宏示意眾人起身,便大步行至主座。 待元宏坐定,元鈺嬌笑道:“皇兄每每見吾,總要調(diào)笑于吾。” 元宏與元鈺本為一母同胞,情份自與他人不同,平日里元宏對其亦是寵愛十分。 元鈺端起耳杯,行至元宏面前,道:“皇兄冊了昭儀,卻未告知吾等,吾要罰皇兄一杯?!?/br> 元宏哈哈大笑,道:“如此,朕便滿飲此杯!”言罷,接過酒杯便一飲而盡。 元鈺向元宏屈膝行了禮,復(fù)又行至禾面前,定睛望著禾,道:“我鮮卑女子飲酒,... > 飲酒,原可以海碗盛之,你既做了我大魏之昭儀,便當(dāng)滿飲此杯。?!?/br> 元宏曾對禾提起過此胞妹,禾知元鈺心性大馬金刀,此刻見其如此舉動,便微笑道:“妾雖不勝酒力,卻不可拂了公主美意?!庇谑桥e杯將之飲下。 元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禾,道:“這些年不見,昭儀愈發(fā)的明艷動人,仿似九天仙女一般,亦難怪皇兄心心念念要接你回宮?!?/br> 禾稍顯害羞,微微面熱,道:“公主麗質(zhì)天成,豈是吾等能及?!?/br> 元鈺素來不受宮規(guī)束縛,英氣灑脫,如男兒般豪爽,聽禾如此言,元鈺哈哈大笑,心內(nèi)倒對禾生了些許喜愛。 后宮眾人皆知皇帝寵愛元鈺,此刻見其與禾頗顯投緣,人人心中不免酸澀。 馮氏心內(nèi)忿忿,卻因圣駕在側(cè),只得強壓心火,道:“公主今日回宮是為陛下賀歲,怎得獨與昭儀飲酒。” 元鈺并不答話,只伸手接過侍婢手中之壺,將自己杯中斟滿,方對馮氏道:“吾敬皇后,愿皇后千秋萬歲,福樂永享?!?/br> 馮氏心知元鈺此雖敷衍之詞,卻不得不敬自己這個皇后,不免氣消大半,于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待馮氏飲罷,樂浪公主元錚起身道:“元日降雪,是為大吉之兆,天佑我大魏,新年勝舊年!” 言罷,元錚嘴角藏笑望了一眼貴嬪夫人李氏,端起一杯酒,行至殿中。 元錚道:“殿外皚皚白雪,殿內(nèi)襯以紅梅,著實應(yīng)景。這宮中一碗一箸,一花一木,瞧得出皆是用心陳設(shè),便是這殿中所熏之香,亦是吾等姊妹出宮前最愛之犀桂香?!?/br> 言語間,邊舉酒杯,邊道:“吾飲了此杯酒,代眾姊妹謝皇兄厚愛?!?/br> 聽元錚一番言語,元宏方注意到殿中之陳設(shè),不禁連連點頭,贊道:“果然有心之人。”遂又詢馮氏道:“可是皇后之意?” 馮氏心內(nèi)一緊,含糊道:“行轅之內(nèi),妾皆著中尚署眾人細心裝點,務(wù)令陛下與公主們賞心悅目。” 話音剛落,只見貴夫人李氏起身,含笑道:“回陛下、皇后,妾晨起著宮婢們采擷紅梅,見瑞雪紛飛,想起公主們亦是喜愛紅梅,便著人送些至殿上。” 抬頭望了一眼馮氏,又接著道:“妾思忖著紅花襯白玉,便著內(nèi)侍們將花瓶、碗箸一并換下。今日本就是為公主們設(shè)的回宮之宴,妾便自作主張,燃了公主們喜愛的犀桂香。妾未及時回稟皇后,是妾之過?!?/br> 馮氏正欲開口,便聽元宏點頭道:“夫人心細如發(fā),且研精覃思,何錯之有?” 聽皇帝如此夸贊,李氏心內(nèi)暗喜,卻不動聲色道:“后宮諸事皆需皇后勞心費力,妾無能,亦只于些許瑣碎之事幫襯一二?!?/br> 馮氏嘴角似譏似笑道:“后宮之事雖繁,這些年妾卻將之料理有序。李夫人現(xiàn)下該安心照顧?quán)崑?,其余瑣事就不勞你費心了?!?/br> 元宏看了一眼李氏,心內(nèi)覺其頗識大體,反到馮氏更顯其心胸之狹,于是道:“過了谷雨,闔宮眾人便要啟程去往洛陽,加之羅夫人與鄭嬪、高嬪皆生產(chǎn)在即,皇后必是要應(yīng)接不暇?!?/br> 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禾,接著道:“昭儀回宮不久,宮內(nèi)人事皆未詳熟。如此,李夫人可暫行輔佐皇后,協(xié)理內(nèi)宮?!?/br> 馮氏此刻怒氣填胸,面如土色。 李氏看了一眼馮氏,含笑道:“妾謝陛下信任之情,定當(dāng)不負陛下所托?!?/br> 第二十八章 昭儀封(三) 看似尋常的一場宴席,卻讓李氏分走了半成權(quán)利,馮氏尤自恨恨。 寢殿之內(nèi),馮氏只留下蕭氏與嬋梅。 嬋梅雖為婢女,卻因伴馮氏長大,自是事無巨細,皆參與其中。 只聽嬋梅先開了口:“李夫人真是處心積慮,事事皆欲與皇后爭高低。此番其借樂浪公主之口,引陛下注意,便是存心所為?!?/br> 馮氏氣恨恨道:“李氏自恃有李沖于前朝為其撐腰,便想與吾爭高低,簡直癡人說夢?!?/br> 蕭氏皺了皺眉,道:“皇后,李夫人素來有手段,如今陛下又予了其協(xié)理之權(quán),其便更可收攏人心,您切不可再任其坐大啊?!?/br> 馮氏沒好氣道:“爾等所言,吾怎不知。只是那賤婦,竟能令元錚為其開口,吾倒是始料未及?!?/br> 蕭氏長嘆一聲,道:“皇后忘了,三年前盧嬪剛被先太皇太后選入內(nèi)宮,奴曾對皇后言道,此乃范陽盧氏之女,樂浪公主駙馬都尉便是盧嬪堂兄,皇后該將其收為己用??苫屎竽云溟L相狐媚,不愿其出入您寢宮?!?/br> 頓了頓,接著道:“如今盧嬪與李夫人居于一宮,公主為李夫人開口,那自在情理之中?!?/br> 馮氏依然不屑道:“吾是太皇太后欽定的皇后,何需拉攏這些婢妾?!?/br> 蕭氏暗嘆一聲,繼而勸道:“皇后您是國母,自是不需委曲求全。只是現(xiàn)下里,您手中有顆現(xiàn)成棋子,為何不加利用?” 馮氏一怔,忽然明了:“你是要吾與那再醮之女聯(lián)手…” 蕭氏點了點頭,道:“其無論存何心思,卻改不了是您阿姊之身。其若想于宮中立足,必不會本末倒置,只要您不拒其千里,依奴淺見,定可令其為您所用。” 馮氏不置可否,,卻不再出聲。 蕭氏見馮氏這般神情,便知其已為所動,心內(nèi)亦舒了口氣。 待禾回到宮中,侍婢便道李夫人著人送來了紅梅。 吉祥邊替禾更衣,邊道:“李夫人真是個有心之人,較之皇后,更顯其親和。” 汪氏于一旁端了茶盞于禾,道:“皇后雖傲慢無禮,然昭儀現(xiàn)下已為其阿姊,于他人眼中,皇后與昭儀必是同氣連枝,便是昭儀有心避事,亦不能全然無關(guān)。” 禾聽其所言,低頭略略思忖,道:“陛下本為護吾,方令吾以馮女之身示人。這宮中生活比不得尋常百姓之家,如今吾能做的,便是自掃門前之雪,不多言妄議?!?/br> 汪氏點點頭,道:“昭儀生性良善,雖有陛下庇護,于這深宮之中,還當(dāng)多分小心?!?/br> 禾淺淺一笑,拉著汪氏的手,道:“好汪嫂,有陛下同你與吉祥于吾身旁,吾便是極安心的。” 三人正說著話,內(nèi)侍來報,高嬪攜二皇子、五皇子與長樂公主求見。 禾自入鄴城行宮,亦只見過三次高嬪,且皆于大宴之上,二人并無交往。昨日雖說提出與她同居一宮,亦只因除夕之夜遇見子恪,心生憐愛。此時知她前來,心下覺奇,便急忙迎了出來。 待禾與汪氏、吉祥行至外殿,便見其母子四人已立于殿中相候。 ... > 見禾到來,高氏忙拉了拉元恪、元懷與元瑛衣角,欲向禾行跪拜之禮。 禾忙上前扶起高氏,微笑道:“高嬪有孕在身,且于寢宮之內(nèi),毋需行此大禮?!?/br> 高氏屈膝行了常禮,垂首道:“謝昭儀體恤之情,妾惶恐。” 禾看著眼前這個舉止斯文的婦人,柔聲道:“吾等皆為陛下內(nèi)眷,何來惶恐之說?!?/br> 轉(zhuǎn)頭對吉祥道:“你去拿些點心于二皇子、五皇子與公主?!?/br> 禾示意高氏入座,待宮婢端了茶盞奉于二人,高氏便開口道:“午宴后大監(jiān)去知會妾,道昭儀不日將搬至倚德苑,并將昭儀體恤之情皆道與妾知?!?/br> 抬頭望了一眼禾,高氏繼續(xù)道:“昭儀圣寵正隆,位分僅于皇后之下。妾母子卑微,豈敢攀附昭儀?!?/br> 禾聽高氏如此言,心內(nèi)不禁唏噓。 見禾不語,高氏淡淡道:“妾并非拒昭儀于千里,只是倚德苑狹小偏僻,妾恐委屈了昭儀?!?/br> 禾聽其此番言語,便知高氏定是心有顧慮,于是微微一笑道:“吾入內(nèi)宮,本只為相伴陛下,如今位至昭儀,亦非吾心所求?!?/br> 禾輕輕摸了摸身邊元恪的頭,接著道:“那日于園中偶遇子恪,許是與其有緣,吾便心生喜愛,因而未與高嬪相商,便自行定下宮室,是吾唐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