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靖康之恥后的帝姬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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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寰笑道:“哭吧哭吧,這一路的確辛苦了。周男兒,你去打些熱水,還有多拿幾個熏爐進(jìn)屋?!?/br> 姜醉眉本來想要說笑幾句,被趙金姑的哭聲引得也心酸不已。 回北地時,起初她趕路走得急,趙金姑車船顛簸,吐得昏天暗地,小臉都比紙還要白了,她始終咬牙堅持了下來,從沒坑過一聲。 趙金姑生怕被嫌棄,她也怕回了燕京,別的人會暗地里嘲笑她, 趙寰的擁抱與溫和的話語,好似她從未離開過,只是出了趟遠(yuǎn)門。 姜醉眉轉(zhuǎn)念一想,可不是出了趟遠(yuǎn)門。 南邊說是朝廷,在趙寰的麾下,他們起不了風(fēng)浪,不過是南邊的州府罷了。 周男兒領(lǐng)著人送了熏爐熱水進(jìn)屋,趙金姑這才感到不好意思了,起身去凈了臉。 屋子很快暖和起來,趙寰關(guān)心了幾句趙金姑的身子,見她松懈之后,眉眼間都是疲憊,道:“屋子已經(jīng)給你收拾好了,三十四娘主動要與你住在一起。她吵得很,你若是受不了,就搬到清凈的屋子去住,別搭理她。你先回去歇息一陣,晚上我們一起用飯?!?/br> 趙金姑忙道:“我與三四十娘住就很好,一個人住著總歸太冷清了,不用換屋子了?!?/br> 趙寰見趙金姑還是有些放不開,不過念著她剛回來,有那三個調(diào)皮搗蛋的在身邊,很快就會沒功夫想東想西。 趙金姑跟著周男兒出去了,姜醉眉這才嘆道:“三十二娘比起在臨安時,已經(jīng)好上了不知多少倍。我剛見到她時,那時候她啊,就像那女鬼一樣,沒半點活力。在路上時,她主動跟我說了些話,說她不想嫁人,想到要與男人在一起,就惡心得會吐?!?/br> 趙寰道:“先過年,等過完年她再考慮自己愿意做什么,讀書也好,學(xué)習(xí)其他技能也好,什么都不做也行,我養(yǎng)你她一輩子?!?/br> 姜醉眉也這般想,道:“三十二娘在我們之中,情形最嚴(yán)重。刑娘子真是,替三十二娘定親,虧她做得出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太后了,選了趙瑗為帝。趙構(gòu)躺在那里,我去看過一次,就跟團(tuán)爛泥一樣,腦子倒清楚,偏生話說不清楚,又動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是報應(yīng),讓他死了,倒便宜了他。送我離開臨安的時候,臨安那群官員給我踐行,趙鼎多吃了幾杯酒,他跑來問我,為何對趙構(gòu)那般厭惡。為何那般厭惡。我只提了杜充,他就不吱聲了。誰敢多說一句,那幾十上百萬的冤魂,都不會放過他!嘖嘖,臨安那群朝臣,我覺著刑娘子,不是他們的對手。如今,他們都忙得很,爭著搶著做幼帝的帝師?!?/br> 朋黨之爭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邢秉懿身為太后,她要得到支持的勢力,不過是舊的朋黨去了,新的又來。 姜醉眉感慨了句,仔細(xì)稟報了這次出使南方的情形,提到南邊的那群小娘子,說得差點沒手舞足蹈:“都是些有膽識的,就只欠缺些經(jīng)驗。你說過,沒經(jīng)驗沒關(guān)系,這件事得有人起頭,有人站出來,其他人會緊隨其后,與她們站在一起。” 趙寰在姜醉眉急遞回京的信上已經(jīng)看過,依然聽得津津有味,笑道:“這趟差使,你辦得好。等下晚上留下來一起用飯吧,好久沒聚了,我讓人將九娘子她們都叫來?!?/br> 姜醉眉笑著說那感情好,“我早就惦記著西北的羊rou了,這般冷的天氣,吃些燉羊rou,最好不過。” 趙寰開口喚周男兒,她進(jìn)屋領(lǐng)了吩咐,道:“趙統(tǒng)帥,虞相,岳樞密使,還有甘尚書一并進(jìn)了宮,已經(jīng)在偏殿等了一會?!?/br> 已經(jīng)大年二十九,他們是該回來過年了。趙寰看了下滴漏,忙讓他們進(jìn)屋,姜醉眉起身見禮離去。 三人進(jìn)屋上前見禮,趙寰頷首還禮,笑著招呼他們坐。 虞允文與甘岷山退下坐了,岳飛仍然立在那里,拱手再次長揖到底。 趙寰愣了下,打量著岳飛的神色,旋即了然一笑。 岳飛從吉州擊殺秦檜之后,轉(zhuǎn)道前去了一趟鄧州,再一路疾奔回燕京。他此刻看上去雖勞累,但他整個人,好似云開見月,疏朗且通透灑脫。 岳飛眼里浮起了笑意,果然,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寰都懂。 虞允文莫名其妙看了眼岳飛,他不便多問,見時辰不早,趕緊說起了火器營的進(jìn)度。如今做大炮遇到最大的難題,還在于炮身不夠堅固,試了多次仍沒得到改善。 趙寰寬慰道:“不急,慢慢來,一切以穩(wěn)妥為上?!?/br> 此刻,一旁的甘岷山,在椅子里左挪挪,右搖晃,坐立難安,臉上的喜悅,繃不住簌簌往下掉。 趙寰的臉上,慢慢揚(yáng)起了笑,問道:“甘尚書可是有喜事?” 甘岷山興奮得一蹦而起,大聲道:“趙統(tǒng)帥,第一艘客舟已造好,可以下水試舟了!” 趙寰被他的興奮,沖得跟著哈哈大笑:“這可太好了!總算聽到了一件喜事!” 有了海船,就等于有了錢。不但能出海做海貿(mào),帶動港口繁榮,發(fā)展農(nóng)工,開辦學(xué)堂,精兵防御等計劃,很快可以得手實施。 甘岷山常年在海邊,臉已經(jīng)被海風(fēng)吹得黝黑開裂,搓著手,憨厚中透出幾分期盼:“趙統(tǒng)帥可要去主持試舟?客舟不算太大,比最大客舟的要小一號,不過等我們有了經(jīng)驗,以后定能做更大的神舟!” 趙寰跟著笑個不停,道:“好,我去,等過完年后就出發(fā)?!?/br> 甘岷山忙道好,緊跟著眼巴巴道:“那初三......初五吧……”他不斷撓著頭,面露為難。 過了正月十五之后,才算正式過完年。這般早就要求趙寰出發(fā),是否大為不敬? 虞允文與甘岷山還算熟悉,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他一把,讓他回去坐好。 甘岷山知道自己過急了,不免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 趙寰看到甘岷山蔫頭耷腦的樣子,笑道:“我得先做好安排,等日子定下來,馬上告訴你?!?/br> 甘岷山松了口氣,飛快瞄了眼趙寰,想確定她可有不悅。 比起聰明且滑不溜手的官員,趙寰更喜歡甘岷山這種埋頭苦干型,她肅然贊道:“甘尚書有話直說,這樣很好?!?/br> 甘岷山咧嘴笑了起來,掐著手指盤算起了日子。 趙寰忍笑別開頭,道:“晚上你們都留下來吧,將張相他們也叫來,一起吃酒慶賀!對了,還有寒寂,去將國師也叫來,不然他又該生氣了?!?/br> 燕京發(fā)生的變故,三人在路上接到了消息,皆是震驚又擔(dān)心。 進(jìn)了燕京城,天氣雖然寒冷,街頭巷尾仍喜氣洋洋,鋪子前的彩樓上掛著彩帶,百姓宅子大門上,早早貼上了桃符,空氣中,飄散著屠蘇酒的氣味。 趙寰首當(dāng)其中,這些日子有多cao勞,從她消瘦的面容就能看出來。見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大笑,他們不約而同跟著一起笑。 太平安寧的日子,在戰(zhàn)亂多年之后,實在是太難得。 守護(hù)著這片安寧的趙寰,更為難得。 幾人一起吃茶說話,沒多時,張浚他們陸續(xù)進(jìn)了宮,加上姜醉眉趙圓珠趙金姑等人,一起來到大殿。也不拘朝臣男女,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喝酒吃rou。 席散了,留下空蕩蕩的大殿。趙寰回頭看了眼,抬腿往外走去。 周男兒忙遞上了風(fēng)帽,趙寰接過裹在身上,朝她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跟著。 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紅墻黃瓦,覆上了銀白。天地間萬籟俱寂,木屐踩在雪上,沙沙作響,留下一長串腳印。 趙寰出了宮,坐上馬車,來到羊角坊。 時辰不早,羊角坊的百姓早就歇息了,到處一片漆黑。 寒寂先前吃酒的時候,問她累不累。 趙寰對他笑瞇瞇道:“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愛臨風(fēng)笛。國師,你來首霜竹如何?”“注” 寒寂拉下臉,起身蹭蹭蹭離開,不搭理她了。 趙寰寂寞如雪。 可惜,他們都不懂?。?/br> 她的本性,就如黃庭堅那樣灑脫不羈。 在筵席上,趙圓珠酒盞沒離過手,她與趙金姑抵頭而談,兩人都不停地抹淚。 姜醉眉也好似吃多了酒,與鄭氏一起,指著趙金姑她們笑說什么,笑著笑著,她也淚流了一臉。 羊角坊巷子口,先前趙寰讓周男兒掛著的那盞燈籠不見了。 如今掛在那里的,是一盞簡陋便宜的小燈籠。為了省燈油,燈芯剪得極細(xì),只發(fā)出微弱的一線光。 趙寰的酒意上涌,眼睛逐漸濕潤。 她掛起了盞燈,她們接著掛了下去,給黑暗中的風(fēng)雪夜歸人,帶來一線光明。 她就是再累,也甘之若飴。 第114章 秋日艷陽高照, 海水翻卷著波濤,波光隨之閃爍。 趙神佑看得呆了,側(cè)頭望著趙寰, 欣喜地道:“姑母, 海水好像是寶石??!” 清空搶白道:“不像寶石, 像是我們中午吃的脆脆海蜇?!?/br> 趙神佑還沒惱,趙金鈴先惱了,抬手就要揍清空。 一旁的趙金姑忙拉住了趙金鈴, 抿嘴笑道:“你別總動手, 清空都比你高了,都是他讓著你,你可打不過他?!?/br> 清空脾氣極好, 他憨憨笑道:“三十二娘,無妨,三十四娘罵我, 打我, 我罵不還嘴,打不還手?!?/br> 趙金姑無語,趙金鈴得意地沖他抬下巴。清空轉(zhuǎn)過頭去, 對趙神佑繼續(xù)道:“我們晚上還吃海蜇,海蜇真好吃?!?/br> 趙金鈴朝他翻白眼, 趙神佑沒搭理他, 抬手指去, 叫嚷道:“姑母,客舟回來了!” 清空隨著她的指點看去, 眼里滿是艷羨,嘆道:“好大的客舟??!跟座山一樣!” 海平面上, 五艘客舟陸續(xù)出現(xiàn),船帆隨風(fēng)飄蕩,蕩起波濤飛卷。 趙金鈴她們都是第一次來直沽港口,見到客舟回港的盛況,激動得跳著腳歡欣鼓舞。 趙寰也笑,三年過去,出海海貿(mào)的船,從一艘變成了三十艘。分別停泊密州,直沽以及金州港。 今日的海船,恰好湊在了一起,從大食三佛齊等地陸續(xù)歸來。三佛齊以前與大宋貿(mào)易往來頻繁,北地的海船出海之后,第一站就到了三佛齊。 大宋出海的貨物,仍舊是最受歡迎的瓷器,絲綢與茶葉。在趙寰的要求下,從番邦收取的金銀控制在一定數(shù)量內(nèi),與番邦貿(mào)易的貨物,以各種農(nóng)作物種子,糧食礦產(chǎn)為主。 港口開始忙碌起來,市舶司的官員熟悉趙寰的脾性,也不上前打擾,在一旁有條不紊安排指揮。 幫工們拿著繩索,在一旁排好了隊,準(zhǔn)備上船搬運(yùn)貨物。 趙寰拉了把往前墊著腳尖打量的趙金鈴,道:“小心些掉進(jìn)了海里去。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城,別耽誤了他們做事?!?/br> 趙金鈴忙站住了,眉飛色舞道:“二十一娘,真是好厲害啊,那么大的船在海里,都不會沉下去呢!” 趙寰道:“等午后歇息起來,我們再去船塢,看師傅如何造船?!?/br> 北地有海貿(mào)繁榮,南邊的泉州,明州,廣州等地的海船緊隨其后,陸續(xù)出海。 想到南邊朝廷,趙寰眉頭不禁微擰。 幾人一路嘀咕說個不停,自己說還不算,還不停向趙寰發(fā)問。 趙金鈴問道:“二十一娘,他們要是在海上迷路了該如何辦?” 趙神佑問道:“姑母,他們這次帶了什么新奇玩意回來,有新的種子嗎?” 清空道:“我不喜歡香料,只喜歡新鮮吃食??煞顏淼呢浳铮紱]甚稀奇,遠(yuǎn)遠(yuǎn)不如大宋呢?!?/br> 趙寰便將南邊暫時擱置在了腦后,與他們幾人耐心說了起來。 趙金姑年紀(jì)最大,懂事地在一旁不停安撫,讓他們別一股腦問個不停。 幾年下來,趙金姑長胖了些,精神比起以前,已經(jīng)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