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端之二 混亂02
時間稍微往前倒轉。 「你要去哪里?」 「找人??!這里又沒我要找的人,待在這里干嘛?」war理所當然地回答。 「待在這里不好嗎?難道你要拋下我們不管嗎?」 「拋下?別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性命依附在他人身上?!箇ar說的很重。 此時的war近乎是救世主的地位,把生命託付給她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只是war可不是會接受這種理由的人,雙手插著口袋,往外走去。 「這樣好嗎?」季津對此很介懷。 「又不關我的事,這么擔心的話你們就留下來呀。」 回頭一看,那些人,連追出來都不肯,只待在原地用著自我可憐的眼神望著他們,自己都放棄了自己,季津不忍直視,黃庭趁著季津尚未完全心軟,強拉著她離去。 十分鐘前,war搭著車,坐在副駕駛座,而副駕駛座原本就有人存在,于是war直接坐在他的腿上。駕車的主人是女性,而位于副駕駛座的位置則是一名男子,從自我介紹中得知女性叫做季津,男子叫做黃庭,兩人在前些時間救了war,雖然嚴格來說不曉得是誰救了誰才是。 「那war,你為什么會在街上被追殺呢?」季津眼神毫無飄移,認真專注的開車。 「我在找人,結果被發(fā)現(xiàn)了?!?/br> 「是什么人?」 「嗯……」war仔細的思索了一番,「男朋友吧!應該是。」 「真是羨慕呢?!?/br> 「嗯嗯?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夫妻?」 「要是他是我老公,有一名女性坐在他的腿上而他就這么讓她這么坐著的話,那他就完蛋了?!勾嗽捯怀觯S庭也只能苦笑。 「啊阿,真是可怕。」war咋舌,不過并沒有打算離開這個位置,此舉引來季津的斜眼一瞪。 緊接在間聊后,季津繼續(xù)提問,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你是誰?」 「殺手?!购敛患芍M的說?!盖皻⑹??!闺S即修正了說法。 他們對于war的話深信不疑,畢竟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她先前的動作。 「你要找的人也是殺手?」 「不是?!箇ar沒有繼續(xù)說,正當季津覺得疑惑,正打算要追問的時候,她聽見了吵雜的聲音。在war停下說話之前,距離還有幾十公尺的,一般人根本就聽不見,這就是所謂殺手的感覺? 車速緩了下來,沒做任何調查,貿然的闖入不是好事,車速由急至緩,由緩至停,停在剛過紅綠燈的劃線處,若是平常的話,鐵定會被闖紅燈的照相機給拍下來。 音源很明顯來自一旁的醫(yī)院,得再觀察一下,救人很好,他們的目的也是如此,但要是敵人的數(shù)量太多,超出自己能夠負荷的地步,反而會讓自己陷入不利,要是自己也陷入麻煩之中就沒辦法救人了。 「你要去哪里?」黃庭立刻拉住試圖離開的war。 抓住war的手的剎那,war轉圜手腕,僅用一根小指頭就推開黃庭的手。 「金或許在那里?!?/br> war拋下這句話,獨自前去。 「你怎么放手了!」季津的位置正巧看不見war方才的動作。 「剛才要是不放手的話,手腕或許會斷?!裹S庭看著自己的手腕,有些不可置信。 「不能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去!」季津一說出口,黃庭立刻附和點頭,兩人隨即下車跟上。 她壓低身姿快步衝刺,直接突入里頭,玻璃門無法遮掩住任何景象,只見一名少女拔刀回轉,側身順勢拔槍,一連三槍直接爆掉他們的頭,接著回轉又是一刀,殺戮并未停下,血花刀舞之中,透明的玻璃門染上一片紅。 在他們趕到之時,war已經(jīng)解決一切,七名死亡的人,與一大群人。 「沒有看到……好像是不在呢……」war巡視蹲在地上的人群,要是金看到她的話應該會立刻衝出來吧! 在這里的只有懦弱到不行的群眾,在被拯救的這一刻,竟然還繼續(xù)待在原地,而在他們打算離去之時,依然杵在原地。 重新回到了車上,這次war乖乖地坐在后座,季津透過后視鏡觀察著war,她的表情似乎與一開始沒什么差別,殺了那么多人卻一臉沒事。 季津忍不住開口:「你能保證你殺的所有人都是血族嗎?」 「是不是有什么關係嗎?我只是要找人而已?!箇ar滿不在乎地說。 季津急踩剎車,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車停了下來。 「請你下車?!?/br> 眼見war沒有動作。 「請你下車!」又再說了一次,這次的語氣更鏗鏘有力。 「季津?!裹S庭握住季津的手,試圖安撫她。 季津甩開了黃庭的手,悶哼了一聲,把手重新搭上方向盤,車子重新開始行駛。 時間再往前調轉,來到更先前。 數(shù)量偌大的人們被分成數(shù)個區(qū)塊蹲坐在地上,依照領頭者的指示動作,一批一批進入地鐵車廂里頭。 原來如此,是利用地鐵運送的,外頭消失的人們就能夠解釋了。 war暫時躲在廁所里頭。并沒有打算要解救那些被管理的人們,人數(shù)太多了,只要有人起頭搗亂,難免會成為暴動,既然引發(fā)暴動,情況勢必會混亂,那就沒有辦法控制了,war不想陷入那種狀況。 引發(fā)暴動自己也能趁勢逃脫,雖然會有少數(shù)人成為犧牲品,但不必如此,她也自認為能夠逃脫。 「有沒有人在?。俊箮忸^傳來聲響。 總是會有這樣的事,例行搜索,為了確認有沒有人找到機會逃跑,偷偷躲了起來。 一間一間的打開門,war位于最后一間,很快地搜索來到倒數(shù)第二間,甫開啟就隨即關上,能聽見門遭飛甩撞上門框發(fā)出的聲響。 「真是麻煩,怎么可能會有人在啊?!?/br> 聲音漸行漸遠,都到了最后一間了,卻只因為懶惰就此掉頭離去,不過此舉讓他幸運地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過了一響,外頭寂靜無聲,war才緩緩推開門。 war步行巡視了整個地鐵站。利用列車轉移人群后,血族的人也就此離去,地鐵站空蕩蕩的,毫無人跡,也沒在里頭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擁有的依然是先前在地面上獲取到的可通話的手機,雖然不知道號碼就是了。 war繞了又繞,在毫無斬獲的情況下決定離開,一度都忘了躲進地鐵是為何。 一走出地鐵站,緊接而來的呼叫聲讓她想起來了,war站在人行道上稍稍發(fā)呆,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的時候。 「找到了!她在這里!在第五大街,地鐵站二號出口這里?!?/br> war朝聲音的源頭看去,一看到立刻轉身躲藏,藉由地鐵站出入口的突起點當作遮掩,來訪的只有一個人,那名發(fā)現(xiàn)她的血族因她的躲藏而急促起來,深怕因短暫的沒看見而跟丟。 粗心大意,快步往前的后果就是被一槍給暴頭,war冷不防地竄出,舉槍射擊。 其他人在很遠的地方,都感覺不到,照剛才那人的呼叫,很快就會來了,在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他應該是那輛重兵器車上的人,從那輛越野車的大小來看,再加上cao控機槍的部分,六個人嗎?war低頭看了眼前被暴頭的血族,嗯,剩五個才對。 一邊想的同時,摸掉了他身上的手機,現(xiàn)在的難題是有的手機有密碼鎖,即便沒有密碼鎖,也不知道號碼,雖然可以通訊就是了。 自以為的等待能有豐碩的收穫,迎來的結果是貧乏的思考所想像不到的,雖然還有些距離,但能清楚的看見,來的是先前那輛讓war嚇得逃進地鐵站中的越野車,有著重兵器的越野車。 機槍直接從遠方開始掃蕩,war只能藉著車陣邊逃竄邊發(fā)洩似的大叫?!高@是作弊吧喂!」 所幸機槍只能打穿一次鐵板,并沒辦法直接射穿整輛車,整體而言破壞性還是相當足夠。越野車無視車陣,沿路用輾的用撞的開路,相當狂暴,以視覺效果來說非常震撼,但速度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機槍的子彈雖然無法直接射穿車輛,但強烈的衝力讓被連續(xù)集火的車子飛起爆炸,除了顯而易見的兇殘破壞力之外,也順道清除道路上的障礙物,越野車不需要多久就能夠追上war。 而現(xiàn)在來到更糟糕的狀況,war不顧一切往前狂奔,來到了十字路口處,這里的車輛明顯比較稀少,想要繼續(xù)藉由車陣來躲藏非常困難。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war發(fā)現(xiàn)了這情況后不斷碎嘴,為時已晚的現(xiàn)在也只能繼續(xù)往前,只好認真思考要不要轉頭嘗試干掉那臺重兵器,只不過自己所處的位置不夠高,需要再多一點高度才能做到。 一輛車突然從眼前而過,副駕駛座的門是開著的,一隻手從里頭伸出,對于這不知名的善意war想都沒想直接抓上,war的身體被速度給帶離,腳離開地面暫時騰空,里頭的那隻手使勁的把war給拉進車內。 拉進車內的同時,war的左手握著槍,在身體不平衡的搖晃情況下,一槍打中了越野車的輪胎,越野車不受控的車身立刻打滑,趁著車身旋轉之際,再一槍射進油箱中。 應著槍聲,后方追擊的車輛爆炸。突如其來的車輛補足了高度差。 「謝啦!救了我?!箇ar說道。 「你是何方神圣……」war所乘坐的車慢了下來。 「我叫做war?!?/br> 「war。我叫季津,他是黃庭?!柜{駛座上的女子輕聲默念后報上了名。 「那么,war,你為什么會在街上被追殺呢?」 而后,季津等人來到了他們的基地,一間大賣場的地下室,是從地下室三樓的停車場進入的,他們將除了地下三樓之外的出入口全數(shù)封閉,又由于在地下室,就算開燈也不會透光到外頭,是良好的藏匿地點。 來到這里主要是要確認war所說的認識的人有沒有在這里,這里聚集了不少的人,大賣場的空間還算寬敞,但所有的人幾乎都聚集在擺置家具的區(qū)域,一來是可以休憩,再來是沒人想在這種狀況下獨自一人。 war的加入為一攤死水的他們注入一股新的活力。 大部分的人都只駐在原地,不對任何不會影響到自身的外界感到興趣,少部分的人前來詢問也只是因恐懼心的驅使之下而來。 季津與黃庭沒打算多說,要是把war是殺手這件事給說出口的話,會引起多少的sao動,都難得他們終于如止水般平靜了。 war放任的亂走,沒有人打算主動理她,只要她自己不出亂子的話,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雖然她先前才亂砍一通,但是追根究柢來說是因為她「覺得」砍掉對她來說比較安全,而且又能達到她的目的──找人。 這里沒人會反抗,也沒有人會持械器暴力相向。 突然有聲音發(fā)出!季津緊張的朝那兒看去,只見war的身旁圍繞了不少的孩子在嬉鬧著聊天而已。 看起來是小大人的她,這種時候,不、無論何時都很受孩童喜愛的吧!沒有大人的威嚴,卻也不像同輩般稚幼,給孩子們一種大姊姊的感覺。 緊張煩悶的氣氛逐漸退散,由孩童們所驅散的,一直被壓抑的他們終于獲得解放,反而放松的睡著了,war一直陪伴著直到他們完全睡去。 「我要走了?!箇ar從床沿一躍而起,伸了伸懶腰驅趕睡意。 季津他們的安全港果然也沒有war要找的人,又因責任感的驅使下,最后還是決定載war到她想要去的餐廳,雖然她說就算不載她,她會自己走去。 * 雖說是義式餐廳,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送上來的料理盡是小籠包、炒麵之類的食物,war抱怨歸抱怨,還是不間斷的用筷子將食物入口。 「對了?!棺彀屠锒歼€塞著食物,含糊不清的說?!高@個你們自己分一分?!箇ar從口袋掏出四只手機。 「你從哪里拿到的?」 war的嘴中依然充滿食物,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講著講著,間奏突然站起,椅子往后「碰」的倒地,顯得急促,war只瞥了一眼,繼續(xù)不留情地掃光盤中的食物。 「怎么了?」 「有人來了?!归g奏像是緊盯著獵物的豹,目不轉睛的看著拉門。 「什么來了?誰來了?」曉葉隨著間奏的目光緊張的看向門,畢竟他前幾次的「感覺」相當準確,雖然沒有任何科學根據(jù),但已足以有一定程度的信賴。 「好啦!吃飽啦?!箇ar自顧自地說,拍了拍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接上了毫不相關的話題?!改闶裁磿r候看的到的?」 「看到什么?你說那個嗎……昨天遇到藍奧的時候?!?/br> 「藍奧?你是說那個被狙擊的人嗎?」季津在此時插話,不過并沒有人理她。 「喔喔!被逼出來的啊?!?/br> 「什么意思?」 「晚點再說吧!該做點準備了。」 「嗯?你們在緊張些什么?外頭的人可不是普通的服務生,也不是普通的廚師?!顾善匠翰唤獾貑?,在這之中帶有他特有的自信,不、這種時候應該稱為傲慢。 還不等間奏開口,war搶先說道:「早就死光啦!」 「少胡說了,他們可是精銳的保鑣,怎么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拉門拉開的「唰」給中斷,曉葉一判斷ok就擅自開門。 間奏站立對著空氣架起狙擊,war的位置與他很近,只是面對著另一個方向,兩人的視線完全交叉,絲毫沒有死角,開門的瞬間,兩人同時開槍,門外相應位置的二人倒去,再同時轉動槍身,瞄準同一個位置,有志一同的沒有開槍。 「真是厲害!」迎來的是鼓掌聲。對于同伴的死去沒有任何哀弔或憤怒。 掌聲突然被劃破,開槍的是松平澈。rou眼無法掌握的速度,螺旋的子彈貫入腦中,應該要是這樣的,卻沒有。子彈從男子的臉旁掠過,竟瞥頭就閃開了,雖是不同人,但與在舊家地下停車場的情況相同,壓迫感極大。 一名衣著西裝的男子翹腳坐在餐桌上,周圍倒著松平徹所部屬的所有人員,幾名偽裝的客人、廚師以及服務生,僅存的只剩下包廂內的人員而已。 他吹了聲口哨。 「真是不得了,來抓個老狐貍,竟然正巧還有其他獵犬在?!?/br> 少女死神、高中男女組、劫救二人組、女人。默默念著。中了大獎。 雙方的距離不到五公尺。 見到眼前的人不是藍奧,間奏松了一口氣,但也僅到此為止,眼前這人釋放出來的壓力可不亞于當時。 「愣著干嘛?你以為你打得贏哦?帶著大叔他們先走吧!」war率先走出房間,將自己的土地往前佔領。 「你以為我會眼睜睜放著他們離開?」男子露出了微笑。 「會的哦?!箇ar同樣報以微笑。 由間奏帶頭,走了一小段后轉為側面防護的護衛(wèi),先讓其他人從背后先行離開,來到第三位,血族男子的手指微微一動,間奏幾乎沒注意到,war的刀已經(jīng)到了。 即便是五公尺,也屬于斬殺范圍。刀只點到桌沿,桌沿即朝兩側噴飛。 沒辦法再慢慢移動了,間奏直接抓起曉葉的手朝出口衝去,留下war獨自面對。 「太緊張了吧?我什么都還沒做欸?!寡迥凶勇湓谳^為后方的空地處。 「況且,就算我沒去殺了他們,他們也會被外頭包圍的人馬給殺掉的?!?/br> 「他們可是我的子嗣??!沒那么容易死掉的?!箇ar將刀收回刀鞘之中。 「喔?」左手與右手同時用大拇指折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發(fā)出劈啪聲響。 「就算他們沒死,我等等也會過去宰掉他們。」 「想多了吧!」war笑了。 「我來確認一下吧!就是你吧?下午襲擊了3號哨口的f點的人?!闺p手往前一揮,從衣袖中掉出兩把九吋鈦刀,雙手在它滑落之前握住刀柄。 「就是你吧!少女死神!」 「別一直給我取怪名字??!我叫做war!」war不滿的對吼。 殺戮與殺戮。長刀與雙鈦刀互相碰撞,引發(fā)激盪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