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今生今世
今日的朝會遲遲未散,只因攜兵獻城而立下大功的大將軍褚定北正式入朝受封。 如今的天下以秦嶺淮河為界,劃分南北兩朝。 北方廣袤無垠的中原大地已徹底被大魏歷任帝王統一,惟有淮河以南,至今無法攻克。 褚定北所獻的壽春城,便是大魏開國以來首次占領的淮河以南之城池。 尤其這壽春城是四通八達的樞紐之地。 向北沿淮水可至徐州、汝南,沿支流穎、渦水更可系入中原腹地,向南亦可沿淝水入長江,直指江南。 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氣宇軒昂的帝王居高臨下,俯視下方烏泱泱的文武大臣。 元循不疾不徐道:“功臣褚定北,既出身潁川褚氏,朕便加封潁川郡公之爵,再授予其驍騎將軍之職,統領京師禁軍。” 這褚定北前世雖與妖婦崔氏暗通款曲多年,但不得不說,確實是個文韜武略、忠心耿耿之材。 今生今世,元循仍打算再次南征,完成一統天下的萬世之功。 是以更不可能早早處置了褚定北,甚至還要重用他。 褚定北單膝跪地,渾厚高聲道:“卑職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聞言,元循眸底閃過一絲精光,又道:“此外,朕打算為褚愛卿與朕之長姊義陽長公主賜婚?!?/br> 當今圣上雖是平真皇帝的獨子,異母姊妹卻有幾位,均未婚配,久居深宮。 殿下一眾文武大臣,尤其是鮮卑貴族們心中五味雜陳—— 好不容易在平真年間設法扳倒了眾多中原漢人世族,如今又來了個南朝降將褚定北! 甚至還叫其統領京師禁軍,迎尚長公主。 不料,褚定北卻不卑不亢道:“圣上之恩,卑職感激涕零,銘感五內。只卑職全族皆慘死在南朝昏君手下,惟愿能為全族服喪叁年,以全孝道,求圣上成全。” 元循英氣劍眉輕挑,意味深長道:“愛卿拳拳赤子之心叫朕動容,既如此,朕便叁年后再為褚愛卿賜下良姻?!?/br> 不知為何,褚定北驀然想起他前世今生唯一的女人,眸光微動—— 崔氏如今應尚在掖庭為奴,他或許可以設法將她弄出宮…… 一直到散朝,群臣叁五成群、魚貫而出,各自交頭接耳。 “那崔氏當真手段了得,竟獲封貴人了。” “看來圣上是鐵了心不肯處置這崔氏余孽了?!?/br> “也罷也罷,不過是個低階嬪御,待圣上充盈后宮自然也就把這崔貴人丟開手了?!?/br> “一會兒下官回了御史臺便再寫幾封奏疏,懇請圣上迎立賢后,管理六宮……” 這幾人雖只是喁喁私語,奈何褚定北常年習武,自幼耳目靈敏,竟將這些言語盡收耳底。 貴人崔氏?如今不過衡武四年,怎么會…… 褚定北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擾亂心神。 他腳步微頓,下意識轉頭朝皇宮內廷的方向往去,墨眸微微瞇起。 與此同時,內廷昭陽宮正殿內。 身著一襲丁香紫團花紋交領窄袖襖裙的貴人崔氏正倚坐在殿內的沉香木小榻上。 雪白皓腕搭在脈枕之上,任由滿頭銀絲的劉醫(yī)士為她細細把脈。 半晌后,劉醫(yī)士神色凝重道:“臣觀貴人脈弦細數無力,乃是陰虛之癥,須得好生調理。 ” 略頓了頓,他又欲言又止道:“貴人近幾個月勿要侍寢為好……多進補溫性熱性之物,忌寒忌涼?!?/br> 崔貴人這脈象,他一摸便知是縱欲過度所致的陰虛內寒。 而且是極其明顯的陰精泄出過多,卻未受陽精滋補。 陰陽失調,自然體虛。 在場幾人聞言皆瞬間面紅耳赤起來。 尤其是小藥童郗湛,修皙如玉的俊臉燙得通紅,可清朗眸底卻暗含悲憤酸澀。 熾繁前世在媾和情事上經驗豐富,甚至頗為放縱,自然聽出了這醫(yī)士的言外之意,不禁面染赧色。 片刻后,劉醫(yī)士留下藥方便領著小藥童告退。 熾繁有意想留下竹馬郗湛,細細詳談她方才所想之計。 偏這隨時立在一旁的小林子是內監(jiān)大總管譚福安的心腹兼干兒子,昭陽宮的一舉一動定會落入對方眼中。 是以她才按捺了下來,只待時機成熟再見機行事。 隨后便被小林子與令荷一左一右攙扶著到寢殿內的銀紅軟煙羅帳內歇息。 熾繁又不免回想起前世與郗湛暗通款曲的七年里,她肚子根本無任何動靜。 只是她不知的是,前世的郗湛為了不叫她落得始皇母趙氏的下場,暗地里日日服寒藥。 這寒藥乃是郗湛自己研制的男用避子藥。 此寒藥并不傷床笫之事,只是泄出的精水不足以讓女子有孕。 此后,不論小青梅對他親近或疏遠,郗湛數十年如一日待其子元轍視如己出。 熾繁斜靠在云錦繡枕上,思緒發(fā)散間,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一直到夜色已深,圓月高掛,整座大魏皇宮萬籟無聲。 就在這時,男性特有的氣息鋪天蓋地入侵了這銀紅色軟煙羅帳床。 半夢半醒中,熾繁忽覺身下一陣涼意。 雖是春末夏初,昭陽宮內的地龍沒再燒了,但她向來怯寒怕冷,寢殿內仍燒著炭盆取暖的,不該如此才是。 倏地,少女敏感細處被男人火熱唇舌貪婪地親吻吮吃,rou嘟嘟、白嫩嫩的花戶被含吃得水光油亮的。 大舌又長驅直入,挑開兩瓣肥厚嫣紅的花唇撩撥。 對準那軟嫩可口的小rou芽兒仔細舔舐咂吃,不斷發(fā)出嘖嘖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