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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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回來了!”剛走到門口的張叔見到是她,甚是驚奇。 公孫遙冷冷地應(yīng)了一聲,問:“張叔可知道如今父親同母親正在何處?” “正在花廳里吃茶,與幾個少爺小姐問話呢?!睆埵宓?。 “我明白了,多謝張叔?!?/br> 公孫遙沒有再多的廢話,道完謝后便直接掠過了他,腳步生風(fēng)般往最適合一家團聚閑聊的花廳方向去。 她的臉色從始至終都不是很好,甚至透著一股隱隱欲燃的殺氣,導(dǎo)致一路碰見她的丫鬟同小廝,都是大氣不敢喘,只會愣愣地望著。 她怒氣沖沖地闖進花廳里,公孫云平同趙氏都正笑盈盈地坐在上首,看見她的到來,兩人臉上的笑容又同步僵硬,默契地像是一對雙生胎。 “遙遙……” 還得是趙氏,對于這等情況反應(yīng)最快,怔愣不過片刻,便又再度笑容滿面地起身。 “遙遙怎么來了?”她走到公孫遙跟前,想要挽上她的手。 可是公孫遙沒讓。 她直接退避了兩步,將挨著趙氏的那只手臂背到身后,盯著坐在上首的公孫云平。 “不是你們喊我回來用家宴的嗎?”她道。 趙氏道:“家宴是晌午……” “你們晚飯用了嗎?” “……”趙氏默了默,“尚未?!?/br> “那添我一雙筷子也不算多吧?” 公孫遙極為熟練地坐到廳中還剩下的空位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趙氏。 或許是因為心虛,面對著她的咄咄逼人,趙氏只得去看公孫云平。 而坐在上首的男人,此刻神情實在也說不上好看。 一半是因為公孫遙的沒規(guī)沒矩,一半?yún)s是因為他私底下的心虛。 他剛背著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便回家來了,這實在叫他無法從容地面對自己這個女兒。 不過要他做出趕自家女兒出門,不許她留在家里用飯這樣的事,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 他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示意趙氏別計較這么多。 “遙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添雙筷子的事,自然不成問題?!彼馈?/br> “不過,遙遙,父親午時便想邀你和王爺一同回家用飯,你們?yōu)楹味佳詻]空?府上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值得忙碌的?” “那可多了去了。”公孫遙喝起丫鬟剛送上來的茶水,臉不紅心不跳地接道。 “父親不知道嗎?我和王爺馬上便要搬去父皇新賜的宅邸了。那里的寬敞是如今這座王府的兩倍還多,我同王爺這幾日都累的慌,忙來忙去地布置著新家,午時實在沒空,便只能夜里抽空過來了,沒能提前告知父親,是女兒之錯。” 她的回答可稱是滴水不漏,既解釋了自己為何午時沒來,又將理由安排的合情合理,無有錯處可挑。 公孫云平恍然大悟,好似才想起這回事。 “是,你們得搬家了?!彼剜唤◤d外又張望了一眼。 “瑞王殿下不曾與你一道回來?” 公孫遙聽到這個名號,眼皮子突然跳了一跳,正想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搪塞過去,哪想,一直蟄伏著的公孫玉珍總算是找到了可以笑話她的地方,急急忙忙嚷道: “父親還不知道呢吧?您不在京中的這段時日,二jiejie與二姐夫可是發(fā)生了不少事情。我前幾日赴宴,便聽聞有人才新婚不到兩個月,丈夫便夜半摸去了青樓,還被夜間巡查的金吾衛(wèi)給抓了個正著,關(guān)押在金吾獄住了一晚。” 她說著說著,也不知是看公孫遙的笑話好笑,還是此事本身便足夠好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黃鶯似的舒爽笑意巡游在整個廳中,叫有人聽了是同樣與她笑彎了眉眼,有人聽了是恨不能撕碎她的嘴。 “玉珍,住口!” 趙氏知道,她今日是威逼利誘,才迫使公孫云平同意讓出了公孫遙的聘禮去救她的兄長。 他如今對這個丫頭,愧疚之情當(dāng)正在興頭上,如今又給他說這個,他豈不是還得更上一層樓? 她簡直恨不能用線縫上公孫玉珍的嘴。 可是為時已晚,公孫云平聽到她的話,已經(jīng)是深深地蹙起了濃眉。 “他竟如此待你?” 他的眼中可見滔天的怒意,若非李懷敘是皇子,是天家的兒子,他恐怕是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的。 “那個混賬東西……” 他磨牙鑿齒,緊接著吐出的話又叫滿廳的人都愣了一愣。 好歹是皇子王爺,他竟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么說他? 公孫遙是最為震驚的那一個??粗珜O云平這般義憤填膺的樣子,她想,她差點都該以為他是真的慈父情深,對她疼愛有加了。 可明知他是個混賬,還要她出嫁的人,不也正是他嗎? 她攥緊了手中的拳頭,既對公孫云平如今的惺惺作態(tài)有些不滿,又因為他不住地在責(zé)罵李懷敘,心下里覺得很不是滋味。 李懷敘她可以打,可以罵,可是這份責(zé)罵從別人的嘴里吐出來,她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很不對勁。 想要替他說說好話的心思逐漸占到上風(fēng)。 奈何他去逛青樓這事,她實在沒辦法向外人解釋,只能起身打斷道:“飯好了嗎?我餓了?!?/br> 公孫云平對她正心疼到最上頭,聽見她說餓了,自然又要趙氏趕緊去看看晚上的吃食。 是夜除了公孫綺不在,一桌子人圍在一起,勉勉強強倒也算一場家宴。 公孫遙用完飯后便被公孫云平帶去了書房。 “那個混賬東西,除了夜半偷偷去逛青樓,可還曾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他緊張問。 “做過沒做過的,要緊嗎?”公孫遙站在他的身前,個子才剛到他的肩膀。 曾幾何時,她還以為自己的父親是世上最高大、最遙不可及的人物,她就算踮起腳也夠不到他的頭頂,他還能將她整個人都托起來,抱住她,給予她最足的安全感。 他是世上最厲害的男人,最偉大的父親。 可是隨著這份安全感漸漸的流失,她發(fā)現(xiàn),世上高個子的男人有很多,能夠一手便將她托起來,護在身前的,也有很多。 譬如,李懷敘。 在李懷敘面前,她不想承認自己對他的心動,但在公孫云平面前,她在心底里很清楚地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父親給予她的安全感,還不如認識不足三個月的李懷敘來得多。 她仰望著公孫云平,公孫云平亦俯瞰著她。 良久,他嘆一聲氣:“孩子,是父親錯了……” “知道錯了,那父親便最后再為我做一件事吧?!?/br> 公孫遙自回門那日過后,便告訴過自己,不許再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而傷心,即便他知道他錯了,即便他真的很想彌補,真的很想對她進行懺悔。 她噙著淡漠的眼神看著公孫云平:“我的聘禮,先前父親說過,是先替我保管著,待我有朝一日需要的時候,您便會給我?!?/br> 她看見公孫云平稍微詫異的神情。 可她依舊幾乎毫無情緒地繼續(xù)道:“不瞞父親,那混賬東西,不僅是個想逛青樓的人,還在婚后第一日,便偷偷拿著我的嫁妝去賠賭債了。 而今陛下賜了新的府邸,可他根本就沒錢修繕裝飾,這幾月林林總總,拿的全是我的銀子。我的嫁妝,才過幾月便被他掏空了大半,馬上我又要隨他下江南外放,到處都是需要用錢的地方。父親可否能將那批聘禮偷偷地交與我,讓我藏到自己的地方去,以備不時之需,心里好歹也有些底?” 作者有話說: 老九:???名聲徹底敗壞? — 感謝在2023-04-02 01:32:58~2023-04-02 22:13: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哈哈哈哈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九章 ◎徹底撕破臉◎ 公孫云平在書房里緘默半晌, 屋內(nèi)的油燈都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矮下半截,將他的身影拉的很短, 剛好只在他自己的腳下。 公孫遙沉默地等著他的回話, 等到外頭的更鑼敲響,長安城即將又要陷入新一輪的宵禁,她終于不再報任何希望地問向公孫云平: “所以, 父親曾經(jīng)答應(yīng)我的, 要留給我的聘禮,如今還作數(shù)嗎?” “遙遙……” “您是不是答應(yīng)了趙氏母親, 要將那一份聘禮拿去救趙家的舅父?” “你這是哪里聽來的話?!” 公孫云平尚未來得及想出合適的說辭,便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臉上神情已經(jīng)不足以用震驚二字來形容。 “遙遙, 這是誰到你面前嚼的舌根子?”他聲色俱厲地問道。 “父親何必在意這些?”可公孫遙如今并不打算告訴他。 她只是越發(fā)平靜地又問了一遍公孫云平:“父親不如先回答我,我如今需要聘禮, 您還愿意給我嗎?” “遙遙……” 這個問題無疑是難倒公孫云平了, 叫他面對著公孫遙, 除了她的名字,一時又說不出別的話。 他眉心快擰成了一個山字。 “遙遙, 不是父親不愿意給你?!?/br> 又過去許久, 他才再度嘆息道。 “實在是李懷敘那渾小子,你也說了, 他貪賭、好色,即便他如今有王爵,有宅田俸祿,但人只要一沾上賭這個字, 便是有再多的錢財, 也能揮霍一空。 父親是擔(dān)心, 聘禮一旦給了你,你將來同他有了孩子,有了牽絆,耳根子一軟,到時候這些東西,又成了他李懷敘的囊中之物了?!?/br> “我耳根子軟不軟,父親難道還不知道嗎?相比起我,父親更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自己吧?” 來時滿腔的憤怒逐漸化為可笑,公孫遙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所謂的娘家待的越久,心就越能變得拔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