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剛剛好接到她
煩死了。 無聊的起哄聲讓賀望星眉頭緊鎖,每當她一臉正經(jīng)地讓大家不要再說的時候,總有人調(diào)侃她是不是害羞了。 泛紅的臉不是羞的,是氣的。 賀望星不想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明明已經(jīng)盡量避免和陳司煦接觸,可還是會有很多人把他們牽扯到一起。 數(shù)學課上,老師找兩個同學上黑板做題,其中一個點了陳司煦,在尋找另一位同學時。 賀望星的名字此起彼伏。 當老師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時,賀望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心一橫,“老師,我不會。” 講臺邊已經(jīng)開始板書的人身形僵了一下,場面陷入短暫尷尬,數(shù)學老師只好換了個人。 賀望星把頭埋下去,郁悶地拿筆在草稿紙上隨意涂著,劃過的字分明是那道題的正確答案。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蔣箏轉(zhuǎn)過身和賀望星八卦,“寶貝兒,干得漂亮!” “以前我就覺得他對你不一般,但是他光曖昧不表示,這樣很討厭誒!”蔣箏一直對陳司煦印象不好,“雖然他長得還行啦,但是比起你大哥差遠了,我們寶貝兒肯定看不上他?!?/br> 賀望星早就被這無聊的緋聞弄得頭大,起先只當陳司煦是說過幾句話的普通同學,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也不知道這毫無緣由的謠言是從哪里造出來的。 最關(guān)鍵的是賀望星一點都不確定陳司煦是什么態(tài)度,真對她有意思? 可他從未對她有什么特殊的對待。 對她沒意思?那為什么不反駁那些謠言與八卦? 莫非是不在乎,那樣就更討厭了,賀望星在乎!這件事多多少少都給她造成了一些煩惱。 不過數(shù)學課上的那一出還是有用的,她間接點明立場,杜絕了不少無聊的拉扯。 她最近在忙著準備英語演講比賽的稿子,不想被這些情緒影響,英語老師對她寄予厚望,幫她改稿子,練習,這幾天經(jīng)常弄到很晚,從辦公室出來后整棟教學樓都空了。 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細細密密的雨飄下來,賀望星把外套拉鏈拉到頂,縮著脖子加快腳步往回跑。 夜色濃黑,交錯的腳步聲清晰詭異,四下無人,賀望星生出一些害怕的情緒。 發(fā)絲被打濕黏在臉上,她輕輕撥開,視線有些模糊,背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對方出聲的時候賀望星還驚魂未定。 “賀望星,你怎么這么晚?” 賀望星眨了幾下眼才看清,盡管是她不那么想接觸的陳司煦,但相識的人也讓她安心許多,“在準備英語競賽的演講稿,你呢,怎么這么晚還出來?” 他沉默一瞬,“出來買東西,你怎么沒打傘,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賀望星不知道該同意還是拒絕,自己今天在課堂上說那樣讓人尷尬的話,現(xiàn)在又讓他幫忙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她一個人走有些害怕,又下著雨。 算了,不要為難自己,她剛想說好,隱約聽到了另一個喊自己名字的熟悉聲音,循著方向看過去,她看到馬路對面撐著傘的身形分明是她最熟悉最想念的。 “大哥?”她驚喜抬腳,剛想跑過去。 隔著一條馬路,賀松年的臉隱在墨色里并不太分明,語氣溫柔,“別跑,我過來?!?/br> 他穿過馬路,帶著清新的安心的氣息。 賀望星自然地跑進他傘下,轉(zhuǎn)頭禮貌拒絕陳司煦的好意,“謝謝,不用麻煩你了。” 陳司煦捏了捏傘柄,點頭離開,“再見。” 一直慌亂的心徹底得到安撫,賀望星挽住賀松年的胳膊,“大哥,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工作結(jié)束得早,就提前回來了。”他視線往陳司煦離開的方向看一眼,“同學?” “嗯,碰巧遇上?!辟R望星只驚喜于賀松年的突然出現(xiàn),“那你怎么會來接我?” “看你這么久還沒到家,外面又在下雨,我猜你肯定沒帶傘,就出來了?!?/br> 細雨無聲,掩蓋不了心跳和呼吸,把潮濕的空氣變得黏膩濃稠。 “還好你來了,晚上好黑好安靜,我有點害怕?!辟R望星又往賀松年那里湊近一些,更用力地抓緊他的胳膊。 她不是怕黑的人,但耐不住有些時候的環(huán)境以及氛圍太過詭異。 “你同學不是在?”賀松年狀似無意地再次提起。 “我也是出門之后才遇上他的,你要是再早一點點,我也不會遇到他啦?!?/br> “那我還是來晚了?!?/br> “不晚,時間剛剛好?!眲倓偤媒鉀Q了賀望星的糾結(jié),她的腳步和心情都變得輕快。 “那就好?!辟R松年緊握著傘柄的手漸漸放松,放縱地任由meimei把臉上濕漉漉的水珠偷偷摸摸擦在自己干凈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