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忍耐與理智邊緣

    隨便解決掉自己的性慾后，我以間逛寵物網(wǎng)的形式分散注意力，好讓自己不要回想剛才柴己在我身后勃起的事，更不要想像他在洗手間內(nèi)自行處理的樣子。

    期間發(fā)現(xiàn)幾隻很像他的小狗，還看了些搞笑的寵物短片，不知不覺就半小時了。

    其實一般夠?qū)Ｗ⒌脑?，幾分鐘就能弄出來吧…他是想在別人家里玩多久啊？

    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吧…？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最終還是決定前往一探究竟。

    到了浴室門前，我怕打擾到他所以猶疑了下。

    隔著門完全聽不到里面的狀況，本想將耳朵貼上去聽清楚再行動，但這種瓜田李下的偷聽行為還是少做為妙。

    而且若然真的聽到什么，我該聽下去還是離開靜候…？

    我甩甩頭，拋掉各種不好的想法后，敲了兩下門。

    「喂，還好嗎？這么久都不出來？」我清清喉嚨問。

    「啥…欸？不，沒事，我很快…嘩」門后馬上就有回應了，可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下摔倒和多件物品相繼掉落的聲音…

    「喂！你要把我家浴室拆掉嗎？！開門！快點開門！我要拿鑰…」話沒說完，門就開了，心想這次還滿聽話的，但人在哪？

    「對…對不起，我把地方弄臟了…在清潔…」熟悉的聲音從下傳來，低頭一看就是柴己半蹲在地的狼狽樣。

    滿肚子問號的我這才留意到地上除了散落四周的清潔用品和臉盆，還有多處水跡，纏著他小腿的蓮蓬頭軟管大概就是場面變得一片混亂的主要原因。

    「你在搞什…有廁紙不會用嗎？好好悟著怎會弄臟…」一時沒法理清思緒，我還差點想問他怎樣把地方弄臟…看到他變紅的耳根才懂得及時轉(zhuǎn)移話題。

    「啊…對呢，沒想到，哈哈?！顾腥淮笪虻氐蓤A眼睛，搔著頭吃吃傻笑。

    「沒想到？你平時都不會用嗎？」我震驚得沒法合上自己的嘴巴。

    「這種事…我只會在必要的時候才做啦，怕弄臟地方一般都會在浴缸里…你這里又沒有浴缸…」他有點難為情地一邊咕噥，一邊解開繞在腳上的管子。

    「……」我聞言不禁大力抹了一把臉，很是無奈。

    不行了，除了「蠢」，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但會對這種蠢事產(chǎn)生遐想的我也一樣無藥可救…

    「好啦，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我會把浴室恢復原狀的，你就別生氣了?！挂娢乙谎圆话l(fā)的，他就微噘著嘴偷瞄了我一眼，然后拿著蓮蓬頭爬起來，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看著他背向我收拾的身影，衣服又皺又濕的，手上還多了些摔倒造成的瘀傷，好像很凄涼的樣子，就算想假裝生氣責備一下他，都硬不起心腸來了。

    「唉算了，你收拾好后，乾脆在這里沖個澡才回去吧。雖然我這里沒有浴缸，但站著沖澡應該懂吧？」我抬手打開電熱水爐的開關，再跟他確認。

    「當然！我又不是白癡！」他轉(zhuǎn)過頭，鼓起腮大聲回道。

    「那就好，我給你拿毛巾和替換用的衣服，你小心點，別再跌倒了?！故盏椒项A期的答覆，我就返回房間拿東西。

    先給身材嬌小的他挑了套睡覺時穿的汗衫和短褲，接著把早些天才買的新內(nèi)褲找出來，毛巾就讓他用剛洗好的。

    將衣物和毛巾遞給他后，我就關掉電腦在客廳里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魚…魚…？」睡夢中，有人拿著一條魚不斷往我嘴邊塞。

    「…不…吃?！刮揖o閉著嘴別開頭。

    「哈哈，不吃什么？快醒醒。」清脆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魚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陣擾人的劇烈搖晃。

    「你…洗完啦？」我皺著眉張開疲憊的眼睛，就見到一個柴己形狀的人影。

    「嗯，浴室也清潔乾凈了?！顾肿煨χ鴪蟾?，活像一隻等待讚賞的小狗。

    睡到有點迷糊，我下意識伸手摸摸他的頭作嘉許，才記起自己早已決定不能太寵他。

    「…把頭發(fā)擦乾一點啊，笨蛋也是會感冒的?！姑揭活^濕發(fā)，我就借故掩飾那個摸頭動作的原意，將他掛在脖子的毛巾蓋住他的頭。

    「我才不是笨蛋?！顾僦炖旅恚鷣y擦了幾下頭。

    「笨蛋才會這樣擦頭?！箍床幌滤麃y來的擦頭方式，我還是沒忍住搶過毛巾幫他擦，在家里就稍為破戒對他好一點吧。

    「嘻嘻，魚很久沒幫我擦頭了?！顾冻龅靡獾男θ荩敛坏挚沟卮瓜率?，低下頭讓我擦。

    突然有種被他得逞的感覺，若他不是姓笨名蛋，我想我大概會懷疑他是存心誘使我?guī)退摹?/br>
    不過想深一層，這種幫他擦頭的機會還剩多少次呢？

    待他身邊出現(xiàn)另一個愿意照顧他的人，他有多笨也不再需要我cao心了…洛老師看上去就像很會照顧人…

    當然，只要舜一天不放手，洛老師都還是他的所有物，柴己即使有橫刀奪愛的膽子，也不會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來，更何況這可能只是誤會？

    「…那你…現(xiàn)在搞清了沒有？」我抱著一絲希望，鼓起勇氣向柴己確認他的心意。

    「嗯？」他保持笑容抬起頭，眼里非常清澈。

    「你搞清了吧？對洛老師的是哪種喜歡？」我深呼吸一口氣，把問題問得直白一點。

    「欸…嗯…不、不知道…」他有點愕然地眨眨眼睛，臉頰慢慢染紅了。

    「……」我沒好氣地送他一記白眼，拋下他亂糟糟的頭上廁所去。

    今天為他所花的心力和時間全都付諸流水了，果然不能對他抱有太大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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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一次不懂，就教第二次好了，還不懂，就教第三四五六七八次…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從小就擔當柴己的功課指導員，我很早就有這種覺悟。

    單論對柴己的耐性，我敢說自己比他的父母和哥哥都還要優(yōu)秀，因為這是我從三歲開始，穩(wěn)穩(wěn)扎扎地鍛煉出來的。

    惟獨是感情這個課題，我不想再碰了。

    不是沒自信教懂他，只怕心臟負荷不來，未教懂就先自取滅亡…

    「魚…？」盯著電視發(fā)呆時，視野多出一顆圓滾滾的頭。

    「干嘛？」在煩惱的時候看見導致煩惱的罪魁禍首，我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你在生氣嗎？」柴己有點不好意思地咧開嘴巴，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探問。

    「…沒有?！棺罱褚芽偸且詾槲以谏鷼?，難道我想事情的表情真的有這么糟糕嗎…

    「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認真地湊前問。

    「問吧?！顾@不是已經(jīng)在問問題了嗎？這蠢蛋。

    「魚你有喜歡的人嗎？」明明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卻特意壓低聲線問。

    「…為什么突然這樣問？」其實原因不難猜，我只是在回避問題。

    「因為我想知道啊?！顾拇鸢高€真是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答和不答都沒差別。

    「為什么突然想知道？」我推開擋住電視的他，繼續(xù)看電視。

    「…啥…就是突然想知道…告訴我啦?！顾麤]法好好說出理由，算是意料之內(nèi)的常態(tài)表現(xiàn)。

    反正只是因為今天談過這個話題，他才會想知道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吧。

    我太了解他了，過度揣測只會令自己更失望，他做事的動機往往都是十分單純的。

    既然這僅僅是他一時好奇的疑問，老實回答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會給我徒增煩惱而已。

    「不告訴你?！刮也皇敲看味加星蟊貞?，該堅持的時候就要堅持。

    「欸——不公平！我什么都告訴你，你卻不告訴我！」來了，柴己式的撒嬌，無視無視。

    「告訴我！」無視。

    「告訴我??！」繼續(xù)無視。

    「告訴我啊混帳！」聲音太大了，耳朵有點痛。

    「可惡！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訴你了！以后都不準問我問題！」左臂被賞了一拳，拳頭小小的，揍人卻這么痛…

    「不、準再問我問題！知不知道？」我依然不為所動，他就大聲強調(diào)最后一句，扯住我搖了搖。

    「…吃不吃布??？」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不知他還要吵多久，惟有拿東西堵住他的嘴。

    「……」他猶疑了，掙扎著要不要回答我。

    「也有冰淇淋，草莓味的?！共级〔粔蛭疫€有他最愛吃的冰淇淋。

    「冰淇淋?！股香^了，家中常備他喜歡吃的食物是對的。

    我從冰箱拿出冰淇淋后，他安靜了好一陣子。

    當我以為已經(jīng)成功收賣他的胃時，他竟然又開始對我窮追猛打，可怕的執(zhí)著。

    雖然我知道纏人是他的特性，但冰淇淋送出去了，耳朵仍要受罪，這究竟是哪來的道理…

    「冰淇淋都吃完了，你該回去了吧？」我放下塞住雙耳的手指，決定實行趕人政策。

    「吃完又怎樣？！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回去的！」他雙手抱胸，坐穩(wěn)沙發(fā)威脅道。

    「快到晚飯時間了，你不走，等下阿姨也會過來要人的?！刮铱纯磿r鐘，將不容置疑的事實告訴他。

    「那么她也會叫你過去的。」他蹙眉說道。

    「對，但我不會過去，我在這里吃。」我聳聳肩，一臉從容地表示。

    「那我也要在這里吃。」他向后靠著沙發(fā)背，倔強地說。

    「阿姨鐵定已經(jīng)煮了你的份，你以為她會批準嗎？」我今天本來是要打工的，早就告訴阿姨不用煮我的，所以必須過去吃飯的只有他。

    「…哎?。?！你告訴我啦！！我們是朋友吧??！」他說不過我，就瞇起眼扯著嗓子叫嚷。

    「是朋友就別問?！咕鸵驗橹皇桥笥?，我才不想告訴他，可惜他一輩子都不會明白。

    「哼??！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顾鷼獾卮罅ν屏宋乙幌?，猛地站起來給我裝了個鬼臉，然后衝出客廳。

    「喂，記得把衣服洗好還我。」我朝著他的背影提醒道。

    「才不還！！」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加上一聲關門的巨響，幾乎要把我的耳膜震穿。

    「……」不還是無所謂，但用得著這么生氣嗎…

    我不解地揉揉耳朵，到廚房煮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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