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梨售罄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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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吧?”她說:“我過去看看。” 霍旭西裹著空調(diào)被盤腿坐在沙發(fā)里,幾不可聞地笑了下:“哦?!?/br> 陸梨滿腦子都是磊磊說的“遭報應(yīng)”、“天打雷劈”、“妖怪”、“禍害”,某一瞬間竟有一種做惡毒反派的錯覺。 更要命的是,她覺得扮演反派也挺爽,到處搞破壞…… 不行趕緊打住,這樣不好。 陸梨懷著誠懇的贖罪的心態(tài)趕到霍旭西家。 “你沒事吧,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她打量他蒼白的臉色,這人今天穿了套黑色絲綢睡衣,襯得身形清瘦,愈發(fā)孱弱。 “也沒什么,就是鼻塞,頭暈?!?/br> 霍旭西倒入沙發(fā),嘴上說著沒什么,舉止卻病怏怏,好似一只畏光的吸血鬼。 “怎么不去看醫(yī)生?” “沒必要?!?/br> 他該不會覺得感冒看醫(yī)生很丟臉吧?男人某些奇怪的自尊心,幼稚得要死。 陸梨無語:“我去給你倒杯熱水?!?/br> “喝過了?!?/br> “喝過也要喝!”她突然不耐煩:“少在那兒玩欲擒故縱,有本事別給我打電話,別讓我知道你生病?。⊙b什么裝?不就想讓我過來端茶倒水嗎?!” 霍旭西被吼得愣怔半晌,望著她眨眨眼:“看出來啦?”說罷莞爾一笑:“那就麻煩你倒杯檸檬水,然后把床單被套洗了,垃圾倒掉,家里打掃一遍,別忘了用消毒液,殺菌?!?/br> “還真不客氣哈?!?/br> 他挑眉:“你可以不用愧疚的,我本來也不指望良知這個玩意兒?!?/br> 說到此處剛好咳嗽兩聲。 陸梨上下打量:“咳死你算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挽起袖子扎起頭發(fā),走進臥室一看,自己睡過的床上用品全都沒換,也不知他怎么睡得下去。 陸梨拆床單枕套,連同被子一起抱到陽臺塞進洗衣機。 接著來到小餐廳,被眼前的畫面驚到,大喊:“昨晚的飯菜還擺在這里,不丟嗎?!” 霍旭西說:“沒力氣弄?!?/br> “你是殘廢還是被人下毒了,一夜之間失去自理能力?”陸梨氣不打一處來,邊收拾邊罵:“要不給我打電話,你會不會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幾歲的人了,生病不吃藥,還把這兒弄得像狗窩一樣,你是狗嗎?別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就睡在臥室,那張床上全是感冒病毒,你腦子進水了都不知道換一換?” …… 嗯,不枉費他裹著濕毛巾對著空調(diào)吹大半夜。 霍旭西挑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沙發(fā)里,胳膊搭扶手,下巴枕胳膊,視線跟隨陸梨,欣然聽訓(xùn)。 第23章 別拉拉扯扯 吸塵器嗡嗡作鳴, 經(jīng)過茶幾,陸梨看見他優(yōu)哉游哉躺在那里,樣子很欠,忍不住抬腳踩他兩下。 “干嘛, 虐待病號?。俊被粜裎骱咝?。 吸完塵, 拖地, 擦桌洗碗,晾曬床單, 打掃干凈已是兩三個小時以后, 天色黑透。 陸梨腰酸背痛摔進沙發(fā)。 “我叫外賣,你想吃什么?” “不吃了。”她喘氣:“歇一會兒就走。” 說著起身想拿水杯喝水。 “別吧。”霍旭西拉住她的手:“要是我半夜發(fā)燒怎么辦?” 陸梨探他額頭:“沒事呀?!?/br> 他又拉住她:“你回去也是一個人, 多無聊,別走吧。” 陸梨覺得怪, 心尖仿佛羽毛掠過,些些酥癢。 該死的沉默讓氣氛愈發(fā)微妙, 霍旭西完全握住她的手腕, 陸梨雖然長得高, 關(guān)節(jié)卻十分纖細, 他大概也覺得奇妙, 隨意地上下滑動,套了兩下。 那動作讓人聯(lián)想到非常羞恥不堪的行為, 陸梨皮膚發(fā)麻, 險些不能呼吸。 “別鬧了……”她勉強鎮(zhèn)定地擺脫,抬手撥弄劉海掩飾。 霍旭西看著空了的手回味過來, 沒說話, 胸膛起伏。 她試圖消解尷尬氣氛, 當(dāng)即轉(zhuǎn)移注意力, 跑到廚房搗鼓一陣,沒一會兒出來。 “把衣服脫了?!彼f。 霍旭西愣怔:“哈?” “脫衣服,我給你刮痧?!标懤嬗蒙鬃忧们猛耄骸肮勿鹨部梢灾胃忻暗模阌植豢铣运帯!?/br> 霍旭西遲疑地解扣子:“碗里是什么?” “白酒?!?/br> 陸梨嫌他啰嗦,自己上手扒拉幾下扯掉他的睡衣。 “趴好?!?/br> 霍旭西有點擔(dān)心她沒輕重:“你到底會不會?” “怎么不會?以前外婆經(jīng)常給我刮?!?/br> 陶瓷小白勺沾沾碗里的酒,從風(fēng)池xue開始,沿著大椎用力。 霍旭西忍耐許久,手指揪緊薄被,忽然罵道:“靠,你能不能輕點兒?” “怕痛?” “我懷疑你在扒我的皮。” 陸梨嗤笑:“弱雞,這點痛都受不了。” 嘴上譏諷,腦子卻在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被他的寬肩窄腰和手臂線條迷惑視線。 “cao!陸梨你玩夠沒有?!” 霍旭西炸毛,倒是樂得她前俯后仰:“就是痛才好呀,都出痧了?!?/br> 終于刮完,她興致勃勃拿手機拍照片,遞給他看。 后背紫一塊紅一塊,像被施了鞭刑。 “我要告你虐待。”霍旭西坐起身穿衣:“辣手摧花,你夠狠?!?/br> 陸梨覺得他這副倒霉蛋的小模樣異常好玩兒,忍不住抬手揉腦袋:“狗尾巴花吧你?” 霍旭西頭發(fā)被掃亂,劉海掠過漆黑的眉眼,恍惚潦草,竟有幾分妖冶。 陸梨心臟又漏了幾拍,意識到這個,她趕忙再次轉(zhuǎn)移注意力,跑到廚房切了幾塊條狀的生姜。 “來。” “干嘛?” “塞到鼻子里?!?/br> “……”霍旭西擰眉輕嗤:“開什么玩笑?” “你不是鼻塞嗎?生姜可以通氣,放進去,兩三個小時就好啦?!?/br> 陸梨這就要捅他鼻子。 霍旭西扭頭躲避:“警告你別搞我?!?/br> “試試嘛,怕什么?!彼龘P眉:“你早點痊愈,我也可以回家休息?!?/br> “誰準你回家了?”他扭開脖子,喉結(jié)似小山尖,旁邊蜿蜒著青色血管,在皮膚底下若隱若現(xiàn)。 陸梨是人來瘋,貪玩,對方越躲她越高興。 “聽jiejie話,乖。” 她雙膝跪在沙發(fā)上,居高臨下,將他逼得翻身側(cè)躺,緊貼靠背,全然占據(jù)上風(fēng)。 可他忽然決定不再忍讓,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同時抬起右臂隔擋,沒想到壓住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陸梨感覺不對勁,立刻彈開。 霍旭西顯然也愣了愣。 她臉色又紅又白,站在茶幾邊結(jié)巴:“你、你有毛病……” 他沒說話,倒是不緊不慢坐起身,像在琢磨什么,隨手拿起煙和打火機。 原本輕松的氣氛突然變得局促,其實開個玩笑東拉西扯就消解了不是嗎,為什么他不這么做,反而陰沉沉的,滿眼晦暗不明? 陸梨找自己的包,準備跑路。 這時霍旭西卻開口,拋出一個非常突兀的問題:“古代人什么時候回來?” 陸梨蹙眉:“嗯?” “你的清彥哥哥,不是說這個月回來嗎?” 陸梨不解,他什么意思? 霍旭西又陷入沉默。空氣中依稀聞到消毒液和煙草燃燒的氣味?;宜{薄霧纏繞著他凌亂的劉海。電視正在播放暴力犯罪電影,畫面血腥殘忍。 “陸梨,”他問:“你還要追求古代人嗎?”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想過別的可能:“對,不然呢?” 不然呢?;粜裎饕幌滦ζ饋?,點點頭,將還剩大半的香煙按進煙灰缸,眼眸中的星火也一同熄滅。 “剛才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