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2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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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見她從后巷出來過,我們王府后院沒人住,后門也不開,她當時說隨便走走,我便信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后巷通潁王府。 今天我回王府小院,去拿我爹夏天的衣衫,想替他洗洗補補,誰知到了后院,就聽見暖房有動靜。本來我這形象……我沖過去一看,竟然是王娥在找密室口?!?/br> 密室是建暖房的時候悄悄建的,李凜親自指揮,修建地底暖室、密室和地面建筑的是不同的三批人,他們沒看過圖紙,完全不知自己建的是哪部分。 所以史墨白派來的人,只能回憶出自己建的那部分,根本畫不出暖房結(jié)構(gòu)圖。 王娥并不知暖房下面有密室,但潁王對李奏有種種疑心,想趁他不在府里時,讓可自由出入的王娥,徹底找找齊王府有什么秘密。 她已翻了好些地方都沒找到,今天剛摸到暖房,就被回府的李蕊撞見了。 “王娥?我還以為進了賊呢?!?/br> 李蕊見是她,松了口氣,手里順手cao過來的花鋤放了下來,將自己的披風緊了緊。 “阿蕊?你、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王娥也被嚇了一跳,她正四處找哪里有密室開關(guān)呢,還好是李蕊,她笑著松開手上扶著的瓷瓶,潁王教她的開密室辦法,她在這里試過都沒有效: 谷吉span>“我看天氣暖和了,暖房暫時不用,正想收拾收拾呢。也不知齊王什么時候回來。” “前線的事,誰能說得準呢?!?/br> 兩人說著話,王娥將暖房們關(guān)了,一起往外走。 李蕊走在王娥身邊,忽然發(fā)現(xiàn)她今天裝束很漂亮:下著一條絳碧間裙,上穿半臂朱紅暗花錦,這可不是府里婢女尋常打扮。 尤其是朱紅色,這是正紅,這是主人才能用的顏色,王娥這也太隨意了。 她好意提醒道:“現(xiàn)在王府里雖沒有女主人,齊王對我們也沒有太多約束,但長史還在,你穿衣服還是要注意些,不要讓他說我們僭越?!?/br> “這有什么?今年做春衫的時候,我讓人一并做的,這是我自己置的衣料,又沒多使府里的錢?!蓖醵鹩行┎恍?,她瞟了一眼李蕊身上的錦緞披風,酸溜溜道: “現(xiàn)在啊,你爹做了王府司馬,你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家女兒,穿金戴銀,我爹還在城外莊上做苦力,我就只配穿布衣?!?/br> 她不知道,他爹早跟著李琛到吐蕃境內(nèi)打仗去了。 這話李蕊又不能說,她的沉默看上去就是默認,這讓王娥更生氣。 偏巧,王娥身上披著的帔子又寬又長,被路邊的灌木枝勾住了,她抽了一下沒抽出來,便氣惱的使勁向上拽,這一動,從她袖子里掉出一本冊子來。 她們都識幾個字,在東都巢縣公府的時候,李奏就找人教她們讀書識字,常用的字她們都會看能寫。 李蕊一眼就看到那本冊子上寫著《三十六計》四個大字。 那是齊王的字,他師從柳公權(quán),字體遒勁、字字嚴謹。 “你怎么偷拿齊王的東西?”李蕊大驚失色,她雖有些戀愛腦,但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的,驀的,她想起了齊王走之前在查府中jian細的事,冷聲道: “你身為內(nèi)府管事,難道不知仆婢未經(jīng)主人允許,不得動主人任何物件?” 潁王讓王娥去找齊王可疑的東西,王娥找了很久,拿了幾樣她認為稀奇的去給潁王,誰知他并不在意。 今天進暖房,雖沒找到什么密室,但在書案上翻到了一本《三十六計》,這讓她欣喜若狂: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定是齊王想出來的三十六條計策,把它送給潁王,他必會高興。 她伸手就去奪李蕊手里的書,氣急敗壞道: “不就是一本書嗎?齊王讓我們多讀書,看完我自會放回去?!?/br> 兩人搶書,王娥擠到李蕊腹部,做為準母親,李蕊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后退兩步護住肚子,這下輪到王娥驚異了: “你有孕了?你竟然爬了齊王的床,怪不得讓會讓你單獨搬出去??!” “別胡說!我懷孕跟齊王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王娥意味深長的笑道:“你們是不是想瞞著小娘子,想等小娘子娶進門了再說出來?這沒什么丟臉的,若是齊王看上我,連夜我都去替他懷孩子?!?/br> 李蕊又羞又怒:“齊王潔身自好,我壞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那你說說,孩子是誰的?” 她當然不能說孩子是蘇四郎的,這是在孝期,說出來不是害了他嗎? “是……是誰的用不著你管!” 李蕊趁王娥心思都在自己肚子上,上前劈手搶過冊子抱在懷里:“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趁早斷了坑害王府的念頭,否則,我就把這事報給長史?!?/br> 王娥咯咯笑了:“你不就是懷孕了嗎?是個女人都會,有什么了不起的?” 說完,她也不要那本書,扭著腰身朝外走去。 第383章 夜探 王娥走了,李蕊想想這事不小,必須盡快告訴小娘子,于是她趕到了正在開茶藝會的淺草堂。 洛泱接過李蕊搶回來的《三十六計》,翻開第一頁就是自己當初寫給李奏的那一張,那時她的字寫得不太好,用鶴毛筆還把紙戳破了一個洞。 后面是李奏將每一條計策出處,和自己的心得評論都細細寫在上面,唐代各朝有符合這一計策的實例,他也歸總在該計策下方。 更像是這條計策在大唐的現(xiàn)實運用。 這書落在潁王手上,正常就是給他形象生動的上課,非常則會成為“齊王鉆研帝王術(shù)”的佐證。 “多虧被你看見了……你今天出來怎么身邊不帶個人?真出了差錯怎么辦?” 洛泱喚過丁香、荷花,讓她們將李蕊先送回府。又叫過邵春,讓他帶人去把王娥控制起來…李蕊有孕,就算猜是齊王干的,王娥還能生什么事? 這事還得等齊王回來才好處理。 邵春到齊王府并沒有找到王娥,想起小娘子說后巷的潁王府,便于齊王府護院埋伏到后院墻頭。 齊王府的后院,隔著后巷對著的是三家王府的后院,他們共用一條后巷,各府在巷子里都有貨物進出的小門,和夜香車走的小門。 兩排王府背靠背,但各自的大門卻在不同的兩條街。 埋伏了好一陣都沒有動靜,直到坊門都要關(guān)了,才聽見其中一個小門有了動靜。 只見一個婢女探出頭來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便縮了回去,很快,王娥從虛掩的小門里鉆了出來。 等潁王府小門在她身后關(guān)上,她像是松了口氣,仿佛潁王府不再與她相關(guān)那般。 齊王府后門是用門閂插上的,王娥打算走出后巷,繞到王府側(cè)門去??蓻]料到,門突然開了,一個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拖進齊王府。 她還沒來得及叫“救命”,嘴里便被塞進一團麻布,邵春冷笑道: “被抓個正著,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王娥剛開始驚恐,見是邵春和護院張保,便漸漸平靜下來,在邵春扯出那團麻布時,她朝地上連啐兩口,罵道: “不長眼的東西!看見我從潁王府出來,還敢隨便動我,就不怕我讓你們都掉了腦袋?” 邵春、張保二人被他氣笑了,尤其是張保,他也是玄冰衛(wèi)的人,齊王去邊鎮(zhèn),留下的護院只有二十人,他們還真沒把王娥往壞處想。 “王娥,你做出這樣吃里扒外的事,就不怕你爹傷心?你還敢說讓我們掉腦袋,想想你自己的腦袋怎么保得住吧!” “哼!”王娥老實不客氣的坐到椅子上: “既然你們都看到了,我也不妨直說?,F(xiàn)在我可是潁王的女人,就算是齊王在府里,他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皇兄翻臉?!?/br> “想不到你臉還真大,值得皇室兄弟為你同室cao戈……背叛齊王的奴婢,齊王府殺了你都不帶向官府報備?!?/br> 邵春說著,一腳將椅子踢開,王娥“吧唧”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惱了,邊爬起來邊喊: “你還是多為你主人想想,怎么對付御史臺對蘇四郎的彈劾吧!李蕊的肚子別想瞞得住,早有人看到,她常常往薦福寺對面的蘇宅跑,那時蘇四郎正好住在那里。” 邵春和張保都愣住了,張保一副吃了半只蒼蠅的表情: “王娥,你是不是瘋了?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李蕊不是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什么仇什么怨,讓你這樣來害她?” 谷菊span>“害她?我為什么要害她?她走她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她自己都承認了,你們何必為她遮掩?” 她拍拍裙子上的灰,昂首道:“我要回房休息了,別擋了我的路?!?/br> 這可大大出乎邵春他們的預(yù)料,他心中有個不好的感覺,忙對張保道:“你派人看好她,不論她說什么,都不能放她出來。我去李府看看李蕊是否安全?!?/br> 李府有兩個婆子、兩個婢女照顧她,還有幾個煮飯灑掃的奴仆、兩個看門人輪班守門,并沒有專門的守衛(wèi)。 邵春到的時候,看門人說,李娘子被送回來后不久,就被齊王府的馬車接走了。 這怎么可能?自己剛從齊王府回來! 回到蘇府,元楓也已經(jīng)回來了。 蘇洛泱聽了邵春的話,皺眉道:“王娥說的可能是真話,李蕊應(yīng)該是被潁王騙走了,而她被迫說了真話?!?/br> “潁王這是為了對付蘇府嗎?” “他要對付的是齊王,但四郎會成為他對付蘇家的一根導(dǎo)火索?!痹獥鬏p嘆道: “這次蘇家明確挺齊王,就已經(jīng)站到了明面上,潁王也好、圣上也罷,打擊蘇家,就是打擊齊王。但我擔心,他不會打這么不痛不癢的一拳,只怕還有別的動作?!?/br> 洛泱憂心忡忡道: “現(xiàn)在我最擔心的是李蕊,她懷有身孕,孤身一人被囚禁在潁王府,她會說真話,既因為有人看到她和我四兄幽會,只怕也有她要保護孩子的緣故?!?/br> 邵春默不作聲,等到洛泱不再說話,他才道: “等夜深了,我到潁王府去打一轉(zhuǎn)。” “這時候去太危險了,他們一定是高度戒備的……”洛泱忙反對。元楓卻贊同道: “反過來想,潁王府肯定認為今晚我們不會輕舉妄動,這不失為一步險棋。你找齊王府配合,兩府相隔不遠,就算退入齊王府,沒有圣上旨意,他們也不能輕易搜查?!?/br> 夜深了,除了兩市和附近的酒樓,長安城大部分地方陷入了沉寂。 邵春一身夜行服,越過墻頭進了齊王府。 須臾,他從后巷跳入了潁王府中。 潁王府靜悄悄的,已經(jīng)過了三更,正是護院們最容易打瞌睡的時候。 后院是王妃和婢妾們居住的地方,所以護院值守的點不少,邵春只能躲躲藏藏的緩慢向內(nèi)移動。 一眼看去,并沒有特別亮著燈的屋子,只有院子中間,牡丹園中央的一所別苑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邵春順著聲音摸了過去,檐下燈籠發(fā)出暈黃的光,靜得連偶爾的蛩鳴都覺得那么刺耳。 此時他心中隱隱不安,下意識的往屋頂上看,正好看見個飄過的影子: 不好!是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