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點水葫蘆(1V2 骨科 原名《勾引》)、癡戀(骨科 兄妹h)、上司是我甩了三年的前男友(np,男全處)、入夢成了頂流心里的白月光(高h)、成為色情漫畫女主角(校園 h)、替罪羊(先婚后愛1v1)、退休假日(1v1H)、脫軌人間、豪門后爸的快樂你想象不到、穿成大秦暴君的“駙馬”[穿書]
王小郎是尚書夫人的心肝rou啊,不但因為他是幺兒,他還是為王家掙大錢的人。 王家多數兒郎都在朝廷、州縣里任職,不能親自下場撈錢,必須里應外合。王熠這個腦子轉得快,皮厚心黑之人,正是最好人選。 上半夜,王家人還心里罵咧咧的掉了幾滴淚,下半夜,府醫(yī)就查出了問題: 王熠房中的酒里,被下了很重的情藥,兩人吃了藥酒,想停也停不下來。 可家里人從沒見過王熠嗑丹藥,他雖好色,但一向以自己能力強自傲,關鍵是他還很惜命。 問了他其他的婢妾,也都說沒見小郎君用過藥。 這絕對有問題,尚書王玨派人連夜敲開東都幾位知名郎中的門,天亮之前就有了答案: 這是養(yǎng)馬之人,常用來給馬催.情的獸藥,以便于不是繁殖季節(jié),母馬也能懷上小馬。 洛陽私人沒有馬場,唯一的馬場,屬于洛陽軍。 巧就巧在,掌管洛陽軍的蘇府,剛剛因為徐柔蘭闖到東莊,與王家發(fā)生了沖突,雙方各有死傷。 而王熠放了那么大一筆錢,用來收蘇家的地契,事先連招呼都沒和蘇家打,又因為想拖著不讓他們贖回,還鬧到了公堂上。 這可不是殺人動機? 案子都不用裴煊來判,王玨,包括其他王家人,早給蘇家判了罪:你家有獸藥、有飛檐走壁的暗衛(wèi)、還有與王熠、徐柔蘭結下的仇,不是你是誰? 王玨鐵青著臉往將軍府一坐,正好蘇元楓從東莊回到府里,元楓和二郎都莫名其妙: “我們將軍府與人結仇,還需要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報仇嗎?” “人心隔肚皮,那可不一定!蘇知遠,你有五個兒子,我只有兩個,現(xiàn)在就算你用兒子一命抵一命,我王家都不會放過你?!?/br> 王玨咬牙切齒道。 元楓和二兄對視一眼,心知對方都沒有下手,自己父親更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他理直氣壯的說: “王尚書,馬場是我在管,您可以讓府衙來查,你們王家若是連府衙都不相信,也可以捅到圣上面前,讓大理寺來查。查出真相之前,還請您不要冤枉蘇家。” “圣上?你以為我不敢嗎?今日蘇府不交出兇手,給王家一個答復,彈劾你蘇知遠的奏折,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圣上面前。哼!” 王玨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拂袖而去。 這是哪門子的事? 裴煊得到消息,趕到將軍府的時候,王尚書已經走了。他聽了經過,皺著眉說: “王家真要往上逼,蘇家會很被動。這樣,你把馬場的獸醫(yī)和顧允之都叫過來,允之的醫(yī)術在長安還是很有話語權的,搶在他們搬動尸體之前過去驗驗死因,是否如王家所言。 我回去讓人查,王熠還有什么其他的仇家。能自由出入尚書府的人,必不是一般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br> 這樣,李奏才跟著顧允之到了尚書府。 王玨看瘸腿的巢縣公也來了,干脆也不攔他們,不屑道: “縣公來得真及時,您可要看好了,到時候圣上問起,您也給王家做個人證?!?/br> 李奏面無表情,淡淡道:“王家、蘇家都是世家,蘇家若是真兇,我皇兄不會包庇他;可若你鬧哄哄一場,最后蘇家洗脫嫌疑,那王家……” 他在路上就想好了,哪怕查不到兇手,這事只要往士族利益之爭上套,圣上便不會把它當成大事,士族不團結,才是圣上希望看到的場景。 到時,身邊人再吹吹風,比如李好古,這種沒證據的事,在圣上面前就隨風飄去了。 難就難在,若這次兩家真結了仇,王家根本不用靠圣上,他們會依靠家族的力量,不露痕跡的碾碎蘇家。 雖然不堪入目,顧允之還是認真核查了死因,他們也確認了酒中的藥,確實是給馬用的獸藥。 王家沒有撒謊。 “我去查馬場,你們先回去,再看看裴大那里有沒有消息?!痹獥鲗嵲谙氩怀?,他們父子不下令,蘇家的人怎會有出手? 可王家說的幾個條件,換做是他們,也難免不這么想。 “一切都太巧了?!?/br> 聽李奏講完,洛泱也皺起了眉:“難道有人想害蘇家?我看,不但要查王熠的仇人,連蘇家的仇人也要查?!?/br> “你二兄已經去做這件事了。你有什么想法?”李奏問到。 每當洛泱說話這樣斬釘截鐵,她心里多半有了主意。 “會不會是徐柔蘭自己下的藥?” “你覺得她是愿意用自己性命,去給徐家報仇的人嗎?放心,我們也想到了,雖然答案是否定,裴煊已經找人去查了?!?/br> “找人查?” “王家不報官,只有私下里抓徐柔蘭身邊的人,連哄帶嚇,找出可疑之處。她下藥,也總要有人給她,這又不是隨便能找到的普通藥。那個王富貴,他應該是個軟腳蝦,十有八九能問出點什么?!?/br> 李奏眉心緊皺,有些話他并不想對洛泱說。 他的這個女人,有些事情聰明得沒了邊,但在人情練達、官場權術上,她又是個小白癡。 這讓他有了一點點安全感,十全十美的人,那才可怕。 王家若是因此事與蘇家結了仇,那就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自己遲早要將手伸向長安,現(xiàn)在河朔三鎮(zhèn),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多少與自己達成了默契。 鳳凰城、神闕洞,甚至還有將來的金礦、茶榷商,都需要有朝廷的大手庇護,才能更順利的運作。 “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是我站起來的時候,但元楓、裴煊他倆要先回長安了?!崩钭辔罩邈蟮氖州p聲道。 我的人要進核心官員圈,就怨不得我將你王家的人拔出來,一舉兩得。 洛泱愣愣的望著他,這意思是,他們的進程要加快了。 是因為王家這件事嗎? “明年春天,朝廷要鋪開一件事,與你之前和你幾位兄長說的一致。” “是茶榷?” “對,原來只是江南幾個鎮(zhèn)試做,現(xiàn)在要在各鎮(zhèn)全面推開。你之前不是要買茶山,還是買山種茶?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這里有銀錢?!?/br> “有錢是這么花的?輕重緩急知道不?你現(xiàn)在第一要務就是先把東都柜坊開起來,鳳凰城就要出貨了,沒有自己的柜坊,很難瞞下我們私自開礦的錢,裴二胖的東柜坊只能做輔助,等我們的銀行開起來,你還怕沒錢買山?” 洛泱就差沒揪起他耳朵了。 “銀行是什么?經營銀子的商行?” “拆字你學得挺快,非禮勿打聽,你老師沒教過你?” “先生沒教這一條……” 吧啦吧啦…… (此處省略三百字) 第一五五章 環(huán)環(huán)相扣 到了晚上,元極、元楓和裴煊的消息陸續(xù)回來了。 他們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卻有意外收獲。 王富貴那張狗嘴里,吐出了根象牙:那放暗箭的,叫阿辛,是王家的門客。 王播大肆賄賂王守澄,甚至是賄賂兩朝圣人,得以二度出相,此次從淮南回京后,他吸取了曾被政敵排擠出京的教訓,廣招門客,打擊對手、維護自己利益。 他的宰相之名,吸引到一些江湖劍客,為了生計,依附于王家。 阿辛就是一名箭手,被王熠看中,帶回洛陽充當自己護衛(wèi),他還數次為王熠執(zhí)行暗殺,沒有一次失手。 這次為了吃鐵板燒,他讓阿辛去陪徐柔蘭,無意間闖下大禍。 王播養(yǎng)門客,王熠在東都如法炮制、變本加厲,他暗地里養(yǎng)了一群替王家殺人放火的惡少年。 他們身上有兩個標志: 光頭和紋身。 在唐代,紋身并不罕見,有人紋蒼松翠柏,有人紋花鳥魚蟲,也有人把白居易的詩紋滿全身。 但除了出家人,光頭就少見。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剃光頭就是表明他們無父無君、離經叛道、獨樹一幟。 “王家給他們提供錢財和線索,他們負責組織出手。反抗收田的平民……途徑洛陽的商隊……打劫之后,殺人滅口,就不會有人報官……” 王熠已死,王富貴毫無保留的供了出來,他看著書吏寫完供詞,自己按了手印,對裴煊討好的笑道: “裴刺史,我知道的都說了,都是主人作惡,我們仆人只能聽命,真不關我的事?!?/br> “王熠死后,他管的事,家族里誰接手?”裴煊沒有接他的話,繼續(xù)問道。 “這……王尚書的旁侄里,有個叫王謄的,本來管淮南、江浙一帶,這次王小郎死了,他大概要退回來負責兩京。” “真是蛀蟲!” 站在一旁的周燦忍不住罵道?,F(xiàn)在王家有子侄一輩在淮南、江西、浙東做地方官,他們就把手伸向了淮南江浙。 放走了王富貴,裴煊拿著書吏寫得滿滿的幾張紙回了公主府。 紫竹洲里,李奏的東西已經收拾停當,就等著裴煊回來,好跟他告別。 “這么急著搬出去?我母親還沒有回來……” 李奏的巢縣公府,與尚善坊只隔著一個里坊,說起來也不算遠,可總沒有住在一個府里見面方便。 “之前是用修繕府邸的借口住進來,現(xiàn)在府邸也修好多時,再住下去,連姑母都要嫌棄我了。再說……我想,讓你盡快進京。” 裴煊愣了一下,轉而笑道:“我們倆一塊寫,看看是不是一回事?!?/br> 兩人伸出左手,攤開掌心,互相在對方的手心上,都寫了個“王”字。 “我是有了證據,你又為什么寫這個字?”裴煊手上剛問出來的材料,還沒來得及給李奏看,他怎么知道? “因為它筆畫少?!?/br> 這?這不是洛泱才用的霸道回答?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奏是不知道王富貴供出的東西,但他知道,在大臣們提出立皇長子李永為太子之后,齊王要出來坑這個未到齠齒之年的侄兒。 前世楊麗娘已經進宮得寵,她替齊王擋下了圣上的不悅,齊王也因此和楊麗娘有了不清不楚的情誼。 今生,應該會有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