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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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橋上了城門樓,把剛換好鎧甲的元植嚇了一跳: “你怎么來了?” “你來得,我為什么來不得?”元橋笑著伸手搭在四兄的肩上,可被他嫌棄的抖掉了,不咸不淡的說到: “阿爹說過,只要披上戰(zhàn)甲,你就不再是蘇府里的郎君,而是洛陽軍的戰(zhàn)士,不要動手動腳?!?/br> 元橋忙含笑作揖道: “多謝兄長教誨,元橋知錯......哎,四兄,你怎么來得這么巧?我在軍營領(lǐng)命,還看到你的名字下面寫的是‘告病’,巡到這里,你都頂上城門郎了。” “我這不是悶得慌,過來找盧兄喝酒嘛,他有麻煩我?guī)退幌?,沒什么大不了的?!痹材樕祥W過一絲不自然,搪塞道: “你不是在巡防嗎?上來做甚?你要偷懶,回去我可要上報大兄。” 元橋想起他上來的原因,將四兄拉到屋里,見四下無人才說: “四兄,我們收到消息,這兩天估計會有人鬧事,二兄、三兄正滿城找證據(jù),這應(yīng)該與推小妹下河的人有關(guān)。大兄說,這兩日親兵全部參與巡防,好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 “收到消息?什么消息?出這么大事你們怎么瞞著我?” 元植已萬分確定這與史墨白所說之事有關(guān),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心慌,進而又變成無法掩飾的惱怒,不由得咬牙低吼道: “你們還當不當我是蘇家的人?得了消息出了事有了行動,統(tǒng)統(tǒng)沒人跟我說!替你挨打的人是我,有了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就輪到你替了我!” 元橋有點懵:四兄這是發(fā)什么瘋?不告訴你,不是因為你在府里養(yǎng)傷嗎?而且,我替了你建功立業(yè)的機會?現(xiàn)在種種線索都還沒有連起來,怎么確定就不是災(zāi)難? “四兄,你的都是什么胡話?那不是因為你在告病中,我們才……” “告病怎么了?救火總可以讓我去吧?” “救火?救什么火?” 元橋出門的時候,元楓也才剛?cè)ズ屠钭鄥R合,原來只是推斷和猜測,那幾個箱子是火藥,又已被運到含嘉倉里,因為他們核實到,盧龍剛剛?cè)霂鞄总囏暺贰?/br> 雖然和李奏的前世記憶、洛泱做夢提示相符,但還沒有得到最終證實,也就沒有告訴元橋。 “沒什么……我不過是舉個例子?!痹舶l(fā)現(xiàn)說漏嘴,便想敷衍過去,如今他的心思已不在元橋身上,只能催促道: “你快去巡防吧,回頭督察到你失職,可別怨我?!?/br> “那倒是。好,那我走了,事情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別生氣啦?!?/br> 元橋恢復(fù)了笑容,也當四兄是在跟他發(fā)牢sao,這種牢sao他以前又不是沒發(fā)過。 揮揮手,元橋離開了城門樓。 他今天的巡防范圍是城北,這邊里坊中大多是擁擠的民宅,同樣大小的里坊,在城南可能只住一兩戶貴族,在這里,擁擁擠擠住上五百戶人家也是常見。 這些平民多是商戶、工匠、手藝人,他們還不是最可憐的,城外護城河的另一邊,更多被屏蔽在繁華都城之外的凄涼。 元橋帶著他的巡防隊剛走進第一個里坊,就見里面鬧哄哄的圍了不少人,連忙快步撥開人群: “官兵來了!讓讓!” 誰知圍觀的嗑瓜子百姓卻不買賬,皆斜眼道:“切!官兵了不起?里面都是官兵好不啦。” 好吧,不讓是吧?我擠! 好容易擠進去,便看見二兄蘇元極雙手叉腰,站在一個小廟院子里。 不是他不想進去,那是間很小的藥神廟,供著藥神菩薩,里面沒有固定主持,平時香火自由,都靠信男信女,主動幫忙灑掃維護。 “二兄!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元極回頭看了他一眼,沒頭沒尾的回了一句:“找到了?!?/br> “找到了?難道是杏花?” 二兄這兩天別的事沒干,一門心思找杏花,他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元橋恨恨道: “無恥!人進了云水間,尸卻出現(xiàn)在藥神廟......” “傻小子,我有說是尸嗎?”元極明顯有些輕松,他嘆了口氣說: “現(xiàn)在是沒死,活不活得成就看她的命。我是搜反了方向,找到這里已是北片最后一個地方。廟后有口枯井,上面蓋著塊大石頭,四個人才能把石頭挪開,若是稍微猶豫一點,我就錯過了?!?/br> “人在井里,還活著?清醒嗎?”這可是個好消息。 “拉上來的時候只??跉猓肯热铀珠L,后扔的她,她兄長墊在下面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張府醫(yī)在里面替她治,站不下幾個人,我出來喘口氣?!?/br> 元極話音剛落,一個親兵探頭出來道: “二郎君、五郎君,杏花醒了!”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止不住的歡喜,前后快步進了小廟。 杏花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瞪著她的炎帝神農(nóng)氏。 轉(zhuǎn)過頭,再看到的就是和她并排躺在一起,卻已經(jīng)呼吸全無的親兄長,她驚叫一聲坐起來,支撐著向兄長爬去: “阿兄??!你不能死??!” 她家?guī)讉€姊妹全都賣給大戶人家做奴婢,唯指望阿兄給爹娘養(yǎng)老送終,為了他,自己這才昧著良心做了坑害主人的事情。 可現(xiàn)在,阿兄還是死了。 “杏花,你若是當天就把實情說出來,說不定我們還來得及替你救出阿兄?!碧K元極淡淡道: “你現(xiàn)在說出來也不遲,至少還能讓我們替你阿兄報仇。蘇家還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光明正大回滎陽,好好贍養(yǎng)父母?!?/br> 杏花仰起一張慘白的臉,望著兩位郎君落淚道: “那日在船上,我聽見水聲,又親眼見徐娘子神色慌張從船頭走過來,我要去找小娘子,卻被徐郎君攔住,恰巧我阿兄賭輸了,在船下喊我要錢,徐娘子的婢女便下船將他騙到一邊。 徐娘子威脅我,若是敢說出去,立刻要了我阿兄的命。但若是替他們看著小娘子,發(fā)現(xiàn)她要回憶起事來,就去云水間報告給徐郎君,他們......他們就給我們盤纏,讓我們逃走......” “徐進德!” 元橋氣得臉都歪了,手死死按在佩刀把上,指節(jié)都泛了白,就差沒拔出來沖出去砍人。 “阿蘭,留在這里等府衙的人來,讓他們把兩具尸體都運到城外義莊。” 兩具尸體? 坐在地上的杏花、阿蘭、元橋都愣住了。 蘇元極指著跟在阿蘭后面的親兵說:“你,把袍子、幞頭脫下來給她?!?/br> 杏花身上只穿著中衣,她的外衫當初在云水間就已經(jīng)被人脫下來燒了,這樣,若真是爛在井里,身上又沒有什么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誰會知道是他們兄妹倆? 元橋明白了。 現(xiàn)在還不到揭露真相的時候。 徐家該死,就該讓他死得透透的。 第三十五章 暗示提親 最后杏花沒有回蘇府,裴煊將她安排在長公主府后院的一間空房里。 東都城里都在傳,洛陽軍在城北藥神廟的枯井里,找到一男一女兩具尸首。 李奏和裴煊向杏花問完話,兩人正要回李奏住的紫竹洲,就聽見隔墻傳來嘰嘰喳喳說話聲: “高點,再高點......” “小娘子小心??!” “小娘子,我去拿個梯子?要不,您還是走正門吧?” “別別別,你沒聽我阿爹說嗎?不讓我過去找事呢。我哪里是去找事,明明是去找杏花,我去問她兩句就回來......阿慕,你站直,我只是不想......抓到我接好那一枝......” “小娘子,要不......我?guī)^去?”一個男聲無奈問到。 李奏、裴煊兩個都聽明白了,這是蘇小表妹在翻墻。 兩人面面相覷。 墻后面人不少,說話的就好幾個,被踩在腳下,不會說話的還有一個。 這會兒,他家侍衛(wèi)準備怎么個“帶”法?郁悶。 “不要你帶,我怕癢。好,我踩上來了!阿慕,你真厲......害......嗨~~二位表兄,這么巧?” 洛泱的上半身已經(jīng)越過了隔墻,從老桃樹稀稀拉拉的綠葉間露出來,正好看見隔墻那邊,兩個目瞪口呆的男人。 這女人每次出場都那么別致。 “你就呆在上面,我叫人拿梯子?!?/br> 裴煊哭笑不得,轉(zhuǎn)身正要去叫仆人,仆人已經(jīng)急急匆匆走過來了: “大公子,杜轉(zhuǎn)運使和夫人,領(lǐng)著杜郎君來了,大長公主讓您出去作陪?!?/br> “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他們來做什么?我這有急事,不去不去。”裴煊一肚子的不高興。這邊小表妹還在樹上掛著呢,那邊來個什么不相干的人,還要他去陪。 李奏心中一動,勸道: “這邊送個梯子過來就行了。你過去看看,他們有什么話要說,那天杜娘子可沒少針對蘇表妹。再萬一......是提你和杜娘子的婚事,你不在,便不能當面反對,將來又不一定能拒絕,除非你真心喜歡她?!?/br> 李奏想起了前世裴煊的婚事,雖不知是哪邊先提的親,今生決不能讓他重蹈覆轍,再被安王一派當槍使,白白送了性命。 鬼才真心喜歡她。 裴煊看了一眼老桃樹上的人,不情不愿的往前院去了。 看他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已坐在墻頭上的蘇洛泱,想起那天在船上,杜芊芊對裴煊又愛又恨的樣子,兩只手都捂不住她“咯咯”的笑聲。 有那么好笑嗎?吃了笑婆婆的尿? 什么時候都看見你在笑。 李奏沒有看她,也沒有離開,更沒有意識到,自己心里竟然分花拂柳,照進來一縷春日陽光。 過了一會兒,仆人扛著個竹梯跑過來,阿冽含笑扶著梯子,看著洛泱慢慢爬下來。 “阿凜,你帶小娘子過去。阿冽,我們回去?!?/br> 阿凜帶著洛泱走了,阿冽推著輪椅小聲問: “公子,咱們怎么不跟著過去聽聽?蘇小娘子古靈精怪挺有趣的,今天她在車上跟您說‘對不起’,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什么叫‘對不起’,難道是‘接不上’的意思?說您的腿接不上?那也不應(yīng)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