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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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奏雖不知事情真相,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和蘇元楓一路追來,因為元楓每到路口都要去找邵春留下的記號,雖坐著馬車,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 好在進了修善坊就看見一個青樓的大娘,帶著幾個鶯花在拉洛泱,阿慕擋著這個,擋不了那個,發(fā)狠起來,將大娘一腳踹出三丈遠。鶯花們大呼小叫的叫著“龜公”,幾個五大三粗的龜公朝洛泱他們圍過來。 “住手!” 蘇元楓跳下車怒喝道:“誰再敢動她,我拆了你們的骨頭!” “三兄,快去救邵春,他被追到后院去了!”洛泱著急說到。 她剛才先是罵了兩句,可那大娘什么世面沒見過?根本不把這說狠話的小娘子放在眼里。 史郎君讓她們像拉客人一樣,鶯花們一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夾帶進樓里。 邵春見勢不妙,正要下來營救,可他早被幾個護院攔住,從屋頂打到了云水間的后院。 幾個從公主府跟過來的侍衛(wèi)沖了進去,很快青樓里一陣驚叫聲,亂成一團。 下半夜還流連青樓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又正是酒酣膽肥之時,叫罵聲、拍桌砸碗聲此起彼伏。 樓梯上站著兩個人,徐進德本想從后院溜走,這下也被擋住了去路,干脆不遛了,跟著史墨白下了樓。 史墨白迎到門外: “哎呀,蘇三公子,稀客啊。這位是您meimei?誤會,一定是誤會了。薛大娘,這可是蘇將軍的女兒,還不趕緊向小娘子賠罪?” “喲,我還以為是來找活的娘子,這深更半夜的,哪知將軍府里的娘子,也會降尊紆貴,到咱們云水間的門外楚楚可憐的站著,難道......是來抓情郎的?客人的隱秘,我們可不能隨便說。” 薛大娘惱怒剛才阿慕踢她,故意拿聲拿調(diào)的說。旁邊的鶯鶯燕燕都笑了,除了打趣蘇娘子,她們還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剛來的這位年輕公子。 只聽他身后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白袍少年,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阿凜,掌她的嘴!” 阿凜人未靠近,動作太快,大家都沒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武器,“啪”的一聲打在薛大娘臉上,一道血印子豁然在目。 “一個殘廢,竟敢打我?” 大娘心中窩火,看著這年輕人眼生,她也從沒聽過東都達官貴人中有個瘸子,不由得壯膽擼起袖子沖過去。 “再打!” 李奏看都沒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又說道。 這回大家看清楚了,那個阿凜腰上圍著把軟劍。只見他手一抖,軟劍再次打在大娘的臉上,這次多用了一份力,兩道血痕滲出血來,讓她看上去面目猙獰。 鶯花們驚叫著把大娘搶到一旁,準(zhǔn)備借酒裝瘋的食客亦醒了大半,和史家熟識的,還站在史墨白身后,其余的都退到了一邊。 洛泱也跟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氣場這么大,竟然會是個殘疾,那少年皮膚白凈,劍眉星目,只不過眉眼間淡淡的疏離,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稱。 這時一個侍衛(wèi)扶著邵春從后院走了出來,剛才圍攻他的人多,武功也不弱,他左臂受了傷,只是穿著玄色衣服,看不出血漬。 他看到三郎君滿臉慚愧,正要行禮,蘇元楓攔住了他。 史墨白也不識這少年來歷,只得上前陪笑道: “都是誤會、誤會。若早知是蘇小娘子,我還不親自來迎?昨天,我聽我二弟說了幾遍蘇小娘子,說您小小年紀(jì),膽大心細,多虧您,才沒發(fā)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貴人請都請不來,哪有怠慢的道理。不知蘇娘子、蘇郎君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洛泱一本正經(jīng)道:“一個婢女偷了府里的東西,追蹤到此,突然不見了。我站在門外,就是要等人來搜查。你的人卻出來胡攪蠻纏,我懷疑,是你們有意窩藏?!?/br> “哈哈哈哈......小娘子長得漂亮,說出的話也好聽,就是在下怎么聽不懂?難道我史家還缺了什么寶貝,還要買通區(qū)區(qū)婢女去偷不成?” 史墨白三十來歲,祖孫五代都是商戶,歷百年積累下來,早已富甲天下。如今父親久居長安,做些頭臉的事,而史家真正掌權(quán)的人,早就換成了史大郎。 “若說沒有,你敢不敢讓我們?nèi)ニ??”洛泱口氣輕松,臉上浮現(xiàn)著天真的笑容,仿佛在問:我有個游戲,你來不來玩? 剛才眼見著五、六個侍衛(wèi)沖進去,卻只有一個侍衛(wèi)扶著邵春走出來,洛泱猜到他們已有人攔在后院。 “敢!我有什么不敢?若是搜不到人,你蘇府可欠我一個人情哦?” 史墨白也像是在逗孩子說話,眼前這兩位,加上一個眼生的殘廢,在他眼里,可不就是幾個孩子。 他倒不是認為將軍府的人不敢搜他的酒樓,只是,打趣兩句,讓他們翻翻,這事就過去了,豈不更好? “不必。蘇家已經(jīng)報官,本官來搜!” 第二十四章 搜府 史墨白正半開玩笑說,讓蘇家欠他一份人情,就聽見后面?zhèn)鱽硪宦暋安槐亍薄?/br> 那是阿冽領(lǐng)著裴煊和一隊衙役過來了。 參軍周燦上前抱拳道:“史郎君,蘇將軍府跑了個私吞主人家財?shù)逆九?,有人看到她跑到您酒樓里來了,我們刺史大人親自前來輯拿,您就行個方便吧?搜!” 他手一揮,十幾個衙役跑步進了云水間。酒樓的陳設(shè)精美簡潔,很快就搜了個遍,并沒有杏花的蹤影。 “我剛才看見他們帶了一個女人下樓,外面又叫大娘去拉小娘子,我沒能跟上去,看那女人的衣裙,就是杏花!” 邵春剛才以一敵十,又見兩頭都顧不上,有些亂了方寸,此刻正恨恨的瞪著徐進德。 “周燦,再找!” 看著衙役又是一頓亂跑,徐進德暗暗冷笑: 愚蠢!這都能給你找到,史家的酒樓都得關(guān)門。貴女們愛慕的東都才子,也不過如此。 眼前這個蘇娘子,并不像想起什么的樣子,定是那婢女想誆錢逃走,跑來胡謅。 前思后想,徐進德又有了底氣,他大搖大擺的上前道: “裴刺史還真是愛民如子的父母官......今夜也算酒酣興盡,史郎君,夜也深了,我們也該散了,后會有期?!?/br> “且慢,各位不妨坐下來多喝兩杯,今晚這逃奴我們是抓定了,不僅是修繕坊,旁邊毗鄰的幾個里坊也要查?!?/br> 蘇元楓不緊不慢的說。 大堂里的食客頓時紛紛議論起來,都在猜測蘇家到底丟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這個陣仗,怕不是丟了一般的財物。 徐進德心里一沉,盧龍進奏院不就是在毗鄰的思順坊?不僅是盧龍,河朔三鎮(zhèn)的進奏院,都在思順坊。他冷笑道: “蘇參軍,東都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你不能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奴婢感情用事,違規(guī)私用洛陽軍,今晚的事......蘇將軍知道嗎?” “我違不違軍規(guī),就不勞你費心。這點小事,我父親自不必過問。我長兄正帶人搜對面的思順坊,待查完了盧龍進奏院,你也好回去安心休息?!?/br> 蘇元楓并不惱怒,獨自在長安寄居珍王府十載,他早已學(xué)會隱忍。若是在盧龍進奏院搜出兵器或火藥,那笑到最后的必定不是徐進德。 大兄帶兵搜查盧龍進奏院? 洛泱聽到這話,心中一動: 原來阿兄他們,不僅僅因為我跟蹤杏花才找到這里,他們也已經(jīng)懷疑盧龍進奏院,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歷史上火燒含嘉倉的事告訴他們? 只是,古人惜字如金,并沒有寫是哪里的藩軍,只說東都不但官府損失慘重,就連同百姓也遭了殃。 唐軍包圍藩軍卻瑟瑟發(fā)抖,最后還是在藩軍突圍的時候,讓開一個出口,眼睜睜的看著藩軍揚長而去。 當(dāng)時看這段歷史,洛泱就想吐血,憑什么兩千唐軍不敢打五百藩軍? 想不到,書上記載“瑟瑟發(fā)抖”的唐軍,現(xiàn)在就是她父兄率領(lǐng)的軍隊。 她下意識的側(cè)臉去看剛才那位坐輪椅的少年,卻沒看見他的身影,那幾個人竟不知什么時候走了。 洛泱走到元楓身邊認真說到: “三兄,我們追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婢子還有同黨,應(yīng)該就是從滎陽過來尋她的阿兄,剛才,那男人往思順坊里跑了?!?/br> 徐進德氣得差點把心肝肺都吐出來,不禁脫口道: “放屁!死人怎么跑!” “我看到的時候他是活的,徐郎君卻說他是死的。裴刺史,從頭到尾我們都沒說我家逃奴的名字,現(xiàn)在一說她阿兄,徐郎君卻知道他死了......” 她邊說邊看著徐進德,繼續(xù)笑瞇瞇道: “看來,徐郎君必是認識我那逃奴。多半是他藏了賊,卻故意說他死了,轉(zhuǎn)移我們視線。徐郎君,我就問你,敢不敢讓官府去查?” 既然阿兄想查盧龍進奏院,我就助他們一臂之力。 這下連史墨白都要對她刮目相看,這蘇洛泱真像弟弟說的那樣,反應(yīng)太快了。 裴煊他們本想豁出去,趁著找人,強硬沖進去搜府,雖然這樣做有很多弊端。最壞的就是什么也沒查到,進奏院可以告他們?yōu)E用私權(quán)。 濫用軍權(quán),是當(dāng)今圣上的大忌。他們今晚的風(fēng)險相當(dāng)大,敢于冒險,也是來自李奏的“消息”,幾乎已經(jīng)鎖定了盧龍。 徐進德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老子就是嘴欠!掉到這小女子的坑里了。 不過,查查又何妨? 他冷哼一聲:“有何不敢?我盧龍進奏院一向徐規(guī)蹈距,有沒有藏賊,一查便知?!?/br> 見他答應(yīng)的爽快,元楓暗暗皺眉: 難道箱子和武器真不是他們的?但愿六郎那里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周燦帶著人出來,手里拿著一塊燒剩下的衣角,遞給裴煊道:“這是在廚下火爐里找到的,問他們?yōu)槭裁礋说囊路?,他們都答不上來。?/br> 洛泱接過去看看,正是杏花身上衣裙的一角。 “把火工帶回去審問!” 怎么還留了首尾?徐進德不滿的斜了一眼史墨白。 史大郎雖然有些惱火,手下這些人三天不打,做點小事都要出紕漏,但他面色平靜,用眼神安慰徐進德: 沒事,一塊衣角而已,明早他們就得放人。 史墨白并沒有辯解和阻攔,拱手送裴煊他們往坊門走去。 蘇元楨帶著親兵確實到了思順坊,他們封鎖了坊門,包圍了河朔三鎮(zhèn)進奏院,但他們還在等元楓那邊的消息,并不敢貿(mào)然去搜府。 徐進德見狀更是悔恨,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出口讓他們搜,也不好反悔。進去少不得還要挨老爹一頓罵。 下半夜的里坊,除了那些風(fēng)月場,其余地方早就靜悄悄的,這些衙役、親兵一陣跑動,惹得各家院里紛紛傳來幾聲狗叫。 盧龍進奏院的屋頂上伏著三個人,他們已經(jīng)悄悄探查了一番。 “地面上沒什么可疑的,去提醒他們,找有沒有地下暗道。我不進去了,在馬車上等。” 李奏說完,躬身沿著屋頂翻出了墻。 馬車走到坊門口,正好看到元楓將洛泱送上了車。元楓轉(zhuǎn)身上了李奏的馬車,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meimei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