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榜上見[重生]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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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就不說話了。 一言不發(fā)的就繼續(xù)悶頭抬腳往前走。 顧知在他身后很輕的挑了下眉。 但只是也什么都沒再說的跟著繼續(xù)往前走了。 “你就不想問一下我為什么沒有去贖你,這么半天都是去做什么去了嗎?” 又過了好一會兒,江遇才實在是沒忍住的在跨上教學樓的第一級臺階上的時候忽然轉頭問了顧知這么一句。 落后了他半步的顧知一愣。 “很重要嗎?” 兩秒后,他才維持著一貫的笑容和風度莞爾一笑。 “這有什么好問的,”他看起來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江遇言而無信的把他自己一個人留在面館兒里的事情,反而還特別善解人意的說,“不回來總有不回來的理由,重點是你最后也不是真的沒打算回去贖我,最起碼下車之后第一件事還是先去店里看了一下我在不在,看起來也不是故意一聲不吭的打算把我一個人晾在那兒的,不是嗎?” “……” 江遇就又不說話了。 不得不說,顧知這種無形之間顯露出來的善解人意和體貼真的很能撫慰和收買人心。 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大大的消減了江遇之前心里對他的那些偏見和討厭的情緒。 江遇一言不發(fā)的跟他并著肩低頭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上,甚至在某一個瞬間都忽然想了一下要不要干脆就真的這么跟這個人冰釋掉那些前嫌,只作為競爭對手好好的和平相處一下算了。 但是這種“要不干脆還是和平相處”的想法還沒有維持到超過三個小時,就在他當天晚上翻墻出去網吧打算通宵卻還沒在那里坐沒多久的時候,又被他一巴掌給毫不留情的直接給拍回內心深處去了。 因為他萬萬沒想到,才剛在自己心里刷出了點兒好感度的顧某人,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問題,居然在微信里狀似無意的問了一下他在哪兒之后,明明都已經得到了“不用你管”的回復,卻還是深更半夜的帶著林黯一起翻墻,愣是一言不發(fā)的追到了網吧里逮他。 顧知:“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由我們動手,來幫忙移這個大駕呢?” 猝不及防就看見這倆人出現在自己的包廂門口,還莫名遭到了口頭威脅的江遇:“???”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 =把這一章重寫出來了,最近這樣那樣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實在是顧不上,久等了呀,真的特別抱歉,瘋狂鞠躬.gif 第43章 晉江原創(chuàng)首發(fā) 江遇有一點生氣。 從小到大他都是屬于特別自由的那一掛的,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也不會有人強迫他去做——最初的時候是因為有人護著他, 總幫他頂鍋幫他做, 后來是沒人管他,然后逐漸發(fā)展到了沒人管得住他——從沒有人像顧知這樣,這么強勢, 而又不容反抗的橫插進來, 不由分說的干涉他的行為和生活。 江遇一動不動的坐在網吧包廂的位置上,近乎震驚的和對方四目相對了片刻。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最后莫名發(fā)現自己居然是吃他的這一套的,只因為這短短的一句威逼就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屈服, 連反抗都沒反抗一下就乖乖的從位置上站起了身,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又沿著出去的原路跟他們一起翻/墻回了宿舍。 一直到洗漱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才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應該那么聽話的跟著回來。 顧知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憑什么對他管東管西的完了還要教訓他說不許再像以前一樣把誰都不放在眼里的肆意妄為? 他爸媽都沒這么管過他好嗎。 完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顧知的氣, 還是在生他自己的氣, 在微信聊天框里手速飛快的一頓敲擊就打出了好長的一段吐槽之語打算要發(fā)給大吱。 但卻又在指尖習慣性的點上發(fā)送鍵的時候忽然頓住。 白天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人總是這樣, 總是會在嘗到了某些新事物的一點兒甜頭之后,就不知足的想要一點一點的去品嘗到其更廣, 更多的甜蜜部分。 但人又是十分膽小和自保心極強的生物。 在那之前又總是會不斷的去進行自我懷疑和試探。 這個事情上輩子的時候其實江遇就已經對大吱做過了。 而且還不止一次。 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只是眼看著水滴石穿, 都已經到了快要見面的時候,眼見著他明明都已經可以去開始品嘗到那更廣更多的甜蜜的部分, 他卻猝不及防的又回到了兩年前的現在。 江遇的指尖從發(fā)送鍵上下意識的撤離, 把他跟大吱之前的聊天記錄一點一點的往上翻——尤其是他第一天晚上重生過來的那天——只能看見所有聊天記錄里的東西都在明明白白的向他昭示著他不是兩年前的他, 大吱卻還是這個時候的大吱。 但是又好像哪里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 江遇無意識的緊抿著唇, 又側過身仔仔細細的把聊天記錄從上往下, 一直翻到了頭天晚上,大吱在跟他講述自己和那個“軟萌可愛的小孩兒”之前。 [不對,還有一個。] [這不是聽說你今天心情不好么,陪你聊聊。] [那來聊天吧。] [沒關系,偶爾一次不要緊。]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在閑聊,能被挑挑揀揀的拎出來仔細琢磨和多想的也就只有這么短短的四句話而已。 但這還是足以讓江遇感覺到對方和上輩子對自己的態(tài)度之間的那點兒微妙的不同。 同時也開始下意識的反省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過于的心思敏銳了? 在不知不覺間就把別人只是不經意的透露出來的一點兒溫柔和善意,就奉如神祗。 甚至貪心不足的還想要從對方的身上去汲取更多,更溫和的暖意。 這樣是不對的。 “得寸進尺”在詞典里并不是一個釋義良好的成語。 當某些東西在無形中已經到了自身都能明確的感受到其發(fā)生的變化的時候,人就會下意識的開始去重新審視和考量。 很明顯江遇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現在的江遇已經以前有了一些不一樣,盡管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但就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一樣。 最起碼,他現在對大吱……就出現了一些莫名的,連他自己也不太能理解,甚至總覺得自己應該及時回避掉的雜亂情緒。 小時候的江遇可以不要臉面,可長大之后的他卻早就已經學會了掩藏和維護自尊。 少年的心思總是脆弱敏感而又帶著極強的自尊心跟自我保護欲的。 盡管他們很多時候在某些事情上看起來那樣的無所畏懼又無堅不摧。 勇敢,其實是一個表過去完成時的常用名詞。 已經大著膽子不顧后果和結局的去做過了,才會有人說“你很勇敢”、“他太勇敢了”。 可大多數時候,在勇敢之前,先出現的總是一次又一次在鼓起勇氣和退縮之間的猶豫和彷徨。 在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某些東西開始萌芽之前,進退都會再三的進行反反復復的思量。 江遇瘦白干燥的指尖在泛著幽光的手機屏幕上安靜的停頓了片刻,或許是想到他真的只有這一個“朋友”了,要是大吱沒了,就再也沒有地方能夠宣泄自己那些或喜或悲,又或嗔或怒的各種情緒的地方,也再也沒人會那么輕言細語的安撫他的緣故,最終還是決定要維持現狀。 他指尖輕點,正準備若無其事的把聊天框里剛才打出的那一段吐槽的話發(fā)出去—— [五百年過去了,你是打算作為我昨天給你講故事的回報,要趁著這點兒熄燈時間給我寫個八百字的睡前小論文嗎?] 大吱那邊像終于是等不下去了似的忽然在他之前發(fā)過來這么一句。 并在下面附了兩張時間跨度足有二十分鐘左右的,帶有“對方正在輸入中……”提示的聊天框截圖。 江遇:“……” 他竟然沒有注意到,對方居然一直在留意著自己的這點兒細微的動態(tài)。 [你就這么一直盯著我輸入,盯了二十來分鐘?]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現在到底是什么情緒和感覺的把剛才打出的那些字點了發(fā)送,然后緊接著問。 [當然不是,]大吱那邊很快的回過來,[我哪有那么無聊。] 江遇心想也是。 但是下一秒,他又看見對方大喘氣的緊跟著補上了一句。 [也就每兩三分鐘左右點進來看一次吧。]大吱說。 “……” 江遇就不說話了。 大吱總是這樣,好像每次都能在他明明已經退到最邊緣的時候,又用這種不經意的“手段”,不容反抗的把他拖拽回那種如墜煙海的境地里。 過了好半晌,江遇才緊緊的握著手機邊緣深深的長出了一口氣,自暴自棄似的放任自己繼續(xù)陷在那種浩渺難辨的煙海里,一如往常的打字過去。 [這還不無聊?]他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一般說,[你就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可做?] [熄燈了么,]大吱說,[到了該入眠的時候了。] 江遇:[那你為什么還沒睡?] 大吱:[這不是正好撞上你這遲來的日常吐槽?] [于是你就這么干巴巴的等了二十多分鐘?]江遇又問。 大吱:[可不是。] 江遇忽然笑了。 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 然后他就看見大吱又忽然轉到他剛才吐槽出去的話題問他:[那你當時為什么還是聽話的跟著他回來了?] 還能為什么? 歪打正著唄。 誰讓那個討厭鬼是第一個不由分說的就跑到網吧去逮他的人呢。 人向往自由,但沒人樂意永遠自由。 無牽無掛,心就會空。心一空,就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么了。 [我曾經其實告訴過你的,有束縛才會有存在感,而有存在感,才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江遇斂著眸子在心里想,[是你自己忘記了。] 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大吱為什么會忘記,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把他和“上輩子”的大吱給混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