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拋下一切無謂的尊嚴。
出于擔心,「我」請了幾天假期在家里陪兒子。小睿自從出了院,食慾變得沒有那么好。早上送他上學時,那孩子還是沒有什么元氣,就連他最愛的雞蛋炒麵也沒什么吃。出門上學前,他還執(zhí)意要帶著大熊一起去。一番折騰后,「我」還是妥協(xié)了,只答應讓他帶著大熊挨過那段車程。車上,「我」時不時的用鏡子往后看,看著小睿依靠在大熊身上安然的睡著。滿臉的心疼,卻什么也不能做。 下車的時候,我在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記得這天,我也和現(xiàn)在一樣看到了希雯的身影。可是當時我以為是我眼花看錯,才會不以為意。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在。 一個騎車的年輕人剛好路過,我用了強風把邊上的小樹弄倒。他為了避開而失去了控制,不小心撞了希雯?!肝摇贡贿@個吸引了目光,這才看到被撞傷的希雯。希雯見到「我」慢慢向自己靠近,她立刻避開了目光,慌忙的想離開,但被那個年輕人纏住了。希雯腳上流著血,但是她更擔心的是「我」。 「你還好嗎?」這句關心,連我自己都訝異,原來「我」.. 「沒..沒事..我..」 「我?guī)闳グ鷤诎桑臆嚲湍抢??!?/br> 「我」開車帶她到了附近的藥房,買了簡單的消炎水和綁帶。她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我蹲下來替她包扎。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我們彷彿回到了學生時代。她是一個小迷糊,成天大傷小傷的,我的包扎功夫都是被她練出來的。每次她惹我生氣,總是會不知道怎么的就受傷回來。我每次都會心軟下來,一邊心疼的一直念她不愛惜自己,一邊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傷口。然后,我就會忘了自己為什么生她的氣。 「我」幫她包扎傷口時,我發(fā)現(xiàn)她一直看著「我」,眼淚一直在眼珠子打轉(zhuǎn)。當「我」抬起頭時,她連忙撇開了臉。 「謝謝。」她連忙跳下了車,匆忙往巴士站走。有一包藥從她包包里掉了出來,我認得那是從那間診所拿到的?!肝摇拱涯前幨傲似饋?,還沒看清楚前她把藥搶了回去。 此時此刻,我覺得我們有好多話必須說清楚。就算不是為了我們,我也不能不顧及小睿。我再次使用念力把「我」控制了。 「希雯,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她停下了腳步,猶豫了好久。其實我們心里都清楚,有些話必須說開,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秏著。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答應了我的要求。 在咖啡廳里,我點了一杯摩卡和她最喜歡的特製溫巧克力加奶蓋。她很訝異我竟然會記得她喜歡喝什么,而我也看出來了。 「小睿也喜歡喝這個,所以習慣了這樣叫。還是你想喝別的?」 「這個就好..」 服務生離開后,氣氛瞬間變得很寧靜。 「那天的事,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鼓起了勇氣,終于把憋在心里的話說了。 「其實我是氣過了頭,說的話是有點過分了。」 「不是,你生氣也是應該的?!顾B忙搖頭。 「我這幾天想了很多,覺得我們必須把話說清楚。我們的事你不想提沒關係,可是小睿他..」我差一點就把小睿的事全盤托出,還好來得及打住。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你。是我沒有能力好好的照顧他,我不是一個好mama?!拐f著說著,她眼淚又掉了下來。我把紙巾塞進她的手里,然后低下了頭思考了好久。 我知道小睿除了我以外,另一個最想天天見的是自己的母親。這幾年來他雖然嘴里沒說,但是他對母愛的渴望比什么都強烈。我也不能自私的剝奪他和母親相處的權力,尤其是在他僅存的這幾天。 「小睿還是個孩子,他真的很需要你。不管以前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都放下,好嗎?」 服務生把飲料送來我們這,那杯熱巧克力到她面前時,她一直就這么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