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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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算是明白為什么當年她酗酒,朋友一個個都想和她絕交了,照顧一個神志不清的人,不聽話,處處反著來,著實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周鶴立就像個精力充沛的小孩,對什么都稀奇,鐘意煮個醒酒湯他要圍在旁邊看,煮好了端給他喝,人又跑得飛快。 沒辦法,鐘意只好拿根繩子把他綁在椅子上,一下子安生了許多。 “別和我賣慘。”鐘意故意忽略他委屈巴交的表情,端起醒酒湯,舀了一勺,湊到他嘴邊,“我和你講過道理的,你自己不聽?!?/br> “不和你玩了,討厭你。” “行行行?!辩娨獬盟f話,直接把勺子塞他嘴里,“反正我已經(jīng)是你最恨的人了?!?/br> 說著鐘意手一僵,懸在空中,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想問,又不敢問,但最終好奇心還是戰(zhàn)勝了理智。 她放下勺子,笑道:“那你最愛的人是誰?” “鐘意?!?/br> 周鶴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鐘意以為自己幻聽了,不可置信地又問道。 “你最愛的人是誰?” “鐘意?!?/br> “那最恨的人呢?” “鐘意。” “……”鐘意苦澀一笑,“那你是愛她多一點,還是恨她多一點?” 周鶴立眉頭微皺,似乎犯了難,良久也不說話,最后搖了搖頭,“不知道。” “……” 或許這已經(jīng)算一個不錯的回答,要是周鶴立清醒著,大概會直言嘲諷一番,他是不愿意在她面前承認愛她的。 這個問題好像是鎮(zhèn)定劑,周鶴立一下子安靜許多,乖乖把醒酒湯喝了大半,鐘意也解開繩子,扶著他去臥室。 但餐廳到臥室有一定距離,周鶴立喝醉了腳下虛浮,鐘意基本上承受了他全身的重量,到了床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耐力可言,手一松直接扔床上,結(jié)果一個不穩(wěn),自己也倒在他旁邊。 鐘意撐著床坐起來,卻被人攔腰抱住,“別走?!?/br> 周鶴立將她擁進懷里,她一抬頭,咫尺之距,能看 他額前繚亂的頭發(fā),還有藏在頭發(fā)下,柔和的雙眼。 “不是說讓我別管你嗎?” “我說說而已?!?/br> “看來以后不能信你的話哦?!?/br> “噓?!?/br> 周鶴立捂住鐘意的嘴,有些困倦地道:“睡覺,好困?!?/br> 難得,他倆真的只是睡個覺,沒有冷嘲熱諷,沒有爭吵不休。 鐘意抬手撥了下周鶴立額前的碎發(fā),看著他睡著還微蹙的眉,輕聲道:“我會努力讓你愛我更多一些?!?/br> 周鶴立逐漸轉(zhuǎn)醒時,窗外已經(jīng)落下黑色的簾幕,鑲嵌了星星點點。 溫?zé)岬暮粑鼑姳≡谒鳖i,周鶴立一低頭,剛好看見鐘意熟睡的側(cè)顏。 他其實已經(jīng)不困了,手臂也被枕麻,但還是不愿意起來。 他多想這段時間可以無限延長,沒有盡頭。 睡夢中,鐘意下意識捂著肚子,抗過饑餓,胃開始隱隱泛疼。 疼痛立刻擊退了困意,她睜開眼,掙扎著坐起來,剛想掀開被子,突然被人從背后抱住。 “怎么了?” 周鶴立看她唇色蒼白,小腹處的衣服被捏的皺縮在一塊,緊張地握住她的手,“肚子疼?” 鐘意悶悶地嗯了一聲,“沒事,我去把中午的菜熱一下,吃了飯就好了?!?/br> “你中午沒吃?” “我不要來撈人嗎?” 周鶴立聞言突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低下頭,“對不起……” “好了?!辩娨鈺簳r沒有心力和他對不起沒關(guān)系,“你先放開我,我去熱菜。” 周鶴立松開手,卻率先下了床,“你別動,等我一會?!?/br> 快步走到餐廳,桌上還放著沒來得及洗的碗,空氣中仍彌漫著醒酒湯的苦味。 周鶴立愣了下,打開冰箱門,入目就是用保鮮膜封好,看樣子一點沒動的飯菜。 【我不要來撈人嗎?】 他又想起鐘意的話,很想把時間往回撥幾小時,再給一次機會,他一定不賭氣,不喝成這副樣子。 現(xiàn)在他仿佛喪失了一段記憶,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喝醉后有沒有對鐘意說很過分的話,做很過分的事。 本來岌岌可危的關(guān)系,有沒有因為他一時沖動雪上加霜? 他把另一側(cè)門也打開,除了一排雞蛋,空空如也。 真有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別做啦,和你說了把菜熱一熱就行?!?/br> 鐘意繞過周鶴立,把菜端出來,卻剛好瞥到他一臉挫敗的表情,笑道:“剛剛和你開玩笑的,沒怪你,我胃疼是老毛病了,有時候莫名其妙就疼,現(xiàn)在又好多了,沒必要太講究。” “喏,拿去熱一熱。” 吃飯時,兩人面對面坐著,或許是吵了一架把話說開了,也或許是餓到無暇顧及,鐘意倒沒那么不自在了。 “你怎么不吃?。俊?/br> 說著夾了塊小排到周鶴立碗里。 周鶴立扒拉飯的手一頓,“鐘意?!?/br> “嗯?” “你胃疼多久了?” “六七年了吧,這兩年因為太忙好像又嚴重了,所以我現(xiàn)在把工作都推了,放個假,當然也算養(yǎng)病吧?!?/br> 周鶴立聽了思索片刻,拿出手機解鎖,點進備忘錄,把手機推給鐘意。 “寫一下。” “嗯?” “你明天想吃什么,寫在上面,我給你做?!?/br> 鐘意愣了下,“我現(xiàn)在吃差不多了也沒什么想吃的。” “那你有什么忌口?” “不知道啊,我的胃疼起來好像不看菜品,看心情。” “……” 看周鶴立一臉苦悶的表情,鐘意忍不住笑道:“沒事,我蔥姜蒜都吃,你隨便發(fā)揮就行。” “嗯?!?/br> “那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嗎?” “去見一個人,他以前特意來巴黎看我的畫展,買了很多畫,剛好他這會也在梁市,我想去拜訪他。” “噢?!?/br> “其實……”在氛圍又要冷下來之前,鐘意微笑道,“我們也是能一起好好吃頓飯的?!?/br> 只是如果能回到從前的暢所欲言就好了。 還能回到從前嗎? 周鶴立心中的天平,會有偏移的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