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陰郁萬人嫌早死的白月光[穿書]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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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談戀愛。”江予重新看向江稚,心里悶悶地難受,他的眼淚懸在眼眶里,依舊執(zhí)拗地否認,“我沒有和他談戀愛,他一直在騙我?!?/br> 江稚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眼神柔和。 江予悶頭擦掉眼淚,想將被跟蹤恐嚇的事說出來,話臨到嘴邊,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吱吱,我耳釘長rou里了,我想把它取下來?!?/br> 江稚手機響了,低頭看了眼,沒接,直接劃掉了,又看了看長在了耳垂上的耳釘,沒問原因,說,“我明天陪你去醫(yī)院?!?/br> 江予點了下頭,說了聲“好”。 江稚點的外賣過了一個小時才到,他出門去拿外賣。 江予去他房間找了個ipad下樓,找到另一個社交軟件登陸自己的賬號,給戴子明和秦晟在的小群發(fā)了條消息。 他們不怎么用這個社交軟件,過了會才回。 戴子明:小魚? 秦晟:醒了? 江予邊回他們邊下樓,他哥已經(jīng)拿了外賣回來,看見他下樓,就放在下面的餐桌拆包裝。 江予坐在餐桌前看到了包裝袋上的logo,抿了下嘴角。 這個logo是東城區(qū)一家有名的餐廳,這家餐廳沒有外賣,只會給老顧客和大客戶外送。 他這么久沒吃東西,江稚只給他叫了養(yǎng)胃的粥。粥是現(xiàn)熬的,軟爛香濃。 江予當做沒認出那家餐廳的logo,悶頭喝了會粥,突然說,“小叔嬸。” “咳咳……”跟著蹭宵夜的江稚被他弟神來一筆嗆到了。 江予默默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問他,“吱吱,你為什么這么心虛?” 他哥悶聲喝水,不吭聲。 江予古怪地看著他,突然猜到了一種可能,“你們,是不是當著那只玩具熊的面做了什么?怕我們看見?” “……”江稚還是不說話。 江予:“發(fā)|情期?” “……” “吱吱?!苯枵嬲\地說,“你們玩得好sao啊?!?/br> “…………” 江稚三兩下喝完粥惱羞成怒上樓了,江予坐在樓下沉默了會,慢慢笑了下,沉悶的胸口輕松了片刻,很快又變得沉悶。 他默默喝完了剩下的粥,全身都提不起力氣,不想收拾桌子,就這么放著上樓鉆進了他哥的房間。 江稚知道他醒過來要黏人,特意沒關(guān)房間的門,默許他進來。 江予趴在他床上和秦晟他們聊天,偶然間抬頭看見他哥戴著副金絲眼鏡靠在床邊看打印出來的資料。 江予丟開ipad蹭過去看他哥手里的資料,在看見密密麻麻的法文之后就放棄了,重新揀起了平板。 秦晟和戴子明都沒有提起莊斂,江予也沒有主動說起,和他們聊了會才放下平板,干躺著出神。 江稚看完資料,低頭看見江予挨著他躺著,雙手捂著臉,看不見有沒有睡著,于是握著他的手腕悄悄瞥了眼,看見他弟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他,默默松開了手,“……” 江予用力捂著一會臉才放下來,眼眶還有些紅,嗓音低啞,“吱吱?!?/br> 他叫了之后又不說話了,抿著嘴巴盯著江稚。江稚摘了眼鏡,和資料一起放在床頭,躺下來陪他,溫柔地抹掉他眼角的濕熱,說,“想說了嗎?” 江予醒過來之后沒有人逼他說他在莊斂那里經(jīng)歷了什么,他想了一會,避開這個話題,問他,“你剛才在看什么?” 江稚將資料遞給他,看他興致寥寥地翻了幾下,說,“《心理學上吊橋效應理論與實驗》。” 江稚輔修了心理學,最近在準備畢業(yè)論文。江予原本只是隨口一問,聽到吊橋效應這四個字的時候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說,“吊橋效應是什么?” “‘當一個人提心吊膽走吊橋的時候心跳速度會加快,如果這個時候正好撞見另一個人,他會誤以為對方使他心動’?!?/br> 江稚解釋說,這和他專業(yè)對口,談論起來時措辭和平時不太一樣,“簡單來說,如果一個人的精神處于一種激動的狀態(tài),他就會非常容易對另一個人心動?!盵1] 江予后背出了一身冷汗,面色有些發(fā)白,“吱吱,這正常嗎?” “什么?”江稚詫異。 江予有些驚惶不安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重復,“這種情況產(chǎn)生的感情是正常的嗎,吱吱?” “吊橋效應產(chǎn)生的只是錯覺,能不能真正發(fā)展下去還要看當事人?!苯勺屑毧粗哪?,心底一沉,“怎么了?莊斂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 江予沒回答他,心緒已經(jīng)完全被江稚的話占據(jù)了。 吊橋效應產(chǎn)生的只是錯覺。 ——每次他被變態(tài)嚇到了之后莊斂都在他身邊,這是吊橋效應嗎? 所以,他真的喜歡莊斂嗎? 江予有些茫然,沒留意他哥問了他什么,斟酌了片刻,說,“吱吱,如果一個人被跟蹤恐嚇,然后每次他特別害怕的時候罪魁禍首都恰好在他身邊裝成好人陪著他,這個人被嚇到之后對他特別依賴,特別信任,甚至對他心動。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吊橋效應?” “是?!苯烧f,盡管江予沒有指名道姓,但他多少已經(jīng)猜到了一點真相,表情有些冷,“小魚,如果有人想利用這種心理來獲得別人的感情,那對方產(chǎn)生的感情就是畸形的。” 江予愣愣地看著他。 “這樣得到的感情也是病態(tài)的?!苯煞湃崃松ひ?,“想明白了就好。” 江予閉了閉眼,“哥……” “哥在啊?!苯珊軠厝幔懊魈烊×硕斉愀绺绯鋈ド⑸⑿??” “嗯?!苯椟c了點頭,抱住了哥哥的腰。 江稚拍著他的背,神色有些愧疚。 他這個弟弟,出生的時候因為他和爸媽的粗心落下了耳疾,后來雖然他們事事上心,他的耳朵再也治不好了。 他們的父母經(jīng)常忙工作,只有他們兩兄弟和請的陳姨在家,江稚比弟弟大六歲,那個時候已經(jīng)知事了。 父母拼了命忙事業(yè),江稚從來沒有埋怨父母的忙碌。 但其實在江稚很小的時候文珊女士和江赟其實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工作狂,他們變成這樣是在江予出生后。 江稚還記得他看見剛出生的江予的第一眼他莫名感受到的恐慌,他總是有股錯覺,他們留不住這個弟弟。 他和江予血脈相連,他們的父母和他一樣,可能同樣在冥冥中感受到了這種恐慌,才會這么拼命。 只是沒想到在他和父母都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會遇到這種事。 —— 代表江予的紅點停留在滿庭芳里,一直沒有移動。 寶寶。 莊斂虔誠地低頭輕吻了下那個紅點,目光癡迷。 他的手腕上纏著一條布滿裂痕的平安扣項鏈,手指纏著白色繃帶。他的呼吸顫動,心臟劇烈跳動,手腕顫抖得厲害。 再見不到他,他就要瘋了。 寶寶,你救救我。 為什么不救我。 莊斂神經(jīng)質(zhì)地搓著指骨,死死盯著面前的監(jiān)控畫面,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他蒼白俊美的面容。 監(jiān)控畫面中是江予房間的浴室,可是江予始終沒有出現(xiàn),也沒有理會他的短信,電話打過去是關(guān)機。 莊斂猝然站起來焦躁地大步走向門口,鎖在床頭的鐵鏈猛地將他拽得一趔趄。 鐵鏈繃直的“嘩啦”聲在空寂的房間內(nèi)很清脆。 莊斂回身狂躁地踹了腳床腳,鐵制的床腳哐當一聲凹陷下去,鎖在腳上的鐵鏈持續(xù)不斷地嘩啦啦作響。 莊斂神情躁郁,心底的暴戾被徹底激發(fā),額角青筋鼓跳眼角齜裂,發(fā)瘋般踹著床腳,書桌上的東西全被他砸到了地上,“cao!” 第69章 江予睡了太久沒了睡意, 安靜地躺在他哥身邊玩枯燥乏味的小游戲,沒玩一會感覺心里悶著一口郁氣,心里又慌又亂,于是丟開平板轉(zhuǎn)頭, 看見他哥已經(jīng)睡著了。江予往他哥身前挪了挪, 閉上了眼睛,斷斷續(xù)續(xù)睡到了天亮。 手機和衣服都在房間, 江予不想去, 去衣帽間取了套衣服換上。 樓下放著江稚昨天買回來的貓寵用品,小貓被安置在那里, 江予找到它的時候, 它團在舒適的貓窩里打著可愛的小呼嚕呼呼大睡。 江予彎了下眼睛,沒打擾它睡覺。 沒多久, 江稚也從樓上下來了。半個小時后, 被提前打過招呼的任志剛開車送他們?nèi)デ丶颐碌尼t(yī)院。江予的耳洞徹底長死了, 消了炎才做了微創(chuàng)手術(shù)取出耳釘,離開醫(yī)院的時候耳釘被裝在密封袋里揣在身上。 麻藥勁還沒過, 江予感受不到疼痛,站在醫(yī)院門口,試探地想碰碰耳垂, 指尖碰到紗布就哆嗦了下,放下了手。 江稚幫他請了幾天的假, 原本打算陪他出去散散心,結(jié)果中途接到了秦晟打過來的電話,于是陪江予出去散心的人就變成了秦晟和戴子明。 三人臨時定了機票飛去了南方的一座旅游小島。那枚耳釘被放在了任志剛開的那輛車上, 沒被帶過來。 麻醉藥的藥效過了,江予被疼得蔫巴巴坐在沙灘傘下, 他除了身份證其他的什么都沒帶,只能眼巴巴看著遠處的戴子明。 戴子明一下飛機就身殘志堅換上花襯衫和沙灘褲滾海邊去了,現(xiàn)在被幾個小孩當成樹在身上爬來爬去。 江予看了一會,余光中突然闖入一杯冷飲,緊接著臉頰被貼上一片冰涼,他不知是冷還是什么,打了個哆嗦,抬起眼皮順著拿著冷飲的那只手看過去,看見是秦晟,心里松了口氣,接過冷飲說,“秦哥?!?/br> “耳朵還疼嗎?”秦晟問他。 江予叼著吸管悶悶地“嗯”了一下。 秦晟在他鄰著的沙灘椅坐下,“耳釘,你打算怎么處理?” “我想和那只玩具熊一起還給他。”江予誠實地說,末了又想了想低聲補充,“我不想欠他任何東西,秦哥?!?/br> 不想再和他糾纏。 秦晟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莊斂的信息已經(jīng)完全被聞家保護起來了,秦晟的人這兩天沒查出什么有用的東西,所以他并不知道江予和莊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江予知道他要問什么,沉默了良久,還是沒告訴他。因為他了解秦晟和戴子明,如果讓他們知道了,莊斂在崇英的日子會很難過。 他不希望任何人經(jīng)歷校園霸凌。這是他的初心,所以他也不希望莊斂在本來已經(jīng)避開后又因為他遭受校園霸凌。 他總想到那個經(jīng)歷了校園霸凌后在他面前跳樓的男生,如果有人因為他經(jīng)歷校園霸凌,他的良心會很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