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

    江稚婉轉(zhuǎn)地說，“弟啊，你要是那個(gè)……了，盡早說出來，這種事不丟人?！?/br>
    “……很正常?！?/br>
    “治療越早效果越好?！?/br>
    江予：“……”

    江予想了想，真誠地說，“吱吱你是不是看了小黃文？”

    第61章

    江稚：“……”

    江予：“……”

    兄弟倆面面相覷。

    “我成年了?！苯勺詈蟊锍鲆痪?。

    江予干巴巴“哦”了一下, 抿了下嘴說，“那個(gè)玩具熊怎么了？”

    “哦，那個(gè)玩具熊，”江稚終于正色說, “香味有點(diǎn)不正常。你上哪兒拿到的？”

    “朋友送的?！?/br>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 籃球場上突然響起一陣sao動。

    江予眼睛下意識瞥過去，看見場上的隊(duì)員都朝籃球框下跑去, 而他們跑向的地方已經(jīng)圍了一小個(gè)圈。

    桌椅擺放的位置是江予自己選的。

    江予不確定那個(gè)變態(tài)是在校隊(duì)還是在偷偷窺視他, 所以他挑了個(gè)離校隊(duì)練球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礦泉水放了一箱在籃球框下, 放了一箱在他腳邊。

    遠(yuǎn)離了校隊(duì), 就算那個(gè)變態(tài)出現(xiàn)了，莊斂也能及時(shí)趕過來。

    更何況這次還有秦晟和戴子明。

    江稚看到他弟在鏡頭里探頭探腦, 問他, “怎么了？”

    “……好像出事了?！苯钃P(yáng)著脖子說, 眼睛一直瞥著那里，有些擔(dān)憂地抿起唇, 他剛才好像沒有看見莊斂，出事的人不會是莊斂吧？

    江予心里這么想不禁有些著急，他的心思明顯已經(jīng)不在他哥的問題上了, 他哥在鏡頭里默不作聲觀察了一會，踟躕了片刻, 剛準(zhǔn)備開口就看見他弟“刷”一下站起來了。

    江稚：“？”

    江稚問，“怎么了？”

    “我聽到他們在叫我。”江予匆忙地瞥了眼他哥就掛了視頻，“吱吱我先掛了, 有事晚上說?！?/br>
    在剛才的sao動中，他聽到好多人都在叫莊斂和他的名字。

    但這個(gè)位置離那個(gè)籃球框有點(diǎn)遠(yuǎn), 江予也沒太聽清，只看見好多人都轉(zhuǎn)過來看他，似乎在叫他過去。

    江予發(fā)現(xiàn)了就倉促掛了他哥的視頻跑過去擠進(jìn)人群，看見莊斂微微擰著眉在地上坐著，其他人都圍著他，沒人敢碰他。

    “怎么了？”江予蹲下|身看了眼離他們最近的秦晟和戴子明，想碰莊斂又不敢亂碰，緊張擔(dān)憂地說，“莊斂，你怎么了？”

    莊斂抬起漆黑冷郁的眼睛看著江予，似乎剛要說話，就被戴子明打斷，“頭被籃球砸了，好像有點(diǎn)嚴(yán)重?！?/br>
    “……”莊斂沉默地盯著江予。

    戴子明剛說完腳后跟就被用力踩了腳，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秦晟，剛想問他為什么要踩鐵汁，就看到周圍其他人都對著他擠眉弄眼，滿臉問號：“？？？”

    “笨啊。”有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戴子明，“什么狗腦子！”

    戴子明撓了撓頭。

    “砸頭了？痛不痛？”江予的眼睛很快掃了一圈，顧不得他們在場，小心翼翼捧著莊斂的臉說，“我看看，嚴(yán)重的話我們?nèi)バａt(yī)院?！?/br>
    戴子明又撓了撓頭，偏過頭小聲對秦晟說，“剛才莊斂不是不喜歡有人碰他嗎？那眼神差點(diǎn)戳死鐵汁了……敢情他只讓小魚碰啊？”

    秦晟高貴冷艷地乜他一眼，片刻挪開了眼，低垂著目光看著關(guān)心莊斂的江予，沒說話。

    ……秦哥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戴子明瘋狂撓頭：媽的頭好癢他是不是要長腦子了！

    “不嚴(yán)重?！鼻f斂握住江予的手腕低聲安撫他，“我休息一會?！?/br>
    “你的頭之前還受過傷。”江予還是不放心，手指插|進(jìn)莊斂的發(fā)茬摸到了曾經(jīng)被莊翎用拐杖打出來的傷疤，溫柔剔透的眼睛盈滿了擔(dān)憂，“真的沒事嗎？”

    莊斂低低“嗯”了下，抱住了江予的腰，臉埋在江予胸口，依舊擰著眉心，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媽的又要親嘴了?！眹谒麄兩磉叺那蜿?duì)成員一哄而散，“散了散了，他沒問題，再下去我們指定得虐出問題了?！?/br>
    江予不太好意思，又不敢推莊斂的腦袋，只敢小心圈著他的腦袋，赧然地看了眼戴子明和秦晟，低聲說，“好吧，我們?nèi)ミ吷献幌?？?/br>
    “……嗯?！鼻f斂說，撐著站起來，身形還晃了下，被江予攙扶著走到場邊坐下。

    “哎喲我去！”戴子明一驚一乍叫道，終于遲鈍地意識到兩人之間不太對勁了，指了指莊斂，又指了指江予，最后猛地一拍大腿，“你們！不是你們……小魚……啊臥槽我鐵汁??！”

    秦晟嫌棄地“嘖”了聲。

    “不是，小魚……”戴子明直男震驚、茫然、無措，“怎么就……？難怪上次那傻逼欺負(fù)小魚莊斂下手辣么狠！搞半天他想和小魚搞對象？！”

    “莊斂送小魚耳釘，小魚就一直沒取下來過！還有那個(gè)甜牛奶，我說他怎么會喜歡喝甜牛奶，搞半天是做給小魚喝?！?/br>
    戴子明上躥下跳捶胸頓足悔不當(dāng)初，又猛地想起早上秦晟說的江予和誰親嘴了，精神恍惚地轉(zhuǎn)頭看向秦晟，“秦哥，他們搞上了是吧？”

    秦晟頓了下，很快皺了下眉，“小魚沒說?！?/br>
    戴子明繼續(xù)精神恍惚看向了前面的江予和莊斂。

    秦晟單手插兜，抬手拽著已經(jīng)呆滯的戴子明的后衣領(lǐng)繼續(xù)訓(xùn)練，剛走兩步，腳步忽地停滯，鞋尖踢了踢地上被踩碎的藍(lán)牙耳機(jī)，將碎殼踢到一邊后才繼續(xù)拖著戴子明走。

    江予打開一瓶水遞到莊斂面前，讓他喝點(diǎn)水緩緩，然后才看向被秦哥拖著倒著走的戴子明，剛彎了彎眼睛，就聽見莊斂很輕地“嘶”了聲。

    “怎么了？”江予立即低下了頭察看莊斂的情況，“哪里難受嗎？”

    “……頭疼?！鼻f斂幽深眼神盯著手里的礦泉水瓶，低聲說，“抬不了頭。”

    “不然還是去校醫(yī)院看看吧？”江予抬手拿過莊斂手中的礦泉水瓶，將瓶蓋翻過來小心倒了一瓶蓋水送到莊斂干澀的嘴邊，“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瓶蓋淺，不用仰頭就可以喝水，就是麻煩了點(diǎn)。

    但江予不嫌麻煩，莊斂也沒說話，只是握著江予小心舉著瓶蓋的那只手，就著他的手喝了瓶蓋里的水。

    水太少，還不夠潤濕嘴唇。

    江予慢慢倒，莊斂慢慢喝，溫?zé)岬淖齑竭€是不是擦過江予的指尖，有幾次已經(jīng)將他的指尖一起含進(jìn)了嘴里。

    “……”江予抿了下嘴，斂著眼瞼，盯著莊斂的頭頂，沒吭聲。

    他感覺莊斂這樣喝水好像一只舔著他捧在手心里的水的小狗，還時(shí)不時(shí)舔到他。

    沉默地喝完水之后，還是莊斂先開的口。

    “他們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guān)系?！鼻f斂低聲說，“要和他們解釋嗎？”

    江予擰上瓶蓋將剩下的水放在一邊，想了想說，“你說戴子明和秦哥嗎？”

    ……這么快就知道了他說的是誰。莊斂眼神有一瞬森冷陰沉，他很快斂去了眼底的森意，喉嚨低低地震動，“嗯?！?/br>
    江予沒有直接回答，嘀咕了句，“你想解釋嗎？”

    之前校隊(duì)的人誤會也沒見莊斂提一句要不要解釋……

    江予覷了眼莊斂。

    “他們是你最好的朋友。”莊斂眼神沉寂，微微抬著頭看著江予，平鋪直敘，“剛才，他好像很介意?！?/br>
    “你是說戴子明嗎？”江予蹲下|身以免莊斂抬頭覺得難受，仔細(xì)想了想，知道是剛才戴子明的行為讓莊斂誤會了，耐心說，“戴子明比較遲鈍，他是個(gè)直的，所以剛才有點(diǎn)驚訝，他不會介意的。”

    江予說完頓了頓，憋著笑說，“戴子明以前做夢夢到我哥壁咚他，他都快嚇?biāo)懒耍Y(jié)果下一秒就看見我哥從兜里掏出一根紅領(lǐng)巾給他戴上了。”

    “他說我哥在夢里鼓勵(lì)他要做個(gè)優(yōu)秀的少先隊(duì)員。”

    江予rou眼可見很開心，眼睛都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溫柔俊秀的眉眼泊著耀眼奪目的笑意。莊斂斂著眼神，漆深眼瞳如山雨欲來的寒潭。

    莊斂眉宇陰郁，咬緊了下頜，幾乎聽見了牙齒碎裂的聲音。

    ……寶寶。

    莊斂嫉妒地、神經(jīng)質(zhì)地想，為什么要這么了解他們呢。

    為什么，他要這么晚才能遇到他。

    他憎惡地咬緊牙關(guān)，幽深冷郁的眼神緊緊盯著在場上傳球的戴子明和秦晟。

    ……要是，沒有他們就好了。

    寶寶一定不會怪他。

    “莊斂？”江予良久沒聽到他的回應(yīng)，看見他一直盯著場上看，也盯了一會場上，看見秦晟頂了莊斂的位置。

    秦晟很快投了個(gè)漂亮的三分球，轉(zhuǎn)身跑了幾步和戴子明擊了下掌，撩起球服擦汗，習(xí)慣性撅起嘴想吹個(gè)流氓口哨，結(jié)果意識到莊斂也在，那個(gè)變態(tài)也不知道在哪里窺伺。江予不想給他添麻煩，于是抿起了剛撅起的嘴，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口哨咽了回去。

    “……”莊斂眼底越來越冰冷，叩著江予的下頷將他的臉轉(zhuǎn)了回來，小狗似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低低地說，“……別看他?！?/br>
    江予被他蹭得有些癢，邊躲邊笑，“好吧?！?/br>
    兩人和對方對視了一會，慢慢接了個(gè)吻。

    “莊斂?！苯钃沃f斂腿上，和他挨得很近，感受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運(yùn)動后滾熱的氣息，終于沒忍住主動說，“那封信，我看到了?！?/br>
    莊斂安靜地看著他。

    “粉紅色的?！苯枘樣悬c(diǎn)紅，吭吭哧哧地明知故問，“是情書嗎？”

    莊斂低低地“嗯”了一下。

    于是江予說，“你想給誰？”

    “……”莊斂盯著他看了許久，就在江予在心想要不是他不小心看到那封信的開頭他就要以為是他自作多情的時(shí)候，莊斂才低聲回答，“給親愛的江予同學(xué)。”

    “親愛的江予同學(xué)”。江予一下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那幾個(gè)字，吭吭唧唧地低著眼不說話了，也沒繼續(xù)追問莊斂到底什么時(shí)候給他。

    好別扭。

    江予心里吐槽，捏著自己的指尖玩，突然感覺莊斂捏了下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