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月亮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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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11.25(愛心)】嗚嗚嗚,好想去找你?。。?!不想苦巴巴被關(guān)在這個破地方了!??! 【同桌11.25(愛心)】老孟她們曬的咖啡羨慕死我了啊啊?。∫俏胰?,我絕對買個十杯八杯的! 令嫻然和許許多多同學(xué)一樣,逃不過假期還要補課的命運。 越見織沒瞞著小姐妹們自己打工的事,還把店面發(fā)到了私人群里,導(dǎo)致孟平她們來逛街時總要來這打個卡。 當(dāng)初的培訓(xùn)課上,越見織也學(xué)過泡咖啡,所以她們那幾杯,都是她親自下場做的。 【moony】拜托,大姐,我可希望你千萬別來,我這又不算業(yè)績,你買個十杯八杯的,我手都要費了。 越見織打著字,門口傳來輕鈴響動, 她字還沒打完,熟練地笑著說了聲“歡迎光臨”,邊抬頭隨意看了眼,卻在瞬間愣住。 進(jìn)來了兩個男生, 他們還在聊天, “我感覺你的拍比我那個好用——今天你贏了我肯定是這個原因,下次必須要換拍!”說話的男生頭發(fā)微蜷。 越見織認(rèn)出那是第一次補課完那天回校時摟住崔悟銘的男生,重點班的,似乎是叫林越。 另一個男生側(cè)過臉笑了下,“磅數(shù)原因吧,你拉太緊了,速度太快,你盲勁太大了——” 他穿著寬大的黑色t恤,單肩背著個網(wǎng)球拍。像是才運動完,黑發(fā)有些散亂,被汗沾得微濕,眉目還帶著剛下賽場的侵略性和愉悅。 越見織的心臟狠狠地縮了一下。 既為看到他這樣的一面心跳加快,又為是這樣的場合撞見他而感到難堪。 他剛打完球,而她,卻在打工。 在他看過來時,越見織幾乎是在瞬間垂下了眼。 ——后悔沒戴口罩。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種發(fā)毛的戰(zhàn)栗從尾椎骨慢慢往上竄。 尷尬與羞恥瞬間在心里炸開。 她感覺自己的臉,幾乎在瞬間竄上熱意,就像個煮熟了的蝦米,恨不得緊緊蜷縮在一起。 明明另一個男生還在說話,空氣卻好像凝滯了一瞬,直到他們到她面前。 那種莫名其妙的氛圍才被擊碎。 “一杯生x拿鐵,少冰不加糖,謝謝?!绷衷绞炀毜貓蟪鲆淮蟠?。 越見織渾身上下的涼意都直沖到手腳上,她忍住想要轉(zhuǎn)身逃竄的沖動,低低說了聲“好的”。 林越點完后歪頭看向旁邊沉默不作聲的男生:“你不點?” 崔悟銘臉上沒有什么情緒,他抬了抬下巴,“和你一樣?!?/br> “是一起嗎?”越見織僵著手在機器上cao縱,邊想自己的聲音有些抖,會不會被他們聽到。又想如果店長看到這幕,她估計明天就能拎包走人了。 “分開付!”林越趕忙遞上了手機屏幕,側(cè)頭吐槽,“你可別蹭我的錢啊——” 崔悟銘可有可無輕嘖,他一直半垂著眼,點開二維碼, 在林越付完錢后,將頁面抬到不遠(yuǎn)處,余光里瞥見她的手腕。 泛紅的手指攥著pos機,手腕纖細(xì)到快要拿不住,有些顫抖。 等咖啡的間隙里,林越正偷偷打量這位收銀員。 收銀員看著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jì),發(fā)絲被一絲不茍地在腦后盤了個低低的丸子頭,皮膚很白,臉頰紅彤彤的,眼睫不安地垂著顫, 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視,她抬起臉,朝他局促地笑了笑。 眼睛彎彎的,笑起來很甜。 有點眼熟。 沒等他想出什么,咖啡已經(jīng)泡好了。 收銀員把兩份咖啡裝進(jìn)包裝里,遞給他時,手居然有些抖。 他有這么嚇人? “謝了?。 绷衷竭珠_牙齒,拎上袋子,轉(zhuǎn)身拉著同伴一同離去。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越見織才狠狠地松了口氣。 手心早已密布冷汗,快爆炸的羞恥心在胸腔里跳動。 明明不是沒有同學(xué)來過這里,可是越見織頭一次,體會到“無所適從”這四個字。 她也是頭一次,這么理解姜升。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上才重新泛起點笑意。 * 咖啡店外面,林越撓兩下蜷曲的頭發(fā),意識到某些不對,“不是,你認(rèn)識?” 單肩拎著網(wǎng)球拍的男生半闔著眼,半晌沒有說話,他指節(jié)松垮在咖啡一扣,突然停了腳步,看向林越,冷淡的眉目壓著點煩。 林越不明所以又吸了口咖啡,對著他眨了眨眼。 崔悟銘沒想過會在這遇到她。 如果知道,那他再怎么渴也不會來這家店。 他嘆了口氣,側(cè)眸轉(zhuǎn)向林越,“老林,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再來一局?!?/br> * 結(jié)束了一天的勞累歷程,越見織到家直接累趴在床上。 ......有意義嗎? 腦袋里突然竄出這個念頭, 她不愁吃不愁喝的,干嘛要為了賭氣出去打工? 好不容易撐起身體要去樓下裝點水喝,在經(jīng)過主臥時停了腳步, 零零碎碎的聲音從里頭傳來, 林冉:“她要賺錢,你攔什么?” 越先儒:“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都在補習(xí)班,而且你看她累的?!?/br> 林冉:“讓她在外頭吃吃虧也好,估計沒幾天嫌累就不干了?!?/br> 越見織:? 嘿,那她就偏偏要繼續(xù)干下去了。 不就是累點嗎?這又算什么? 到了晚上,她做了個夢。 那是她的從前。 他們家在她六年級時買了一輛新車——某系寶馬,扣稅就扣了她一年的學(xué)費。 車子剛到的那段時間,越先儒放學(xué)天天來接她。 雖然他們的車子在一批豪車中并不罕見,但越見織還是希望、甚至是祈求那群小姐妹能看到她坐上這輛車。 可是并沒有。 結(jié)果有一天,越先儒用小型貨車剛發(fā)完貨順路來送她回家,看見車子的那一刻,越見織幾乎是跑過去上了車。 那點卑劣又不堪的自尊心不好意思和爸爸提,但越見織卻在心里不斷催促著: “快開”“快開”, 就在車子要啟動的前一刻,她的兩個“小姐妹”卻正正好從旁邊經(jīng)過,并且眼尖地看到了她, 她們捂著嘴在笑,笑得前仰后合,說她是“在逃公主”, 她們不是韓鳳玲,和她一樣,只是韓鳳玲身邊的跟班,她們的地位明明應(yīng)該一樣。 可正因如此,越見織才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紅透了,她縮在椅子上,又不得不配合她們,也跟著笑,笑得極其尷尬。 她好想解釋啊,她家有兩輛車,這只不過是最破的那輛...... ...... 畫面逐漸消散,又回到了某家咖啡店, 陽光正好,將所有的事物都染上生氣勃勃的色彩。 直到那人和她對上了視線。 他很照顧她心意地沒和她打招呼,甚至都沒怎么看她, 但那種尷尬與動彈不得,依舊在她渾身泛濫成災(zāi)。 她恨不得,以后都看不見他。 好jsg在,也確實如此...... 他們本就沒關(guān)系。 * 日子一天天飛逝,打工結(jié)束的那個晚上,越見織把最后的工資放在了桌上。 臺燈下,紅彤彤的紙幣疊在一塊兒,漸夾著幾章碎的小的,大多不平整,甚至有用膠帶粘在一塊的。 她工作了三十天,除卻生理期請假,再扣除她吃飯的用量,一共拿到了4340元。 她把林冉給的那疊紙幣從抽屜里取出,默默地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笑。 這樣的生活累嗎?累。 可是做什么不累?學(xué)習(xí)也累啊。 人活在世上,就算天天躺平玩,也會覺得累,從心靈深處蕩漾開一個無底洞,怎么都填不滿。 ——但是不一樣,那種累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