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難為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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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萍:“?做人得誠實(shí)不是?” “誠實(shí)又不是傻憨!”肖春廿嘴快道。 說罷,急急捂嘴。 饒是如此,一個(gè)鞋底子還是朝他飛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第115章 修路之事后續(xù)如何, 祝煊不知。 他被肖萍一道功績(jī)折子送回了京城,走時(shí)還是坑坑洼洼的泥濘路。 這事來得突然,祝煊傻了眼, 肖萍笑瞇瞇。 肖萍且還拍著他的肩, 替他高興, “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不必謝我!” 祝煊:“……” 平生頭回想罵人。 “……我怎的不知你寫了折子?”祝煊問。 肖萍理所當(dāng)然道:“夸你的話,哪兒能讓你瞧見?你得多羞臊啊?!?/br> “……好有道理。” 肖萍得意, “是吧, 與你共事一年多, 我多少也學(xué)得聰明些了,人生能得遇你一次, 已然是我之幸了,雖不舍你走, 但你之才, 平步青云,扶搖直上才是正途。相識(shí)一載有余, 今夜我在酒樓設(shè)宴, 與趙義一同給你送行?!?/br> 祝煊剛張嘴,肩膀又被拍了兩下。 “放心, 我有銀子!咱不吃五文錢一碗的面了!”肖萍壕氣道。 祝煊深吸口氣,誠心實(shí)意:“子埝兄真大方?!?/br> 肖萍撓了撓頭, 嘟囔道:“這話聽著怎么跟罵人似的?” 祝煊抬腳進(jìn)屋,腳步沉重, “不,夸你的?!?/br> 這里雖貧瘠, 但沈蘭溪顯然是喜歡這里的, 街巷的小食, 鄰里的閑話,還有無人管束的自在。 他要如何與她說,要調(diào)回京城了? 夜里,吃酒后回府,肖萍醉了,又哭又喊的鬧,祝煊讓阿年將人送去了隔壁。 夜已深,府中靜得很,廊下的燭火還亮著,屋里的燭臺(tái)也沒息。 祝煊放輕動(dòng)作,推門進(jìn)屋,床上的錦被亂糟糟,一瞧便是被人摟著滾過的,枕邊還倒扣著一個(gè)話本子。 他折身欲出內(nèi)室,卻是不防與小木床的小十五對(duì)上了視線。 大眼瞪小眼一瞬,祝煊上前將她抱去,手摸了摸她小屁屁上墊著的布巾,干爽的。 “餓了?”他柔聲問。 小十五忽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咯咯笑。 祝煊滿臉柔色,“你母親呢?” 小十五不知是不是聽懂了,胖爪爪指了指窗外,“呀……” “想出去玩兒?”祝煊又問。 他伸手,將衣桁上的紅色小斗篷拿來,把她包好,老虎帽子也戴上,這才抱著她出了院子。 “那個(gè)亮的,是月?!弊l拥吐暸c她道,“旁邊那些小的,是星辰?!?/br> 小十五咧嘴與他笑了一下,小手立馬指向回廊后的一處,咿咿呀呀的叫喚。 那敷衍勁兒?jiǎn)选?/br> 祝煊順著她的視線瞧去,眉梢忽動(dòng)。 月明星稀,不如火折子亮。 廚房里動(dòng)作輕微,木門被推開時(shí),兩只偷吃的小耗子皆是一震,神色木然。 沉靜一瞬,小胖爪子在火折子微弱的光線中飛快的撲騰,還伴隨著一陣‘咿咿呀呀’的聲兒。 沈蘭溪冷酷無情,“聽不懂。”又唆了一口麻辣兔頭。 兔頭下酒,越吃越有! 祝煊舔了舔后槽牙,對(duì)那有恃無恐和腦袋埋在胸口的兩人,道:“喝上了?” 沈蘭溪理直氣壯,“你今晚也喝了,沒立場(chǎng)說我們!” 她旁邊那顆腦袋又低了一點(diǎn)…… 小十五:“呀呀!” 祝煊:“他們沒喝你的嫁妝酒?!?/br> 如澄哥兒出生時(shí)一般,小十五出生之日,祝煊也親自給她釀了一壇酒,埋在院子里的桃樹下。 “呀呀……!” “哼!” 小胳膊一抱,胖身子一扭,生氣了。 祝煊對(duì)這小姑娘的饞勁兒有些無奈,揉揉她的腦袋,哄道:“不是要背著你吃的,你現(xiàn)在還小,吃不了這個(gè)?!?/br> 沈蘭溪翻了個(gè)白眼兒,這還對(duì)上話了? 不到一歲的胖娃娃,能聽懂就有鬼了。 今夜的麻辣兔頭是沈蘭溪親自下廚做的,麻辣鮮香,就一口桃子酒,整個(gè)人快樂似神仙~ 祝允澄本是想蹭一口吃的,沒想飲酒,但……沒受得住誘惑。 誰讓沈蘭溪?jiǎng)袼换亓四兀?/br> “不吃了?”祝煊掃過停下動(dòng)作的兩人。 祝允澄蹭的抬起了腦袋,“還、還能吃?” 他從前哪里吃過宵夜啊,年歲小時(shí),不好好吃飯,夜里餓了,他父親也不會(huì)讓人送東西來給他吃,只是教訓(xùn)他,既是自個(gè)兒做的,便要好生受著。 祝煊沒答,抱著小十五在長凳上坐下,思忖一瞬,道:“你們吃,我有事與你們說?!?/br> 沈蘭溪微微抬眼,吃得不亦樂乎。 “我被調(diào)任回京了,任大理寺卿?!弊l拥?。 話音未落,對(duì)面一大一小兩顆腦袋頓時(shí)都抬了起來,皆是茫然。 “待手上事宜交代完,便可啟程?!弊l佑值?。 沈蘭溪看看手里的麻辣兔頭,張張嘴,還沒發(fā)出音兒,便被打斷了。 “不行?!弊l訑蒯斀罔F。 沈蘭溪頗覺遺憾,仍不放棄,一副深明大義的體貼模樣,勸說道:“郎君趕著上任,路上定是快馬加鞭,我們幾個(gè)老弱婦孺,身子受不住,郎君且行,我們緩緩歸矣?!?/br> 至于今年歸,還是明年歸,那就說不好啦~ 她舍不得走,京城的好東西她吃了個(gè)七七八八,雖有時(shí)想念,但川蜀的吃食更合她口味,若是吃不到,那便是惦念了。 如此想著,她只覺手上的麻辣兔頭都不香了。 聞言,祝煊輕笑了聲,哪里不知她話中意,也配合著她的話,體貼入微:“山高路遠(yuǎn),我哪里舍得讓你們獨(dú)自上路?哪怕是受罰,我也得帶著你們一同回京。” 沈蘭溪鼓了鼓臉頰,一臉不高興的瞧他,“郎君得登高臺(tái),我為婦者,自是要為郎君安后宅,郎君大膽往前飛,出了事我們不陪。” “……” 祝煊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閉了閉眼,忍無可忍的伸手捏住那不斷張合氣人的唇。 沈蘭溪:“?” 祝煊:“放我獨(dú)行?休想?!?/br> 硬生生的被堵住了心靈的大門,沈二娘的小心思啪嗒的碎了一地。 “*……*” 祝煊挑眉,好整以暇,氣人似的扔出幾個(gè)字。 “說甚?聽不懂?!?/br> 沈蘭溪:“!” “*……*——” 混蛋!你以武力勝之不武! 說不出來!就好氣! 逗弄片刻,眼見著要將人惹惱了,祝煊適時(shí)松手,手指一轉(zhuǎn),將觸到的油漬擦到了她臉頰上,故作泰然的起身。 “時(shí)辰不早了,回去睡?!?/br> 沈蘭溪:“!” “祝!煊!” 前面的人腳步一滯,抱著瞪著圓眼睛東瞧西瞧的小十五拔腿就跑。 沈蘭溪扔下沒啃完的半個(gè)兔頭,抬腿跟上。 祝允澄:“?” “浪費(fèi)食物不是好孩子,旁人也吃不得這辣,還是我委屈一下,吃完再去睡吧?!?/br> 嘟嘟囔囔幾句,嘗到美味的味蕾被滿足,開心得翹腳腳~ 那廂追逐的兩人,剛出了廚房幾步,祝煊便被逮住了。 沈蘭溪勾著他的脖頸一躍,整個(gè)人跳到了他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