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難為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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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溪嘴里含著湯,愣怔了一瞬,“……好?!?/br> 行在馬車旁的祝允澄,雖是聽不見他們?cè)隈R車?yán)镎f的話,但也知道他們?cè)诔詵|西。 父親也真是的,也管教訓(xùn)他注意禮儀,那他自己呢?縱著沈氏在馬車?yán)锍詵|西,還兩份! 都不問問他要不要吃! 雖然他矜貴,一般不吃外面的東西,但也該被問問??! 他勉強(qiáng)可以嘗嘗的。 他這話,馬車?yán)锏膬扇寺牪灰姟?/br> 沈蘭溪托著腮,眼睜睜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完一碗醪糟湯圓。 到底是勛貴家養(yǎng)出來的公子,便是進(jìn)食也是好看的。 馬車停下時(shí),祝煊剛好吃完。 沈蘭溪?jiǎng)傄埋R車,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他,“擦擦嘴?!?/br> 那張緋色薄唇上沾了湯汁,濕漉漉的。 祝煊愣了下,伸手接過。 帕子上還沾染著她身上的味道,很淡,葡萄干的香味。 他拭了拭唇,仔細(xì)把帕子疊好,與自己的放在了一處,這才起身下馬車。 祝允澄翻身下馬,跟在父親身后,一陣風(fēng)吹來,他聞到了方才那股甜絲絲的香味,目光瞬間變得不可置信。 父親!也吃了! 就他沒有! 沈蘭溪是高嫁,沈府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門口街道灑掃的干凈,林氏派了貼身婢女出來等人。 一瞧見馬車過來,紅袖便迎了上來,笑盈盈道:“二娘子總算到了,夫人都問了好幾次了?!?/br> 沈蘭溪也笑瞇瞇的,“勞母親掛念了,竟是還讓jiejie出來等了,這天寒地凍的,jiejie臉都吹紅了。” 一行人往里面走,剛過一道門,就瞧見了林氏和沈巖。 今日回門,沈巖特意沒出門,與兩個(gè)幼子一同接待女婿。 熱鬧的寒暄幾句,沈蘭溪帶著元寶,與林氏一同往后院去了,祝煊被請(qǐng)去了書房。 路上,林氏帶著幾分慈母的語氣,細(xì)細(xì)的問了沈蘭溪這幾日過得如何。 沈蘭溪也一一答了,忽的問:“蘭茹可回來了?” 林氏點(diǎn)點(diǎn)頭,“你出嫁時(shí)就找到了,與你料想的不錯(cuò),是在陸家的莊子里,之前不肯回來,躲去了咱家在郊外的、有溫泉的那個(gè)莊子,前兒才回來,方才要她與我一起她也不敢,怕你罵她。” 沈蘭溪笑了,“罵是要罵的,膽大包天了,竟是敢做出這樣的事,尋常也不見她有這樣的膽子?!?/br> 林氏剛要說什么,瞧見沈蘭溪身側(cè)跟著的小兒郎時(shí)頓了下,“是得多教訓(xùn),不然膽子養(yǎng)大了,日后若是做出什么有辱家族門楣的事,便是追悔莫及了?!?/br> 這話另有其意,沈蘭溪聽懂了,只是含笑應(yīng)下,“母親說的是?!?/br> 祝允澄抬眼看了眼笑盈盈的人,不輕不重的哼了聲,揚(yáng)著下巴,模樣傲慢又驕矜。 他才不信她會(huì)收拾他呢! 更何況,他又不怕她! 林氏把他臉上的神色收入眼底,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么大的孩子,已經(jīng)不好管教了。 一進(jìn)正院兒,沈蘭溪就瞧見了那倒霉催的沈蘭茹,后者一臉心虛的站得老遠(yuǎn),小聲的喚她:“二jiejie?!?/br> 沈蘭溪哼了聲,故意不搭理她,隨著林氏進(jìn)了屋。 沈蘭茹自知理虧的跟了進(jìn)來。 許是林氏提前吩咐過,幾人一進(jìn)來,便有女婢端上了熱茶,還有好幾碟子的煎果子。 林氏叫坐,幾人才解了披風(fēng)陸續(xù)坐下。 剛坐,門開傳來了動(dòng)靜,是沈蘭溪的嫂嫂帶著孩子過來了。 又是一頓行禮問安,眾人方才坐下。 人多了,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 祝允澄本是不愿跟在祝煊身邊聽他教訓(xùn),此時(shí)跟著沈蘭溪坐在女人堆里才覺不適。 他瞥了一眼坐在人堆里的沈蘭溪,那女人正含笑聽著旁人說話,嘴巴里的點(diǎn)心卻是不斷。 真能吃,不是才吃過一碗醪糟湯圓嗎? 難不成是父親與她搶了,她還沒吃飽? 祝允澄想了想那般嚴(yán)苛板正的父親,只覺得荒唐。 幾個(gè)小孩兒都不大,正是喜歡亂竄的年紀(jì),不讓阿娘規(guī)矩抱著,自己邁著小短腿噠噠噠的屋子里亂跑,貼身伺候的奶娘不敢錯(cuò)眼的跟著,生怕小祖宗摔著了。 一個(gè)梳著羊角辮的小女童,雪雕玉琢似的小人兒,穿著一身喜慶紅衣,唆著手指,瞪著一雙圓眼睛站在他面前,似是好奇的瞧他。 祝允澄與她對(duì)視一瞬,從碟子里拿了一個(gè)小果子給她,把她含的滿是口水的手指解救了出來。 “小郎君,不可!” 第7章 一旁的奶娘喊了一聲,沖過來把小女童要往嘴里喂的果子拿走了,皺眉道:“我家小娘子且年幼,吃不得這果子?!?/br> 那一道喊聲險(xiǎn)些破音,尖銳刺耳,頓時(shí)引得屋里人側(cè)目。 祝允澄面色尷尬,被眾人瞧著,不自覺的站起了身。 沈蘭溪掃了眼那奶娘,又看向祝允澄。 少年郎此時(shí)臉紅脖子粗,一臉的窘迫,但也沒為自己辯解什么。 若是被祝老夫人瞧見自己曾孫這模樣,還不定怎么心肝兒寶貝的心疼呢! 沈蘭溪在心里嘆口氣。 那瑩姐兒,便她未出閣時(shí),也不敢去逗弄的小孩兒??! 嫂嫂潘氏是商戶出身,見多了自己爹娘后院兒里的腌臜事,對(duì)自己的一對(duì)兒女最是緊張。 是以,瑩姐兒雖是生的跟個(gè)雪團(tuán)子似的,玉雪可愛,但沈蘭溪也從未伸出過魔爪,生怕給她磕著碰著生麻煩。 潘氏過去把自己的閨女抱起,扯出些笑,“祝小郎君別怕,無大礙。” 沈蘭溪收回視線,笑與潘氏道:“祝家這曾孫輩,只這孩子一個(gè),這是瞧著瑩兒惹人喜歡,這才想給瑩兒果子吃,不想這么小的孩子吃不了這個(gè),倒是險(xiǎn)些惹了禍,二娘替他給嫂嫂賠個(gè)不是,好在沒出什么,還望嫂嫂大人大量,能寬宥他一回。” “二娘說的是哪里話,都是一家人,說什么惹禍寬宥的,沒什么大事,不必記掛在心上?!迸耸系馈?/br> 她雖是心高氣傲,但也知道眉眼高低,別說今兒沒出大事,便是出了,她也不能真的把祝家這位小郎君如何。 沈蘭溪笑笑,忽的側(cè)頭與林氏說:“這瑩兒身邊的奶嬤嬤,是先前母親的人?都說孩童鬧人,我瞧著這奶嬤嬤精神頭倒是挺好的,嗓門兒也大,想來是二嫂嫂待下人寬和,奶嬤嬤也盡心?!?/br> 林氏瞪她。 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沈蘭溪上了一劑眼藥,眼風(fēng)掃見潘氏稍變的臉色,見好就收,“惦記著今兒回門,我昨夜便沒怎么睡好,母親和嫂嫂若是沒旁的事吩咐,二娘便先回院子了?” “去吧,屋子我讓人打掃過了,去榻上歪著吧,一會(huì)兒去前廳用飯我再差人去喊你。”林氏一點(diǎn)都不想留她,順著話茬道。 “多謝母親,二娘告退?!?/br> 沈蘭溪說罷,與還面紅耳赤的站在椅子旁的祝允澄招了招手,“既是認(rèn)過了人,便隨我去瞧瞧院子吧?!?/br> 祝允澄此時(shí)自是不會(huì)駁她的話,拱手與眾人行禮告退。 兩人出了門,他才別別扭扭又小聲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吃不了那果子。” 日照當(dāng)空,沈蘭溪沒披披風(fēng),動(dòng)作懶散的抻了抻筋骨,敷衍的‘嗯’了一聲。 幾息沉默,祝允澄輕咳一聲,吐出一句:“方才……謝謝?!?/br> 沈蘭溪忽的停下腳步。 祝允澄跟在她身后半步,也隨之停下,白玉臉再次浮上了血色,先開口道:“你干嘛,你不要以為我跟你說了謝謝,你就——” 沈蘭溪抬手,在他腦門兒上輕敲了一下,眼里閃著壞笑,“沒規(guī)矩,該喊我什么?” 祝允澄還呆愣于腦門上一觸即離的溫?zé)岣?,便聽她又開了口。 “重新謝我一遍。” “你!”祝允澄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 哪有女子如她這般! 竟然敲他頭! 他爹爹都沒敲過他! 就是他母親還在時(shí),也!沒!有! 舉止簡直輕??! 沈蘭溪面目澄澈,“若是你不說,那便我說了?!?/br> “你說什么?”祝允澄不明所以。 總不能是她要謝自己吧? “嗯……就簡單跟你父親說說,你如何喜歡那個(gè)小meimei的?!鄙蛱m溪故意使壞,威脅道。 這話聽在祝允澄耳朵里,倒是像在說,她要跟他父親給他生個(gè)小meimei似的。 他傲嬌又別扭,半天才哼哧出一句,“你不要生meimei——” 若是meimei,會(huì)被她帶壞的! 沈蘭溪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