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慕我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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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周時慕,對吧?】 【岑聲聲,你?和他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你?是不是覺得跟了他比跟我?強?】 【你?覺得周時慕這樣的人會是真的喜歡你?嗎?還是你?覺得他這樣驕傲不可?一世的人會接兄弟的盤?】 【岑聲聲,你?清醒一點,他玩玩你?而已,但是你?玩的起嗎?】 【不用我?說你?也清楚的吧,周時慕這樣的人,他只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沒什么他想要要不到的東西,你?不過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才讓他對你?多了幾分興趣罷了?!?/br> …… 兜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岑聲聲無暇顧及周圍交談的話題,垂首摸出手機,看到了滿屏的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京北的屬地。 是誰一目了然。 第31章 聲聲 【周時慕玩玩而已?, 但是你玩得起嗎?】 【你不過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才讓他對?你多了幾分興趣罷了。】 【你覺得他這?樣驕傲不可一世的人會接兄弟的盤?】 …… 手機里的短信息仍不停地進,明明耳畔師母和傅jiejie交談的聲音交錯著未停, 但此刻岑聲聲的腦海里好像只剩下這?些極具攻擊和侮辱性的句子?, 不受控制地反復(fù)循環(huán)。 她這?次卻沒有立刻拉黑的想法了,反倒很想看?看?靳逸琛到底能說到什么程度。 有種很奇怪的心態(tài),就像是手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明明很痛, 但她卻不想要急救,反而更想要用力將?這?口子?撕得更深, 讓痛感疊加的感覺讓她有種很難言喻的感覺。 撕開口子?的人毫無疑問是靳逸琛, 但靳逸琛能夠給她帶來的痛感早在下定?決心同他分手的那刻開始就消散殆盡,再也不起作用了。 那么這?刻,讓她再次察覺到痛感,并且還很絕望地想要痛感疊加到頂峰的, 又是因為誰?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靳逸琛能說出那么些混賬話是預(yù)料之中,他對?自己沒有真心, 又怎么會有心維護她脆弱的尊嚴。 但同樣的, 她既問心無愧, 本該可以心如止水的一掃而過,多一絲情緒波動?都是浪費。 明明是他口不擇言, 是他無恥齷齪,可為什么她卻真的陷入了惡言堆積的雪花里出不去了。 不需要他這?樣詆毀自己,提醒自己認清自己的身份。 也不必靳逸琛高?高?在上地告訴她,她這?樣的人, 是永遠也入不了周時慕的眼的。 只是。 等等。 心里有個聲音在問她,岑聲聲, 你真的不需要這?把刀嗎?那你現(xiàn)在這?樣自殘一般地想要將?這?道口子?撕深又是為了什么呢? 不久前虞茵的生日會上,她還能堅定?地視周時慕為洪水猛獸一般,她信誓旦旦地說著自己與周時慕什么都沒有承諾,那一刻她問心無愧。 林博士將?電子?版合同轉(zhuǎn)發(fā)自己時,哪怕她意識到出于?禮貌她也應(yīng)該和周時慕再聯(lián)系道謝,但她堅定?地不想要用周時慕有哪怕一點點牽扯,最好往后也不再有交集。 火鍋店里,當?劉建那樣的人理所當?然地說她先跟了靳逸琛,而后又能攀上周時慕那樣侮辱性的言語時,她一樣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然自若地懟回去,毫不心虛。 然后呢? 到底是從哪一刻開始,事情開始一步步脫離了正軌,而她也丟了自知之明。 時移勢易,此刻間隔自己不過半米的距離,話題中心的男人就坐在自己的身旁。 他離自己是那樣的近,觸手可及。封閉的空間里,岑聲聲只要稍稍大口呼吸些,就能嗅到他身上那股若有似無得淡淡的煙草清香。 心里的那個聲音,義正言辭地質(zhì)問她,岑聲聲,你還敢說自己清清白白嗎?! 這?一刻,岑聲聲突然開始迷惘了。 她當?真問心無愧、毫無那些逾距的想法,哪怕一絲一毫、一分一秒都沒有嗎? 靳逸琛何必騙她。 他不過是說出了他們這?個圈子?里殘忍的真相罷了。 他們這?些人,含著金鑰匙出生,過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見慣了花紅柳綠,也許會圖一時新鮮,但新鮮感又怎么可能會和真心一并出現(xiàn)呢,它們從來都是矛盾的。 他們有足夠的資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 但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大學(xué)生,玩不起。 或許她該感謝,在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偏軌的時候,靳逸琛給自己當?頭潑的一盆涼水,及時能讓她在鑄成大錯之前一瞬清醒。 包間里的暖氣熏得她頭好暈,周遭暖熱的氣流擠壓她的胸腔,裹挾著邊上男人獨有的氣息強勢送入她的身體,揮散不去的恐懼感迫著她想要立刻離開這?個充滿周時慕氣息的空間。 在南城的短暫時光,機緣巧合之下,她的生活突兀強勢地注入了周時慕的存在,這?些天他們之間似乎像是關(guān)系親近的朋友。 但她早該明白,這?不過是一次愛麗絲的冒險之旅,而他們終將?回到現(xiàn)實。 回到京北,他還是那個桀驁不羈、高?不可攀的周三少,而她將?永遠背負著靳逸琛前女友的身份存在于?他們?nèi)ψ?的無聊談資里。 永遠。 沒資格。 岑聲聲覺得自己此刻迫切需要呼吸些新鮮空氣,哪怕只是暫時的。 強撐著和師母說了聲,岑聲聲攥緊手機,快速地推開包間的門離開,往幽長的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方向去。 直到冰涼刺骨的流水撲到臉上,給發(fā)燙的額頭、臉頰降溫,緩緩抬眸,岑聲聲從鏡子?里同狼狽的自己對?視上,苦笑了下。 哪怕夢里有過不該有的心思?,但是夢醒了,一切也該消失了。 撕到最深,獲取極致jsg的痛感,這?是個漫長的過程。 等清理完再出來,岑聲聲失魂落魄,或許是晚上的果酒也后勁很大,岑聲聲覺得自己腳下也虛浮,只能緩緩地、扶著側(cè)墻,一步步順著來時的路回包間去。 狹窄逼仄的轉(zhuǎn)角空間里,眉目凌厲的男人正斜倚著墻壁一側(cè),冷白指骨夾著只猩紅的煙,他微微垂首,視線落在手里的手機屏幕上,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情緒難辨。 聽得見她一步步越來越近的動?靜,周時慕收回手機塞進口袋里,緩緩抬眸,疏離懶怠的視線看?過來,或許是環(huán)境昏暗,他初初還有些失焦,直到緩和了下才重新落在岑聲聲的臉上,而后直直鎖住。 “要走?嗎?”他聲音有些刻意壓抑后的低沉,帶著剛吸了煙后的細微沙啞。 岑聲聲在離他大約三四米的距離,便突兀地停住了腳步,與他之間的距離,終于?又一次拉回了在京北時候那般。 但這?才是該有的距離。 “嗯,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彼路鹪俅握一亓嗽?jīng)那個內(nèi)心坦蕩的自己,隨口一句的借口,只為盡快離開是非地。 聽了她的回答,周時慕倒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只極緩慢地挪開視線,垂首不再看?她,指間夾著的煙氤氳燃著,他就那么隨意夾在手里,并沒有別的動?作。 再次陷入沉默,周時慕?jīng)]有要繼續(xù)說話的意思?,卻也沒有要離開的動?作。 但總要有人先打破僵局,岑聲聲緩緩呼了口氣,決定?先離開這?逼仄壓抑的環(huán)境。 她刻意貼著廊道的另一側(cè),盡量同周時慕之間的距離拉開。 刻意堆砌的痛感的結(jié)果,讓她以痛的名義清楚的再次記起,周時慕是她不可觸碰的危險,是逾距了會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越靠近,好似耳蝸里那股轟鳴的白噪聲就越發(fā)瘋狂,就要越過他的那瞬,噪聲達到了最頂峰。 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說地突兀鎖住她細瘦的腕骨,也讓她在那瞬仿若什么都聽不到了。 那是一只不容忽視的極好看?的手。 這?些天,這?只手曾不止一次地隔著厚重的羽絨服扶著她的腰穩(wěn)住她的身體避免了她狼狽摔倒,也曾隔著袖口的布料拉著她將?她護在身后,渡給她源源不絕的安全感。 而這?刻,它直接覆在自己的手腕上,沒有任何布料的遮擋,就那樣直白地、直接地攥著她的手腕。 沒了布料阻隔的掌心緊貼著皮膚,沒有一絲縫隙。 岑聲聲只覺得有股無形的溫度灼得她不自覺想要縮手。 周時慕將?她的抵抗盡收眼底,手里的力道卻絲毫不減,握著掌心里那截細瘦的仿若稍一用力就能折斷的腕骨。 他甚至借著手腕上施加的那點力道,就輕而易舉地將?那個時刻戒備著同他拉開距離、沒有心的小姑娘直直拉進面?前的位置。 最后的理智讓他沒有繼續(xù)上前,他只是另一只手壓在她肩側(cè),這?個動?作仿佛將?她圈進自己的懷里。 “岑聲聲。”他聲音因為刻意的壓抑而發(fā)啞,墨黑的眸子?翻滾著掩不住的陰沉。 “就這?么喜歡他?非得回這?個頭是不是?” 突然拉近的距離,岑聲聲踉蹌著跌進他懷里,身高?原因她的鼻子?只到他胸膛的位置,這?個角度下,她的鼻子?幾乎是貼在周時慕的前胸的。 撲鼻而來的是股濃烈的酒氣。 明晃晃地告知她,面?前的男人他不清醒,或者說他此刻說出的話,將?不具有效力,存在隨時被推翻的可能性。 “周時慕?!贬暵暼套∩硇缘膽?zhàn)栗,抬眸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你喝多了,弄疼我了?!?/br> “為什么?”周時慕仍舊沒有松開的意思?,力道反而越發(fā)收緊,“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嗯?” “是因為他幫你外?婆么?”周時慕哂笑了聲,“岑聲聲,你這?樣放不下,這?到底是喜歡,還是感激到以身相許,嗯?” “你真的分得清嗎?” 岑聲聲因為他的動?作呼吸變得愈發(fā)急促,身體里那個她極力想要壓制的聲音瘋狂地在叫囂。 哪怕知道是深淵一場,痛感堆砌換來的理智也警告她這?次千萬不要再跳。 但可不可以,至少讓她知道一個答案。 “和你有關(guān)嗎?”岑聲聲仰頭看?著他,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語氣,“周時慕,你是以什么立場過問我的事?” “又是因為什么這?樣問我?”她問,“因為我是靳逸琛的前女友的身份所以對?我有興趣了是嗎?” 第32章 聲聲 狹窄幽深的廊道里?, 頂上的吸頂燈吐出昏暗的、陰郁的光線。 岑聲?聲?仍舊被圈在?周時慕劃歸的逼仄空間里?,耳邊充斥著?不容忽視的粗重?忍耐的呼吸聲?, 氤氳的熱氣在?兩人身邊環(huán)繞著?。 距離這里?最近的包間也有十多?米的距離, 多?折的拐彎轉(zhuǎn)角隔絕了嘈雜的現(xiàn)實生活,拘出這一隅的不真實的寂靜之地。 周時慕指尖的那點猩紅比起他眼里?的那股勁兒要遜色的多?,酒精在?腐蝕他越發(fā)模糊的理智, 他瞇著?眼看著?身前不知深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