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惹你們?nèi)魏稳?第15節(jié)
“我、我當時也沒那么小。”林可瀅嘴硬道,“我來玄天宗之前,已經(jīng)修行了一段時間,這次上山,也是因為感覺到離凡心境不遠了,所以才來試一試。” 玄天宗在修士上山的時候就會篩掉一批人,能順利進入宗門的,都是有一定潛力的人。林可瀅出生在林家,從小就不缺有助修為的法器丹藥,這次能順利突破凡心境,也是情理之中的。 流光見再說林可瀅真得急了,便沒有再打趣她,黎璃聽林可瀅提起突破凡心境,又跟她問起了修煉心得。 三天后,黎璃還沒突破凡心境,但四十年一次的宗門比武大會正式開始了。 玄天宗作為東道主,自然要把遠道而來的各門派都安頓好,就連流光他們這種新入門的非正式弟子,都被安排到大殿外列隊迎接各門各派到場。 流光對這些宗門了解不多,但按照黎璃剛才在她耳邊的說法,這陣容相當于奧斯卡紅毯。 “這個就是合歡宗的宗主柳瑟,她也是宗門聯(lián)盟里唯二的女掌門之一!”黎璃看著柳瑟帶著弟子從前面走過,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嗓音,“她就是我的奮斗目標!” “……”流光點了點頭,“嗯,人總得有點夢想,否則日子過不下去?!?/br> 黎璃品味了一下她這話,怎么覺得這不像是什么好話呢?:) “你說她是唯二的女掌門,那還有一個女掌門是誰?”流光有些好奇地問。 黎璃道:“就是陳家的現(xiàn)任家主陳靈芝!也就是陳璨的母親!” 這倒是讓流光有些意外:“陳璨的父親原來是入贅的陳家?” “對呀,他家是世代行醫(yī)的,跟經(jīng)商的陳家沒什么交集,但陳靈芝為了追他,給他在玄奇大陸各個地方都開滿了醫(yī)館!” 流光:“……” 這是什么女霸總! “當然陳靈芝能當上陳家家主,是因為她最會賺錢!她開的這些醫(yī)館不僅追到了夫婿,每年也都有一筆豐厚的營收,陳家在她手上這些年,所有生意都蒸蒸日上,她就是全玄奇大陸最有錢的人!” 流光終于也有些激動了:“她就是我的奮斗目標!” 黎璃道:“嗯,人總得有點夢想,否則日子過不下去?!?/br> 流光:“……” 陳靈芝今天也來了,雖然陳家不是宗門,但他們是宗門聯(lián)盟的人,也是本次比武大會的金主,虞宗主特地把中間的一個位置留給了她。 宗門聯(lián)盟的人到齊后,一些小門派也陸陸續(xù)續(xù)到場了。剛才宗門聯(lián)盟的宗主掌門,身后都跟著一串長長的弟子,而小門派則不同,他們本來弟子就不多,宗門也沒那么富裕,所以只帶了自家的精英弟子出來。 有的宗門甚至只有掌門人來了,純粹就是來湊熱鬧的。 就在流光覺得有些無聊的時候,黎璃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流光的瞌睡醒了一半,轉(zhuǎn)頭看著她問:“怎么了,又有什么人來了?” 大人物不都在最前面走完了嗎?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人來? 黎璃抓她的那只手比剛才還用力,能感受出她真的是非常激動:“遲修憫,是遲修憫來了?。。?!” 遲修憫,又是一個流光沒有聽說過的新名字。 “遲修憫?又是哪個宗門的?” “他不是宗門的,但他是虞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離開玄天宗后他回了遲家接任家主一位?!崩枇а劬﹂W閃發(fā)光地盯著前面的高挑男子,“但這些在他的美貌面前,一文不值?!?/br> 流光:“……” 她早該想到的,能讓黎璃這么激動的,只有帥哥。 她也好奇地張望了一眼,看見了一抹修長的身影。他長得十分年輕,跟剛才那些宗主掌門都差著輩分,但上位者的氣勢倒是一點不輸。他的衣著也十分考究,和陳璨那種恨不得把“爺有錢”三個字鑲在衣服上的風格不同,他的衣服用色和款式都比較內(nèi)斂,卻在細節(jié)上下足了功夫,一針一線都透著精致。 遲修憫的舉手投足間都是從容和貴氣,嘴角也一直掛著點兒笑,溫和,卻又讓人高攀不上。 “怎么樣,是不是很帥!”黎璃望著遲修憫已經(jīng)走遠的背影,還沒緩過這個興奮勁。 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遲修憫真人啊,這趟玄天宗真是來值了! 流光點了點頭,評價道:“優(yōu)雅,真的優(yōu)雅。” “還不止這些呢!”此刻的黎璃,活脫脫一個給人安利自己正主的追星少女,“他還是個千年難遇的天才,年紀輕輕已經(jīng)到了真心境全盛期,很有可能成為玄奇大陸史上第四個——也是最年輕的一個——突破玄心境的人!” “突破玄心境?這么厲害?” “是啊,大家都非??春盟∥乙彩牵 ?/br> “哦……” 那邊遲修憫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雖然他是個晚輩,但因為出色的天賦和遲家家主這個身份,虞宗主把安排在了自己身邊。 “師父。”見到虞宗主,遲修憫還是先問了一聲好。 虞宗主最是喜愛這個徒弟,看到他自是笑得合不攏嘴:“修憫來了,快坐快坐。” 遲修憫依言在椅子上坐下,一旁的陳靈芝看見他,也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遲家主果真是人中龍鳳,我家那傻兒子要是能有你一半出息,我睡著了都能笑醒?!?/br> 遲修憫客套道:“陳家主過譽了,我聽聞這次各地瘟疫四起,陳家一直在積極研究藥方,還免費發(fā)放了許多湯藥,可謂是功德無量。”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陳靈芝笑著道,“我們陳家也是宗門聯(lián)盟的人,當然也要盡自己的一份力?!?/br> 遲修憫和陳靈芝寒暄完,虞宗主看人已經(jīng)到齊了,便站起身開始宣布比武大會的規(guī)則。 流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年聽過的領(lǐng)導講話,她以為虞宗主會說很久,沒想到虞宗主是個實在人,只簡單說了幾句祝詞,就宣布比武大會正式開始了。 “比武的擂臺設(shè)在織金臺,為期五天,在上織金臺之前,我們還將進行一輪預(yù)選。” 流光一聽“預(yù)選”這兩個字,眉頭就輕輕跳了一下,玄天宗是真的很喜歡搞海選這一套啊。 “預(yù)選場地在開明山,所有愿意參加的弟子都能去領(lǐng)一根絲帶,系在身上明顯的部位。”虞宗主說到這里,還拿過一根絲帶給大家展示了一下,“你們需要在開明山里待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身上的絲帶還在的人,方可進入擂臺比武。” 開明山是不欺山旁邊的一座山,跟不欺山差不多大,山上也有許多飛禽走獸。按照虞宗主說的這個規(guī)則,只要你躲得好,飛禽走獸反而沒太大威脅,倒是那些可能來搶奪你身上絲帶的其他弟子,才是最難應(yīng)付的。 如何在一個時辰內(nèi)保住自己身上的絲帶不被奪走,是這個預(yù)選的重點所在。 “香香,黎璃,你們想?yún)⒓宇A(yù)選嗎?”林可瀅好奇地問了她們兩人一句,擂臺賽她們這些新弟子肯定不用指望了,但預(yù)選賽沒有門檻,大家都能去體驗一下。 黎璃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和沈師兄一起去開明山,是吧?” “……”林可瀅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什么事兒都能扯到沈師兄?” “那你就說你是不是吧?” 林可瀅:“……” “不過這次的比武大會,沈師兄的呼聲確實很高?!边t修憫離開玄天宗之后,剩下的弟子里修為最高的,就要數(shù)沈蘭意了,“哎你們知道嗎?遲修憫參加過三次宗門比武大會,連續(xù)拿了三次第一!” 流光低低“啊”了一聲:“所以說他至少一百多歲了是吧?” 黎璃林可瀅:“……” 一般人聽到這件事,感嘆的會是遲修憫的歲數(shù)嗎! “一百多歲怎么了?一百多歲在修士里可是年輕人!”黎璃可容不得她這樣說自己的欽慕對象,“而且他可是真心境全盛期,這個年紀這個境界,你能再找出來第二個人嗎?” “……”也不是不能。 流光輕咳了一聲,跟她們道:“我們也去領(lǐng)絲帶吧?!?/br> 第19章 花祟 分發(fā)絲帶的地方已經(jīng)排起了隊,大家都抱著來都來了的心理,決定參與一下。為了提高效率,分發(fā)絲帶的弟子讓各派統(tǒng)計好總?cè)藬?shù),派個代表統(tǒng)一領(lǐng)取。 除了絲帶,每人還能領(lǐng)到一發(fā)信號彈,如果在開明山里遇到什么危險,可以發(fā)信號彈求救。 “如果發(fā)了信號彈,就代表放棄接下來的比賽,還請諸位謹慎使用?!边M山之前,虞宗主最后叮囑了幾句,“另外,比武只為交流武學,點到為止,切勿傷人性命。若有違者,逐出師門?!?/br> 大家準備妥當后,齊齊朝開明山進發(fā),各派宗主掌門則留在玄天宗觀戰(zhàn)。三清宗的宗主拿出了三清鏡,眾人可透過三清凈看見開明山內(nèi)的情景。 大殿外燃起了一炷高香,用以計時。 黎璃和流光還有林可瀅走在一起,警惕地看著四周:“我們會不會一進去就遇到天心境的弟子???要不我們找找沈師兄,和他一起走吧?!?/br> 流光淡定地道:“修為高的弟子,重心肯定放在之后的擂臺賽上,他們不會主動去搶別人的絲帶,其他人也不會挑他們下手,對他們來說,這一個時辰最好的做法就是養(yǎng)精蓄銳。” 黎璃聽完她的分析,頓時安心了不少:“你說的有道理。” “香香姑娘!”和季淮澤走在一起的姜明杰看見了流光,朝她揮了揮手,“咱們一起走吧,進山后還能互相照應(yīng)?!?/br> 流光點了點頭,五個人一起進了開明山。 進山之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入口處似乎設(shè)置了什么陣法,大家一進來便自動分散在了四處。 流光看了看空曠的四周,獨自朝山里走去。 開明山很大,山林深處居住著不少危險的猛獸,為了安全起見,比賽只是在開明山外圍進行。 流光也沒自己往深處走,打算隨便找棵樹睡一覺。她還在挑樹,司空耀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她旁邊,雙手背在身后,彎腰探出半個身子,看著她笑:“大美人,又見面了?!?/br> 流光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著他:“司空甜甜?你又混進來了?” 司空耀身上穿著不知從哪里搞到手的合歡宗弟子服,額頭上系著一根絲帶,他直起身,謙虛地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br> “……也不是在夸你。”流光扯了扯嘴角,“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司空耀道:“自然是緣分的指引。” “……”流光干脆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挑樹了。 司空耀站在她旁邊,看著她挑樹,嘆息了一聲:“今天這個覺,你恐怕是睡不了了。” “為何?”流光側(cè)頭看著他。 司空耀微沉著目光開口:“我離開平洲后,重新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生瘟疫的地方,發(fā)現(xiàn)鬧過瘟疫的地方,基本上都出現(xiàn)了怨氣。” 流光皺了皺眉,司空耀接著道:“我試著凈化怨氣,但沒有紫晶玉佩,效果并不太理想。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我總算搞明白這些地方的聯(lián)系了?!?/br> 司空耀側(cè)過頭,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流光:“這些人非常謹慎,傀尸和一些鬧瘟疫的地方,只不過是他們掩人耳目的煙霧。只有把這些干擾都排除,才能看出他們的真正目的。” “是什么?” “血煞陣?!彼究找谅曂鲁鲞@三個字,“那些鬧瘟疫的地方,都在血煞陣的陣點上,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們還特地在一些不相干的地方也制造了瘟疫,最后再放出傀尸轉(zhuǎn)移視線?!?/br> 流光聽說過血煞陣,需要用怨氣和鮮血催動:“他們在用玄奇大陸擺煞血陣?” “嗯,”司空耀點了點頭,“而陣眼,就在開明山。” 流光一愣,隨后眉頭皺了起來??磥斫裉扉_明山一定會出事,難怪他說自己這個覺是睡不了了。 司空耀見她抿著嘴角,又勸起了她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這不是來了嗎。” 他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個桑皮紙包,拆開來遞給了流光:“吃點蜜餞,這可是寧熙的特產(ch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