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錢 第14節(jié)
“自然不是”新帝順手用玉簪挽起她的頭發(fā),低身下來,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唇鼻,果然無一處是不精致的,白玉簪落在鴉黑的發(fā)間,倒是顯得她往日過于秾麗的眉眼更加清婉明麗。 他笑著,溫聲道:“阿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所以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br> 長華郡主也笑,只是這笑容里摻雜了幾分真心無從得知。 …… 這場戲過得很順利,幾乎沒有卡場,而是一場戲完整的順下來拍完,所以現(xiàn)場情緒也烘托得很到位。 蔣姒演技很好,也很容易將人帶入角色里,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情不自禁地被帶入戲中,恍惚間,讓人以為她就是真的長華郡主。 一條過以后,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自動自發(fā)地鼓掌叫好。 蔣姒起身微微鞠躬道:“謝謝各位老師,辛苦大家了?!?/br> 在一旁候場背臺詞的趙彎彎,用劇本擋著泛紅的臉頰,烏黑的眼珠亮亮的,望著舉手投足間盡顯慵懶風情的蔣姒,暗暗深呼吸,忽然有點羨慕起了蘇航。 她的戲份大多都是跟蘇航拍的,和蔣姒的對手戲少之又少。 除了開場圣女為天亁祈福時,從靈淵出來覲見新帝,能夠見到長公主一面以外,就沒什么能直接接觸的戲份了,后期她還成了加速長華郡主死亡的催命符。 趙彎彎怏怏不樂地垂下腦袋,早知道她還不如演長華郡主身邊的婢女,這樣她和蔣姒接觸的機會還能更多一點。 蔣姒今天的重心都在晚上那場夜戲,夜戲的尺度很大,不一定能一次拍好,所以白天沒給她安排太重的戲份,這會兒,她已經(jīng)可以下場休息了。 倒是蘇航和趙彎彎有大量的對手戲,畢竟是男女主角,戲份多很正常。 至于文導,他私底下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脾氣,每天笑瞇瞇的,任誰跟他開玩笑,他都不會真的生氣,更沒有某些大導演恃才傲物的臭毛病。 但一旦正式開機,整個人就會變得異常暴躁,他對戲的把控和要求十分嚴格,尤其是演員,在他看來,演員只分為可以□□和無可救藥的,一般只有前者才會讓他動氣,畢竟還能□□就證明尚且還有救,嚴格一點,也是為了他們好。 女主角趙彎彎還是大三學生,從來沒有拍過戲,完全從零開始,自然經(jīng)驗不足,蘇航也沒好到哪兒去,他本身就是愛豆出身,雖然這兩年為了轉(zhuǎn)型拍過兩部劇,但效果都不怎么好,演技有點僵硬。 先前和蔣姒的對手戲,因為有蔣姒帶著,所以他從一開始的不太自然,慢慢地也能漸入佳境,但是現(xiàn)在跟趙彎彎的對手戲,一上來就是吻戲。 兩人都是愣頭青,沒有過吻戲經(jīng)驗,加上演技稚嫩青澀,沒辦法很好地將自己代入進劇本里,更沒法將劇中那個被兩人身份限制束縛著,飽含痛苦的離別之吻很好地演繹出來。 兩人拍戲磕磕絆絆的,磨了一整個上午,拍出來的效果也不怎么好。 整個片場充斥著文導的罵聲,罵到最后他舉著喇叭大聲喊:“還要我親自上場來幫你演嗎?親你又不是要殺了你,擺出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來是想干什么?女演員都還沒怎么,你先擺臉子了是吧?還有你,拍了一早上還不會親,以后吃飯要不要我嚼碎了來喂你們???” 蘇航繃著臉,隱晦地望了蔣姒一眼,下顎咬得很緊,旋即失落地垂下眸,低頭道歉:“對不起導演,我會調(diào)整好的?!?/br> 趙彎彎也被罵得縮成了鵪鶉,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蓄著一包眼淚,根本不敢吭聲。 蔣姒見她被罵得有點可憐,咳嗽了一聲,幫著說了兩句話:“文導,他們還是新人,演技稚嫩一點很正常,你這么罵下去,我怕他們會更沒信心,要不讓他們休息會兒,晚點再來拍吧” 文導斜睨了她一點,無差別攻擊:“你也少在這里晃,沒你的戲,就別在這兒晃來晃去的,影響演員情緒。浩然呢?晚上就得拍你和浩然的對手戲,不抓緊空余時間彼此熟悉一下,醞釀情緒,難不成還要我們熬通宵等你們?nèi)霊???/br> 蔣姒朝著趙彎彎做了個無奈聳肩的表情,挨了罵也不覺得多難堪,她點著頭滿口答應(yīng):“行,我這就走,不留在這礙事兒,” 趙彎彎感激地朝她笑,只是因為剛剛被罵得很慘,這會兒硬擠出來的笑容也說不上好看。 蔣姒用口型輕聲說了句“加油”后,便準備轉(zhuǎn)身離開,余光瞥見一旁杵著的蘇航。 蘇航似乎一直在看她,這會兒見她目光望過來,又跟被蛇咬了一口一樣,驚慌失措地別開視線。 蔣姒微蹙了下眉,倒是也沒太往心里去,她提著裙擺從片場離開。 片場外停著一輛黑色豪車,車身線條流暢凌厲,車牌是連號,一看就知道車里的人身份不凡,非富即貴。 副導演接到通知以后,快步從里邊出來,殷勤地迎了上去道:“沈助理,文導還在導戲,現(xiàn)在脫不開身,我?guī)銈冞M去吧” 降下車窗的沈易沒急著下車,而是佯裝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文導這會兒在導誰的戲?” 副導演心知眼前的人是他們這部劇的投資商,也是他們最大的金主爸爸,雖然好奇他們?yōu)槭裁磁R時通知要過來,但秉持著出錢就是衣食父母的原則,他態(tài)度十分諂媚地說:“哦,就是我們這部劇的男女主角啊,不過因為兩位都是新人,需要文導在場費心□□?!?/br> 他這是在解釋為什么文導沒有親自出來迎接的事,沈易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又問:“都是新人,演技不行,這部劇拍出來的效果能好嗎?” 副導演頓時急了,額上冒出了冷汗,急忙解釋:“好,當然好。兩位老師雖然是新人演技卻不差,只是入戲慢一點,需要導演從旁協(xié)助而已,像今天早上蘇航老師和蔣老師的對手戲就很不錯,一場過。” 沈易暗暗覷了眼后座,見男人神色漠然,眸中情緒不明,便硬著頭皮裝下去:“蔣老師?” “蔣姒、蔣老師”副導演生怕說錯話,會導致他對戲沒信心半路撤資,故而都挑著好地說,“您不認識嗎?最近她還挺火的,和蘇航老師好像還有個什么很火的cp超話吧” “不過蔣老師確實很厲害,很快就能將對手戲演員帶入戲,今天晚上,她和孟老師還有場大尺度的親密戲,沈助要是不著急的話,不妨留下來看看?” 第19章 沒錢 蘇航先前拍過網(wǎng)劇, 多少有點基礎(chǔ),趙彎彎科班出身,在學校也是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學習的。 兩人雖然一開始演的很僵硬,但在導演鍥而不舍地□□下, 后來的表現(xiàn)就要好很多, 演出來的效果越來越好。 剛剛那條, 兩人的表現(xiàn)就很不錯。 文導對待虛心好學尚且還有可救之處的演員,一向耐心, 雖然開拍時脾氣會控制不住變得暴躁, 但講戲很細致,并不是那種只知道一味發(fā)脾氣指責的導演。 這會兒,現(xiàn)場原本趨向窒息的氛圍已經(jīng)緩和下來了, 趁著兩人補妝的時間, 文導上前給他們兩人講戲, 并且親自上場示范,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么演。 文導將手里的劇本卷起,極其有耐性地引導蘇航的情緒, 他說:“你親過去的時候,可以把她想成你心底最思念的那個人, 你深愛著對方, 可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并且你們馬上要分開,這一次也許就是你們這輩子最后一次見面,在這種離別情緒的烘托下, 你肝腸寸斷又不得不忍痛放手, 我需要看到你的痛苦、你的掙扎, 我需要你表現(xiàn)出那種緊繃到極致的情緒拉扯感, 明白嗎?” 蘇航眸色怔忪,似乎是真的領(lǐng)悟到了導演說的意思,他點頭:“明白?!?/br> 文導嗯了聲,又側(cè)身開始引導趙彎彎:“你也別緊張,拍吻戲是這樣的,一開始會有點不自在,但你是演員,遲早得邁出這道門檻,你談過戀愛沒有?你就將這個吻當成是自己的初吻,蘇航就是你的初戀情人,那個學生時代最讓你怦然心動的人,演戲,要有代入感,自己首先就得先在腦子里過一遍戲,找到最觸動自己的那個點,保持住那種情緒,才能入戲,懂不懂?” 趙彎彎似懂非懂,她不太好意思說其實她還沒談過戀愛,也沒有什么初戀情人,活了二十年,這不止是她的熒幕初吻,更是她人生中第一個和異性的吻。 不過她還是紅著臉應(yīng)了聲:“知道,我會努力的。” 見他們兩人狀態(tài)已經(jīng)好轉(zhuǎn),文導也沒再啰嗦,看了眼時間道:“行,那就抓緊再來一條,爭取這條一次過?!?/br> 他張羅著重新開始拍攝,現(xiàn)場開始清場,化妝師退出鏡頭外,其他人也打起了精神,各司其職,重新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開始新一輪的拍攝。 …… 副導演帶著謝權(quán)一行人去休息室的時候,正好路過拍攝現(xiàn)場,現(xiàn)場工作人員很多,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 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年輕俊雅,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清傲矜貴的氣質(zhì),跟混亂嘈雜的片場格格不入。 副導演心驚膽顫地領(lǐng)著人往前走,聯(lián)想到幾分鐘前,他剛說完讓沈助留下來看場夜戲的話,后座的車窗就降了下來,錯落的光影勾勒出男人清雋流暢的側(cè)臉輪廓,狹長的丹鳳眼勾出鋒利冷戾的弧度,冷淡視線看過來時,分明沒帶什么情緒,卻看得副導演悚然一驚,后脊梁背忽地竄起一股寒意。 副導演原先也不知道后座還有人,畢竟車窗顏色很深,從外邊根本看不見里頭,他被嚇得不輕,男人卻只是神色漠然地問了句:“什么大尺度?” 副導演被問得眼皮一跳,不知為何,莫名有點心虛。 往常在導演面前巧舌如簧的本事,這會兒根本使不出來,他費勁地扯動僵硬地臉部肌rou,硬擠出一個笑容說:“呃…就是比較激烈一點的戲?!?/br>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回答完以后,對方眉頭似乎輕蹙了一下,神情有點冷。 副導演回過神來,見到前邊正在拍戲的蘇航和趙彎彎,他剛想出聲介紹,就見正在拍攝中的兩人身體越靠越近。 年輕的男女相擁而立,花前月下傾訴衷腸的浪漫氛圍下,藏匿著濃烈的悲傷,面對也許此生不得再相見的愛人,澎湃的情感難以遏制,年輕的帝王情不自禁地俯身,吻落在她唇間,冰清玉潔的圣女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出了極其大膽的舉動,她主動仰著頭,閉上了雙眼放任自己沉淪在愛欲之中。 落花簌簌,皓月高懸。 兩道身影幾乎重疊,吻的極盡癡纏。 謝權(quán)眸色愈深,意味不明地出聲:“這就是你說的激烈?” 副導演覷了眼男人的臉色,忽地沉默下來,沒敢說實話。 這算什么激烈?這種吻戲在影視作品里稀松平常,晚上那場床戲才是重頭戲。 副導演尷尬地笑著打哈哈,糊弄過去:“謝總咱們還是先去休息室吧,等晚點文導拍完戲,有關(guān)作品的事,您可以親自問文導?!?/br> 拍攝現(xiàn)場,文宏看著監(jiān)視器里兩人愈發(fā)自然的表現(xiàn),垮了一早上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 還沒等他拍完喊卡,副導演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俯身在他耳邊說:“文導,謝總過來了?!?/br> “謝總?”文宏渾不在意,“哪位謝總?” 副導演著急:“就是恒星的老板啊,《醉夢風華》的出品方,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兒了,文導您趕緊過去見見吧” 文宏挑眉:“他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副導演也納悶:“我也不知道啊,那位沈特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快到我們劇組門口了?!?/br> 往常投資商過來探班,都會提前打電話通知一聲,哪像這位,說來就來,完全沒給人緩沖準備的時間。 副導演思忖片刻,忽地想起:“您說他是不是過來探哪位老師的班的?” 文宏挑眉:“你有把握?” “能千里迢迢跑這兒來的人,不是為了探班,還能是為了什么?”副導演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對的。 劇組拍戲的地點很偏僻,像他們那種金尊玉貴的身份,根本犯不著特地過來現(xiàn)場看,單純是為了催促拍攝進度?考察拍攝情況?似乎無論是哪個理由都說不過去,除非這組里有他捧的演員。 副導演抬頭時,眼神不經(jīng)意地掠過還沒下戲的兩人,摸著下巴琢磨著,若有所思。 莫非是趙彎彎? 她大學還沒畢業(yè)就能挑大梁出演《醉夢風華》的女主角,這種資源待遇,可不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新人能夠做得到的。 畢竟文宏的作品,很多演員搶破了頭也想插個角色進來,放著圈內(nèi)那么多名氣加身的人氣小花不選,偏偏選擇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新人,要說這中間沒貓膩,說出去誰信? 副導演心思活躍,又往趙彎彎那邊瞥了一眼,聯(lián)想起剛剛男人意味不明的話,心底咯噔一下,頓時毛骨悚然。 副導演問:“文導,趙彎彎今天還有戲嗎?” 文宏瞥了他一眼,“下午還有兩場吻戲,怎么了?” “……”副導演抓耳撓腮,“要不您還是先把她的戲往后壓一壓吧,那位還在這兒,不好拍這種戲?!?/br> 文宏眉頭一抖,不滿地皺眉:“壓戲?安排好的事,還能說改就改?” 副導演和文宏合作多年,自然清楚文宏的臭脾氣,他平生最反感的就是旁人在他拍戲的時候指手畫腳。 前段時間有個想帶資進組的女演員,劇還開始拍,角色都還沒定,就開始頤指氣使地要編劇改劇本,提出了一堆荒唐要求,文宏脾氣暴躁,當場發(fā)作,罵得對方狗血淋頭,直接將對方拉進了合作黑名單里。 可如今…… 副導演為難地小聲勸:“您就別抱怨了,這不也是為了劇好嗎?您想啊,萬一得罪了謝總,他要是半路撤資,咱們劇組就得開天窗,集體喝西北風。如今正是影視寒冬期,拉投資有多不容易,您心底也清楚,何況還是像謝總這樣,出手闊綽要求不多的投資商,更是可遇不可求??!” 文宏眉頭緊鎖:“算了,那就把蔣姒和浩然的戲提前,讓道具組趕緊準備好房間,順便提醒一下蔣姒和浩然,讓他們做好準備。” 卡了一早上的吻戲終于過了,趙彎彎松懈下來坐在小板凳上休息背臺詞,準備拍第二場的時候,副導演忽然走過來說:“彎彎,你今天的戲拍完了,可以早點回去休息?!?/br> 趙彎彎一愣:“可我下午不是還有兩場嗎?” “文導臨時決定將孟老師和蔣老師的戲提前”副導演笑,“你今天也辛苦了,趕戲趕得太著急,怕你狀態(tài)不好,拍出來的效果不行,也是白費時間,所以文導就讓你和蘇老師先回酒店休息?!?/br> 趙彎彎還是覺得匪夷所思,有點懵地眨了下眼睛,“哦,那我先收拾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