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真要是?敗了，爸媽還在那邊?！闭履羷P道，他還是?覺得爸媽更寵著小弟。

    “……”余蘭明白章牧凱的意思，她?懶得說了。

    章牧凱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這么多年了，余蘭想要改變章牧凱的想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時，章牧清帶著孩子上樓，讓兒子在地毯上學(xué)走路。

    “過來?！闭履燎迮呐氖郑寖鹤幼哌^來。

    小浩然顫顫巍巍地走著，走了兩?步，他又看向不遠處的林清雅。他要去?找mama，才不要爸爸。

    章牧清看著兒子轉(zhuǎn)彎，兒子還是?喜歡mama啊。

    林清雅低頭，她?看著抱著自己腿的兒子，她?正準備把曬好的干凈的衣服疊起來。

    “跟你?爸爸一起玩?！绷智逖诺?。

    “mama，mama?！毙『迫徊幌胍职郑?想要mama。

    小浩然抱著mama的腿不肯松手，誰都不能把他和mama分開。

    “mama在呢?！绷智逖诺?，“mama疊衣服，一會兒就?陪你?玩?！?/br>
    “mama?！毙『迫徊粩嗟亟兄鴐ama。

    林清雅見小浩然一直叫著mama，她?不阻止兒子，讓他叫，等他叫累了，他就?不叫。

    “他就?喜歡你??！闭履燎蹇恐T，“看見你?，就?得跟著你??！?/br>
    “你?把他抱走啊?！绷智逖诺馈?/br>
    章牧清走過去?，他沒有抱起小浩然，而是?開始疊衣服。

    “錦輝去?滬市了。”章牧清道，計錦輝是?他的合伙人，“去?看看機器?！?/br>
    “你?沒去?？”林清雅問。

    “他負責(zé)機器方面的事情。”章牧清道，“總不能去?一個地方，我們?nèi)?個人都去?。這邊還有很多事情，得把廠房建好，還得準備相關(guān)文件去?報備。”

    “這些東西也需要準備一段時間。”林清雅道，“藥膏那些東西都已經(jīng)拿去?檢測了嗎？”

    “檢測了，都沒有問題?！闭履燎宓?，“就?準備等著工廠建立好，機器和原材料都到了，就?可?以開始。”

    章牧清還做了計劃，他們的工廠剛剛起步，生產(chǎn)出來的東西再好，也沒有名氣。他們前面賣的價格不能太高，卻也不能太低，太低了，成本都收不回來。

    他們得考慮人工、運輸費、水電費等各方面的成本，這些成本都算進去?之后，還得看銷售人員能不能把東西銷售出去?。

    “你?們做吧。”林清雅不摻和這些事情，頂多就?是?把她?研究出來的藥膏給他們。

    林清雅拿出來的是?她?自己單獨研究的，而不是?醫(yī)院里研究的。醫(yī)院里花錢讓他們搞研究的話，研究成果就?是?得掛在醫(yī)院那邊，不是?林清雅個人能隨意拿出來用的。

    “mama。”小浩然又叫了一聲。

    “你?就?跟夏天里的青蛙一樣?，呱呱呱的?！绷智逖鸥纱啾饍鹤幼诖蹭伾?，“mama就?在這里，不用一直叫?！?/br>
    “mama。”小浩然才不管mama是?不是?就?在身邊，他就?是?要多叫兩?聲。

    小浩然依偎在mama的懷里，他很快就?睡著了。

    林清雅看著兒子睡著了，也沒有急于把孩子放到床鋪上，得等一會兒。她?現(xiàn)?在立刻把孩子放過去?，孩子就?要睜開眼睛，弄得孩子跟裝睡一樣?，醒得太快。

    “睡了？”章牧清輕聲地道。

    “才睡。”林清雅道。

    “他倒是?知?道要找mama，讓mama抱著睡?！闭履燎宓?，“你?抱著他的時間都快比抱著我的時間多了?！?/br>
    章牧清有時候就?在想他們是?不是?太早要孩子了，小浩然太過粘人。

    “回家的時候抱一下他?！绷智逖沤o孩子換了一個姿勢，讓孩子能睡得更加舒服，“我們成天在外面工作，都沒有時間多陪陪他。還是?媽他們照顧孩子，我們就?是?甩手掌柜?！?/br>
    他們回到家里的時候要是?再不多陪陪兒子，兒子以后就?要覺得他們當(dāng)父母的不夠好，跟他們不親近。

    林清雅前世沒有養(yǎng)過孩子，卻也知?道那些留守兒童過得有多艱苦。自己的兒子不是?留守兒童，但自己也不能讓孩子跟自己疏遠了。

    “他小的時候，還能多抱抱他，等他長大以后，不用你?說，他自己就?不要我們抱?！绷智逖诺?。

    “就?你?在的時候，他不喜歡讓我抱?！闭履燎宓溃八荚絹碓街亓??！?/br>
    “長大了，當(dāng)然得重一點?！绷智逖诺馈?/br>
    “他快點長?！闭履燎妩c頭，等到妻子嫌棄兒子的重量后，她?就?不抱了。

    樓下，章老太太得知?大兒子今天過來的事情，她?當(dāng)時帶著大孫子在外面散步，就?不知?道大兒子和小兒子在說什么。

    “總之，不是?借錢的事情?！闭吕蠣斪拥?，“沒有了那個人，牧凱的開銷小?！?/br>
    崔茜柔的開銷太大了，章老爺子以前也沒法去?說。章老太太說了幾句，崔茜柔都沒有改變。

    如今，余蘭和章牧凱在一起，他們兩?個人過日子都是?精打?細算，也能攢下一些錢。

    “牧清從工廠辭職回來，牧凱是?想著他不該辭職?！闭吕蠣斪拥?，“可?能他覺得他是?當(dāng)大哥的，得說幾句。”

    “他是?當(dāng)大哥的……”章老太太看不出大兒子有當(dāng)大哥的樣?子，“要是?他去?開工廠，我還得說幾句。牧清去?開工廠，倒沒什么?！?/br>
    章老太太怕大兒子能力不夠被?人騙了錢，現(xiàn)?在是?好時候，同時也是?詐騙頻出的時候。有的人就?被?人從工廠騙出來，說是?有高薪水的工作，到了最后，什么高薪水的工作啊，人家就?是?想從他手里騙錢。

    以前，那些人沒少拿錢買工作的，他們就?以為只要拿錢就?能買到好的工作。卻不知?道別人就?是?專門利用這一點，故意哄騙他們手里的錢。

    那些騙子也是?輾轉(zhuǎn)各地，說是?他們在哪個工廠哪個地方有親戚，他們能辦到多厲害的事情。別人一聽就?覺得他們很厲害，一個個就?開始掏錢。

    真有那么好的事情，哪里輪得到他們啊。

    章老太太聽說他們這一片區(qū)域就?有人被?騙了大幾百塊錢的，那個人說是?幫著去?打?通關(guān)系。打?通著打?通著，人就?不見了。

    “讓老大安心在廠子里工作，他就?別想有的沒的?！闭吕咸?，“他的日子剛剛好過一些，經(jīng)不住折騰?！?/br>
    “確實。”章老爺子認同妻子的看法，“他也不大可?能跑出來的?！?/br>
    “不跑出來才好?！闭吕咸?，她?給丈夫蓋上被?子，“小凡最近偶爾還有過去?一下?！?/br>
    “小凡是?老大的親生兒子，老大他們有過來，小凡也是?該過去?一下?！闭吕蠣斪拥溃案缸又g，到底不好隔得太遠?！?/br>
    門外，章超凡隱約聽到章老爺子和章老太太說的話，他就?是?準備去?尿尿。加上他就?住在章老太太夫妻的隔壁，這才聽到。老太太老頭子的房間門沒有關(guān)嚴實，還有一道縫呢。

    即便章老爺子夫妻沒有在章超凡的面前說這些話，章超凡心里都清楚。爺爺奶奶還是?希望他跟他爸多接觸，所以他才偶爾過去?一下，讓爺爺奶奶安心。

    他爸到底是?爺爺奶奶的親生兒子，有了他爸，才有了他。他和爺爺奶奶之間的關(guān)系，主要也是?因為有了他爸。

    章超凡小小年紀，心里就?跟明鏡似的。

    章老太太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她?走出去?，正好看到章超凡從衛(wèi)生間出來。

    “把電燈拉開啊?！闭吕咸珓倓偝鰜淼臅r候拉的燈，她?不拉燈就?是?一片黑乎乎的。

    “打?開門，有光出來，也能看得到?！闭鲁驳?。

    “這是?平地，要是?你?從樓上走下來呢？”章老太太道，“還是?得開燈?！?/br>
    “已經(jīng)好啦。”章超凡笑著道，“奶奶，快去?睡，我也得去?睡了。”

    “早點睡，別悄悄地躲起來看書?！闭吕咸p拍章超凡的手臂，“容易看壞眼睛?！?/br>
    “很小心啦?！闭鲁驳溃皼]有很晚還在看書，這就?睡覺，這就?睡?！?/br>
    章老太太送章超凡進房間，讓大孫子躺到床鋪上，大孫子蓋上毯子又閉上眼睛，她?才關(guān)燈關(guān)門。

    等章老太太離開，章超凡睜開眼睛，翻了一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章老太太回到房間，“是?小凡?！?/br>
    “小凡比他爸強?！闭吕蠣斪拥馈?/br>
    “你?說，小凡有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章老太太問。

    “那些話又不是?他不能聽的話。”章老爺子勸慰妻子，“他真要是?聽到了，那就?聽了。他的年紀小，心眼又不小，懂的事情多著呢?！?/br>
    還好大孫子沒有像大兒子那樣?，這讓章老爺子頗為欣慰。

    “也是??！闭吕咸馈?/br>
    “快睡了?！闭吕蠣斪拥?，“明早，你?還得起來做飯。”

    清早，林清雅吃過飯出門，她?便見到了她?媽。

    學(xué)校得過幾天開學(xué)，林母得知?章牧清辭去?了廠里的工作，她?就?來找林清雅問問情況。

    章牧清在工廠里是?領(lǐng)導(dǎo)，章家在榕城很出名，多少人都給他們面子。

    因此，章牧清不可?能是?被?排擠出工廠的，應(yīng)該是?別的緣故。

    “是?你?讓女婿辭職的？”林母問。

    “不是??！绷智逖庞行┯魫?，她?媽怎么一開口?就?問是?不是?她?讓章牧清辭職的，“您哪來的這樣?的想法？”

    “你?從小就?不是?一個多安定的人?！绷帜傅馈?/br>
    “你?讓我讀師范，我去?讀醫(yī)科?！绷智逖诺?，“這就?是?不安定？”

    林清雅沒有走她?媽安排的路，她?不喜歡去?小學(xué)初中當(dāng)老師，高中、幼兒園老師也是?一個樣?。她?要當(dāng)治病救人的醫(yī)生，當(dāng)醫(yī)生當(dāng)教授可?以，但她?真不適合去?面對一個班四五十個學(xué)生的班級，主要是?這些學(xué)生的話多，嘰嘰喳喳的。

    大學(xué)的話，好上許多。那些學(xué)生聽課就?聽課，不聽課不來上課，也不用多管。那些大學(xué)生不用心學(xué)習(xí)，等到他們考試的時候直接讓他們掛科。

    “當(dāng)醫(yī)生，工作也很穩(wěn)定啊?！绷智逖诺?，“能做一輩子?！?/br>
    “當(dāng)醫(yī)生還要面對生死??！绷帜覆幌胱屌畠喝?面對生死?，萬一哪一天真有病人死?在女兒的手術(shù)臺上，別人會怎么說女兒呢。

    林母希望女兒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不用擔(dān)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醫(yī)院的事情比學(xué)校的事情多多了。老師一個學(xué)年內(nèi)面對的學(xué)生基本都是?一樣?的，有時候兩?三?年面對的學(xué)生都是?一個樣?的。

    老師能從初一跟到初三?，能從高一跟到高三?……

    而醫(yī)生每天面對不同的病人，面對更多形形色色的人。

    “當(dāng)老師才好，老師面對的是?祖國未來的花朵，是?希望?！绷帜傅?，“你?看你?淑琴表姐去?當(dāng)老師，人家混得不差，她?丈夫也是?老師，多少人都羨慕他們。你?就?是?運氣好，救了章家的孩子，這才……”

    “您運氣好一個給我看看啊。”林清雅打?斷她?媽的話，“沒有實力，光光靠運氣，能治好病人？”

    林清雅不是?靠運氣，是?靠她?前世的積累。如果光光靠運氣，她?就?不可?能一直成功救治病人。有時候，醫(yī)生也需要一點運氣，但是?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看實力，他們也不敢去?相信虛無縹緲的運氣。

    “看，你?還跟我犟?！绷帜竾@息，“女婿的工作……”

    “不是?我。”林清雅一邊走一邊道，“他工作他的，我工作我的。只要他沒有讓我流落街頭，他有錢養(yǎng)家，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是?誰啊。”林母道，“那么好的工作，多可?惜啊。他以后指不定還能成為廠長呢。”

    “他們工廠整合了?！绷智逖沤忉?，“他不擅長造船，而且，工廠原本效益不好，就?越需要突破性的創(chuàng)新。他要是?在那邊，一問三?不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