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之后，余蘭和章牧凱夫妻都沒有回家，他們就?留在這?邊住幾天。一家人就?坐在客廳里聊聊天，再一起看看電視。

    林清雅沒有一直待在樓下，主要?她的兒子又?餓了。她還得兒子換尿布，根本就?不能一直待在樓下。

    “去盛點熱水?！绷智逖诺?，“給你兒子洗澡?！?/br>
    林清雅讓章牧清把門?窗都關(guān)好，她還得給兒子洗屁屁。

    章牧清很快就?端來熱水，“還是?我來給他洗。”

    “行，我去把他的衣服拿出來?！绷智逖诺?，“別洗太久，別凍著。”

    “一定快?！闭履燎宓膭幼骺?，他可沒有妻子的耐心，兒子嘛，洗得差不多就?行了。

    等林清雅找到?兒子的衣服后，章牧清也差不多給兒子洗好了。小孩子還喜歡水，他還不覺得冷，沒想著要?從水盆里出來，章牧清把他抱出來，他還哭。

    “我給他穿衣服?！绷智逖艧o奈，兒子還真能折騰。

    林清雅小的時候還敢在大?冬天去玩冰，等到?長大?以后，她怕冷就?不敢去玩冰了。她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小孩子的承受能力強，其實應該是?小孩子的好奇心使然。

    小孩子的身體比較柔弱，林清雅不敢讓孩子繼續(xù)去玩水，就?算孩子哭也沒有用?。

    “別哭了?！绷智逖诺?，“mama抱?！?/br>
    小浩然還朝著水盆伸手，就?想要?去玩水。

    “再這?樣，mama就?不要?你了?！绷智逖诺?。

    小浩然顯然不知道?mama的意?思，他還想去玩水。要?不是?林清雅把他扔到?旁邊，他還要?夠呢。他見mama要?走，這?才?伸手朝著mama。

    林清雅不可能真的走，她還得給兒子穿衣服。給孩子穿衣服的次數(shù)多了，林清雅的速度也就?快很多。

    “這?么冷的天，也不怕感冒?！绷智逖泡p拍兒子的手，“你當家里有藥，你就?能隨隨便便就?去吃藥，就?不用?怕生病嗎？藥又?不能當飯吃的?！?/br>
    林清雅給兒子準備那些藥物，她希望少用?一些，孩子還是?少生病比較好。她每次做那些藥都要?多做一些，街坊鄰里也有小孩子，他們有時候就?過來問一問。

    章老太太也不跟他們計較，就?是?一些小東西。彼此?也有互送東西，差不多就?得了。

    “他就?是?想多喝藥吧?！闭履燎宓?。

    “藥又?不好喝，有的還是?苦的?！绷智逖诺?，“讓他喝藥，他都不喝，閉著嘴巴的。他就?是?又?菜又?愛玩。”

    林清雅不想承認兒子跟自己?還是?比較相像，她就?覺得小孩子都是?這?個樣子。

    “也許就?是?跟你小時候一樣?！绷智逖诺?。

    “興許吧?！闭履燎寰?不說妻子小時候是?不是?這?樣，妻子以前吃的苦頭比較多。小時候的那一點歡快……也許也沒有多快樂。

    “還興許，就?是?跟你一樣?！绷智逖懦履燎迦恿艘粋€抱枕。

    樓下，余蘭等人正吃著花生磕著瓜子，章老太太還給余蘭一塊毯子，避免大?兒媳婦凍著，小孫女也有一塊毯子。

    章超凡就?喜歡四?處走走，他沒有一直坐著。

    余蘭感覺這?樣的氣氛很溫馨，婆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叫她做事情。她剛剛已經(jīng)洗了衣服，她坐在沙發(fā)上，也沒有人說她不對。

    要?是?換成她以前的那個婆婆，前婆婆就?要?在那邊說，妯娌也會讓她去做別的事情?？傊?，就?算沒有事情，他們都得說出一件事情來讓她忙碌。

    余蘭就?只能想著大?過年的不能跟他們鬧騰起來，而她的丈夫也不懂得體貼她，丈夫也是?讓她快點去做，她就?只能忍著。

    當女人就?是?這?樣，總是?要?考慮家庭氛圍，就?不能讓大?家都跟著不開心。她一個人讓大?家不開心，別人就?該孤立她針對她了，這?日子就?變得更加難過。

    “媽，你們要?不要?吃點夜宵？”余蘭問，“等一會兒，我去做點?！?/br>
    “不著急，等九點多十點做也可以?！闭吕咸?，“今天守夜，比較晚睡，確實該弄一些吃的。”

    章老太太讓余蘭先坐下，“隨便弄一點吃的就?可以，不用?弄得那么復雜?！?/br>
    “誒?！庇嗵m又?坐了下來，要?是?她以前的婆家就?恨不得她現(xiàn)在就?去做那些事情。

    “在自己?家，不用?那么麻煩的。”章老太太道?，“不用?拘謹?！?/br>
    “是?這?樣。”余蘭點點頭，“就?是?有點閑不住。”

    “閑不住也得閑著，人這?一輩子不是?就?是?一直干活的。做完活了，也該多休息休息?！闭吕咸姶?兒媳婦那么勤奮，她才?說這?些，太過勤勞也很辛苦，“都是?自家人，沒有那么多講究?！?/br>
    “嗯?！庇嗵m道?。

    “吃花生。”章老太太道?，“等大?年初二，要?去你娘家吧？”

    “可以晚幾天去?！庇嗵m道?，“不著急。我們家這?邊也有人過來吧，meimei有來嗎？”

    章麗娟在外地，她也許就?可能回來拜年。

    余蘭想自己?到?底是?長房媳婦，有的東西該是?她準備的就?該是?她準備，她就?不能在大?年初二就?跑了。

    “我娘家就?在榕城，一個地方的，什么時候過去都可以?！庇嗵m道?，“那邊也沒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等過幾天過去?！?/br>
    “也行。”章老太太點點頭，家里確實也會來人。

    余蘭抓了一把花生，也沒有人說她抓太多，她心情好。她干的活確實多一點，可是?她也能多吃一些好吃的東西，沒有人說她不能吃那些東西，也沒有人說她一抓一大?把。

    她以前就?是?抓五六個花生都有人說她，那日子真是?不好過。

    這?過日子有了對比，余蘭就?越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她就?越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多。她現(xiàn)在做的事情真不算多的，還算是?少的。

    而章老太太也不可能一直去問余蘭在前婆婆家過得如何，她老人家就?是?按照她自己?的行為習慣去安排，讓余蘭也輕松一點。章老太太不是?一個喜歡為難兒媳婦的人，章牧凱的前妻崔茜柔，那是?一個意?外。

    就?算是?崔茜柔，章老太太都沒有多為難崔茜柔。崔茜柔的日子算是?很好過，可惜她不知足，自己?把自己?作死。

    “外面有些冷，明天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霜?！庇嗵m道?，“要?是?下霜，就?更冷?！?/br>
    “應該還好，這?些年的春節(jié)都比較溫暖?！闭吕咸?，“就?是?別下雨。以前啊，就?是?晴天一兩天就?開始下雨，一下雨就?下好幾天?！?/br>
    一旦下雨了，這?氣溫就?跟著下降，就?沒有那么快升溫。

    “確實，要?是?下雨，就?冷?！庇嗵m道?，“只是?下霜的話，還有太陽，還能出去曬曬太陽?！?/br>
    “下雨了就?要?待在家里啦?！闭鲁残∨苓^來，“都不好出去玩了?！?/br>
    “就?在家里玩?！闭吕咸?，“也省得感冒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感冒，我的身體很強壯的?！闭鲁策€伸出手臂，要?讓章老太太看看他的肌rou。

    章老太太連忙幫著大?孫子把衣袖拉下來，“別著涼了。別以為你嬸嬸是?醫(yī)生，就?總是?麻煩你嬸嬸，你嬸嬸也很辛苦的。”

    “知道?啦?！闭鲁驳?，“不麻煩嬸嬸，多穿一件衣服，暖暖的?！?/br>
    章超凡眼珠子轉(zhuǎn)一轉(zhuǎn)，“奶奶，你們還沒有給我紅包呢?！?/br>
    “這?么著急?！闭吕咸p笑，“都已經(jīng)包好了，還想著等你睡覺的時候，就?給你放在枕頭底下。”

    “別放枕頭底下了，直接放在我的手里?！闭鲁采斐鲭p手。

    章老太太從口袋里拿出了幾個紅包，一個給大?孫子，一個給小孫女。

    “謝謝奶奶?！闭鲁残χ?。

    “哎喲，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好呢。”余蘭道?，“得明天給了。”

    余蘭今天都忙著其他的事情，還想著等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再包好紅包。

    “明天就?明天，不著急的?！闭鲁灿?朝著章老太太伸手，“弟弟的呢，我拿去給弟弟?！?/br>
    “你是?想去看弟弟了吧?！闭吕咸靼琢?，“你天天就?念叨著你的弟弟?！?/br>
    “當然啊。”章超凡準備上樓，他又?看到?他的meimei，又?道?，“meimei要?藏好紅包哦。啊，我不是?怕現(xiàn)在的mama拿走，是?以前的mama哦?！?/br>
    章超凡想到?他之前的壓歲錢差點被親媽親爸翻走，他就?不是?很高興。

    章牧凱聽?到?兒子的話，有些心虛。

    當初，崔茜柔說要?過來翻兒子的壓歲錢，說孩子的錢就?是?父母的錢。即便章牧凱有些不贊同，他還是?聽?妻子的話跑過來翻找兒子的壓歲錢。

    余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一件事情又?不是?秘密。崔茜柔做的過分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不只是?這?一件。余蘭到?底是?章牧凱后娶的妻子，是?章超凡的繼母，她就?不多說別的。說多了，別人還覺得她故意?在說崔茜柔的壞話。

    “藏好。”小章芷蔓不大?懂得哥哥的意?思，她就?知道?要?藏好紅包。

    過了一會兒，章超凡就?到?了樓上，小浩然這?一會兒正待在林清雅的懷里。

    “嬸嬸，喏，這?是?奶奶給弟弟的紅包?！闭鲁驳?，“奶奶包的紅包好像都是?一樣的，她就?直接這?樣給我們?！?/br>
    “這?樣公平?！绷智逖砰_玩笑道?，“還是?你覺得你更大?，就?要?更大?的紅包？”

    “不是?，不是?，是?弟弟第一年過年，是?不是?要?大?一點的紅包？我這?一個紅包也給弟弟?！闭鲁驳?。

    “壓歲紅包，一個就?夠了。”林清雅道?，“給太大?，壓著，他要?是?長不大?長不高，就?要?追著哥哥罵街了?！?/br>
    “還能這?樣？”章超凡震驚，隨即反應過來，嬸嬸就?是?在逗他，“嬸嬸，弟弟還是?很乖的?！?/br>
    “他現(xiàn)在還小，看著乖，等他長大?一點，就?沒有這?般乖巧?！绷智逖诺?，“他能爬了，還能到?處爬呢。”

    林清雅他們還想著后面得關(guān)著門?，避免小浩然爬到?樓梯滾下去。就?算這?些樓梯是?木制的樓梯，她也擔心兒子摔傷。

    林大?海家，林景仁一家子過來吃了年夜飯，他們很快就?走了。就?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家里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空了?！绷执?海感慨。

    二兒子和小女兒都沒有回來，小女兒還不知所蹤。

    都過年了，小女兒也不知道?打電話回來。

    這?讓林大?海多多少少有些憂愁，他還是?有些擔心小女兒在外面過得不好。

    在林大?海原配妻子去世的時候，原配妻子還讓他要?照顧好三個兒女。他也想著照顧好三個兒女，總把各種各樣的好東西給自己?的親生兒女，而林清雅這?個繼女收獲的東西就?特別少。

    每次林母給了林清雅一些東西，林大?海都要?另外給自己?的兒女再買一些。他偏心自己?的兒女，還看著兒女用?戰(zhàn)友們送給林清雅的東西，這?也讓他失去了那些戰(zhàn)友們的友情。

    林大?海感覺自己?做人也挺失敗的，自以為做得很好，實則做得特別差勁兒。

    “你大?兒子他們都走了，其他人又?沒有回來?！绷帜傅?，“可不就?是?空了嗎？空了未必就?不好，你也就?不用?準備那么多東西，手里還能留著一些錢?！?/br>
    林母看不上林大?海的兒女們，那些人就?知道?從林大?海的手里拿錢。林大?海沒有工作了，他們也沒有想著要?給他們爸爸幾塊錢買吃的。

    “你就?留著錢自己?買點好吃的?！绷帜傅?，“你這?一次給他們多少錢了？多包壓歲錢了？”

    “沒有，跟去年一樣?！绷执?海知道?紅包的錢要?是?提上去，他明年就?還得包那么多。反正去年就?已經(jīng)少包壓歲錢了，今年就?跟去年包的一樣。

    林大?海有心無力，手里沒有錢，他就?是?受到?各種限制，沒有辦法跟以前那樣大?方。妻子又?不可能把她的工資都給他，他每個月負責買菜做飯是?能省就?省，可他要?是?太省了，妻子給他的錢也就?少。

    妻子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她給的錢就?只能是?他們兩個人的伙食費，林大?海不能把錢省下來給他的兒女。

    “跟去年一樣好。”林母道?，“人家就?不會說我又?讓你少包錢給他們。他們自己?心里也應該清楚，你都沒有工作了，也沒有工資。你以前還把錢都給了他們，你現(xiàn)在哪里來的那么多錢呢?！?/br>
    可惜林大?海的兒女們顯然不那么認為的，他們總覺得林大?海是?不是?還藏著一點錢，他們恨不得把林大?海手里的那一點錢都榨干。

    “……”林大?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