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自縛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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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既白對婚后的生活無疑是滿意的,他們一起去爬了靈秀山,又一起去釣魚,他喜歡的東西很少,唯獨和顧一銘有關(guān)的一切,都是被他收藏的珍品。 最大的變化就是他變得喜歡拍照了,每一次出行,他都會用手機(jī)拍下很多的照片,然后打印出來放在專用的相冊里。 這是他的獨家回憶,他們變得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即使他們婚姻的最開始只是因為顧一銘需要一個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而已。 他日漸沉迷于這個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的婚姻里,抓緊一切機(jī)會往自己的腦子里塞進(jìn)更多顧一銘的信息,每天都過得痛苦又甜蜜。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所以當(dāng)沈既白接到白億鑫的電話時,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他見面了。 這晚顧一銘去了離家八十公里外的地方吃飯,沈既白獨自在家填飽肚子,飯后他打算看一會兒書,卻被白億鑫一個電話叫到了酒吧里。 還不到十點,吵雜的場子里已經(jīng)滿是人了,汗味、煙味還有濃厚的人rou味,一股腦地沖進(jìn)了沈既白的鼻腔里,讓他皺緊了眉。 燈光一次次晃過人們扭動的身體,黑夜掩蓋了角落里的丑陋,朦朧的燈光讓醉眼惺忪的人只能看見滿場的酒醉金迷。 酒保在前面帶路,沈既白在酒吧內(nèi)側(cè)身艱難穿行。 他穿著白襯衫,發(fā)型隨意又柔軟,身上的氣質(zhì)干凈沉靜,和酒吧里的氛圍格格不入,就像是誤入泥潭的仙鶴。 一路上有不少人對他蠢蠢欲動,卻在瞧見他冷漠的眉眼時止步。 進(jìn)了包廂,里面只有白億鑫一個人,他攤在沙發(fā)里,桌子上堆了好幾瓶酒,紅的洋的都有。 “怎么才來,小白、快坐下?!?/br> 沈既白看他還算清醒,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他旁邊,問:“還有人來嗎?” “沒了,就咱們倆?!?/br> “那你點這么多酒干什么?” 白億鑫大手一揮:“喝!咱倆喝!來我給你滿上!” 沈既白按住他的手不讓動:“我開車來的,今天就不喝了?!?/br> “哎呀不喝酒來酒吧有什么意思,等會兒叫代駕就好了嘛?!?/br> 沈既白還要再說,放在一邊的手機(jī)開始震動,拿起一看是顧一銘的電話,他頓時就止不住笑容。 “你在哪里?” “在中匯路的酒吧,和億鑫一起?!狈路鹗侵李櫼汇懸獑柺裁?,沈既白直接說出了口。 那邊頓了頓,接著說:“把地址給我,一會兒顧源會過去陪你們,兩個omega去那種地方太危險了?!?/br> 沈既白應(yīng)下后又問他什么時候回家,才掛了電話。 白億鑫在一邊酸的不行:“他以前也不是這么婆媽的人,現(xiàn)在倒是管的寬了?!?/br> 沈既白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互相匯報行蹤本來就是夫妻間應(yīng)該做的,我知道他的,他也知道我每天在做什么,這很公平?!?/br> 白億鑫思考了幾秒,雞賊地問:“結(jié)婚真的這么好嗎?” 沈既白笑了笑,很肯定地點了頭:“和喜歡的人結(jié)婚,每條都會覺得自己很幸運(yùn)。” 無語地看著沈既白,白億鑫抖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一會兒顧源過來?” “嗯?!?/br> “我跟他睡了?!?/br> 沈既白嚴(yán)肅地看著他問:“避孕了嗎?” 白億鑫差點崴了腳,“吃了藥,不是,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br> “總感覺是遲早的事,不過怎么這么突然?” “算是,酒后沖動吧?!卑變|鑫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我跟他從小就認(rèn)識,他看他那張臉就知道,小時候長得跟洋娃娃似的,我還以為他會分化成omega,當(dāng)時還天真地想著娶他回家。 誰知道后來他分化成alpha,我一說他性別不好,他就跟我眼淚汪汪的,自己選的老婆也不能嫌棄,所以…在高中我分化完成后,我們就互相標(biāo)記了?!?/br> “理論上來說,omega無法標(biāo)記alpha?!鄙蚣劝渍f。 “我知道,但當(dāng)時不是年輕嗎,總想著自己要跟別人不一樣,結(jié)果就是…我們倆都疼哭了。” 沈既白努力忍住笑,面容變得很扭曲,連忙低下頭調(diào)整表情,又喝了口水,才問:“那也算兩小無猜了,是分手了?” 白億鑫喝了口酒:“哪啊,標(biāo)記實在是太疼了,我問了班上其他的情侶,他們都很舒服,我覺得顧源技術(shù)太差了,就開始躲著他,他那時候在國外讀書,也不能?;貋恚偷??!?/br> 沈既白都想同情顧源了,這個理由真的很滑稽。 “那這次是顧源強(qiáng)迫你的?” 白億鑫思考了幾秒說:“是也不是,標(biāo)記是他強(qiáng)迫的,后來是我主動的。” 他想起那天他跟顧源說的話,當(dāng)他說完高中暑假標(biāo)記的事后,顧源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他控訴白億鑫突然冷落他,任由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胡思亂想,偏偏還回不來,他指責(zé)白億鑫對他冷暴力逼迫他分手,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 到最后還得白億鑫去哄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兩個人就吻在了一起,只記得是白億鑫幫他脫的衣服,就在辦公室的那張沙發(fā)上。 頭疼得很,白億鑫一口干掉杯中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標(biāo)記倒是不覺得痛了,可能是我的腺體已經(jīng)接受他了?!?/br> “你高中的時候剛分化,應(yīng)該是腺體還沒完全發(fā)育好,貿(mào)然標(biāo)記很可能會終身損傷,還好后面沒有再繼續(xù)?!?/br> “誤打誤撞了純屬,”白億鑫搭著沈既白的肩膀,“那小子現(xiàn)在非要跟我結(jié)婚,我快煩死了,還不敢告訴我爸,我爸一直想在家招婿來著。” 任由白億鑫坐在邊上苦惱,沈既白拿出手機(jī),顧一銘給他發(fā)了信息。 【喝酒了嗎?】 【沒有】 【乖?!?/br> 顧一銘這個人仿佛有魔力,明明兩個人相隔這么遠(yuǎn),沈既白依然能感受到他順著這條信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炙熱、深沉。 第43章 ================ 顧源在半小時后到了酒吧包廂,他進(jìn)來后先跟沈既白打了個招呼,就跑到白億鑫邊上坐著了,也不催他們,好像就是來看著人一樣。 本來只有白億鑫一個人在喝酒,沈既白只是坐在一邊陪著聊天,現(xiàn)在多了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白億鑫突然覺得到嘴里的酒也沒了滋味。 喝掉手中一口杯里的酒,白億鑫站了起來,他喝得不算多,只是有點雜,猛然起身腳下就晃了晃。 旁邊伸過來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fù)巫×怂难撞杌ǖ奈兜廊綦[若現(xiàn),緩慢入侵了他的口鼻。 白億鑫原本一直認(rèn)為自己和顧源只有性別上的差異,在那晚之后才突兀的發(fā)現(xiàn)顧源已經(jīng)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長成了一個真正的alpha,強(qiáng)壯的不可思議。 他的胸膛寬闊,胳膊強(qiáng)健有力,只用一雙手就能把他舉起來,白億鑫掛在他身上沒有支撐點,弄得他不得不摟緊了顧源。 白億鑫在朦朧的記憶里忽然紅了臉,原本還算清醒的頭腦突然開始發(fā)熱,整個人也別扭了起來。 “走開點。”他惡聲惡氣地說。 顧源笑笑,聳聳肩,紳士的收回了手,人卻沒有離開。 “咱走吧,就我一個人喝酒也挺沒勁的?!卑變|鑫對沈既白說。 沈既白點點頭,站起身:“好,你要誰送?” “我又沒喝醉,自己走就可以了,車還在外邊呢?!?/br> “喝酒了不好開車,我送你吧。”沈既白道。 三個人都往外走,包廂門一打開,外面嘈雜的音樂色又開始震耳欲聾,沈既白走在前面沒聽到回復(fù),只是被刺眼的燈光照得皺起了眉。 從二樓往一樓的樓梯要穿過一條走廊,顧源走在最后,看著前面白億鑫的背影,突然快步追了上去,拉著他的胳膊在耳邊說:“我送你回去。” 白億鑫煩躁地收回胳膊,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卻發(fā)現(xiàn)沈既白已經(jīng)下去了。 一樓的人更多些,這個時間點都是喝醉了的酒鬼,擠來擠去的味道不太好聞,沈既白皺著眉悶頭往前走,沒注意之下被人擠到一旁,撞到了旁邊人的肩膀。 來酒吧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有獵艷心理,嘈雜迷亂的環(huán)境把一樓大廳堆得很擁擠,還有不少服務(wù)者在人群里穿梭,肢體接觸就難以避免。 一般人也都是看一眼就繼續(xù)搖頭晃腦的渾不在意,偏偏沈既白長相冷淡眉眼濃烈,身上的氣質(zhì)又不像是mb,一入場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這會兒碰到了人,有心的獵者就開始裝模作樣。 “不好意思?!鄙蚣劝渍f完就要離開。 被他撞到的是一個醉醺醺大腹便便的西裝,他堵住了沈既白的路,難為他挺著這么高的肚子,卻依然把褲腰扎在了腰帶里。 “兄弟,碰到了就是緣分,我請你喝杯酒?” 沈既白停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人一身名牌,沈既白還未開口,他就已經(jīng)把酒杯遞了過來,顯然對自己非常自信。 沈既白瞧他喝得臉都紅了,也懶得搭理。他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拿手機(jī)抵著酒杯擋到一邊,從容地從西裝男面前走了過去。 他甚至都沒多看西裝男一眼,就像他只是一塊無關(guān)緊要的肥rou。 這么多人都在看著這邊,西裝男有點下不來臺,他面色緊繃,上前一步又?jǐn)r住了沈既白。 旁邊的酒保看情況不對感覺讓同事去喊了經(jīng)理過來,自己卻上前陪著笑臉:“哥,大哥,這位是我們包廂的客人?!?/br> “客人怎么了,”西裝男一把揮開酒保架住自己胳膊的手,“老子、就是想請他喝杯酒,來酒吧、不喝酒,裝什么純?!?/br> 眼前的人已經(jīng)醉到口齒不清,嘟嘟囔囔的話只有他身邊的酒保才聽得清,沈既白頓時覺得自己是在浪費(fèi)時間,他擰著眉道:“讓開?!?/br> 那人還想趁著酒勁沖過來,忽然被人從后面一把抓住了手腕。 “嗷!疼疼疼疼疼,放開你大爺!” 西裝男扭過頭去看,只見一個身高腿長的貴公子型alpha抓著他的手腕,那人對著他突然笑了下,一個用力就把西裝男按在了地上。 白億鑫快速走到沈既白旁邊:“沒事吧,他有沒有碰你?” “沒有,我沒事?!?/br> 白億鑫這才松了口氣,先不說他和小白的關(guān)系,要是顧一銘知道他把沈既白喊出來喝酒還讓人調(diào)戲了,他以后還真不敢再喊沈既白出來玩了。 因此他也格外惱怒,直接打電話給了酒吧老板。那西裝男還在叫囂讓顧源放開他,要他們今天橫著出去。 顧源陰沉地看著他,像是頭狼被野狗侵犯了領(lǐng)土一樣,一言不發(fā)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