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吃飽我嫁給了新帝 第281節(jié)
更加好吃的祝子翎十分理解地道:“沒事,以后想吃就叫人送,這次你倒是正好幫了我大忙呢?!?/br> “不過這事就別跟你哥說了,”祝子翎小聲叮囑道,“他雖然也覺得螺螄粉好吃,但還不怎么接受得了那個氣味,容易別扭。” 要是聽說齊霜月還是被宋聞拐帶的,那就更要生氣了。 齊霜月正低頭吸溜了一口粉,連忙鼓著腮幫子點頭。 等到容昭回來,兩人都已經(jīng)重新打理過了,沒有留下偷偷嗦粉的罪證。 容昭隨口問了一句齊霜月過來有沒有什么事,被祝子翎用只是叫人來聊了聊天搪塞過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不過沒過多久,容昭還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 “翎兒怎么換了衣服?” 祝子翎:“……” 他衣柜的衣服實在不少,可是偏偏就沒有兩件一樣的。 注意到不對,容昭哪里還猜不出來怎么回事,將人抱到懷里在祝子翎頸邊來回嗅了嗅,聞到一股清新的皂莢味。 “翎兒剛才是叫霜月過來偷偷吃螺螄粉了?” “……”祝子翎眨了眨眼睛,“那怎么能叫偷吃?” 容昭不由失笑:“我又不會不讓你吃,這還瞞著做什么?” 祝子翎:“陛下不是不喜歡那個味道嗎,我就是怕你只是聽到也會想起來?!?/br> 容昭無奈:“……倒也沒有到那種程度?!?/br> “翎兒做的東西,沒有不好吃的。螺螄粉其實吃起來也還不錯,氣味不好我還可以閉氣,現(xiàn)在也不怎么想得起來了?!?/br> 祝子翎聞言卻是眼睛一亮,頓時得寸進(jìn)尺道:“那你以后陪我一起吃嗎?反正可以閉氣?!?/br> 容昭:“……” 想到衣服頭發(fā)都要被螺螄粉那個氣味腌上許久,容昭的臉色還是不可避免地崩了一下,然而對上祝子翎閃亮亮的目光,到底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容昭:“嗯,陪你?!?/br> 祝子翎體貼道:“陛下放心,我就只在準(zhǔn)備沐浴前拉你一起吃,不會連累你總?cè)ャ逶〉??!?/br> 容昭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反正從來都是你說了算。” 第213章 一轉(zhuǎn)眼年末歲尾便至, 朝中官員很是忙碌了一年,終于盼得了半個月的休沐。休沐前夕,幾位閣臣在皇帝面前做著一年最后的交代,難得顯出了些輕松神態(tài)。 這一年忙歸忙, 國事倒是稱得上順暢。 新帝登基便將上下官員狠狠清掃了一遍, 雖然害得剩下的人身上任務(wù)一下重了許多, 但既給人緊了皮,又眼看著有大好前途可供提拔, 這些人自然做事都兢兢業(yè)業(yè), 免了許多人禍。 加之老天爺許是也給福星面子,年景調(diào)和, 各處都沒什么天災(zāi)。推廣下去的新糧種土豆和玉米, 更是豐產(chǎn)得讓人幾乎難以置信,收成上報后地方和中央都喜得不行。 容昭才登基頭年, 不光手握重兵利刃,民生也眼見整治得好, 故而即將過的這個年也是安安穩(wěn)穩(wěn),朝中大臣們都覺得舒心,可以踏踏實實清閑過年,不怕來年開朝還要處理一堆焦頭爛額的事。 “除了明年的春闈尚需注意幾分,其余便沒什么大事了?!惫馊A殿里,幾位閣臣最后對容昭匯報道。 容昭微微點頭,見事情都安排好了,便干脆利落地給人放了假。幾位大臣叩謝過后起身,動作一致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退了出去。 剛出殿外,就遠(yuǎn)遠(yuǎn)看見祝子翎又來了光華殿, 幾人連忙停下,等祝子翎到了便躬身行禮。 祝子翎沖幾人點了點頭,很快便進(jìn)去找容昭了。 等到走得遠(yuǎn)了,幾個大臣這才低聲談笑起來,說:“這眼鏡著實是好物件,唯獨這種時候有些麻煩。隔了老遠(yuǎn)也能看清人,非得等上半天給貴人請安才行,不然還要落個罪過?!?/br> 另一人笑道:“怎么,給皇后請個安你還抱怨起來了?若是沒了皇后讓人做出來的眼鏡,你這昏花老眼,怕是折子都要看不清了吧?!?/br> “那哪能啊,皇后體恤年紀(jì)大的讀書人,做出這眼鏡來,我可是感恩戴德得不行。這不是夸戴了眼鏡看得清楚么,玩笑話罷了?!?/br> 其他人本也是開玩笑,這時便故意說道:“皇上眼里可揉不得沙子,這還在宮里呢,陳大人都敢說這樣的玩笑話了,可真是膽大包天,你們說是不是?” “這不是皇后才去了皇上跟前么,要不然我哪里有這個膽子。”陳大人連忙笑道:“皇上便是要罰我,想必看見皇后就消了氣,自然會心慈手軟放過我這一遭了?!?/br> 這話說得幾人都深以為然,一同笑了起來。 想當(dāng)初一眾朝臣都對容昭畏懼頗深,見了人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個不慎會將人惹怒招來殺身之禍,哪能想到如今他們竟是敢就這么調(diào)侃起容昭和祝子翎了。 倒并不是容昭真變得有多心慈手軟,只是見多了這位預(yù)想里的暴君跟祝子翎相處的模樣,實在是無法不讓人換了心境,甚至想要調(diào)侃一二。 這就好像一個懼內(nèi)的男人,難免容易讓人覺得他對外也不會兇惡殘暴到哪里去一樣。 容昭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大臣們隱晦地調(diào)侃“懼內(nèi)”,見祝子翎過來,便立刻將人攬到身邊。 “不是說了我過一會兒就到棲鳳宮去,怎么又要跑這一趟吹風(fēng)?冷不冷?”容昭說著微微蹙眉,伸手碰了碰祝子翎的手背,果然感覺有一絲涼意。 祝子翎卻不當(dāng)一回事:“就這幾步路我都抱著手爐呢,怎么會冷?” 被容昭攥著手給他取暖,祝子翎掙了掙,反過來拿自己烘得熱熱的掌心貼到容昭手上,證明自己一點不冷。 “陛下是從現(xiàn)在開始就放假了嗎?”祝子翎興致勃勃地望著他,“是不是可以出去逛逛了?” 容昭登基后,祝子翎基本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若說有什么求而不得的,那便是沒法像之前那樣隨時跟容昭一起出門逛街游玩了。 容昭并不拘著祝子翎,自己也不怕那些大臣各種諫言阻止,沒打算就這么困在皇宮里。只是這一年都著實是忙,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陪祝子翎外出轉(zhuǎn)轉(zhuǎn)。 祝子翎覺得自己逛沒意思,因此容昭許他出宮去玩也一直懶得動,寧愿窩在人身邊打瞌睡看話本。但許久未出宮了,難免還是對外面有些惦記,便一直等著容昭這放假的日子,說好了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雖然朝廷都休沐了,但容昭這個皇帝卻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放假,偌大一國,總會有些事務(wù)要處理。 不過容昭自是不會讓祝子翎失望,只是蹙眉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天色不好,這兩天怕是又要下雪,等放晴了就去如何?” “那就過兩天?!弊W郁岬挂膊恢?,左右容昭放假了,他可以一直跟人呆在一起。 容昭金口玉言,果然到了晚膳的點外面就開始下起了雪,容昭干脆將祝子翎留在了天子寢殿住,不在風(fēng)大雪大的時候折騰回棲鳳宮了。 宮人們對此都見怪不怪,輕車熟路地伺候安排著。 雖然按規(guī)矩來說,皇帝召后妃侍寢,都不能留人在龍床上過夜,然而容昭的龍床上,連枕頭都一直是放的兩個。因祝子翎嫌名貴的玉枕瓷枕硌人,放的還是軟彈的布枕頭。上好的絲綿按祝子翎的要求做成兩頭高中間低的弧形,一開始讓人看得古怪,用過了才知道舒服。 祝子翎還另外讓人給容昭做了類似弧度特殊的靠背,以免他長期坐著批折子腰酸。讓那些來往的大臣們看了去,如今已然又成了一樣流行物件。 晚膳過后,雪下得愈發(fā)大了,祝子翎打開窗子想伸手去接雪花,結(jié)果風(fēng)先裹挾著冷意瞬間卷了進(jìn)來,把他的頭發(fā)吹得張牙舞爪。 祝子翎被頭發(fā)和風(fēng)雪糊了一臉,連忙伸手去抹,然而整理的動作還是有些跟不上頭發(fā)和雪花在疾風(fēng)里的飛速跳動,顧了左邊就顧不到右邊。 眼看著祝子翎被吹得腦袋像個炸毛的海膽球,容昭本來急著去幫忙的動作都不由地頓了頓,咳了一聲掩飾掉笑意,這才去將窗子掩住,一下子讓祝子翎狂亂飛舞的頭發(fā)都安靜下來。 “呸呸呸?!?/br> 祝子翎撥開頭發(fā),把趁亂鉆進(jìn)嘴里的雪花給吐出來。容昭遞過帕子給他擦臉,自己輕輕去擦祝子翎沾濕的頭發(fā)。 “看就知道外面風(fēng)大,這個時候怎么還跑去開窗?”容昭半藏著笑意半是擔(dān)心地道。 祝子翎偏過頭任由容昭給自己整理,一邊替自己剛才的倒霉模樣辯解道:“我想著風(fēng)是往另外一邊吹的,開一點窗戶吹不進(jìn)來多少。哪知道這樣風(fēng)還這么大……” 容昭沉默半晌,說:“……冬天刮西北風(fēng),朝南的窗子是對面那邊?!?/br> “……” 祝子翎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搞反了方向,頓了頓,干脆扔開帕子直接把腦袋埋進(jìn)了男人懷里,假裝沒有發(fā)生自己犯蠢這回事。 容昭垂眸看著懷里頭發(fā)還炸開著的腦袋,眼中笑意愈深。但還是攬著人拍了拍,沒再多逗他。 好在祝子翎也不是特別在意面子的人,過了一會兒,就不死心地又想去開南邊的窗子。 容昭也只能順著他,自己先替人把窗戶估量著開了一半。 這回果然再沒有大風(fēng)席卷進(jìn)來,只是容昭的發(fā)絲被吹得略微飛揚起來,并不狂亂,倒顯得多了幾分瀟灑風(fēng)流,看得人眼前一亮。 祝子翎雖然沒親眼看到自己方才的海膽造型,但也能想象出一二。眼看著他跟容昭這天差地別的待遇,也不知是該高興欣賞,還是先替自己心酸郁悶一番。 他迅速湊了過去,忍不住黏著容昭抱了一會兒,這才像只貓兒一樣扒拉著窗臺,探頭去往外看。入眼滿是呼嘯的風(fēng)雪,不用他伸手去接,頭上肩上便覆上了不少的雪花。 容昭怕他身上被弄濕了不舒服,很快將人拉回來,伸手給他撣雪。祝子翎抬頭看見男人頭上也沾染了些許雪花,卻是眼睛亮了亮。 墨發(fā)被微微吹動,綴著零星的潔白霜雪,與容昭那張冷峻英挺的臉搭配起來格外契合,整個人都看起來有種風(fēng)雪般清冽寒涼的氣息。 偏偏對方還在低頭細(xì)心替人整理,神色間又滿是溫柔,越發(fā)顯得引人心動。 祝子翎本想禮尚往來,也給對方撣一撣雪,然而看見容昭這般模樣,忍不住就沉迷起了美色。 “陛下以后就算老了頭發(fā)白了肯定也很好看?!弊W郁嵬菡眩凵癜l(fā)亮道:“這樣算不算是我和陛下一起白頭過了?” 容昭聽到這話微微一頓,因為這句“一起白頭”的寓意,給祝子翎擦去雪花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甚至突然想自己也去漫天的大雪里走一遭,陪對方走到“白首”。 不過最后容昭還是沒有這么干,對祝子翎身體的重視終究占了上風(fēng)。 若是他尚還命不久矣,或許會迫切想要追逐這樣的意向,但如今祝子翎已經(jīng)給了他長長久久的未來,他自然是要真真切切地和祝子翎一同走到白首。 不必去求大雪送來一場短暫的美夢。 被擦干頭發(fā)并且制止再把腦袋伸出去的祝子翎,只能改為用手接了些雪花,捏成迷你的小雪人放在窗臺上。 太精致的雪人他捏不出來,最后干脆搓了一個圓滾滾的球,對容昭說:“這是毛團(tuán),像不像?” 容昭一點也不違心地點頭:“像?!?/br> 被留在了棲鳳宮的毛團(tuán)突然在暖融融的窩里打了個噴嚏,立刻就猜到,自己大概又被那兩個主人詆毀形象了。 小胖鳥在心里腹誹了一句,旋即就翻了個身抱住一顆榛子繼續(xù)呼呼大睡。 反正早就知道那倆人就只看得見對方,毫無主寵愛,被說壞話什么的它也早都習(xí)慣了。 容昭讓祝子翎又扒著窗戶看了一會兒雪,就帶著人去洗了熱水澡,又仔細(xì)將祝子翎的手上了一遍膏藥。 晚上屋外風(fēng)聲呼嘯,將龍床上那些曖昧的嗚咽聲都悄悄吞沒了。 第二天早上雪便停了,風(fēng)也息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一晚的積雪便有近尺深。天光放晴,處處看去都是白得晃眼。 道路上積雪未清,也不好立刻出門,祝子翎便又拉著容昭去玩雪。 出門前他還記著把自己織的那條圍巾讓容昭戴上,自己也纏了一條圍巾。結(jié)果還被容昭抓住,又仔細(xì)給人套上了厚實的毛線手套,用帽子將他的耳朵遮了個嚴(yán)實,這才牽著人出去。 雖然這一場雪已經(jīng)很大,但比之去年在西北時的風(fēng)雪還是不如。不過當(dāng)初北狄之患未解,如今祝子翎和容昭的狀態(tài)都比當(dāng)時要輕松許多,在雪地里玩的時間倒是更長了。 因為祝子翎也想起來了小時候的那次見面,回想起去年那兩個雪人小娃娃,便越發(fā)眼饞惋惜。這會兒就忍不住又纏著容昭,想要他再做一對。 一開始祝子翎是想自己堆的,無奈實在沒有那個動手能力,只能弄出兩個面目模糊的團(tuán)子來,與他紀(jì)念當(dāng)初相遇之景的想法相去甚遠(yuǎn)。 為了滿足祝子翎自己堆個好看雪人的愿望,容昭便手把手地帶著他將那兩個小雪人又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