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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吃飽我嫁給了新帝 第267節(jié)

    祝子翎一貫光吃東西不喝酒,這會兒完全沒醉。晉王見此暗暗皺了皺眉,退席后又叫人來交代了一番。

    晉王回到自己宮中,一直等到手底下的人來表示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這才為顯逼真,自己也回房躺下,等著外面鬧起來,再假裝剛剛被吵醒,同其他人一起去收獲成果。

    晉王想著裝睡,卻不料剛剛躺到床上,意識便立刻昏沉了下去。

    *

    “來人吶!公主……公主不見了!”

    外面吵起來的時候,容昭已經(jīng)渾身清爽地沐浴完,正安安穩(wěn)穩(wěn)地靠在塌上,哪還看得出一絲醉意。

    祝子翎靠在他懷里打了個哈欠,打起精神重新坐直:“等了這么半天,總算開場了?!?/br>
    容昭伸手給祝子翎整理好衣襟頭發(fā),直到搜查的聲音來到了自己這宮門外,才不緊不慢地牽著人走了出去。

    一只胖成球的小肥鳥仍然躺在小幾上呼呼大睡,聽到聲音只翻了個身用翅膀擋住了耳朵。

    “這是在干什么?”容昭冷冷將人掃了一眼,一幫人頓時都如同被釘在了原地,不敢再動,“孤的院子是你們能擅闖的?”

    為首得到晉王交代的禁衛(wèi)軍,見容昭竟然跟祝子翎一起安安穩(wěn)穩(wěn)地出現(xiàn)了,頓時心頭一驚,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回太子殿下,月汐公主晚上突然不見蹤影,有、有目擊者稱是被殿下宮里的宮人帶走了……”

    容昭聽得冷笑:“區(qū)區(qū)一個北狄的公主,為她失蹤了,竟要將大啟皇宮弄得亂七八糟?出事不先請示,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大張旗鼓地往孤的住處闖?”

    禁衛(wèi)心里咯噔一聲,剛想辯解求饒,容昭卻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下令:“押下去,待孤處理完失蹤一事再來論他們的罪?!?/br>
    晉王安排的人被抓了,還有韋貴妃和被驚動了的永宣帝。

    韋貴妃匆匆趕來,就聽見容昭對永宣帝身邊的張總管說:“孤查問過了,北狄公主或許是去了晉王的宮中?!?/br>
    韋貴妃頓時面色一變,顧不得驚疑,當(dāng)即對容昭斥道:“胡說八道!帶走月汐的明明是你宮里的人!”

    “是或不是,一看便知?!比菡焰?zhèn)定道?!肮逻@宮里已經(jīng)讓人找過了,并無什么公主的影子。至于晉王那里有沒有,不如這就去看看?”

    “去便去?!表f貴妃繃著一張臉,當(dāng)著張總管咬牙應(yīng)道。

    雖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錯,以至于月汐公主不見人影,容昭沒能中計,但不管怎樣,人現(xiàn)在總不會呆在晉王那邊。只是之后恐怕要被容昭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得盡量先壓下去了。

    韋貴妃這么想著,一路到了晉王宮中,卻見宮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晉王正睡著,心頭又不由地驚跳起來。

    奇怪,便是事情沒成,晉王也該同她一樣,出來尋容昭的不是才對,怎么會此時還留在屋里睡覺……

    韋貴妃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晉王近來太過勞累,一時不慎真的睡著了,然而走近內(nèi)殿,便聽到了出乎意料的吵鬧聲。

    “該死!你不應(yīng)該去找容昭嗎!怎么會在這兒?!”

    晉王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時,就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一片狼藉,身上還殘留著難言的快感,又有些中了猛藥堪堪解開后的虛弱無力。身下的女子美艷絕倫,晉王卻是在看清那張臉后目眥欲裂,直接掐住人的脖子逼問起來。

    “說!你究竟為什么跑到本王這里?!是不是為了下毒要挾本王?!”

    “果然你們北狄人不可靠,說好暗算容昭,竟然敢耍本王?!”

    意識到自己剛才中藥跟月汐公主發(fā)生了關(guān)系,晉王又驚又怒。因不知頭緒,又見月汐并沒有像北狄副使說的那樣,歡好完就沒了命,便忍不住懷疑他這是中了北狄的算計,一時情緒難以控制,對著月汐公主一陣怒罵。

    韋貴妃聽見這般聲音入耳,徹底臉色大變,恨不得立刻進去將晉王的嘴給捂上。容昭也算如她的意,讓人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

    為了設(shè)計去捉j(luò)ian容昭,晉王不僅安排了皇宮禁衛(wèi),還特意讓人將各方人馬的注意力都引來,好讓容昭徹徹底底地聲名掃地。

    于是此刻容昭便也帶了這多方的人,直接將晉王此時狼狽瘋狂的姿態(tài)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屋里這一對年輕男女都還衣衫不整,祝子翎眨了眨眼,還沒看清楚,就被容昭伸手給捂住了眼睛。

    “臟東西,翎兒別看?!?/br>
    祝子翎聽到容昭湊到自己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晉王看到容昭領(lǐng)著一大幫人闖進來,一時間猝不及防,手上微微一松,愣在了原地。還是韋貴妃驚叫了一聲,蒼白著臉,冷聲試圖讓容昭這一行人退出去:“就這么闖進來,不敬晉王,成何體統(tǒng)!還不快出去!”

    容昭不為所動道:“確實不成體統(tǒng),晉王和公主還是趕緊整理一下儀表吧,下面還要受審呢。”

    “審、審什么……”韋貴妃故作鎮(zhèn)定,“本宮看就是年輕小兒女情難自禁、夜間私會,低調(diào)處理就是了,何必大張旗鼓,反倒丟臉?!?/br>
    皇子和來和親的別國公主偷情茍且,自然也絕不是不怎么丟臉的小事。只是比起晉王方才說的那些要命的話,能將事情用男女私會糊弄過去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韋貴妃腦子里的弦?guī)缀跻嚁?,如今只是勉力維持著。

    代表永宣帝來的張總管臉色十分難看,意識到這次卷進了大|麻煩,心中直呼倒霉,不敢貿(mào)然出聲。

    韋貴妃還想再往外趕人平息事態(tài),祝子翎忍不住拉下了容昭的手,疑惑道:“情難自禁?我怎么看晉王仿佛都恨不得要把公主給掐死了?這是不光夜半私會,還要夜半殺人嗎?”

    “月汐公主在大啟皇宮里出了事,這可不是小事了,怎么能不查清楚?!?/br>
    晉王這時也清醒過來,憋青了臉,披上外衣勉強遮身,也試圖大事化小道:“那只是誤會,本王并無傷害公主的打算?!?/br>
    容昭自然不會讓他們?nèi)绱寺┒窗俪龅睾^去,淡淡道:“誤會?莫非晉王方才對公主在此處百般驚異,指責(zé)北狄背信棄義,還不止一次提到今夜之事原本乃是為了暗算孤,也是誤會?”

    容昭說著轉(zhuǎn)向張總管,問道:“張總管,你也聽到了吧?”

    張總管臉色僵硬。他是在譽王逼宮一事之后,因永宣帝信任的何總管倒霉被叛黨殺了,才被提上來當(dāng)了新任大內(nèi)總管,因此底氣并不是很足,自覺太子和貴妃誰都得罪不起。

    只是這么被容昭問到,張總管也只能勉強道:“奴才,奴才確實聽到了……”

    容昭繼續(xù)問:“既然如此,勾結(jié)別國,暗算太子,不知該當(dāng)何罪?”

    張總管咽了咽唾沫:“奴才……奴才人微言輕,不敢妄言,不如……不如請皇上定奪?”

    “不,何、何必打擾父皇,都這么晚了……”晉王神色倉惶,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確實多慮了,本王只是……只是一時不甚清醒,說了幾句胡話。”

    “哦?是嗎?”容昭眉梢微挑。

    祝子翎這時出了個主意:“晉王殿下既然如此不想對公主負責(zé),那低調(diào)處理也不是不行?!?/br>
    迎著晉王和韋貴妃詫異的目光,祝子翎微微笑著說道:“畢竟惹出了這樣的事,晉王便安安靜靜在這宮中呆上一段日子,清心寡欲,往后都不能再和月汐公主和使團接觸,如何?”

    乍一聽起來祝子翎說的不過是軟禁一段時間,這實在是再輕不過的了,晉王詫異過后眼中一喜,就要趕緊答應(yīng)下來:“好……”

    然而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什么,整個人都霎時一僵。

    他已與月汐交歡過,難說是否已經(jīng)中了那兩天后就會讓人暴斃而亡的毒。雖說月汐如今還沒死,興許他也并沒有中毒,但萬一若是中了,他被關(guān)在宮里,不能找北狄人要解藥,看似只是軟禁,但豈不是過兩天就會沒命?!

    晉王一時間心驚rou跳,既擔(dān)心自己中了毒命不久矣,又擔(dān)心祝子翎提出這樣的要求會不會是已經(jīng)清楚了內(nèi)情,僵在原地難以言語。

    容昭卻是干脆當(dāng)他默認了,“翎兒開口,孤便放過你們這一次。就這樣吧。來人,將月汐公主送回去,此處從現(xiàn)在開始嚴(yán)守,往后未經(jīng)孤的許可,不準(zhǔn)任何人隨意進出?!?/br>
    晉王聞言臉色極為難看,連忙看向那月汐公主,然而對方只是低頭跪扶著,沒有反應(yīng)。

    侍衛(wèi)聽了容昭的命令上前,要將人帶走,結(jié)果碰到人之后愣了愣,旋即驚慌喊道:“殿、殿下!公主……公主好像沒氣了!”

    “什么?!”

    晉王比任何人都要慌張,連忙過去將月汐檢查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認,對方是確確實實已經(jīng)沒命了。

    別國的公主直接死在了皇宮里,這下再怎么想捂,事情也不可能隨便捂住了。晉王跌坐在月汐公主的尸體旁,滿臉恐慌,韋貴妃同樣也是臉色慘白,呆呆地站著,一時沒了反應(yīng)。

    容昭叫來太醫(yī),確認人已經(jīng)徹底沒救了,這才重新看向晉王,冷聲道:“事已至此,孤也只能先將你關(guān)在這里了,好自為之吧?!?/br>
    晉王聽到這話終于打了個抖回過神,看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的容昭神色大變,跌跌撞撞地追了過去,喊道:“不不不……我不能呆在這兒,我要見北狄副使!容昭……太子殿下!我認罪!我愿意認罪!讓我去找北狄人,我不能死!我需要解藥!”

    容昭停住步子,轉(zhuǎn)過頭卻并不往回走,只站在原地,淡淡問道:“你認罪?”

    晉王見他一副明顯還想一走了之的態(tài)度,想到自己不知道過上多久就會七竅流血而死的場面,只能慌忙說道:“我認!我都認!今天確實是我和北狄人商量好了,打算將月汐引到你那里去。月汐是北狄用藥灌出來的毒人,跟她交合次數(shù)多了,會讓身體逐漸虛弱,若是再服另一種藥,只交合一次就會在兩天后暴斃。我……我現(xiàn)在就中了這毒,必須要找北狄人要解藥!”

    晉王為了自己的命,一股腦地將原本的謀算都說了出來。

    他借著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和韋貴妃掌控宮闈的便利,讓人在容昭宮中下了極為烈性的催|情|藥,并支開祝子翎,而后再讓容昭宮里的宮人把月汐公主帶過去,到時便可以營造出容昭□□月汐公主致死的假象,并且安排了許多人意欲當(dāng)場捉j(luò)ian。

    到時候這么多人都親眼看到了容昭的□□之行,還弄死了北狄公主,即便他是太子,也不可能壓下此事。而且晉王還準(zhǔn)備讓祝子翎也親眼看到此事,屆時祝子翎這個福星覺得被容昭背棄,所謂福運想必不會再保佑容昭。到時候容昭不僅會風(fēng)評下降,等幾日后毒發(fā)暴斃,也可以被說成是他背叛了福星的因果報應(yīng),借此將中毒的事情掩蓋過去。

    到時容昭死了,太子之位自然是由他來坐。他再以北狄被容昭害死了一個公主為由,降低些條件將于胡烈這個大王子放回去。

    待到北狄人一走,此事便堪稱天衣無縫。

    只是晉王打算得很好,實際上容昭從一開始就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恐阶雍兔珗F出馬,早把晉王和北狄副使的計劃弄得一清二楚。

    這么歹毒的算計,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妙。容昭也沒做多的,只帶上毛團,由祝子翎教導(dǎo)了一下毛團精神異能的運用,那在容昭房中下催|情|藥,和領(lǐng)著月汐公主過去的人,就都被一只沒有在意的小鳥迷了思緒,以為自己的目的地是容昭房里,實際卻是去了晉王的所在之處。

    如此一來,晉王的精心籌謀最終全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祝子翎和容昭要將晉王與北狄使團隔絕,自然也是故意為之。果然死亡危機之下,晉王不僅無心辯駁,更是干脆直接認罪了。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晉王這一番話說出來,便再不可能翻供了。

    韋貴妃倒是有心想阻止兒子主動承認罪行,但聽到晉王口口聲聲喊著要解藥,便也不敢去攔,只哭著立刻要命人去找北狄人算賬。

    祝子翎和容昭倒是悄悄相視一笑,只感到一陣解決了麻煩之后的輕松。

    “晉王認罪了,殿下是不是不好再攔著他去要解藥了?”回屋后祝子翎有些遺憾地問道。

    容昭卻是勾了勾唇,說:“即便不攔,這般奇毒的解藥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br>
    晉王勾連北狄,害得祝子翎險些出事,發(fā)燒昏迷了好幾天,這仇容昭可是一直記著的。

    如今都有了機會,他可不會還讓對方能活得好好的。

    祝子翎眨眨眼,聽出了容昭的意思,跟著笑了起來:“殿下說的對,晉王人品那么差,肯定找不到解藥。”

    他的異能倒是可解百毒,不過意圖謀害容昭的人,他哪怕異能再多,也不會施舍給對方一分一毫。

    之前那月汐公主還沒完全斷氣的時候他沒救,晉王這個主使他更不可能去救。

    死了活該。

    第206章

    第二天大臣們聽說了消息, 一個個都是懵的,誰都沒料到一夜之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永宣帝臉色更是極為難看,看著跑到他跟前來哭的韋貴妃恨不得破口大罵。

    他除去容昭外的這幾個兒子,不爭氣也就算了, 偏偏還特別能惹事!一個直接謀逆, 差點把他毒死, 現(xiàn)在另一個又勾結(jié)北狄干壞事,簡直也要把他給氣死!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永宣帝把藥盅砸到韋貴妃身上, 兩眼發(fā)黑地痛罵:“他干的這事, 把自己毒死了也是活該!”

    永宣帝罵得厲害,但譽王的命他都還留著, 如今自然也還舍不得讓向來最疼愛的兒子真的沒命。他趕走了韋貴妃, 到底還是叫來容昭,安撫一通后希望他能盡量給晉王找到解藥。

    容昭神色冷淡:“孤剛剛審了北狄的人, 才知道容旸不止這次和對方勾結(jié)想要暗害孤,之前北狄刺客潛藏進冀州府, 為了要挾孤放了于胡烈刺殺翎兒的事,也都是容旸一手cao作疏通?!?/br>
    “他把北狄的精兵放進西北邊關(guān),為了北狄人營救于胡烈出謀劃策,別說是一國親王,就是普通的大啟百姓,他也不配當(dāng)。”

    “孤不屑刻意去害他,若是能找到解藥算他運氣好。但要讓孤去想辦法救他,絕不可能?!?/br>
    永宣帝沒想到晉王原來之前就跟北狄有勾結(jié),還涉及到了戰(zhàn)事, 被容昭堵得無話可說,只能讓他走了。

    晉王這一出事, 朝中大權(quán)自然完完全全地到了容昭手上。借著這樁案子,容昭直接將祝子翎遇刺的事也徹底掀開,干脆將前朝后宮都徹底清查了一遍。

    宮中禁衛(wèi)為晉王一系的人通通撤換,威遠候等官員也一概貶的貶、抓的抓,韋貴妃也再無法掌管后宮,直接降到嬪位,打入冷宮。

    此事實在駭人聽聞,無論是晉王竟然與北狄暗中勾結(jié)謀害太子容昭,還是絕色公主原來竟是一毒人,以歡好之道來悄無聲息地害人,都能令人震驚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