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吃飽我嫁給了新帝 第30節(jié)
容昭:“……” “王妃不必那么急,”容昭微微垂眸,避開祝子翎熱切的視線,“少這么一回也沒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一頓都不能少!”祝子翎瞪圓了眼睛,“我保證午時之前就趕回來,王爺一定要等我!” 賞花宴上估計(jì)也就是些點(diǎn)心,他怎么能為此舍棄容昭的豪華午膳! 容昭:“……” 容昭眸光微動,片刻后淡淡道:“本王知道了?!?/br> 他其實(shí)遇到過不少試圖接近他的人,阿諛討好,一開始對他看起來比什么都好。但那些人不過只是做做樣子,借機(jī)搞一些小恩小惠,想要獲取他的信任。一旦稍微在他身上碰幾次跟頭,就會很快敗退下來,露出害怕憎惡他的真面目。 但祝子翎跟那些人不一樣,說要跟他一起用膳,就真的一次都堅(jiān)決不錯過。哪怕聽說要去西北苦寒之地,或是與任何事情沖突,都會毫不猶豫地選他。 祝子翎可不知道容昭給他加了奇怪的設(shè)定,得到肯定答復(fù)后立刻高興起來。 到了賞花宴這天,祝子翎在周生的幫助下打理收拾了一番,就準(zhǔn)備出門了。 容昭竟然已經(jīng)讓人給他安排好了馬車,而且里面還擺上了不少吃的。祝子翎看到那擺滿了茶幾的美味佳肴,不由眼睛發(fā)亮,一時間對前世容昭牽連自己的不滿都減少了一絲。 而就在祝子翎出發(fā)的同時,另一邊的尚書府里,胡氏也坐上了馬車,準(zhǔn)備去往和祝子翎相同的目的地。 不過她的心情就沒有祝子翎那么輕松愉悅了,而是繃著嘴角,眉頭緊蹙。 最近胡氏過得是相當(dāng)不順。 她本是繼室,又想讓自己的兒子祝子臻繼承這尚書府的家業(yè),自然一開始就對祝子翎這個元配嫡長子看不順眼。 這么多年來,胡氏不僅處處打壓針對祝子翎,引導(dǎo)得祝瑞鴻也不喜這個長子,還不止一次動過直接讓祝子翎消失的心思。 只是祝子翎十分小心,之前有林姨護(hù)著,后來自己年紀(jì)也大了,而胡氏礙于祝瑞鴻也不好做得太明顯,這才讓祝子翎撿了一條命。 這次祝子翎被祝子臻推進(jìn)了水里,高燒瀕死,胡氏本覺得正好。怕他死不了,干脆還趁機(jī)斷了他的藥。 誰知祝子翎竟還是熬過來了。 不僅熬了過來,原本向來忍氣吞聲的祝子翎還莫名變得兇惡異常,傷了好幾個仆人,還將祝子臻也打了一頓,讓人痛得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祝子臻那就是胡氏的眼珠子心頭寶,一想到祝子翎打傷了她兒子,胡氏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人扒皮抽筋了。偏偏那祝子翎不知是被什么惡鬼附身,十分兇悍,胡氏暫且忍了他兩天,就找到大師來驅(qū)鬼降妖。 說是驅(qū)鬼降妖,可實(shí)際上胡氏要消滅的可不僅只是那個惡鬼,而是下定決心要將祝子翎一并解決了。可誰知道她剛要抓人,祝瑞鴻突然回來說,皇上要把祝子翎賜婚給厲王。 祝子翎現(xiàn)在動不得了。 胡氏聽了祝瑞鴻的話,得知這婚事有利于丈夫和兒子以后的仕途。而祝子翎嫁出去自然就不能再繼承祝府家業(yè),也再沒什么前途可言,更別提嫁的還是厲王那個煞星,估計(jì)也活不了多久,這才勉強(qiáng)忍耐下來,沒有動手報(bào)復(fù)。 然而沒想到,祝子翎確實(shí)沒了繼承權(quán),但一份嫁妝卻直接就掏空了尚書府半個庫房,直接毀了她覬覦厲王給的豐厚聘禮的打算,搞得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之后回門祝子翎更是狐假虎威,借著厲王的勢給她和祝子臻找了好大的麻煩! 不過祝子翎顯然自己在厲王跟前也討不到好,從她手上摳出來的嫁妝和產(chǎn)業(yè),轉(zhuǎn)眼間就被厲王給占去了。想來他以后在厲王府也討不了好。 本來胡氏見此應(yīng)該覺得痛快,然而偏偏對于這事,胡氏也高興不起來。 那些產(chǎn)業(yè)她原本還想著只是名義上給祝子翎當(dāng)嫁妝,實(shí)際還是要攥在自己手里,哪知道竟然轉(zhuǎn)眼就被厲王給搶了。 還有祝子翎那驚人的聘禮和嫁妝,胡氏也一直打著主意,等哪天祝子翎被厲王克死或是一怒之下殺了,祝子翎是個男人又不會有孩子,那嫁妝自然要退回娘家,還是能回到她手上。 然而看厲王現(xiàn)在這番行事,明目張膽的就是要把祝子翎的嫁妝給占了。就算以后祝子翎沒命,恐怕也是不會退回尚書府了。 徹底失去了那么大的一筆錢和產(chǎn)業(yè),胡氏這幾天總是胸悶氣短,睡覺都睡不著,對祝子翎連帶厲王都是恨得不行。 偏偏還得按厲王的吩咐日日抄寫《禮記》,胡氏差點(diǎn)都恨不得對著那尊厲王的金像詛咒厲王和祝子翎一起去死了。 卻不想這還沒完。 她現(xiàn)在不僅不能再對祝子翎做什么,可能還得想辦法跟對方和解,甚至以后都要捧著對方了。 胡氏坐在去賞花宴的馬車上,想到前兩天回娘家時被孝文伯暗中交代的話,臉色越發(fā)難看了。 第24章 厲王府。 祝子翎出發(fā)后, 容昭示意了一下,立即有兩個暗衛(wèi)會意地假裝成路人,跟上了祝子翎的馬車。 方簡見狀,避過容昭對蕭越銘說道:“之前王爺那么說話, 我還以為王爺真被王妃迷惑了呢。現(xiàn)在看來果然還是我想多了?!?/br> “王妃這回出門說不定就有什么動作, 是該讓人盯著點(diǎn)?!?/br> “我就知道王爺向來英明, 不會那么容易就放下戒心?!?/br> “……”蕭越銘對他總能往祝子翎身上套陰謀論頗感無言,有些嫌棄地說道:“誰說王爺是派人去盯人的?” “嗯?”方簡一怔。 蕭越銘:“暗衛(wèi)一眼就會被王妃看出來, 能盯出什么?我看王爺那是派人去保護(hù)王妃的?!?/br> “……”方簡愣了一下之后, 不由眉頭緊皺,“至少王妃知道有暗衛(wèi)跟著的話, 就不敢有什么小動作了吧?除非他故意把暗衛(wèi)支開。但那樣反而直接露出馬腳了!” 蕭越銘:“……” “你總是懷疑王妃干什么?”蕭越銘疑惑中帶點(diǎn)無奈地問, “我看你明明吃王妃弄出來的蛋糕和烤魚那些東西都吃著歡得很?!?/br> 那天容昭遇刺,方簡的心思都能被那烤魚勾走了一半, 當(dāng)晚愣是半夜還讓廚房做來吃了。 蛋糕什么的更不用說,方簡現(xiàn)在幾乎是一天不吃都不行。 就沖這個, 他也應(yīng)該是希望王妃沒問題才對啊,反倒老是找王妃的茬是為什么? 方簡被蕭越銘說得不太好意思地咳了咳,“這不是說明我公私分明,不被對方的小恩小惠拉攏么?!?/br> “……”蕭越銘聞言越發(fā)嫌棄,“你不吃還能說自己公私分明。吃得比誰都多,再來說這話,那不是端上碗吃飯,放下碗罵……” 蕭越銘沒把最后的字說出來,不過方簡已經(jīng)忍不住瞪眼睛了。 “老蕭你亂七八糟說啥呢, 別亂給我安輩分?!?/br> 祝子翎是娘,那容昭不還成他的爹了? 方簡據(jù)理力爭道:“真論起來, 王爺還得叫我?guī)熜帜?!?/br> 蕭越銘:“……重點(diǎn)是這個嗎?” “……”方簡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說:“你真的覺得王妃沒問題嗎?” “可我總感覺他身上有古怪,藏著什么大秘密,不像是普通人?!?/br> 蕭越銘:“王妃沒有武功卻能找出暗衛(wèi),還會做那么些沒人見過的吃食,當(dāng)然有古怪?!?/br> “那……”方簡聞言疑惑,那不是就應(yīng)該仔細(xì)懷疑調(diào)查對方么,怎么蕭越銘反倒覺得他做得不對? 蕭越銘卻是說道:“只要王妃對王爺沒有惡意,有些古怪之處又怎么樣?王爺不在意,我們就更沒必要管了。” “你不相信王爺?shù)呐袛???/br> 方簡:“……” “所以王爺是真被王妃哄住了?我還以為他只是假作信任故意試探呢!” “王爺不是不喜歡吃那些甜的東西嗎?我都沒還被收買,王爺這就放下戒心了?”方簡驚訝之余還有些憤慨,“那他好歹也說一聲??!我每次提醒王爺注意王妃,他還一副贊同的樣子!” “……”蕭越銘沉默了一下,想到容昭之前說祝子翎腦子不好的模樣,覺得這確實(shí)也不能全怪方簡。但嘴上還是說道:“誰讓你沒有眼力,這都看不出來。” 方簡:“怎么就怪我沒眼力了,這一般人都看不出來吧?李先生就比我還警惕王妃呢,那天跟王爺談完還問了我半天,臉可是一直沉著。” 方簡說著頓了頓,“我看李先生很不滿意王妃,要是知道王爺其實(shí)對王妃挺好的,會不會要跟王爺吵起來?” 蕭越銘聞言皺了皺眉,說:“王妃身上的疑點(diǎn),王爺估計(jì)也是要查的。有懷疑也沒什么,王爺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只要別敵意那么大就行?!?/br> 方簡:“……可我感覺李先生的敵意不小。王爺接受賜婚這事,李先生就很不能理解,還跟我說教了一通,說王爺有欠考慮,他不在京城,我們也不攔著點(diǎn)……” 蕭越銘眉頭皺了一下又松開,“那就看他自己能不能領(lǐng)悟到王爺?shù)囊馑及?。?/br> “如果他真要違背王爺?shù)囊馑?,王爺肯定會處理的?!笔捲姐懹行├淠氐馈?/br> 方簡想到李明固較真的性子,感覺不太妙。不過這人他估計(jì)是說服不了的,而容昭的主意他就更不可能更改了。所以即便變成蕭越銘說的這樣,他也沒什么辦法。 “話說回來,為啥王爺會認(rèn)定王妃沒惡意?”方簡又問道,“如果不是有特殊的目的,王妃為什么會高高興興嫁到王府,還整天找借口往王爺跟前湊?” “王妃確實(shí)是有目的,這個目的你真看不出來么?”蕭越銘無奈地瞟了方簡一眼,“王妃一看就是傾慕王爺?!?/br> “???”方簡愣住,“可王妃跟王爺之前都不認(rèn)識吧?怎么就傾慕了?” 蕭越銘:“那就跟王妃身上其他的問題一樣,暫時是個疑點(diǎn)了。不過王妃對王爺懷有傾慕之心,難道不是很容易看出來?” “要不然以王妃的能力,就算有所圖謀,又何必每次都非要跟王爺一起用膳?還總是要王爺幫忙,結(jié)果氣到王爺?” “是、是這樣嗎?”方簡聞言驚疑不定。 雖然這樣確實(shí)比較說得通,但…… 但他怎么覺得,比起所謂的愛慕,祝子翎看起來反而更像是就為了吃呢? 不過只是為了吃的話,怎么想也犯不著作以男子之身嫁人這么大的犧牲。 方簡想了想,逐漸被蕭越銘的解釋給說服了。 只是沒想到…… “本公子從十年前開始就一大堆愛慕者,竟然都沒看出來,倒是你這個冷冰冰得都沒跟姑娘說過幾句話的家伙先看出來了?”方簡忍不住八卦起來,“說,老蕭你是不是最近春心萌動,看上哪家姑娘了?” “……”蕭越銘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明你那些愛慕者很可能都是假的?;蛘哒f明你沒腦子。王爺都看得出來。” 方簡聞言不樂意了,“誰說是假的!本公子要不是為了輔佐王爺先立業(yè)后成家,拒絕了一大堆想跟我結(jié)親的,現(xiàn)在早就嬌妻美妾在室了我跟你說……” * 安平郡主的郡主府跟厲王府隔了兩大條街,等到的時候,祝子翎已經(jīng)把車上備的吃食吃了個大半。還是想著等會兒要留著肚子吃那鮮花宴,祝子翎才控制住自己沒直接吃完。 到了郡主府交了請?zhí)?,馬車又一路行到賞花宴的院子外頭,祝子翎這才帶著周生和若漪一起下了車,朝里面走去。 郡主府安排了下人領(lǐng)路,那丫鬟似是對祝子翎十分好奇,一邊小心離了段距離,沖著祝子翎說好話的神色也有點(diǎn)僵硬,一邊又止不住偷偷往他身上看。 周生見狀擰了擰眉,不料一旁的若漪先冷聲斥道:“郡主府的下人難道這么沒有規(guī)矩?厲王妃是你能隨便看的?” 丫鬟嚇了一跳,聽到“厲王”兩個字臉色就白了一層,惶恐頓時取代了好奇,連忙向祝子翎告罪:“奴婢一時無狀,不是有意冒犯王妃,求王妃恕罪!” 周生見狀故意哼了一聲,祝子翎卻是不在意地道:“算了,下不為例。你趕緊帶我們過去吧?!?/br> 時間緊迫,他吃完了這一趟,還得趕回去蹭容昭的午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