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開心了嗎 第62節(jié)
他忽然很心疼她。 作者有話說: 第38章 那天的后來, 何勁曦帶溫氧回家。 在車上,溫氧閉著眼睛,眼淚卻依舊從眼里落下來。她倔強地抹去, 不一會兒,又流出來。 何勁曦側過臉,看她。 女孩安安靜靜的,像是哭累了,睡著了。眼尾紅紅的, 臉上還掛著淚痕。 何勁曦無言地收回視線時, 讓高峻將車速放慢,好讓溫氧睡得更舒服一些。 下車時,何勁曦沒有叫醒她, 而是打橫抱起她, 將她送回了房間。 他將她放在床上, 輕輕喚她:“溫氧?!?/br> 溫氧大概是累極了, 真的睡著了。明明已經(jīng)睡著, 可眼淚卻還是會從眼睛里落下來。 何勁曦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眼淚是溫熱的, 落在指腹上,濕漉漉的一灘。 何勁曦盯著手指上的淚珠,眉眼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情緒。 半晌后,他摸了摸溫氧的頭,喃喃自語:“睡吧?!?/br> * 溫氧隔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房間的大床上。 迷迷糊糊記得昨晚在車上睡著了, 后來的事情, 都想不起來了…… 此時身上換了干凈的睡衣, 就連臉上的妝都卸了。 溫氧有片刻的怔忪, 應該不會是何勁曦幫她換的吧? 后來還是李阿姨告訴她,昨晚是何勁曦抱她下車的,然后李阿姨來幫她卸妝換衣服。 她放下心來。 轉(zhuǎn)眼又想到昨天見到父親尸骨崩潰的瞬間,在何勁曦懷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場景,不由得一僵。 不知道眼淚、鼻涕有沒有糊在何勁曦的衣服上,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 但心中對何勁曦的感念逐漸加深,幸好昨夜還有他的陪伴。 一夜過后,溫氧已經(jīng)接受了父親離開的現(xiàn)實。 終于想要鼓起勇氣,開始面對生活。 溫氧在何勁曦的幫助下,為父親舉行了簡單的葬禮。之后,她將父親同母親合葬一處。 雖然已經(jīng)失去過母親,對于至親離開已經(jīng)有了準備和體驗,但再經(jīng)歷一次,依舊很痛很痛。 那感覺就像經(jīng)歷了一場綿延的梅雨季,印象里都是陰潮和濕冷。 溫氧想起母親生前很喜歡山,說希望有機會能去顧青山的山頂看看。 父親一定是想要完成母親的心愿,所以才去了顧青山,不曾想最后卻命喪在那里。但她相信,臨死前,父親一定沒有遺憾。 何勁曦給溫氧放了一段時間假,溫氧在房間里躺了好幾天。 白天,她還能依靠看一些搞笑綜藝和視頻度日。到了晚上,思念和傷心就像夜色一樣翻浮上來,將她緊緊包裹住。 何勁曦除了差人每日送飯菜到她的房間外,并沒有過度打擾她。 他知道,有些痛只能自己慢慢承受和消化。 有一天,他難得在家,便親自送飯上門。 門后是不經(jīng)修飾打理的溫氧,眼睛下方還綴著兩個黑眼圈。 自從那天在何勁曦懷中崩潰大哭后,溫氧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形象管理。 那樣糟糕不堪的模樣都已經(jīng)讓他見過,其他的還怕什么。 何勁曦當然不會介意,只是有些訝然。短短幾天,她瘦了整整一圈,巴掌大的小臉愈發(fā)清秀。 他不太會安慰人,思量片刻,只能叮囑一句:“多吃點飯,好好照顧自己?!?/br> 溫氧點點頭,接過飯菜,“謝謝?!?/br> 門關上的一瞬,何勁曦在余留的微風中,又想起那天在警局的溫氧,在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種痛苦牢牢印在他的腦海中,讓他回想一遍,就心疼一遍。 溫氧放任自己流了幾天眼淚,然后回了趟家。她將家里里外外都打掃一遍,拉開窗簾。 夏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屋子,不留下一處陰霾。 就像她的心情,也跟著陽光明朗起來。 七月下旬,農(nóng)歷六月初六那天,溫氧同何勁曦一道,將手上的五彩絲線取了下來,準備按照習俗扔到房頂。 因為別墅太高太大,在一樓和二樓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扔到房頂?shù)摹?/br> 于是她跟著何勁曦去了三樓。 三樓全部都是何勁曦的領地。 她想起之前貿(mào)然進入后,何勁曦同她發(fā)了好大一頓火。她心有余悸,站在門口,遲疑地問:“真的可以進去嗎?” “進去吧?!?/br> 這不是普通的進入房間,而是以外來客的身份被邀請進入他的領地。 上回搬盆栽是半夜,如今溫氧是頭一回在白天站在何勁曦的陽臺上。 陽臺很大,視野很寬闊,幾乎能將整個別院的景致收于眼底。 她興奮地四周環(huán)顧,然后忽然視線一頓。 溫氧發(fā)現(xiàn),從這個視角望過去,能看見她所住房間陽臺的全貌。 驀地想起腳受傷那天晚上,她在陽臺上呼朋喚友地打電話,不會全被何勁曦看到了吧? “在看什么呢?” 何勁曦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溫氧不再糾結過去的事情,晃著手里的兩條五彩絲線,“那我直接扔了?” “等等?!?/br> 何勁曦叫停她的動作,將兩條五彩絲線拿過去,動手將兩條絲線系在一起。 溫氧看著他的行為,疑惑:“這是……” 系好后,何勁曦將絲線重新遞給她,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不是要給牛郎織女搭橋嗎?系在一起,喜鵲搭得更快。” “有這樣的說法嗎?” 當然沒有。 不過是昨晚,他在網(wǎng)上無意中看到,五彩絲線系在一起的人,能夠相守一輩子。 很幼稚,卻不知為何想要相信。 “嗯?!焙蝿抨夭幌朐谶@個話題上做多糾纏,轉(zhuǎn)而問,“你扔得上去嗎?” 把絲線扔到房頂是很難的事情嗎? 溫氧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哼哼兩聲,口出狂言:“小學生都扔得上去。” 說完便振臂一揮,奮力地朝屋頂扔去。 五彩絲線輕輕劃過屋檐后,重新落在地上。 何勁曦低低笑起來,聲音里帶著戲謔。 溫氧有些尷尬,撿起絲線,為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剛才沒發(fā)揮好?!?/br> 再一次嘗試時,她特意退后了兩步,扔之前還揉揉肩膀,扭扭脖子。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她向屋頂再次發(fā)起攻擊。 遺憾的是,依舊沒中,絲線再一次落回地上。 溫氧:“……” 這么難的嗎? 她將絲線撿回來時,笑容有點僵。 何勁曦又笑了。 溫氧感覺自己被羞辱了,憤怒地將絲線遞過去,“你來。” 我倒要看看你扔不扔的上去。如果你失敗了,我一定比你笑得更大聲。 溫氧抱著如此心態(tài),等著看男人笑話。 何勁曦不言語,拿著絲線,長臂一揮。五彩絲線揚出一道拋物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屋頂。 整個過程輕輕松松,干凈利落。 “……” 溫氧感覺這一天被下了蠱,憑什么她扔不上去,何勁曦就可以啊。 她不想再給何勁曦任何嘲笑的機會,快步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裝腔作勢地避開話題:“誒,差不多到點該吃飯了。不知道今天劉師傅做了什么好吃的……” 但何勁曦好像并沒有打算放過她,信步跟上:“你一個小學生,怎么就知道吃?!?/br> “……” 溫氧回過頭,不滿地瞪著他。 “小學生都扔的上去……”何勁曦重復著她方才的豪言壯語,恍然大悟般,“哦,那你是幼稚園小朋友。” 溫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