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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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插曲意外讓辛格的藝術(shù)名人身分被一些觀光客給認出來,直到他們一行人離開市集街道進入餐廳,辛格持續(xù)被搭訕情況才暫時解除。 以葉紹黎為首,身后分別是黑巴曼、霄恩、米科爾、秋楠以及斐守恆,最后才是辛格。一行人走進由攀藤植物打造的翠綠窄道內(nèi),沿著樓梯不斷往下,出隧道口彷彿來到別有洞天的另一個世界。 餐廳蓋在廢棄的火車站上,戶外保留原始的小石子路和火車鐵軌,不少大人小孩相繼走在考驗平衡感的細長鐵軌上玩耍。 鐵軌周圍種植大量植物,延綿整排與鐵軌相連看不見盡頭,坐在戶外用餐區(qū)可以欣賞這特殊景緻,還有餐廳飼養(yǎng)的小貓過來撒嬌討摸。 雖然在戶外用餐危險性相對較高,不過霄恩不想放棄難得的體驗,再說有四位保鑣們圍著他,他可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們以兩人一組的方式輪替用餐,葉紹黎和秋楠一組,他坐在霄恩對面的座位上,辛格端著他的燒餅一屁股擠到他身旁。 葉紹黎不以為意,打算速戰(zhàn)速決補充基本能量即可,在他專注將手里的食物送入口中時,身邊的人忽然輕撞一下他的肩膀,葉紹黎轉(zhuǎn)頭困惑盯著辛格,想說這傢伙又要對他出什么難題了。 「看到我嘴上的燒餅屑了嗎?」 辛格抬高下巴展示他嘴角的食物屑屑,敢情他點這道餐點是為了吃得滿嘴,然后叫葉紹黎幫他收拾? 葉紹黎不想把辛格想得如此心機,可從辛格刻意的眼神當中,葉紹黎讀到了對方「就算你發(fā)現(xiàn)又能怎樣」的幼稚想法。 于是,葉紹黎不得不伸出左手抽起紙巾替辛格擦去嘴角的酥皮屑屑,然而,葉紹黎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這些酥皮的威力,脆弱的酥皮如果不輕柔撥離就會碎成更多碎片,應(yīng)該說是辛格有意讓醬汁沾黏再附著這些屑屑到臉上,讓擦拭乾凈這件事變得極為困難。 惱怒放下自己的餐點,葉紹黎只得一手托著辛格的臉頰,另一手努力用紙巾輕輕地一個一個撥落細小酥皮。 兩人對面的霄恩和米科爾幾乎看傻,霄恩馬上意識到是辛格的捉弄,無奈只能默默繼續(xù)享用美味蕃茄盅;米科爾則不曉得要把眼睛擺哪里,就算知道事實不是那樣,但看起來分明就是那樣。 旁人眼中這是一幕情侶放閃的恩愛光景,顯然不只米科爾這么認為,因為就在葉紹黎準備撥掉最后的殘渣,又一位認出辛格身分的觀光客上前打擾。 黑巴曼跟斐守恆起先防備站起,隨后一男一女的觀光客就和其他人同樣找直接辛格搭話,甚至,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辛格這次竟然破天荒接受攀談。 順利清除最后一片酥皮后,辛格握住葉紹黎擦拭的右手將之按到桌面上。 「這不是lion嗎?沒想到你也來這里度假?!沽糁◆E子的男子好像跟辛格熟識,熱情搭上他的肩膀。 「他是我的合作伙伴?!剐粮裣蛳龆鹘忉?,要保鑣們不必太過戒備。 「你們好,我是lion作品合作販售平臺的負責人,這位是我的太太?!剐◆E子男自然而然把在場所有人當成是辛格的朋友那般,介紹起自己和辛格的關(guān)係。 霄恩打趣問,「lion?是辛格先生的藝名嗎?」 「是啊,沒錯。lion不太提起他的創(chuàng)作是吧?」對于辛格乖僻的個性他好像也深有所感,男子接著轉(zhuǎn)頭問辛格:「外界傳言你陷入低潮期,但我不相信,你正在準備新作品吧?」 辛格稍微挪動自己包著紗布的右手?!戈P(guān)于這點……」 「原來你受傷了,天啊沒事吧?」小鬍子男露出極為懊惱的表情,看來辛格是他家平臺的大臺柱之一。 不過,也僅是一瞬間,小鬍子男凝視辛格受傷的手臂自然也瞥見那雙交疊在一起的手。他立即把目標轉(zhuǎn)到葉紹黎身上,「這位是?」 「你看就知道啦?!剐粮癫[眼微笑,一副幸福享受渡假的模樣。 葉紹黎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被辛格的掌心緊緊壓住,呆呆盯著小鬍子男瞧。 「喔,那既然這樣,你不介意我?guī)c禮物回去吧?」小鬍子男一臉挖到寶并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太太。 「不介意,算是給你賠罪?!沟玫叫粮竦脑试S,小鬍子男更樂了。便以不打擾辛格度假的理由向大家道別哼著歌離去。 等到小鬍子男離開,辛格才微不可察地放開葉紹黎手,至于小鬍子男口中的禮物,直至傍晚才揭曉在眾人眼前。 用過午餐后,一行人逛到另一個古董家具區(qū),此處商品宛如穿越時空從古城堡宮殿里搬過來,卻又摩登符合現(xiàn)今流行,無論是座椅扶手的細緻工藝,還是庭園造景的大型石膏像,物品琳瑯滿目,豪奢得簡直開闊了想像。 霄恩對于有收藏價值的東西興趣不大,大多隨意逛逛打發(fā)時間,偶而抵不過老闆的熱情分享,也會專注全程聽完跨越時代的回憶。比起商品本身,葉紹黎認為霄恩對于商品背后的故事更感興趣。 一路走走停停,霄恩所需要的休息時間逐步拉長,看樣子他的腳差不多快到極限了。 大約下午三點左右,霄恩駐步在一間隱藏巷弄的飾品店前。低調(diào)的招牌相較于大街上的華麗字母更具溫度,一入內(nèi)撲鼻而至的花香,彷彿置身于杜絕紛擾的莊園其中。這里的商品給了彼此呼吸的間隙,讓早已眼花撩亂的一行人雙眼得到片刻歇息。 霄恩一進店里就將注意力放到一支古董月相錶上,手錶外型簡單,微笑月亮圖案甚至過份可愛,與霄恩整體的氣質(zhì)不太搭,要說那支錶是米科爾要買的還比較有可能。 小店老闆是名舉止優(yōu)雅的老婦人,霄恩問起月相錶的故事時她才主動告知,她說這支錶是她過世的丈夫年輕時送給她的,她看著不由得想起往事,最近才下定決心拿出來賣給有緣人。 另一邊,辛格似乎也看中了某樣商品──他拿著一個明顯是給omega使用的防咬頸環(huán),頸環(huán)中央鑲著一顆作工精巧的金獅頭,鬃毛如羽絨般細緻,獅眼沉穩(wěn)銳利,辛格忍不住將頸環(huán)擺到葉紹黎光裸的頸項上。 看著葉紹黎愈趨陰暗的臉色,一旁霄恩還專注在月相錶上,米科爾決定上前救援?!缚取缓靡馑?,羅赫先生,那是給omega使用的防咬頸環(huán),您不會不曉得吧?」 「嗯,我當然知道……老闆結(jié)帳!」 知道還結(jié)帳! 霄恩終究還是買了那支各方面都與他不怎么相襯的古董錶,而辛格也拿著他的戰(zhàn)利品──獅頭防咬頸環(huán)──表示要脫隊不跟他們一起回飯店。 見辛格終于遠離,葉紹黎汲取著自由的空氣仰望天際都要感謝宇宙,不過他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太久。 霄恩和米科爾一回古堡就進房間休息,保鑣們只需要在要人外出時貼身護衛(wèi),其馀時間可以各自安排──直到傍晚,葉紹黎獨自靠在古堡前一座小橋上,各種生物所發(fā)出的自然旋律被一聲突兀的鈴響截斷。 葉紹黎滑開手機點擊傳訊息給他的秋楠頭像,秋楠傳了一則報導給他,離奇的是,不管葉紹黎怎么看,那縮圖的照片都跟自己非常相似,而報導的標題還是「直擊知名nft藝術(shù)家與情人放閃黏tt」。 葉紹黎急忙點開網(wǎng)址,手一個沒握緊差點讓手機掉落后污染的小河,他兩手穩(wěn)住機身,報導中的照片正是今天中午用餐,他努力跟辛格嘴邊的燒餅屑屑奮斗時拍攝的。 大腦尚未來得及吸收這一切,葉紹黎緊接著嗅到與周邊森林融合得極致的松香,逐漸往他所站的位置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