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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靚的身子頓時像遭受雷擊,從四肢蔓延上來的冰冷像數(shù)千根針,直直扎在胸膛,疼的她忍不住屏息。 李意苓困惑的看向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兒臉色像紙一樣蒼白,彷彿隨時都要倒下。 「看來他還記得你呢?!垢狄暂嫒の陡火埖亩⒅领n,嘲諷一笑,「順便去解釋當(dāng)年為什么放棄那么好的機(jī)會吧,尤其那還是從別人手上搶來卻又拋棄的。」最后一句話,特別咬牙切齒。 此刻,沉靚面容已恢復(fù)一片平靜之色,除了毫無血色的唇瓣,表情淡漠凜然,彷彿剛走進(jìn)時的模樣,讓人察覺不出一絲異樣。 李意苓懊惱的走出辦公間,在關(guān)上門的剎那,忍不住抱著別人傾吐苦水,反倒是跟在身后的沉靚,泰然自若的走回位置上,像個沒事人繼續(xù)工作。 江秉宸從遠(yuǎn)處偷偷望向她,明明她看似沉著冷靜,他眼底的深邃卻暗了暗。 「先過完這個地獄週,我重新和對方約時間再通知你?!估钜廛邔ι砼缘某领n滿懷歉意,不知為何總覺得是自己把她一起拖下水。 「沒事?!钩领n輕輕頷首。 李意苓見她如此平靜,平靜的甚至有些冷漠,敏感的嗅出空氣里淡淡怒意,默默閉上嘴巴回到位置。 事實(shí)上沉靚確實(shí)在生氣,氣的卻是那個男人明顯認(rèn)出她,卻非得假借工作上的名義聯(lián)系。 某方面來說,是她連累了李意苓。 沉靚嘆口氣,凝視屏幕里的滑鼠游標(biāo),猶豫著點(diǎn)開搜尋頁面,打下「陸子莫」三個字,立刻跑出許多資訊。 元皓集團(tuán)靠著陸子莫的爺爺白手起家,從原本單純的成衣業(yè)逐漸擴(kuò)張,經(jīng)手父親后成為時尚界衣料大廠,后來不但簽下大型連鎖服裝企業(yè),更創(chuàng)立自己的品牌推廣至歐美日韓,在世界各地嶄露頭角。 雖然陸子莫年紀(jì)輕輕,實(shí)力卻不同凡響,尤其在市場行銷方面可說是大獲成功,短短上任兩個月,便將公司業(yè)績往上推至更高境界,外界給予的評價更超越爺爺與父親,也成為國內(nèi)著名黃金單身漢。 但因?yàn)樗救瞬幌矚g暴露在聚光燈下,鮮少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或者接受訪問,外界對于他的私生活眾說紛紜。 好不容易set成功轉(zhuǎn)型成國內(nèi)銷量前幾名的時尚雜志,洽談近乎半年的時間才讓陸子莫點(diǎn)頭答應(yīng)採訪,卻沒想到最后卻變成這副模樣。 沉靚盯著新聞圖片里的熟悉眉眼愣神,由于李意苓的八卦個性,上次驚險的採訪過程她多少也有些耳聞。 他和記憶中似乎有些不同了。 她甚至無法將李意苓口中的那個冷漠的人,和回憶里的臉龐重疊在一起。 總會有人說你變了,卻沒人問你經(jīng)歷了什么。 四年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也許他遭遇太多外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期刊順利于一週后圓滿落幕,編輯部門的眾人在送稿后的瞬間放松,為彼此的辛勞努力給予鼓掌。 「今晚去聚餐吧!」 「當(dāng)然好,吃什么?」 「我來訂位吧?!估钜廛吆屯缕咦彀松嗟挠懻撝?/br> 「沉靚,你也來吧?」 聞言,沉靚先是怔愣,隨后婉轉(zhuǎn)拒絕,「我可能就不去了?!?/br> 因?yàn)樗囊痪湓?,原先活絡(luò)的氣氛瞬間冷下,「為什么?」 沉靚一時找不出理由,只能左右為難的和眾人面面相覷。 她本就不喜歡交際應(yīng)酬,熱鬧的場合只會令她頭痛,況且她今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既然她說不去,就別勉強(qiáng)人家了。」 「對啊,那就下次吧······」其他人紛紛附和,試圖用僵硬的微笑挽救尷尬的狀況。 沉靚望了他們一眼,緩步朝外走出,來到這層樓的戶外陽臺,溶溶斜陽輕輕攀附臉頰,猶如蠶絲般的柔軟輕盈。 她深吸口氣,傾聽街道上的隆隆車聲,俯視匆忙來往的行人,感受城市中心的喧嚷繁華,心情卻意外寧靜。 口袋突然傳來訊息聲,沉靚順手點(diǎn)開查閱,一行活潑的文字躍入眼簾。 『明天我的店一周年大甩賣,不來后悔!』 沉靚忍俊不禁,看著這些字句,腦海立刻浮現(xiàn)一張熟悉燦爛的笑靨,陪伴她走過這四年的漫漫歲月。 『知道了?!?/br> 簡短回復(fù)過后,沉靚含笑著將手機(jī)收起,方才心底的沉悶撥云見日,隨著傍晚的微風(fēng)飄散消逝。 「沉靚。」一聲低喚回她的思緒。 不待沉靚轉(zhuǎn)身,江秉宸便邁步到她身旁,手上拿著兩杯熱飲,飄散裊裊熱氣,只見他含笑對她說,「辛苦了。」 沉靚接過他手上的杯子,和江秉宸微笑碰杯,兩人并肩站在落日中,夕陽在他們背后拉長斜影,互相搖曳依偎。 「其實(shí)我在等你告訴我。」江秉宸幽幽嗓音忽然傳來,低沉的像是在壓抑些什么。 沉靚疑惑的轉(zhuǎn)頭,他眼底的深邃濃得像是化不開的墨,臉上的情緒也甚是復(fù)雜。 「上次傅以萱把你和李意苓叫進(jìn)去大發(fā)雷霆的原因?!?/br> 聞言,沉靚心頭猛然一個疙瘩,不知所措的看著他臉上淡漠的疏離。 「可是你好像沒有打算要告訴我,是吧?」江秉宸淺笑無奈的讓人心疼。 沉靚垂下眼簾,不自覺緊捏手中的杯子,心頭一陣慌張。 他知道了。 四年前,他們?nèi)齻€人似乎也是如此糾纏不清;四年后,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化。 「你要去見他嗎?」江秉宸猶豫半晌,終究是問出這句話,嗓音輕淡的化在風(fēng)里。 他心底是害怕的。 他不知道那個人當(dāng)初和她是什么樣的關(guān)係,只知道她心底有塊填不滿的缺口,或許和那個人有關(guān)。 他也始終沒等到她說出當(dāng)年那個秘密,那個他說過不會主動打探,會等她開口的秘密。 他也在等她,等她真正開啟自己的心房,讓他能夠走進(jìn),平撫她心底的傷。 他是愛她的,可是他也必須承認(rèn),他等的有些累了。 沉靚聽見他的問題,久久沉默不語,兩人就在這樣沉寂的詭譎中各懷心思,明明是并肩而立,雙方之間卻像是拉出巨大的鴻溝,伸手也觸碰不到彼此。 最后是江秉宸率先打破這樣的僵局,朝沉靚溫柔莞爾,「晚上還是去聚餐吧,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總得習(xí)慣的。」 沉靚深深凝視他,稜角分明的臉龐浸在溶溶夕陽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頎長的身影被和煦的馀暉壟罩,她的心頭卻莫名涌上一股手足無措。 沉靚突然很想伸手捉住他,有種預(yù)感他會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樣的感情,是否就是愛情? 「我知道了?!钩领n終究妥協(xié),抬眸淺笑,眼眸如秋水般清澈動人。 江秉宸怔愣的望著她,死死壓抑住想將她擁入懷里的衝動,撇過頭不知所措的啜飲手上的熱飲。 晚上,編輯部門的眾人來到公司附近火鍋店聚餐,因?yàn)槿藬?shù)過多,他們分成兩桌用餐,主桌上的傅以萱含笑向大家舉杯致意,盈盈笑眼流轉(zhuǎn)媚人波光,幾乎現(xiàn)場所有的男同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不覺的主編真的是妖孽嗎?!估钜廛叻薹薜膶⑹稚系呐ou片放入口中,充滿怨恨的望向熱鬧的隔壁桌。 聽她用的并非疑惑句,沉靚無奈的淺笑,「好好吃飯吧?!?/br> 「你真應(yīng)該好好把你男朋友管住。」李意苓皺起眉心轉(zhuǎn)頭看著她,「你沒發(fā)現(xiàn)主編一副想把江秉宸吃了嗎?」 沉靚怔愣,忍不住眺望遠(yuǎn)處并肩而坐的江秉宸與傅以萱,而不知是有意無意的,傅以萱不斷幫江秉宸夾菜,有時還朝沉靚遞來勝利般的微笑。 沉靚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面對傅以萱挑釁的神色,她波瀾不驚的回望著,兩人的目光似乎在空中擦出細(xì)碎火花,直到傅以萱主動別開眼睛,沉靚才幽幽收回視線。 她真的沒料到傅以萱也會有這般心思,以為她對自己的埋怨,始終都只是因?yàn)槟暧讜r的懵懂與衝動。 想到此處,沉靚胸膛沒由來的憋得慌,卻說不清是什么樣的感覺。 「雖然我覺得江秉宸應(yīng)該有察覺到?!股磉叢环δ腥酥苄睦钜廛邔Υ嗣舾械?。 「他不會那樣的?!钩领n低語,語氣平淡如風(fēng),彷彿理所當(dāng)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