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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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像沒煮熟的溏心蛋透亮的閃著光,流出的溏心灑在斑斑草坪。 江喻楊看到戚堯朋友圈的照片有一瞬間的停滯,后又看到周圍的背景是他不熟悉的,有點不確定。刷了一會朋友圈看見戚堯的頭像點進來,沒想到戚堯最后連鐘天樂都回了,沒回自己。 從宿舍樓出來取外賣,樓底下的三花貓懶洋洋窩在草坪里舔毛,時不時有路過的同學(xué)蹲下來想要摸摸它,都被它高冷的躲掉。 面臉不耐煩,喉嚨里呼嚕一聲,“喵?!?/br> 看到江喻楊出來三花貓走著貓步從草坪上下來,小腦瓜蹭著江喻楊的腿,一改貓色川劇變臉?biāo)频倪鬟鞒雎暋?/br> 男生宿舍樓在女生宿舍樓外面,外賣點不是在正門而是在后面的小門,按理說江喻楊是遇不到要出校門的戚堯。 偏偏三花貓纏著他不放。 “這是學(xué)校里的流浪貓嗎?”在江喻楊聞聲看來之前,又一道聲音傳來。 戚堯搖頭,她聽余笑予說三花貓是隔壁家屬樓一個退休老教授養(yǎng)的。 “家養(yǎng)的,就那棟?!?/br> 余光看到擼貓的人轉(zhuǎn)身看過來,戚堯也下意識瞟過去,毫無防備的和江喻楊的眼神對上。 她現(xiàn)在一看到江喻楊就想起自己傻了吧唧忙前忙后的樣子。同時,身旁站了一個官凜讓她覺得心里更煩躁。 江喻楊眼神看不出情緒,戚堯見他沒有主動打招呼也沒吱聲。怎么介紹啊,難道要跟官凜說,噢他就是假豆角的爹地。 官凜也看向轉(zhuǎn)過頭的江喻楊,江喻楊視線冷淡地移到官凜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官凜自作多情,他覺得這位哥看他的目光有點兇,雖然他那雙眼看戚堯也是那樣。 莫名的氛圍在他倆之間拉扯,蹲在江喻楊腳邊的三花貓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勁,同仇敵愾般的瞇起眼聲,喉嚨里打著小呼嚕。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官凜下意識把手搭在戚堯肩上,戚堯被他無厘頭的動作搭了一個踉蹌,以為官凜隨手搭兄弟搭順手了。 橫了一眼官凜,“死小子,我是你姐!”官凜瞟了一眼江喻楊心虛一笑把手拿了下去,小聲自言自語般:“可我不想讓你只是當(dāng)我jiejie?!?/br> 戚堯拆了餐具,呼啦啦的塑料聲遮蓋了官凜的問題?!澳阏f什么?” 話剛問出來官凜就覺得自己魯莽了,看戚堯興致不高一時沖動問了出來還沒她沒聽見。“沒事,你喝奶茶嗎我去買一杯?!?/br> 這個時間不是飯點,拉面館里的人居然也不少,估計都是時間紊亂的大學(xué)生趕不上食堂的飯點,來學(xué)校門口開小灶。 戚堯中午吃過了只給官凜點了一份大碗的牛rou拉面又單獨加了一份牛rou,還額外點了十串羊rou串。 官凜看著桌前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牡鷥罕P兒碗,“你真的不吃點嗎,這么多我也吃不完?!?/br> “一會還得回學(xué)校上課,多吃點?!?/br> 官凜心里話:不至于不至于,又不是干苦力。 - 周四公共課,戚堯一改往常到的比較早。同班同學(xué)也有選這節(jié)公共課的,微信上問她能不能一起組個隊,她們有兩個人加上她正好三個人達到組隊的最低要求。 戚堯想正好,自己班的也認(rèn)識省去了最后和不認(rèn)識人組隊的尷尬。 三人在教室接頭后開始商量。波波頭的叫唐冰冰她自告奮勇的說她可以做PPT,她買了不少好看的模版。 戴眼鏡的叫張佳夢,是戚堯她們班的學(xué)委,性格沒有唐冰冰外向。謙虛道,“我可以查資料,但是可能查的不是很好?!?/br> 感覺也沒什么活能干了,戚堯想了一會說,“查資料不好查我?guī)图褖粢黄鸩?,然后我還知道一些冷門書法家的生平也都整理好發(fā)給你。如果你一個人做PPT太累的話,我最后幫你一起收尾。”說到一半轉(zhuǎn)頭看向唐冰冰。 張佳夢聽到也附和說:“對,我也可以幫忙?!?/br> 三人都不是渾水摸魚的人,這一趟說下來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開干。 張佳夢不愧是學(xué)霸兼學(xué)委執(zhí)行力不是蓋的,當(dāng)下就查起資料來,唐冰冰看著小伙伴開干了也沒閑著翻起電腦就開始找她花大價錢買的模版。 一邊找一邊問戚堯,“你看這個行不行,還有這個,這個,這個?!?/br> 戚堯看不出什么區(qū)別,但還是給了意見,“第二個和最后一個不錯?!?/br> 上課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了,戚堯端起放在手邊的水杯嘬了一口,“呼嚕嚕——”空氣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水沒了。 戚堯拿著水杯去水房接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江喻楊邁進教室。時間卡得剛好,江喻楊找位子坐好戚堯也端著水杯進來了。 兩人的座位,一東一西,一前一后。 江喻楊看著戚堯坐在前面,視線盯著她的后腦勺,隨后淡淡移開看向窗外,上次還貼著他坐呢。 一片樹葉毫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新芽才剛長出來,怎么就掉了。 戚堯剛接的水杯熱乎乎的冒著白氣,三個懶懶的小熊呆呆地迭羅漢,模樣神似打瞌睡的戚堯。戚堯端起來小心地吹了吹,小口地抿了一點。 課上老師叮囑了一遍沒組隊的同學(xué)抓緊組隊,不要等到最后他來安排時又挑三揀四這不行那不是的。 講臺下的學(xué)生懶洋洋地應(yīng)著,熟悉的同學(xué)已經(jīng)夠著脖子問要不要一起組隊。 “成燃問我要不要和他組隊,也問你去不去?”鐘天樂晃著腿問江喻楊。 桌子被他晃地一搖一搖的,江喻楊瞥了一眼鐘天樂踩縫紉機的腿,“不去。” 鐘天樂放下腿,“你有地方去了?” “暫時還沒有?!?/br> 下課的時候戚堯和唐冰冰她們又商量了一會,出來的時候看到江喻楊站在門口,走在前面的張佳夢回頭看了一眼的戚堯。 江喻楊一身黑衣站在門口,懶散地倚著墻,那架勢看著像是蹲在校門口閑散的社會人員。就差夾著一根煙。 戚堯看到江喻楊點點頭,官凜那事有了解決自己好像也不用麻煩他了。 打過招呼之后戚堯以為江喻楊還有別的事,就背著包先走了,江喻楊看戚堯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叫住了她。“戚堯?!?/br> 走廊里來來往往走動的學(xué)生,路過時都看一眼處在門口的倆人。 戚堯清凌凌的眼神看著江喻楊,稀碎的灰塵橫在兩人之間像是一條無聲的河,在陽光的剪影里繞著圈地打轉(zhuǎn)。 江喻楊下意識叫住戚堯后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好話題,在戚堯疑惑的目光投來時江喻楊終于開口了,“等會我?!蔽液湍阋粔K走。 戚堯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腳步,看向江喻楊,“衣服我忘記帶了下次上課還你?!?/br> 江喻楊想說不是這件事,但不是這件事好像也沒有哪件事,后又點點頭,“不著急,放你那也行?!?/br> 戚堯一頭霧水,什么叫放我那也行。想了想可能江喻楊真不缺那一件衣服。 一路上,戚堯少見的話少,之前還時不時甭出一兩句話,今天反倒像吃了蜜似的黏住了。 食堂到了,戚堯終于開口。 “你去吃飯嗎?” 四月底天氣已經(jīng)熱了起來,戚堯里面穿了一件吊帶外面套了一件薄毛衣,毛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肩上,露出分明的鎖骨。 頭上的鯊魚夾有些松動,頭發(fā)像雞毛一樣翹在腦后。 江喻楊點頭,腿往食堂都方向走去,誰知戚堯卻停下腳步轉(zhuǎn)了方向。 “那拜拜。” …… 江喻楊看著戚堯卡在后面一晃一晃的頭發(fā)感覺自己被將了一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