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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杞然到教室到的特早,一半人都沒到,他已經(jīng)手揣著兜靠椅背閉眼休息了。等了好半天才等來許兮。許兮穿著禮服,校方也沒人性,這天氣還得穿裙裝,腿上就只有一雙及膝襪,也遮不住什么寒,不過人看起來沒什么事。 許兮拉了椅子坐下,也把杞然看了遍。今天穿的倒是規(guī)矩,一個扣子都沒開,還加了件羽絨馬甲。她拉了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袋東西放他桌上。 “什么?!辫饺焕_看了看。 “藥膏?!痹S兮把作業(yè)都拿了出來。 “哦。”杞然拿起一支,看了看說明,就是淡疤的,又放了回去,“不過用不上,早消了?!?/br> 許兮眼神看向他脖頸處,什么也看不見,捂得嚴實。她把視線收回,“那還我吧。” 杞然扔進了抽屜里,藥盒撞抽屜的聲音替他給了答案。 許兮也沒要回來,隨他去了。杞然也在她桌上放了兩袋東西。許兮凝眼看,看清后皺了皺眉,“干嘛?” “你感冒都一周了,還沒好?!?/br> “怕我傳染你?!?/br> “怕你死了?!辫饺挥职褯_劑往她面前推,“沖了喝?!?/br> 許兮把兩包東西揣兜里,“謝謝?!?/br> 許兮這才明白季瑜說的,杞然招人喜歡。除去他招人的臉蛋不說,能記著別人的事,不冒犯的關(guān)心,也并不以此證明什么。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沒有其他的目的。 但不過一天,許兮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太熱心了,為什么連放學也要跟著她出校門。她到了車站,就直勾勾看著他。 “你不是住校?” “今天起不住了?!?/br> “別跟著我。” “你去棋牌室,我也去,順路?!?/br> 許兮靠在車站牌上,舔了舔唇,好一會才道:“你去干嘛?” “和你一樣。” “神經(jīng)病?!?/br> 許兮上了公車,杞然也跟了上去,人還沒坐到她邊上,就被她一記眼刀阻止了。杞然也不惱,坐在了她后頭。許兮越想越氣,想不明白,回了頭,“你很閑么?” 杞然人往前傾,笑了,“我是想讓你給我輔導(dǎo)。在教室里你又不搭理我,我不得找到校外來?!?/br> “你一直這么愛管閑事?” “說了又不相信。那我請你給我當家教,你來不來?” 許兮把頭扭了回去,“不來?!?/br> “那不就是了。” 許兮煩死,沾了塊狗皮膏藥。下了班還要送她回去。許兮就看他折騰,能折騰多久。今晚她也注意了,那個環(huán)境下,她是能寫的下作業(yè),他就不是了。一個晚上下來,不知道他寫沒寫完一半的作業(yè)。 杞然的耐心倒比她想象的多,一周了,他還能和她同進同出。每天到教室的時間也早了,從前是踩點到,現(xiàn)在幾乎是頭幾個到,原因也很簡單,他作業(yè)都沒寫完,交不上,得起早趕。要是說輔導(dǎo),那也算不上,杞然的理科成績都不錯,就是英語有點吊車尾。英語這東西她也教不了,不會教。杞然也就問個邏輯,問個含義。 季瑜覺得太奇怪了,許兮和杞然的相處已經(jīng)有種說不出的熟稔,她作為第三者看得清楚。她得問問,但許兮肯定說不出個所以來。巧了許兮被叫去辦公室了,季瑜溜到后排,坐在了許兮位置上。 杞然察覺,看了眼,等著季瑜先開口。 “你兩什么時候那么熟了?” “最近?!?/br> 季瑜抱臂,干脆側(cè)坐,面對他,咧出了個笑,“不能吧,杞然。” 杞然坐直,兩手揣兜里,扭頭看她,挑眉,“哪不能?” “那天果然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季瑜沒問過那天的事情,也沒打聽,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吸了吸鼻子,頭扭了回去,“沒?!?/br> “你撒謊很爛。” “她回來了。”杞然示意了下她后頭。 季瑜回頭看,沒人。 “這不是騙到你了。”杞然起身,往外走。 “去哪啊?” “廁所?!?/br> 季瑜肯定,這兩人絕對有什么。她明天非得去一趟棋牌室看看。 季瑜不看還好,一去棋牌室嚇了一跳。那兩人擠在一張前臺桌,一個低頭寫著什么,一個帶著耳機發(fā)呆。距離不近不遠,關(guān)系也是。 她快了幾步,走到他們跟前,“我靠。怎么回事?” 許兮摘了耳機,嘆了口氣,踢了杞然一腳,“你自己說?!?/br> “我做作業(yè)啊?!?/br> “誰問你這個,你在這干嘛?”季瑜往前湊。 “和她一樣。”杞然筆帽指了指許兮。 季瑜把許兮拉了出來,“這一周都這樣?” 許兮點了點頭。 “那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 許兮想了會,搖了搖頭,“沒。” 季瑜松了手,“你竟然沒趕他。” “是我不趕嗎,沒見過他這種程度的聾子?!?/br> “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那天發(fā)生了什么?!?/br> “如果可以,我不想告訴你?!?/br> 行,季瑜搬了個椅子,在杞然邊上坐下,許兮不說就不說。她總能自己看吧。 可是季瑜看了兩天也沒看出什么花來,就只是看他們做作業(yè),接待客人。她好奇,可是許兮不愿意說。然而季瑜的好奇心也在周一就得到了滿足。 許兮周一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覺不對勁,來來回回的人都偷著打量她,也有明面打量的,男的偏多,看得她生理反胃。季瑜也不明所以,脾氣暴,看久了就來脾氣了。許兮拉著她,沒讓她失態(tài)。 兩人回教室的路才走了一半,就聽見了廊庭傳出的議論。 “她肯定不干凈啊,不然能去什么棋牌室打工?而且誰會在高三轉(zhuǎn)學???” “她爸還是個酒鬼,我聽隔壁班的說那天看見她爸去找她,就差打上去了叻。她媽好像跟別人跑了,誰知道她是不是遺傳他媽了。” “那你們說杞然知道么,我看杞然對她挺好?!?/br> “杞然肯定被她騙了。你沒看她都穿長袖嗎,你們見過她穿短袖么?” “沒?!?/br> “玩得花啊。我聽上排球課的同學說看到她手臂上都是痕跡。你看她連穿禮服也是長袖,還穿個及膝襪,知道的是遮痕跡,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勾誰呢。” 季瑜已經(jīng)沖了上去,許兮沒拉住,跟了上去。 “這么能說,親眼看見了?”季瑜皮笑rou不笑的。 許兮把她往身后拉,掃了那群男女一遍。 許兮拉著季瑜走了。季瑜跟在她后頭,喉嚨像是塞了團棉花,發(fā)不出聲音。 “你想問就問?!?/br> 季瑜跟了上去,“你沒事?” “沒事?!?/br> “你攔我干嘛,我真想一人一巴掌,真惡心人?!?/br> “你想被請家長我可不想。” 季瑜扯住比她快幾階的許兮衣角,“你是人嗎?” 許兮笑了,拉了她一把,“怎么不是了。你不是要拿手機,快去。” 季瑜切了一聲,進了教室,點開手機一看,全是消息和來電。粗略看了幾條,她撒腿就跑,拉著許兮。 “干嘛?” “杞然在籃球場打架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