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脫了校服外套，“體育課，這節(jié)課好像要選項目。”

    “選什么?！?/br>
    “我選健美cao吧，有空調(diào)吹。”

    “好。”

    “好什么，你呢？”

    “沒想好?！?/br>
    雖然說是十月份，南方溫度依舊不低。上課的時間還是上午十點，熱得惱人。照例跑了兩圈之后老師才開始進(jìn)入正題。

    “每個項目限人數(shù)，剛剛我也報過了，你們商量好之后來找我填名單。十五分鐘，就地討論?！?/br>
    健美cao熱門，許兮擠不進(jìn)去。她就等著剩下的，排球，籃球，足球。

    最后許兮選了排球，他們班就她一個。

    第一堂課也就是個基本介紹，沒有正式上課。

    許兮對于一切體育活動都不感興趣，或是說討厭。但現(xiàn)在也沒法挑了，好過籃球和足球。之后的事就之后再說。

    這天她也照常放學(xué)就走，搭上了公車。輾轉(zhuǎn)半小時后到達(dá)，下車。

    許兮進(jìn)了棋牌室，和老板打了個招呼，就在前臺坐下了。把書包里的作業(yè)拿了出來，開始做作業(yè)。這里絕對不算安靜的，但是許兮也能做作業(yè)。作業(yè)才寫了個頭，來了群不速之客。

    “我靠。我們學(xué)校的？”前頭領(lǐng)路的男生挺驚訝。

    許兮抬眸，沒什么情緒，公事公辦，“臺球還是麻將？”

    “臺球?！?/br>
    許兮歪了歪頭，看見了后頭出聲的杞然，接著道：“幾個小時？”

    前頭的男生讓了路，杞然往前跨了幾步，到她跟前，看了眼鐘，才道：“四個?！?/br>
    許兮沒接話，只是cao作著電腦，好一會遞了張卡，“樓下自己找，房號在上面?！?/br>
    杞然接過，看了眼，“謝謝。”

    “嗯?！痹S兮坐了回去，接著做她的作業(yè)。

    這群人許兮見過，上次班門口附近那幾位，都在這呢。讓許兮下樓的女生也在這，壓根都沒和她對視。看來就是她沒錯，不然心虛什么。她還想著，屏幕上就顯示了呼叫。

    許兮下去了，覺得今晚是不用閑了，這群人很會來事。

    “什么事？”許兮開了門。

    “幫我們上一下飲料?！?/br>
    是個女孩，沒穿校服，但是一個學(xué)校的沒錯，許兮在學(xué)校里見過。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其中一個男孩的對象。另外兩個女生估計也就是她朋友，才混進(jìn)這群人里。非說為什么，就是她們太不搭了。幾個男孩是穿著校服，但是鞋子書包都是牌子貨，人倒是不太張揚，也有例外，摟著女朋友那個看著就特別爛。兩個女孩還穿著校服，混跡他們其中，腰桿子都挺直了。許兮只覺悲哀，她們挺直腰桿子的底氣竟然是這些男生給的。不過是走在一起就讓她們沾沾自喜了?？礃幼幽俏徽f得上話的女生也沒把她們當(dāng)朋友，那她們最多算是跟班。太可憐。

    許兮回神，“可樂，雪碧，茶，喝什么，要幾杯？”

    女孩掃了在場的，八人，“七杯茶吧?！彼挚戳搜墼陂_球的杞然，“杞然，你呢？”

    杞然站直，撐著臺球桿，看向許兮，“不喝謝謝?！?/br>
    許兮退了出去，去了茶水間，老老實實給倒了七杯茶，分了兩趟送。這才剛放下，眼前的人手就不穩(wěn)了，撒了半杯出來，對的挺準(zhǔn)，準(zhǔn)確撒到許兮身上。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衣領(lǐng)就被一拎，退了幾步。

    杞然往前一站，“差不多得了?！?/br>
    許兮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推開了杞然，面對她們，“什么意思？不追究不代表好欺負(fù)。你們學(xué)校里違紀(jì)的事也不少吧，比如抽煙，欺凌，逃課。這些也夠記你幾個過了吧？”

    女孩咬唇，眼里都是憤恨，正想開口，許兮接著。

    “我在說什么你清楚。也別說沒有，有沒有你們自己清楚，別跟我說。這算是最后一次，我沒時間和你們玩這些?！?/br>
    許兮說這話的把握不大，但看氣質(zhì)，她們家里擺不平那幾個大過的，事實也如此，她賭贏了。她扭頭轉(zhuǎn)身，杞然擋了一下，封了她的去路。

    許兮抬眸，“你也一樣，走開?！?/br>
    “洗手間在哪？”

    許兮繞開他，“樓上。”

    杞然跟上，到洗手間門口，卻沒進(jìn)去。許兮出來的時候被他嚇了一跳。

    杞然遞了手里的外套，“給。”

    “不用?！痹S兮側(cè)身。

    走道窄，杞然身一正，擋了個干脆，許兮也出不去。

    “讓一下。”

    杞然還伸著手，沒收回來過，“校服薄，透了?！?/br>
    許兮看了看衣服中下擺，現(xiàn)在就剩一件薄長袖在身上，沾了水，自然是透了。她嘆了口氣，還是接過了，“謝謝?！?/br>
    “不客氣?！辫饺粌墒植暹M(jìn)兜里，扭頭走了。

    許兮還拿著外套在原地發(fā)愣，還能感受到上面的溫度。她反應(yīng)過來，隨意套上了，拉上了拉鏈，回了前臺。他們也沒再呼叫過，反倒安分了。許兮不在乎因為誰，為什么，事情解決了就行。

    許兮看了眼時間，收拾東西和老板打了招呼就走了。

    她到家發(fā)現(xiàn)家里的燈竟然開著，接著就散出一股味兒，熏得她頭暈。

    她爸就半躺半跌地窩在那小沙發(fā)里，被她動靜吵醒，“發(fā)錢了沒？”

    “下周末?！?/br>
    他喝了口酒，又想到什么，“漲錢沒？干那么久了?！?/br>
    許兮換了鞋，“沒有。招童工有風(fēng)險?！?/br>
    “是個屁的童工，你不都十七八了?！?/br>
    許兮沒理他這話，自顧自回了房間。

    她脫了杞然的外套，掛在椅背上，換下了身上的衣服。人就趴在桌子上，外頭也沒了動靜，估計是睡著了，或者又喝暈了。她就這么趴著，趴到外頭的門響了，許明走了。不用想也知道，又喝酒去了。她深吸了口氣，才起身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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