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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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猛然變好,萬物覆蘇,連續(xù)兩天的雪總算停了。太陽曬出枝頭,可是體感溫度卻沒有因它而覺得溫暖起來,所謂都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曜川和葉梵坐在一家人數(shù)稀少的咖啡屋里,落地窗外的白色世界,好似還未掃干凈昨晚沉積的白雪,有些已經(jīng)結(jié)成冰,在樹杈間搖搖欲墜。 玻璃罩里的世界淡化了與外面冬天的溫差,看著外面的枯枝,而室內(nèi)的花卻開的生艷,可能對花來說冬天只是個擺設罷了,而對坐在桌邊的兩人,連花這個擺設都毫無察覺了。 “你是說她一直都記得我…?”葉梵翻著那份不遠萬里寄過來的醫(yī)療報告,仿佛還不信曜川所說的話。 “嗯。是的?!标状ㄔ缇凸莱鏊麜沁@種表情看著自己,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飲品,曜川與洛嵐一樣,不喜歡喝咖啡,只會在咖啡店里點茶。 “怎么可能…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并不記得我???!”葉梵回想著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她還是一臉茫然和驚訝地樣子,難道那個驚訝是源于她認出自己而產(chǎn)生的表情嗎?他心想著。 “呵呵,她只是在裝吧了…你是她當時第一個記起來的人,也是唯一在回憶的過程中最為深刻的人,她說她不記得,難道你都從未懷疑過嗎?” “我怎么會懷疑,畢竟在她離開赤港后,我的確打聽到她失憶的事情…所以她說她不記得,我當然完全相信??蛇@醫(yī)療報告,怎么會說她早就恢覆記憶了?”葉梵緊著眉毛,眼睛緊緊盯著眼前那份白到閃光的報告封面,瞬間腦部凌亂。 “嗯。我猜到你會如此不解??墒沁@些白紙黑字,是最為妥當?shù)囊罁?jù),就算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畢竟她恢覆記憶這事本就不打算告知你,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讓你了解下相比較也公平些,省了你因為過去的遺憾從而太相信她現(xiàn)在的話語?!标状ìF(xiàn)在只能開心的就是當初自己的明智把這份報告給寄到赤港,不然此時此刻他要怎么酷酷來給葉梵潑這盆冷水呢? “我的確一直以來都覺得愧對于她,以至于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根本不會去多心,這些日子里我以為她記憶起的東西是因為我才慢慢回憶起來的,可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多了…她說過她記得我,但卻不記得宇晟,難道這話也是騙我了?”葉梵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么洛嵐要這么忽悠他,到底有何意義? “這個話呢…其實關于宇晟,這個報告上也提及過,雖然是記憶恢覆了,但是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的順風順水就可解釋的了得。按道理來講她是記得,可能由于一些患者的自身心理因素吧,反而是自己不愿記起來。這算是自我的心理排斥所產(chǎn)生的后果吧,在這方面其實洛嵐也沒有騙你,她是真不知道記憶里那些破碎的畫片是影子還是確有其人,只是通過了你,從而確實了那是源自宇晟的存在,便開始慢慢拼湊關于宇晟的記憶了?!标状ㄅΦ馗~梵解釋著關于宇晟這一環(huán)節(jié)的回憶漏洞,畢竟洛嵐因為這個漏洞,到現(xiàn)在還在深深地探究著。 “她不是一直都想找宇晟嗎?她怎么會心理上是排斥的呢…反而要通過我確定宇晟的存在,這怎么可能呢?!”葉梵覺得曜川這是在開玩笑,他從來不覺得在洛嵐身上能看到排斥宇晟這號人物存在的可能。 “可是…就是有這個可能。關于是否排斥我想就算你問當事人她自己,也不見得能得到答案。畢竟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通過你去尋找記起宇晟的痕跡確是個事實,不然她也犯不著煞費苦心地要回赤港,進而來接近你。這都是她想要找尋宇晟信息的方式,難道你和她相處的過程中,她都沒有問過你或提及以前和宇晟相關聯(lián)的事情嗎?”曜川問題倒是想要令眼前人幡然醒悟一般,他觀察著對面人的表情,仿佛如他所料那般,曜川輕蔑一笑,之后收回了目光。 “她當然提起過…只是,我從沒覺得她是借此來靠近我?”葉梵像遭遇低氣壓那般,他屏著一口氣悶在心頭,幾乎要把眉頭攪亂一起,他不敢相信她靠近自己就是為了去尋找另外的人的‘痕跡’。 “她當初決定回赤港答應我的也是說要找回那人的記憶,雖然關于宇晟她還未記得多少,可是你是唯一那個貫穿著她過去的關鍵人。她記得和你種種的過去,而宇晟也是活在你們過去穿插在你們當中的人,難免因為你她會察覺到一些自己記憶空白之下的問題。她說過那是個重要的人,我想和你重歸于好也算是能幫助她尋得宇晟線索的助力跳板吧?!标状ǖ故菍θ~梵的出現(xiàn)有了新的定位,完美的解釋了那并不使得葉梵絲毫感到開心的理由。 “哈?跳板?我就是助力的作用?她在我面前裝失憶就是為了通過我來記起宇晟?!”葉梵不要相信在洛嵐心里他原來只是個回憶工具,為什么總被人一心牽掛著的宇晟給次次打臉呢,他不得不承認在那個人面前他總是被選擇者。 “我想失憶已是最好的接觸方式了,仗著對你沒有記憶的形象從而靠近你,這樣不是很快你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嗎?”曜川的話使得葉梵內(nèi)心頓然結(jié)冰,他被曜川迎來地目光撞得七零八落,而曜川那抹淡淡的笑,像極了諷刺。 “怎么可能?!她的主動源自這樣的目的?我才不會信你的話的…”葉梵幾乎像是在泥濘的沼澤里掙扎而出才勉強擠出了這句話,他的目光出賣了他,猶疑左右,他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點。 “你可以不信,甚至你也可以不幫她找宇晟,畢竟找人我也一樣可以。”曜川一副絲毫不介意的態(tài)度,他又抿了一口放在桌前的茶,涼了。 “你會找他…?”葉梵疑問地看著曜川,問道。 “人活著總能找到,宇晟出現(xiàn)了,洛嵐自然就不會再需要你,你們一拍兩散,你說我何樂而不為呢?!”曜川顯然有意說出這些話,這游戲的規(guī)則,顯然怎么看,輸家都是葉梵。 “呵——你是這樣賭的?!你覺得洛嵐選擇的是宇晟而不選擇我…”葉梵竟然早在這人面前成了敗軍。 “不然呢?!難不成連你的腦子都被撞壞了嗎?你和她的感情早在三年前就應該結(jié)束了,不管有沒有那場意外,我想她當時奔向的人都不會是你?!标状▎拘阎矍巴瑯記]了記憶的人,告訴他往往答案擺在面前,總是不愿意承認。 “可現(xiàn)如今,我和她不還是在一起了?!”葉梵被他的話有些激奮,聲音大了幾分。 “在一起又如何,你們不是又撞回槍口了嗎?宇晟這個坎現(xiàn)在不是又堵在你的面前,他雖然未出現(xiàn),可是找尋他的你,難道就真的不怕他再出現(xiàn)嗎?” “我怕不怕又怎樣?照這么說來我橫豎都是失去,為何不就賭上一把?萬一宇晟不再愛洛嵐了呢?” “所以你的賭註是押在這里?” “可能吧?我只想著洛嵐能開心而已,竟然兩個人受折磨,還不如不逃避的好,宇晟始終活在她心里,越是得不到心越是不甘,還不如讓他站在眼前,圖個心甘情愿好了?!?/br> “看來你是醒了,準備迎接現(xiàn)實了?”曜川笑問著。 “呵呵…迎接現(xiàn)實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人,待她醒了,她走向的人也不見得是你?!”葉梵被宇晟這根刺插在心間那么久忍得都艱難,而現(xiàn)在這位人士竟然還要送上一箭。 “她走不走向我是我的能力…可你的答案卻早已擺在眼前了?!?/br> “呵?!當真是感謝你還不忘再給我添上這筆?!比~梵冷笑過,他的答案已不需要讓別人替自己結(jié)尾。 冷風吹過,葉梵打了一個寒戰(zhàn),這是他唯一感受到冷的冬天。出了店門朝街邊走,按動手機出現(xiàn)一列號碼,他此時只想跟此人談話。 “祁彥…你生病了嗎?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洛嵐看著一臉無神打彩地祁彥,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我是快病了。不都是你那個好哥哥害得嗎?!他是一天到晚的去幫你找宇晟,而我要一人承擔兩人的工作,你說不病才怪,這個項目結(jié)束后,我要讓他給我放長假?!” “你放假還要他批準嗎?”洛嵐坐在桌子上,來回蕩著小腿。 “哦…也對,我都被他管慣了,還以為是他給我放假呢?!”祁彥恍然大悟一般。 “你真跟他天生一對…一個喜歡管人一個喜歡被管?!甭鍗故懿涣怂@后知后覺的傻樣。 “切…誰喜歡被他管,我只是讓他有點存在意義?!逼顝┦菫榱藦姄纹鹉潜∪醯拿孀佣f出的話。 “祁彥啊,你要真病了,還是去看看醫(yī)生吧,別窩在酒店里了?!?/br> “我暫時還不想看。那個葉梵到底有沒有好好幫你找宇晟???怎么這都幾天了都沒有聽到他什么消息嗎?” “找是在找,只是想必不好找吧?!?/br> “怎么?都知道名字了,難不成還能躲起來嘛?!” “嗯,這就不知道了…” “哦,對了…”祁彥從躺著的沙發(fā)上猛地起身,跟突然間得到什么啟發(fā)似得,“洛嵐啊,你說會不會宇晟是真的躲起來了,這三年時間你都會回來赤港去找他,他要是好好活著,應該也會想要來找你吧,可是怎么會沒有這樣的音訊呢?” “你是說他不出現(xiàn),是不愿被人找到嗎?”洛嵐被提醒到,發(fā)出了疑問。 “嗯啊,這很有可能的。”祁彥點頭道。 “還是他也失憶了呢?”洛嵐接著聯(lián)想道。 “他失憶?這也很有可能,你想你都受了那么重的傷,還造成了相當一段時間的失憶。而他傷勢應該也不會輕的,會不會因為這個車禍而造成永久性的失憶呢…” “???那要真永久性失憶了,就算我找到他,他也不見得會記起我了?” “嗯嗯,到那時就好玩啦…哈哈哈?!逼顝┫氲竭@好似跟看到部新的曲折劇情似得,幸災樂禍著。 “哈哈你個頭啊,好玩什么?!如果真是那樣…我還不如不找,省了叨擾到他之后的人生?!甭鍗古拇蛑顝?,但認真思考一下,倒覺得尋找好似失去了一半的意義。 “怎么能說是叨擾呢?那是完善,完善人生。沒人愿意一直陷在失憶的人生里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逼顝┰谂越忉尩?,覺得尋找了才有意義,不然他怎么看大劇。 “好奇心?你是說我嗎?我看你就沒這個好奇心吶?!對于你自己都沒記得的片段,也沒見你想找到?。俊甭鍗怪v著兩人的差別,覺得這好奇心也不是放在每個人身上的。 “唉…失去的都失去了,又不是什么好的記憶,想起來又有什么好開心的呢?!” “是哦…如果宇晟也是像你這樣想的,那看來我只是在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而已…” 兩人各自都陷入沉默,思考著各自經(jīng)歷。如果說起祁彥的記憶是在哪里缺失的,這是否就要開啟一篇不愉快的篇章了,還是應該用些開心的文字去闡述他那不光彩的過去… 祁彥,男,年齡比洛嵐大點曜川小點?,F(xiàn)在看他是個好孩子,乖寶寶,大暖男。但——曾經(jīng)的他是個十足的狂野叛逆小青年。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這要感嘆下他的意外,失憶這一欄讓他開始重新人設,而某人的離去讓他性情大變。 大家應該都在凌晨時間聽到外面公路呼一輛呼一輛踩著油門不放的聲音,動不動就喜歡來個漂移的飆車一族吧。祁彥以前就是他們的其中一員,你在家里睡大覺,他倒是在外面玩的high。用不著想象成漫畫頭文字d里那樣,每個人厲害到飛上天際那般的開車技術(shù)。要是真那么厲害,祁彥也不會直接翻車滾落山下,車子爆炸,人受重傷,還失去了一個他此生最愛的女孩。 所以玩不好的結(jié)局就是自食其果,祁彥所不愿意記起事便歸于他那個失去的最愛,這也就是為什么說他的經(jīng)歷和洛嵐如此相像。他不像洛嵐那樣沒有記住宇晟,沒有記住案發(fā)的經(jīng)過。在他眼里那是福氣,因為他的醒來,所經(jīng)歷的案發(fā)過程每一個細節(jié)都記憶得清清楚楚,就如你看電影的慢鏡頭回放般,分分秒秒都清晰如故。他失去了其他的記憶,唯獨只記得那個死在他車里的女孩。他不知道她為什么在車里,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印象里只有那女孩與他滾落山下的尖叫,和血跡斑駁的身軀,還有就是身陷在殘骸里的她無望地看著他的那個眼神。她搶救無效死亡,而祁彥在她停止心跳時卻意外活了過來…從此他就像是只存活在那個片段里人,哪怕連夢的延續(xù)也只停留在那個剎那。 他一度崩潰,恨著自己為什么忘記了所有卻不能忘記她,可是人生哪就這么輕易放過一個人,他還得活著,為了那個滿眼淚痕看著他閉上眼睛的人,就當是自己的下半生來替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