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紅樓(7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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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三人休息一會,便起來去用午膳,正待午睡之時,有一小太監(jiān)匆匆跑來道:“燕王殿下,圣上吩咐您速速進官?!?/br> 宋清然猜測,應(yīng)還是胡人鬧事之故,點頭應(yīng)道:“不必為這些不知禮數(shù)的胡人勞心傷神,一切本王自會處理妥當(dāng)?!?/br> 小太監(jiān)見宋清然知是何事,便也放下心來,又匆匆回宮回復(fù)順正皇帝去了。 宋清然也不著急,回到臥房,由著抱琴幫她換上朝服,又抱起自己女兒寶兒玩耍許久,只逗得寶兒哇哇大哭,才在元春的白眼下放下寶兒,出門帶著宮女太監(jiān)及護衛(wèi)劉守全趕赴宮中。 宋清然進宮時,順正皇帝正被察哈爾機搞得不勝其煩,作為胡人親王,又是使節(jié)團正使,朝中大臣認(rèn)為大周朝該有的禮數(shù)還需保持。 宋清然先給順正規(guī)矩請安后,方故作不知的問道:“父皇,您叫孩兒進宮可是有事?”對身邊不遠處的察哈爾機視而不見。 察哈爾機身邊一副使出班道:“燕王殿下,可是你讓提刑按察司的人打傷我國使節(jié)人員?” 宋清然蔑視他一眼,卻不理會,朝內(nèi)閣首輔趙塘江一禮后問道:“趙大學(xué)士,不知這是人是何身份?在這朝堂之上有何資格向本王問詢?” 內(nèi)閣首輔趙塘江心中暗笑,也只有這燕王能用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自古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咳嗽一聲回禮后說道:“回稟殿下,此人乃胡國使節(jié)參隨達律日新?!?/br> 宋清然道:“現(xiàn)如今胡人禮節(jié)已到如此荒廢之地了嗎?察哈正使呢?怎不見他出面與本王對話?”宋清然裝作未見到達律日新身邊的察哈爾機,與內(nèi)閣首輔趙塘江唱著雙簧。 達律日新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惱怒萬分,正欲再說,被察哈爾機攔下,出口言道:“燕王殿下是否該看看御醫(yī),眼疾可是大病?!?/br> 見察哈爾機出言了,宋清然這才裝作看到,用一個非常官方的禮節(jié)施禮后道:“本王眼高,太低的地方不易察覺,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 這察哈爾機身高不足六尺過半,在胡人中,哪怕在周國人中都算矮小之人,宋清然先是呵斥達律日新身份不夠,不足以與自己對話,又暗諷察哈爾機身子矮小,自己看不到,如此一鬧,胡人方才在朝中的氣焰頓被壓下許多。 察哈爾機也知口舌上是斗不過宋清然的,出班向順正皇帝施禮后言道:“大周皇帝陛下,周胡兩國雖在邊境時有摩擦,可兩國相交也有百年,且兩國京都皆有駐京使節(jié),只是不知提刑按察司巴薩大人命人傷我使節(jié)人員,此事該如何處理?是否我國也可隨意打殺貴國使?” 一連串的詢問雖是有禮有節(jié),可話中意思也帶出了質(zhì)問的之意,又含有隱隱威脅之意,如此事不作處理,貴國在胡人上京使節(jié)性命也將不保。 順正此時自是不能過于偏袒,出言問道:“巴薩你可知罪?” 提刑司按察司,按察使巴薩,為侍衛(wèi)出身,當(dāng)年隨順正征戰(zhàn)天下,屢次救駕有功,雖是彝族之人,然當(dāng)今天下,西南部族皆歸王化,順正又知他忠心可靠,且無朝中派系,便任命為按察使。 宋清然見巴薩欲出班領(lǐng)罪,便攔下巴薩,先出班奏道:“回稟父皇,兒臣身為接待及談判正使,理當(dāng)確保胡人使節(jié)的安全,只是本王想問察哈大人,即在我國京都,是否應(yīng)遵守我國律法?一切皆因貴使節(jié)團酒后打死打傷高麗使節(jié)數(shù)人,又打傷前來平息事端的提刑按察司官員。提刑按察司官員自不必說,高麗為我國潘屬國,我國自是要按國民身份對待,不知察哈大人是否也給我國一個說法?” 察哈爾機回道:“提刑按察司的人欲帶走我國使節(jié)人員,我朝何時被人帶走過屬下之人,自是出手?jǐn)r下。貴國與我國早有協(xié)議,使節(jié)駐地不得隨意闖入,巴按察使不僅帶人闖入,還傷我數(shù)人。還有一事:“我朝大軍,在年前,攻破西方小國哈爾薩,將士俘獲哈爾薩宮中王后及公主三人為奴,準(zhǔn)備獻于我皇,后因意外走失,如今聽聞被燕王殿下養(yǎng)在府中,是否應(yīng)歸還于我皇陛下?” 順正也有些為難,胡人一向囂張,使節(jié)被傷一事,雖都知是胡人鬧事,可察哈爾機緊咬著是在使節(jié)駐地被人所傷,還算占些理。如今又扯出女奴走失一事,滿朝都知道這母女三人如今在宋清然手中,不僅周朝認(rèn)可奴仆為人個私產(chǎn)這項制度,周邊諸國也都認(rèn)可,逃奴只要賣身契在原主手上,不論跑到何處,原主人都有權(quán)利索回。 宋清然自是不理他那一套,言道:“貴國逃奴關(guān)我屁事,我府上女奴多著呢,你如有這三女的賣身契,自可到刑部告我。巴薩大人是我命令依法行事,胡國、高麗使節(jié)糾紛,我作為接待使,自當(dāng)要出面處理,察哈大人如若不滿意,尋我便是,本王在這里接著?!?/br> 察哈爾機深知周朝也不愿再戰(zhàn),雙方都需修生養(yǎng)息,方敢大膽,怒言問道:“燕王殿下是想再惹兩國刀兵之爭不成?” 滿朝文武卻不知胡人不愿再戰(zhàn)的意圖,只知朝中將士疲敝,戶部再無銀可用,都希望此次和談?wù)婺芎推綌?shù)年,便上前和稀泥說好話。 宋清然也是膩歪,打又打不成,談又談不了,再看這滿朝文武的態(tài)度,還不知何時能交卸這個差事,也有些微怒,言道:“不知察哈大人有何見教?” 察哈爾機道:“即然燕王兜下此事,那便國事私事一便了結(jié)吧。”又朝順正 皇帝施禮后接著道:“不知燕王可敢與我當(dāng)面一戰(zhàn)?” 宋清然自不會示弱,知這察哈爾機也應(yīng)不敢與自己單獨決斗,便道:“如何一戰(zhàn),劃下道來,老子接著便是。” 察哈爾機道:“那我們便堂堂正正打上一戰(zhàn),各領(lǐng)兩百軍卒,只當(dāng)戰(zhàn)場交鋒,生死不論,輸?shù)囊环阶允菦]理由再堅持,自是一筆勾銷。 太子宋清成一聽,心中大喜,不論誰贏誰輸,對自己都無壞處,出班啟奏道:“兒臣附議此事,兩國把爭斗控制在百人之內(nèi),即可為和談定下基調(diào),又可平息雙方事端。且三弟能文能武,定會揚我大周朝國威?!?/br> 太子出班,自有一堆屬從跟著出班道:“臣等附議。” 就連順正皇帝也有些意動,如不是擔(dān)心自己幼子安全,只怕是已是點頭。百人生死在一國之君面前只是小事,且察哈爾機所提條件也算合理,不論勝敗后,不僅可平息此事,若勝還可為和談定此基調(diào)。 宋清然并不懼怕戰(zhàn)場,可看著太子和察哈爾機表情,自是不會就這么如他們所愿。開口言道:“本王不過閑散王爺,國家大事自有父皇和眾閣老處理,至于私仇,哼!本王殺的胡人多著呢,都要一個個找本王決斗復(fù)仇,本王豈不是不用睡了?!?/br> 察哈爾機和這滿朝文武沒料到宋清然會不接這挑戰(zhàn),也都愣神片刻,察哈爾機道:“燕王,你這是不敢接受挑戰(zhàn)了?” 宋清然并不理他的激將之法,輕松言道:“本王只愛銀子和美人,打打殺殺于我有何好處?” 太子宋清成出言道:“三弟,一切要以國事為重啊。” 察哈爾機算計此戰(zhàn)也有許久,他深信以他所帶護衛(wèi)中選出兩百勇武之人,同等對敵,斬殺宋清然手下定不費力,便出言問道:“不知燕王殿下要何好處?” 宋清然知道再不應(yīng)戰(zhàn)要被人所瞧不起,便言道:“察哈大人即然這么想戰(zhàn),我接下也無不可,不過需帶點彩頭,要不這樣,你我二人就以一百萬兩銀子作為彩頭,想來你這胡人親王應(yīng)和我一樣,也不差錢,如此打起來才有些意思,事后我也好用這銀子撫恤受傷將士?!?/br> 宋清然說的輕松,這百萬銀兩,即便是胡人國庫都未必拿的出來,他話中意思好像是隨便就能打贏,連彩頭用處都安排妥當(dāng)了。 察哈爾機雖知自己如若輸了,定是拿不出這些銀兩,可一是挑戰(zhàn)由他發(fā)起,自是不能因?qū)Ψ郊恿它c對雙方都算公平的條件便要放棄,二是他不信宋清然能贏得了他。稍一猶豫便不顧手下阻攔,答應(yīng)下來。 宋清然嘿嘿一笑,又對內(nèi)閣首輔趙塘江道:“麻煩趙大學(xué)士幫著寫個賭約,以便本王事后討要?!?/br> 第七十七章 內(nèi)閣首輔趙塘江自是滿口應(yīng)下,雖說在這金鑾殿上,宋清然有些被逼迫之味,然宋清然應(yīng)對自如,也勇于接受挑戰(zhàn),如若勝了,自己這張字據(jù)也能在青史上留為文人閑談之佳話。 很快便龍飛鳳舞的寫好一式三份賭約,交宋清然和察哈爾機勘驗,察哈爾機看罷,點頭認(rèn)可,而宋清然則有異議,對內(nèi)閣首輔趙塘江道:“趙大學(xué)士,您對察哈大人稱呼上有些欠妥,人家是察哈爾機親王殿下,使團正使只是人家臨時官銜,作不得數(shù)的,所以不能用察哈爾機使臣之稱。本王認(rèn)為改為察哈爾機親王稱呼較為妥當(dāng),即便以后察哈大人賴賬,我也方便親自上門,到親王府中討要不是?” 又看向察哈爾機,問道:“你說對吧,察哈爾機親王殿下。”他一直以察哈大人與察哈使臣來稱呼察哈爾機,如今改叫親王,自是怕他到時賴賬,親王頭面好像又大一點。 金鑾殿中包括順正皇帝都被他惹得發(fā)笑,便點頭讓趙塘江重寫。察哈爾機簽完字,微瞇眼簾道:“別只在這遑口舌之勇,到時候如能不死再說。” 宋清然呵呵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追問道:“察哈爾機親王,即已簽好,那我們再協(xié)商細節(jié)之處吧,省得又像在廣寧一般,說好的只帶五十人,持短刃,你卻又帶著大盾,又埋伏騎兵?!?/br> 察哈爾機見他又把此事拿來說,心道好像就你沒有暗伏一般。面上卻言道:“自當(dāng)如此?!?/br> 宋清然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胡人騎馬跑得飛快,來去如風(fēng),如若打不過,一路跑回草原,我上哪追去?” “哈哈……”這次順正皇帝都沒繃住,笑出聲來。 “咳咳,清然不得無禮,察哈爾機親王為胡人猛將,自是不會做出此等有辱國風(fēng)之事。”順正一是給自己笑場找個借口,二也點破雙方不得跑出一定范圍。 察哈爾機道:“騎兵作戰(zhàn),自會有些挪移,你說該如何?” 宋清然道:“那行吧,我在城外剛蓋了個小城,四周已用圍墻圍著,占地也很是寬廣,不如就在那決斗吧,你可命人實地查看,省得說我利用地形優(yōu)勢占你便宜?!?/br> 察哈爾機也不愚蠢,言道:“即有圍墻,雙方之人不得事先上城,不得用非單兵可用攻城弩槍之類?!?/br> 宋清然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的人馬定會一個不少場內(nèi)集合?!?/br> 察哈爾機問道:“何日開戰(zhàn)?” “四月初一吧!” 二人點頭,擊掌為誓,便定下生死賭約。到使節(jié)駐地,察哈爾機總覺不對,宋清然有點自信過頭,以胡人個人武力,不論是單對單還是同等人數(shù), 從未真正在武力上輸給漢人,而自己此次所帶護衛(wèi),皆為草原各部勇者。 察哈爾機回到使臣駐地,見到軍師,其軍師自號“苦瓜道人”早已為察哈爾機身邊第一謀士。察哈爾機把宮中情況說與苦瓜大師聽后,問道:“軍師以為此事如何?” 軍師思索良久也未覺其中有何陰謀,便道:“屬下建議可讓兔子接近這宋清然一次,探探他的底線?!?/br> 察哈爾機聽到后,搖搖頭道:“只怕宋清然此人此時是不易接近的吧?!?/br> 苦瓜大師輕搖羽扇道:“屬下自會安排,大人盡管放心。” 宋清然自是不會管什么兔子老虎的要接近自己,他敢接這挑戰(zhàn)自有贏的信息,火槍他造不出來,簡易引信黑火藥手雷還是能造的,這種東西,只要生鐵密封,插根引信點燃后扔出去就行。即便如此,宋清然并不打算用它,列裝了強化鋼的盔甲及武器,還會怕只著皮甲的胡人?地點也限定在圍墻內(nèi),想跑都跑不遠。 帶著劉守全回到燕王府三衛(wèi)駐地,宋清然在校場看到正在練兵的王德成。 王德成見他來此,便對身邊的副將道:“接著帶他們練,哪個叫苦晚飯只吃饅頭。” 宋清然看了一眼校場官兵,精氣神都很不錯,便把朝中情況說與他聽,王德成也感覺興奮,看了眼宋清然身后的劉守全道:“兄弟我在這校場憋了一個月了,悶都悶死了,總算有事做了。” 劉守全咧嘴一笑,二人幾乎是同一時期跟著宋清然的,一路相處的很對脾氣,平日里劉守全不當(dāng)值時便到校場找王德成喝酒。 宋清然道:“安排集合,我對弟兄們說兩句。” 一盞茶時間,五百正在訓(xùn)練的官兵便列隊完畢,站在宋清然身前。 宋清然看著這群面膛有些發(fā)黑的燕王衛(wèi),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算不錯,一個個比剛進來強多了。“ 清了清嗓子道:“胡人今日在朝堂上向我挑戰(zhàn),要兩百人打兩百人,還說我們漢人必不是他的對手,你們怎么看?” “殺,殺,殺!”五百軍士齊聲高叫。 “此戰(zhàn)自愿報名,人數(shù)超過兩百,按日常訓(xùn)練排名來定由誰出戰(zhàn),沒能排上的也不用難過,以后多的是機會讓你們出戰(zhàn)。事先說明,此戰(zhàn)或會有死傷,胡人也是精銳?!?/br> 王德成對這幫兄弟很有信心,直言接道:“打的就是這幫精銳?!?/br> 宋清然道:“老子和這胡人親王察哈爾機有個賭約,戰(zhàn)場上生死不論,輸?shù)囊环讲粌H輸人輸戰(zhàn),還輸銀子。老子在這里把話撂這,我會親自出戰(zhàn),此戰(zhàn)勝了,老子拿出十萬兩,除去撫恤傷員,出戰(zhàn)將士平分,未能出戰(zhàn)者也有十兩安慰獎。” 這下五百人卻炸開鍋了,一人平均五百兩銀子,這可是能買百畝水田,即便戰(zhàn)死,加上撫恤,家中父母妻兒一生無憂。 還有不會算數(shù)的在問同伴能分多少,聽到答案也是哇哇亂叫。 王德成的副將劉亮請示道:“殿下,將士盔甲、武器都按您吩咐扔在衛(wèi)所營中……” 宋清然笑道:“這個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開始報名選人吧?!庇謱⑹厝溃骸澳銕巳バ虘寻聊前盐乙目孜淦魅恚€有我定制的鐵球,也帶過來,他知道是何物?!?/br> 劉守全是個不愛說廢話之人,見宋清然命令清晰,也不再問,便領(lǐng)命前往。 宋清然坐于主將營內(nèi)翻看營中賬目,王德成帶著副將劉亮統(tǒng)計參戰(zhàn)人員,一個時辰后,宋清然聽到列隊的腳步聲傳來,王德成請宋清然檢閱。 出了營賬,但見王德成排在隊首,出列單膝跪地匯報道:“燕王殿下,此次請命除張二豐因昨日訓(xùn)練扭傷腳,怕影響戰(zhàn)斗,未請命參戰(zhàn)外,其余四百九十九名將士皆請命出戰(zhàn),末將按本月練訓(xùn)記分排名,選出前二百名將士,請殿下檢閱?!?/br> 宋清然掃了一眼另外三百人,人人垂頭喪氣,一臉羨慕的望著場內(nèi)這兩個百人團,方對眾人說道:“九日后隨我死戰(zhàn)到底,活捉胡人親王察哈爾機,有沒有信心?” “好!解散,明日由王將軍發(fā)放武器盔甲?!?/br> 燕王府三里外的一處小莊園內(nèi),此時屋中只有四人,宋清然、劉守全、王德成、趙大忠。 劉守全仍在擺弄手中圓形的生鐵球,總覺得這鐵球用料很差,工藝更是粗糙,內(nèi)里空空,并非實心,把玩許久也沒看出名堂。 王德成則要老實多,拿在手中看了兩眼,沒看懂便又重新放回桌上。趙大忠更是不問不看,只等王爺吩咐。 宋清然喝了會茶,見三個都不再擺弄,才開口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本王可信之人唯有你等三人,記住!一會不管發(fā)生何事,不必驚慌,切不可外傳?!?/br> 三人齊齊跪下道:“愿為殿下赴湯蹈火?!彼吻迦恍α诵Φ溃骸辈槐鼐o張,只是一種新生武器,以后會越來越多?!?/br> 說完,便吩咐趙大忠取來在這存放的黑火藥。趙大忠也不知這黑粉做成的顆粒有何用處,只是完全按照王爺吩咐,此處禁火,每次進出存放之地必須先打濕衣衫。 宋清然只知道黑火藥做成顆粒狀能增強爆炸威力,至于原理,他也懶得去懂,此時趙大忠取來便是顆粒狀火藥。 宋清然小心把火藥倒入開個小口的手雷內(nèi),插上引信,又把開口封實,一顆土制手雷便算完成。帶 三人來到院中,牽來事先準(zhǔn)備的幾只山羊,把手雷放在羊堆中間,取過火折子,點然引信帶著三個拔腿就跑,直到剛進屋內(nèi),便聽“轟”的一聲,震耳欲聾,沒經(jīng)過事面的趙大忠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德成眼睛顫了幾下,還算沒有出丑,劉守全則是傻大膽,等了片刻見沒動靜,便頭一個跑出屋內(nèi),向那羊群走去。 只見地面炸出一個小坑,那幾只山羊早已喪了命。 第七十八章 宋清然走近看了兩眼,嘿嘿一笑道:“效果還行,就是殺傷力度還是太小。” 王德成最先明白過來激動到:“此乃軍中利器啊,無論殺敵或是攻城,能有此物,定是無往不利?!?/br> 宋清然哈哈笑道:“還是你老王有些見識,只是這東西還需改良,目前只能將就著用用?!?/br> 帶三人進屋后才道:“此物我暫命名為掌心雷,為我獨家發(fā)明所創(chuàng),你等不必管是何緣由方能產(chǎn)生如此威力,只要明白如何使用便可?!?/br> 之所以說劉守全最為機智,立刻知道該如何使用,帶點疑惑問道:“王爺,是不是點燃后……扔到胡人堆里,這轟的一聲……哈哈定是如此,那胡人還不像這羊崽子一般,死傷一片啊。” 宋清然笑笑用手指點了點劉守全道:“還算你機敏。對,就是如此用法,只不過你們可要當(dāng)心,這引信做的并不完善,有快有慢,別扔晚了爆在你手中,不死只怕下半輩子也要由我來幫你照顧媳婦了?!?/br> 劉守全嘿嘿一笑道:“我家那渾人爺是看不上的,反正胡人又不知此物是何,扔過去說不定他們還會拿在手中查看呢?!?/br> 宋清然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此乃絕對機密,任何人不得外傳,一會你們兩人一人按我方法裝上五枚,等和胡人對決時,以應(yīng)不時之需?!?/br> 又對趙大忠道:“見著此物威力了,以后管理此院時更要當(dāng)心,如這滿屋的火藥不小心被點燃了……嘿嘿!” 趙大忠嚇得又是一陣哆嗦道:“王爺!屬下害怕?!?/br> 宋清然哈哈笑道:“放心吧,只要按我所說,不引到火源,定是無礙的?!彼吻迦黄鋵嵰彩菄樆K煞志佣啵诨鹚幉幻芊?,是沒有爆炸威力的。只是這些知識便不必告訴他們?nèi)恕?/br> 宋清然也制作幾枚留在身上,便帶三人回王府去了。 第二日,王府周邊便有謠傳:昨日傍晚,一處老宅中傳來雷神發(fā)威,一聲滾雷,宅中所養(yǎng)山羊死傷無數(shù),主人家認(rèn)為是天罰,連死羊都不敢食用,全都拉出去挖個深坑給埋了。 宋清然回到顧恩殿,房內(nèi)只有晴雯在候著,便問道:“怎么沒見元春?” 晴雯回道:“元妃帶著寶兒隨幾個姐妹在園中踏青去了?!?/br> 宋清然也覺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明媚,已近四月,春暖花開,這大觀園移栽各色奇花異草,參天古樹已是郁郁蔥蔥,把整個賈府妝點的有如園林。宋清然今日也再無他事,便帶著晴雯由府中下人引路,尋著元妃聚會之處而去。 元妃今日隨前來顧恩殿的湘云、寶釵、迎春、黛玉四人出殿踏春,迎春嘴快,把上次宋清然讓晴雯送與寶釵的畫像與詩詞之事說了出來。 當(dāng)時晴雯送畫剛到寶釵所居的蘅蕪院,正巧遇上來玩的迎春,見到字畫也是喜愛萬分。今天五人閑聊,提到宋清然的字時,順口便說了出來,只羞的寶釵面色緋紅。 黛玉也感好奇,便央著寶釵取出,供大家欣賞,寶釵只得讓鶯兒取來。 鶯兒取回的是寶釵已裝裱過的,眾人看后都覺所畫意境很美,把寶釵秋千之上的動態(tài)身姿俏皮地展現(xiàn)出來,所用筆墨也非眾人所熟知的以墨汁濃淡來體現(xiàn)人物意境,而是少見之彩色畫風(fēng),用筆則以線條為骨,寫實為rou,把人物刻畫得栩栩如生。 更為精妙的則是留白處一行小詞: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尤其最后一句“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卑褜氣O也想見宋清然的心思神態(tài)用女兒家的口吻述于紙墨之上。 黛玉被此詞吸引,愈看愈是喜歡,自知這畫與詞是宋清然獨送與寶釵的,自己再是喜歡也不能去討要,便對元春道:“元妃jiejie,此詞寫的真美哩,不如趁今日天氣爽朗,叫來園中姐妹再開一次詩會如何?” 元春正抱著懷中寶兒逗樂,自是不無不可。 時值暮春之際,史湘云因見柳絮飄飛便笑道:“清然哥哥所作之詞,我等是比不得的,不如姐妹們就以這柳絮為題,也作首詞來應(yīng)景如何?” 元春也算姐妹中的才女,便笑著同意,一面吩咐預(yù)備了幾色果點之類,一面讓身邊的丫鬟去請這園中姐妹來清堂茅舍小聚,湘云、黛玉二人便擬了柳絮之題,又限出幾個詞牌來,于是眾人以柳絮為題,以各色小調(diào)作柳絮詞。 宋清然帶著晴雯趕到時,正好聽到黛玉所作“唐多令”。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球。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fēng)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嘆今生、誰拾誰收!嫁與東風(fēng)春不管,憑爾去……” 宋清然聽完,知這黛玉仍是有纏綿悲戚之情,不由出口言道:“黛玉meimei不必如此悲情,林大人雖身患有疾,也非不可醫(yī)治,meimei在這園中也有眾姐妹愛護,即便我這哥哥也很是 關(guān)心與你,且放寬心,故鄉(xiāng)雖好,可是只要你此心安處皆是故鄉(xiāng)?!?/br> 眾女聞聲見是宋清然來至,皆起身見禮。湘云一向最為灑脫,又和宋清然肌膚相親,早已相知相熟,嬌聲道:“清然哥哥這句此心安處是故鄉(xiāng),意境真的很好哩?!?/br> 宋清然點頭對眾人笑了笑,又從元春懷中接過寶兒,高高舉起,逗得寶兒咯咯直笑。坐下后邊摟著寶兒玩耍邊道:“你們今天詩社怎么不請我了?是不是本大才子一來,你們便難登榜首了呀?” 此話一出,把眾女連同剛因沉浸在悲詞意境中的黛玉都逗笑了,寶釵捂著嘴笑道:“清然哥哥越來越愛說大話了,小女子不才,雖說非定能贏您,可還是敢比比的。” 此時眾女自是聯(lián)合,嘰嘰喳喳互吹一通,就連元春也笑著說宋清然雖詩詞出眾,但也不是次次能出好詞句的。 宋清然心中暗道:“老子想出多少就能出多少?!?/br> 見眾人不服,便言:“剛到此地,便聽黛玉meimei悲情詞句,就以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之意境作一詞,送與黛玉meimei,以解她心中苦悲之情吧。” 抱琴急忙幫著鋪紙研墨,等墨汁飽滿后,宋清然接過,提筆便在這宣紙上寫道:“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yīng)乞與點酥娘。盡道清歌傳皓齒,風(fēng)起,雪飛炎海變清涼。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順正九年三月二十三日,子墨作于大觀園清堂茅舍,送于黛玉meimei,以寬心慰?!?/br> 此詞一出,眾才女們再無心思作詞,嘰嘰喳喳圍在林黛玉身旁,品味此詞的優(yōu)美意境,就連李紈幼子賈蘭,雖不懂詩詞,卻注意到宋清然所寫的字。 此時賈蘭五歲出頭,已開始在李紈的教導(dǎo)下臨摹字貼了,看著宋清然所書的宋體字,感覺比自己所臨摹字貼用字都要規(guī)整好看。便用著仍帶童音的話語道:“燕王爺,您的字真好看,是何種字體呀?” 眾女聽此發(fā)問,方注意到此書所用字體非楷、非隸,方方正正,大氣且不失華麗。 宋清然厚顏道:“唔,這字是我閑暇時自創(chuàng),命名為宋體字?!?/br> 黛玉、李紈最為喜歡此字體,便央著宋清然多寫一些,好回去臨摹。 宋清然難得被眾妹子都圍在身邊,只覺各有香氣。只有一種,淡淡冷冷中帶有香甜之味的,猜想應(yīng)是寶釵身上所發(fā),自己昨日剛嗅了許久。 便又提筆寫了一段弟子規(guī)。直至&039;列典籍有定處讀看畢還原處雖有急卷束齊有缺壞就補之非圣書屏勿視敝聰明壞心志勿自暴勿自棄圣與賢可馴致&039;致字結(jié)束后,方收筆,規(guī)整一下,送與李紈,讓她交給賈蘭臨摹所用。 李紈看后,心中歡喜,起身領(lǐng)著賈蘭又規(guī)矩的給宋清然行了一個弟子禮。直言道:“紈攜劣子受教了?!?/br> 宋清然扶起賈蘭這小太正的身子,笑道:“紈嫂不必大禮,蘭侄我一見便心生喜歡,有空能多教導(dǎo)一二,自會盡力?!?/br> 待李紈攜著賈蘭重新坐定后,又起筆書寫:“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br> 邊寫邊道:“抄首里的小詩送與黛玉meimei,以黛玉meimei風(fēng)華絕代的麗容,自是追求者眾多,祝黛玉meimei早日遇見良配。” 這首詩詞雖表達過于赤裸,可出自,宋清然又話中提到,是因黛玉麗容風(fēng)華絕代,又祝她早日遇見良配,不然只這詩詞一出,縱是黛玉知道宋清然的心思,也是坐不住的,早紅著臉跑了。 即便如此,黛玉也是小臉兒緋紅,接過字貼便急急收入懷中,不再讓人來看。 第七十九章 寶釵、迎春等人也知黛玉臉皮子薄,此時仍留在此間,已屬難得,要是再羞她兩句定是再難坐住,便笑著轉(zhuǎn)移話題了。 那小惜春看著寶釵畫像,最是喜歡,她打自小便酷愛作畫,府上也為她請來名師指點,加之惜春也很有天份,如今年方十二三歲,便能畫些花草、山林之水墨畫來,今日見著這新奇畫法,只覺又入一層境界,便摟著宋清然的臂膀央著道:“清然哥哥,清然哥哥,你教惜春畫你那畫作可好?” 宋清然本就喜歡這個丫頭,只是感覺年齡太幼,一直先當(dāng)meimei養(yǎng)著,待芨開之后再做打算。便讓惜春坐于自己腿上道:“想學(xué)自是可以,等我有些空暇,便來教你?!?/br> 眾人也都把惜春當(dāng)孩童來看,見這平日里面冷心冷的小惜春只愿和宋清然親近,也是會心一笑,并不多想。 其實惜春這個年齡,正是懵懵懂懂之年,雖也不懂男女之情,可已到知羞年齡,此刻坐于宋清腿上,雖感覺宋清然把自己當(dāng)妹子來看,仍微有羞澀,卻又心中說不出何為羞澀之意。 眾人正說說笑笑之時,卻見一女子急匆匆一路小跑走了近前。宋清然抬頭一望,但見這女子十七八歲年華,秀發(fā)盤成丫鬟發(fā)髻,斜插一支銀色倒垂蓮簪。身穿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細腰雪膚,急行著蓮步來到宋清然面前道:“奴婢襲人見過王爺,府中二老爺還未下衙 ,忠順親王府長史突至拜訪,如今正在廳內(nèi)吵著見我家二爺,此事已驚動老祖母,老祖母讓奴婢問問王爺,家中沒有當(dāng)家男主,您是否方便出面幫著說和幾句?” 眾人聽罷都感疑惑,即便是忠順王府的長史,無故跑到府上,府中當(dāng)家老爺不在,仍要見少爺,很是失禮,也丟身份,王府長史是有官階之人,如此做法很是不妥。 宋清然問道:“這忠順王府之人可有拜帖?” 襲人回道:“奴婢不知,不過好像未聽門房說過事先有投過帖?!?/br> 眾人本是開開心心,被此事一攪和,也無再作詩的興致,宋清然思索一會,便道:“帶路吧,本王看看忠順王府欲意何為。” 眾女也覺詫異,雖不能出面,卻可在廂房偷聽,便也一同跟著,只是從側(cè)門進了里間廂房,聽聽是何原因。 宋清然來此清堂茅舍踏春本也只著便服,此時見個長史也不必更衣,便背著手,面無表情隨襲人來至賈府榮禧堂客廳,剛進廳前便聽到里間人說道:“賈二老爺不在府中,難道府中就沒有人來接待,只讓你這小管事來招待本官嗎?不是有二少爺在嗎?讓他來見本官。” 管事有些惶悚,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他也自知,身份不夠?qū)Φ?,也無底氣與王府長史相爭。正欲開口時,宋清然走了進來直接道:“那本王來接待,你可受的?。俊?/br> 管事見宋清然親至,心中也是一松,急忙見禮道:“奴才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br> 宋清然點了點頭,讓管事起身,也不客氣,直直走到廳內(nèi)主位,一撩袍子,便坐了下來,門外丫鬟急忙上前,重新給換一盞新茶。 忠順王府長史在官場多年,自是認(rèn)得宋清然,只是沒料到他會出面,氣焰頓時矮了三分,急急上前見禮到:“下官縱寧往,見過燕王殿下,殿下萬安。” 宋清然也不理會這王府長史,抬眼望了下賈府管事問道:“我聽聞府上素日并不和忠順府來往,為何今日就這么失禮前來?” 這話看著是問賈府管事,實則有些打臉忠順王府。管事急忙回道:“奴才也不知,如二老爺在府上自會親自接見,只是二老爺公干,還未下衙?!?/br> 管事這話是回宋清然,也八面玲瓏的回給忠順王府長史,畢竟宋清然可以勢壓人,他小小管事還是不敢,只求能少給賈府樹敵便可。 那長史再次向宋清然一禮說道:“下官此來,并非擅造賈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次壹彝鯛斆嫔?,敢煩燕王殿下作主,不但王爺感激,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宋清然本也不耐煩這此狗屁瑣事,見這長史低頭服軟,便問道:“何事?” 那長史官陪笑道:“我們府里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訪察。這一城內(nèi),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說,他近日和銜玉而生的那位令郎相交甚厚。下官輩等聽了,賈府不比別家,又有燕王您常住,自不可擅入索取,因此啟明我家王爺。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琪官隨機應(yīng)答,謹(jǐn)慎老誠,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得此人?!?/br> “故此求燕王殿下轉(zhuǎn)諭府上二公子,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cao勞求覓之苦?!闭f畢,忙又躬身一禮。 此時賈政已下衙回府,在廳外聽了會二人談話,又驚又氣,便進廳與宋清然及長史縱寧往見禮后,即命人喚寶玉來。 賈政見到寶玉,又氣又怒,便問:“你這逆子!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么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xiàn)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府上?!?/br> 寶玉聽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實在不知此事。連‘琪官’兩個字也不知為何物,豈更又加‘引逗’二字?!闭f著便哭了。賈政未及開言,只見那長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飾?;螂[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 寶玉連說不知,“恐是訛傳,也未見得。” 那長史官冷笑道:“現(xiàn)有據(jù)證,何必還賴?還是當(dāng)著燕王殿下及賈大人當(dāng)面,把話說清,也省下官為難。既云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這事他如何得知!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他不過,不如打發(fā)他去了,免的再說出別的事來?!?/br> 因而說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倒不曉得了?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有個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蹦情L史官聽了,也不再多言,恭敬的給宋清然及賈政施禮后,便告辭離去。 賈政此時氣的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長史官,一面回頭命寶玉“不許動,回來有話問你!”。 宋清然此時便不再方便呆在此地,便也起身告辭,回了顧恩殿去了。 直到傍晚,元春攜著抱琴回到顧恩殿后,才同宋清然道:“這寶玉也太不像話,父親審了寶玉身邊的小廝,那小廝沒挨幾下打,便什么都招了,說寶玉和那忠順王府的琪官蔣玉菡有些……有些私情,兩人情投意合,便建議這蔣玉菡逃出忠順 王府,在東郊離城二十里紫檀堡置辦家業(yè)。父親聽后,痛打了寶玉一頓,要不是老祖母攔著,怕真要活活打死了不可?!?/br> 宋清然聽后也心中好笑,暗想:“這賈寶玉終還是個愛搞基的?!敝皇敲嫔?,搖了搖頭道:“這寶玉也太不像話,喜愛男風(fēng)也無大事,自古風(fēng)流雅士多好此道,只是……唉!有些不太仗義,那名琪官蔣玉菡既與寶玉相好,他怎可為了自保,隨意便將人藏身之處給賣了?!?/br> 元春也覺面色無光,娘家弟弟干出這等丟人的事,雖這時代好些男風(fēng)也非驚世駭俗,可被苦主尋上門來,又將人出賣,便更是丟人。 宋清然寬慰道:“人既已給出,這忠順王自是不敢再上門尋事,只是此事有些蹊蹺,忠順王怎把賈府之事了解的這般清楚,連互送汗巾都知道,還需問一番才可?!?/br> 寶玉被打,眾姑娘自是要去看他,進見屋內(nèi),便見襲人正哭著為他擦汗,寶玉此時也是羞于見人,見眾姑娘看到自己丑態(tài),也覺面上無光,吶吶解釋道:“我和那蔣玉菡也只是萍水之友,并無其他私情?!?/br> 黛玉也是心直之人,打小便與賈寶玉一起長大,自是恨其不爭,出口言道:“萍水之友都能互送汗巾,那要是交心之友,會送何物?” 只話一出,賈寶玉更是無地自容,急的面色發(fā)紅,一把從脖中扯下出生便有的‘通靈寶玉’,摔于地上道:“什么破通靈寶玉,一點都不靈,不要也罷。” 直唬得眾人面色一白,襲人更是嚇的跪在地上四處尋找通靈寶玉摔在何處,直到在柜角找到,又仔細看了下有無破損。 第八十章 元春此時從外間走進,面無表情的言道:“寶玉!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像話,男兒誰都有做錯事之時,改過便可,可如今你呢?不知悔改不說,拿自家meimei撒氣算什么本事?” 眾女都急忙跟元春見禮,黛玉更是雙目哭紅,這通靈寶玉一向是賈府老祖母和二太太的心頭寶貝,如若因自己一句話而被寶玉摔壞,自己再無顏面在賈府居住。 元春安慰一番哭成淚人的黛玉又向?qū)氂駟柕溃骸罢缤鯛斔f,喜愛男風(fēng)也無大事,自古風(fēng)流雅士多好此道,只是你既已與那名琪官蔣玉菡交換汗巾,便也算相交甚篤,怎可為了自保,隨意便將人藏身之處給賣了?” “我們賈家雖不算豪門大戶,有祖宗余蔭在,又有燕王爺駕前,他忠順王無憑無據(jù),為了一名戲子能把賈府怎樣?” 賈寶玉本就感覺丟臉,又被長姐訓(xùn)斥一通,更覺難堪,哭鬧道:“我不想見你們,你們走!” 王夫人聞訊趕來,見寶玉哭鬧的臉滿通紅,便急步上前,摟在懷中,一通:“我的寶玉啊,不哭了,娘在這?!?/br> 眾人見變得如此,只得安慰幾句,便對王夫人福身一禮,起身告辭。 三月二十六日午時,原本晴朗多日的京師下起了久違的濛濛春雨,將京師四周浸染為一幅煙雨濛濛春景之圖,三十里外,一隊軍卒拖著疲敝身軀,隊列有序的隨前方開道騎兵向京師歸來。整個軍隊已換上春秋之服,單衣單甲,或持戈矛,或持短刃盾牌,雖滄桑之色留于面上,卻仍軍紀(jì)嚴(yán)明。隨著一名將官下令,全軍于京師十里外整隊。 征北大將軍,順正帝二子,趙王宋清仁率北征大軍歸京,禮部尚書邊道禮攜百官十里外親迎。 趙王依軍禮還禮相迎各文武官員,又騎馬巡視一圈所御軍卒,便下令:“各軍由副將所率,各自歸營,無令不得外出,違令者斬!”說罷,將隨身武器交由身邊護衛(wèi),便隨禮部及各官員進宮面圣。 金鑾殿中,順正看著身下跪拜的趙王宋清仁,見他滿臉風(fēng)雪之痕仍未消散,皮膚略黑,精神依舊氣定神閑,很是欣慰,言道:“吾兒此戰(zhàn)辛苦,為我大周朝萬世繁榮打下基業(yè),勞苦功高,貴全!取我桌案上玉如意,賞予趙王。吾兒快快平身?!?/br> 身邊太子看著這情景,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憤恨。這玉如意順正帝自登基使一直用于案前,自己喜歡許久,多次在文治上有所建樹后,得順正帝夸獎,也未見送給自己,這老二剛歸京,便賞賜于他。 趙王宋清仁謝恩起身,接過貴全送來的玉如意,再次拜謝順正皇帝道:“兒臣謝父皇賞賜,此戰(zhàn)小勝,兒臣不敢居功,全因父皇鼎力支持,三軍將士敢死效命?!?/br> 宋清仁見順正滿意點頭,又取出虎符,捧于手中,一躬到底言道:“征北大將軍宋清仁,奉皇命討伐侵?jǐn)_我國邊境之胡敵,今凱旋歸京,寧夏衛(wèi)、廣西衛(wèi)按吾皇所命,皆由所部副將率軍自各歸建寧、廣二地,主將在殿外候命。兒臣現(xiàn)奉旨卸任征北大將軍一職,請父皇派人接管京營衛(wèi)官兵。” 順正點了點頭,貴全急忙躬身向前快走兩步,雙手接過虎符,退至順正帝身邊,躬身交還于順正皇帝。 順正收回虎符,笑道:“吾兒身為皇子,雖立此大功,然此國事亦是你家事,趙王位列親王之爵,實為升無可升,賞金百兩、宮綢千匹及各色貢品。宣廣西、寧夏邊軍主將覲見。” 太子宋清成此時才松口氣,順正帝賞賜并不算重,也未加賞額外恩榮,金銀宮綢本是應(yīng)有之意,唯玉如意方算厚賜。 宋清仁退到宋清然身旁,沖宋清然點了點頭,示意一會出殿再細聊。宋清然也沖這二哥咧嘴一笑,算是應(yīng)下。 順正帶有深 意的看了一眼二人的無聲交流,便又重新望向跪在階下的廣西、寧夏衛(wèi)主將曾波、張玉嶺二人。出言撫慰一番二人,同賞了金銀綢緞,武職官階各升一級,又令曾波、張玉嶺在京中休息三日,再各回廣西、寧夏衛(wèi)。 散朝后,宋清然和宋清仁正準(zhǔn)備聊上兩句,太子宋清成則從宮內(nèi)快走向前兩步,行至二人身邊,也不客氣,拍拍趙王的肩膀道:“二弟辛苦了,哥哥我今晚在奇林閣設(shè)下酒宴,為二弟接風(fēng)洗塵,老三到時也來,我們?nèi)值懿蛔聿粴w?!币膊蝗荻司芙^,便笑著告辭而去。 宋清然思索片刻,方想起這奇林閣為何處。原是自己和尤氏春風(fēng)一渡之地。 趙王笑了笑道:“聽聞你與察哈爾機有一決斗賭約?你可要當(dāng)心,察哈爾機此人雖武藝一般,可他手下皆是胡人勇武之士,切不可輕敵。” 宋清然哈哈一笑道:“二哥放心,子墨自是心中有數(shù)?!?/br> 宋清仁本就軍武出身,對這等小群作戰(zhàn)也不放在心上,見宋清然有數(shù),便不再多說,言道:“那我先回府沐浴一番,晚上好好看看這‘大哥’相請有何見教?!贝蟾缫辉~咬音極重,自是向宋清然顯露自己也不待見于他。 宋清然看了眼有些疲憊的趙王,點了點頭,便也回府。 傍晚時分,帶著王德成,由劉守全率八名護衛(wèi),便同共騎馬趕赴奇林閣。 剛至這古樸清雅的府院門前,門外等候的太子侍衛(wèi)便迎上兩步,引二人向里走去,穿進郁郁森森奇花異石時,宋清然開口問道:“此次太子殿下請的有誰?是否還要再帶面具?” 侍衛(wèi)恭敬回道:“下官不知?!?/br> 宋清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算應(yīng)答,接 著隨這名侍衛(wèi)走過流水小橋,一路行至主廳。 此時主廳已擺好桌案,趙王宋清仁已先至,正跪坐在主客位案前同太子閑聊,趙王下首則坐著一位年約三十幾許之人,一眼望去,便知應(yīng)是軍武之人,滿臉絡(luò)腮胡子,武大三粗,雙手扶膝,低著頭望地,也不說話,想必是趙王宋清仁所帶之人。廳內(nèi)一群琴瑟技人跪坐墻邊,正在演奏。 二人依舊做得有板有眼,不是親熟之人定會以為宋清然、宋清仁、宋清成三人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宋清然先以家禮和太子、趙王見禮,也不客氣,找一客位隨意坐下。王德成則坐于宋清然下首,劉守全不愿就坐,則跪坐在宋清然身后毛毯之上,雙手交疊于胸著,抱著一把三尺青鋒劍,目光不離宋清然身體半步。 王德成則一看就是此地??停链说厍皠傘逶〗Y(jié)束,滿臉胡須刮剃只留顎寸許,頭包文士巾,身著月白士子長袍,裝成斯斯文文之樣,手中居然還持把折扇,仿若沉醉于這琴瑟之音一般,不時用折扇敲打自己左手以示滿意。惹得宋清然欲起身揍他一頓。 太子見人至齊,“啪啪”兩聲,拍了拍掌,便有宮女太監(jiān)流水般走出,為在坐眾人送來餐具酒菜,后又走出數(shù)名年輕官裝麗人,一人一位陪坐在眾人身側(cè),為其倒酒布菜。 宋清然身側(cè)侍女十六七歲,身材高挑婀娜,瓜子臉,未施粉黛,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用束帶綁起。穿著水紅綾子衫,青緞子背心,青色綾灑線裙,束著白緒綢汗巾兒,持過桌案酒壺,為宋清然倒酒。 見酒杯已滿,宋清然身后的劉守全側(cè)身斜向案桌,抬手便端起宋清然案前酒杯,一飲而盡后道:“屬下口渴,先喝兩杯解解渴,殿下莫怪?!?/br> 說罷又從愣神的侍女手中接過酒壺,自斟自飲,連喝三杯后,方把酒杯酒壺交還于侍女。 太子仍是低著頭與趙王說著話,目光掃過宋清然那桌動靜,也不為所動,微微一笑便不再理會,趙王身后侍衛(wèi)想也效仿,被趙王搖頭攔下。 晚宴正式開始,兄弟三人共同舉杯,遙敬皇宮方向,口中各自拍了順正皇帝一通馬屁,也不管順正在宮中能否聽見。卻聽福如東海、壽與天齊、千秋萬載等話渺渺飄出。也不知三人之中又有幾人是真心希望這順正皇帝真正福如東海、壽與天齊的。 祝福講完,三人共舉杯對飲,你來我往相互敬酒,此時宋清然才從趙王介紹中得知,他所帶之人名叫靳戰(zhàn),趙王軍中副將,先后數(shù)次隨趙王出征北地,勇武無比,所經(jīng)戰(zhàn)事大小數(shù)十場,殺敵百人,未嘗一敗。 靳戰(zhàn)也不愛言語,只道:“是趙王抬愛,愧不敢當(dāng)?!钡芯淳?,便舉杯一飲而盡,也不理會身邊侍女媚眼與肢體交流,只管喝完就吃,吃好就喝,片刻便橫掃桌案美食,惹得侍女又吩咐下人再上新菜。 再看自己身邊的王德成,那舉止斯文,面對太子與趙王,奉承話語隨口而出,如不是二人知道他原是京營武將出身,又隨過宋清然身邊為副將,護糧廣寧,真以為他是宋清然身邊謀士。